中午一更到,走過路過別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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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這位公子,還請移駕,免得誤傷到你。”掌櫃的連連抱拳感激的說道。
“瑪德,又多出個管閑事的,兄弟們先砸了這間酒樓。”那個挑頭鬧事的似乎挺有底氣,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辦事。手中的板凳直接砸向穆子風的腦袋,他是個武力境的武者,見穆子風一副書生,貴公子的打扮,也沒放在心中。
“大膽。”身後的劍蝶嚇了一跳,這些奴才簡直瞎了狗眼。她閃身上前飛起一腳正中對方胸口,刺耳的爆氣聲響起,告訴眾人她是爆力境的修為。
那家夥摔倒在地,口吐鮮血,臉色蒼白的像一張白紙。
“鏘鏘鏘….”頓時許多酒客都亮出了隨身兵器。
“睜大你們的狗眼看仔細了,居然敢對主子動手,一個個活的不耐煩了。這種犯上的行為是要受到扒皮拆骨之刑的。”劍蝶不慌不忙的再次掏出那個銅牌,眼神淩厲的環顧四周,冷聲道,“你們是寧少爺的奴才?好的很,想不到寧少爺居然教出了你們這些垃圾。看來今天這事要回府報告長老了,想必她老人家會秉公處理的。”
“這是四長老神威大宗師的令牌。”
有人眼尖,不由驚叫起來。人的名,樹的影。神威大宗師,在趙府之中手握重拳,身居長老之職,擁有生殺大權。別說是他們這些小小的家奴,就算是趙府的公子小姐見到他也要畢恭畢敬。
那些鬧事的人都起了退走之心,可是沒有劍蝶張口,他們也不敢動分毫,站在那裏神色忐忑不安。
場麵一下子鎮壓下來,劍蝶這才對穆子風說道:“少爺,這些狗奴才怎麽處置?”
穆子風眼神瞄了下,雖然平淡無奇,但凡是被他瞪上一眼的,都不禁打個寒戰。
“這天下樓的酒不錯,你們覺得呢?”穆子風伸指蘸了下壇中酒,放在口中嚐了嚐,多麽熟悉的美味啊。
“這麽好的酒居然打碎了,灑了一地,實在太可惜。掌櫃的,這酒多少銀子一壇?”
掌櫃立刻恭敬的說道:“多謝公子仗義出手,今天這酒算是在下請客。”
穆子風望了他眼,不愧是做生意的好手,處事圓滑。
“把地上的酒舔幹淨了,每壇酒五千兩白銀,該付出多少,你們自己去算吧。”穆子風丟下一句話,轉身登上樓梯。
劍蝶暗道這個少爺脾氣可不小,不過至始至終都不動聲色,這種心性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既然這裏是你們的地盤,從今天起這天下樓如果有人再鬧事,我家少爺絕不姑息。”
剛才發生的一幕並沒有讓穆子風的心情變壞,像這樣的無奈事情每天都會上演著,行商自有內在門道,隻是如果上麵有人敲打一番的話,下麵的那些奴才就要收斂很多。
“少爺,要再上點酒菜嗎?”
“天下樓的美酒,十有八九我都嚐過了。今日坐在這裏聞聞酒香味,就仿佛回到了從前。”穆子風暗歎一口氣,那樣的日子恐怕再也不會有了,“劍蝶,那個寧少爺是何人?”
“不是很清楚,大興商會中寧氏一脈的勢力排在趙氏一脈之後,寧氏的後人也非常多,人一多渾水摸魚的也就多了。少爺不必放在心上,那些狗奴才警告一番便可。”
“趙氏和寧氏鬥的很厲害嗎?我聽聞寧氏出現一個妖孽般的天才,繼承了一位練氣老祖留下的先天真氣種子,是大興商會中最有希望成王成祖的人選。”
“看來少爺知道的挺多,以前寧東少爺被趙氏老祖看中,想要著重培養他。可是在半年前,小姐她外出一趟,居然就激發出了趙氏始祖的血脈力量,目前兩位最重要的人物都在潛心閉關,待到他們出關想來已經是化龍成鳳。”劍蝶說到這裏,降低聲音繼續道,“其實那些小主子門也分成了三派,趙氏一派,寧氏一派和中間一派。他們都是大興商會的繼承人選,所以現在的戰鬥就是將來的戰鬥。每月聚會,切磋武術是其次,真正的目的乃是趙氏和寧氏之間分個高低出來。”
穆子風點點頭,他突然眉頭一皺,透過窗戶往下看去,一隊人馬快速的包圍上來。領隊的那個居然還是個換血境的武者,神力境四個,爆力境的足有二十個。那些低級武者將天下樓一堵,馬上就聽到樓下一片喧囂之聲,那些無關酒客紛紛逃出去,免得受到無妄之災。
“寧霸,原來是他在背後做鬼。”劍蝶一眼認出最前麵那個走路眼朝天的男子身份,“少爺,他是寧氏一脈中年輕輩的首領,此人囂張跋扈,性格陰險,非常難纏。”
劍蝶見穆子風一副深思的模樣,忙問道:“少爺,要不要我出麵一下?”
“他們眼中連趙氏小主子都沒放在眼中,你那個令牌估計也隻能過個場,我們一離開,這個天下樓就真的被他們給拆了。要解決一件事情,自然要用最有效的手段。劍蝶,等下不論發生什麽,你隻管在一旁看著便可。”
穆子風起身走下樓,劍蝶趕忙跟上,她心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樓下酒客已經清空,掌櫃和那個管事跪在地上,他們的臉腫的老高,對方下手不輕。那個寧霸端坐在椅子上,眼神陰毒的打量著那兩人。他在這一帶橫行霸道了許多年,從未有過人敢在他頭上撒野,但是今天偏偏有人狠狠的煽了他一巴掌,而且對方還是趙氏一脈的人,此事傳出去,恐怕在年輕一輩中都會成為一個笑話,一種恥辱。
“少爺,就是他。”
看到穆子風和劍蝶走下樓,站在寧霸身邊的一個爆力境武者立刻指著他們喊起來,“少爺,就是他叫囂著要廢了你的手腳。此人出言極其不遜,指責你就算修成武術宗師也依舊是趙氏的…趙氏的…”
三十多歲的寧霸一聲冷哼,凶光畢露,“是說本少爺依舊是趙氏的奴才嗎?”
“小的不敢說。”那個爆力境武者連忙低下腦袋,心驚膽顫的退到一邊。
“少爺,這個狗奴才居然添油加醋中傷於你。”劍蝶的話頭被穆子風製止了,他隻是不屑的瞟了眼那個寧霸,然後直接走到掌櫃和管事身邊,將他們扶起來,“今天的事情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你們先到一邊好好休息下,回頭我派人送來上等的療傷藥。”
做完這一切,穆子風才淡淡的說道:“地麵上的酒漬還沒幹,看來寧家的那些狗奴才根本沒將本少爺的話聽入耳中。這種不聽話的奴才,要之何用呢。”
四周的那些武者神色立變,同時將目光凝聚到寧霸身上。
寧霸陰沉著臉,似乎要立刻爆發一樣,“四長老一脈中沒聽說過你,你是誰?哼,不管你是誰,一個神力境的低級武者,居然也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今天本少爺就廢你四肢,也讓趙氏的小輩都知道我寧氏一脈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廢了他。”寧霸一聲低吼,他身邊的那個神力境武者立刻猙惡竄出來,背上的寬背大刀自上而下劈向穆子風。那氣勢讓四周的低級武者都驚退幾步,唯恐受到牽連。
劍蝶粉拳緊握,站在一邊那心髒都快跳出來。這個子風少爺,她很看不透,不論在什麽時候,他都是一副風輕雲淡,處變不驚的模樣。此刻就算那大刀已經臨頭,他依舊沒動。
這一刀劈勢威猛,仿佛一招將穆子風給震懾住,出招者眼中凶光一閃,手腕一拉,刀鋒劈向穆子風手臂。
刀鋒終於臨身,四周驚起一聲唏噓,同為神力境不會連還手抵抗之力都沒有吧。不過他們的嘴巴還沒閉合,就立刻張的更大。大廳中響起一聲鏗鏘脆響,那柄刀受到一股無形的反震之力,連對方的衣服都沒能破開就直接斷成了兩截。
這一變故簡直是驚煞眾人眼睛,一個神力境的武者就算肉身再怎麽堅韌,又怎麽可能抵擋得住刀鋒之威呢。
使刀的武者連退五步,他手中的半截刀還在輕微顫抖著,發出清明之聲。而他的右手虎口處,一條血絲一直延伸到手肘處。
穆子風彈彈自己的衣服,有些意外的說道:“想不到你的反應比我想象的要快,如果再慢一步,你的整條手臂都要撕裂開來。好了,給你一次機會吧,砍掉自己的右臂,我既往不咎。”
好狂妄的口氣,就好像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他的話平靜中卻更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在眾人眼前站著的根本不是個神力境武者,而是一個掌握眾人生死的絕頂高手。
寧霸陰毒的眼神微變,他真是看走了眼,對方的手段如此高明。不過他還是胸有成足,一揮手,“拿下他,本少爺有重賞。”
四個神力境武者口中都發出野獸般的吼聲,同時撲殺上去,兩人使刀,兩人使劍。頓時四股強弱不等的氣勢籠罩起穆子風,封鎖住他一切退避的空間。
“不識好歹,那就隻好廢了你們了。”穆子風腳下走了幾個步伐,他右手閃電般抓住其中一柄刀,然後柔勁一帶,那個神力境武者偌大的身軀就失去了控製,跟著力道衝向另外一個同伴。
“跪下吧。”穆子風左手同時一抓,抓住一柄劍。那千錘百煉的上等劍被如同幹燥的泥巴一樣,輕輕一捏就碎成無數小片。不顧對方驚駭欲絕的眼神,左手化成鷹爪,輕飄飄的落在對方的腦門上。
‘噗通’一聲,地麵上出現蜘蛛網的裂縫,就看到兩根白骨刺破血肉穿透出來。那個神力境武者慘叫一聲,就那麽跪在地上,動都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