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皇帝賜婚

昨天李林甫跟武惠妃前前後後分析了一遍,才說通了武惠妃過來跟李隆基道歉,要不然就憑借武惠妃這強勢的性格,讓她給李隆基道歉恐怕那還真是難如登天。當然武惠妃雖然強勢,心計還是有的,要不然李林甫那裏能說通。

隨之武惠妃又接著說:“臣妾不知道這是不是家醜,可一旦查出來它真的是家醜,那喧騰得天下皆知就覆水難收了。所以,臣妾大膽,請丞相指點一下地方,就把此案了解了。”

聽到這裏,李隆基的心裏也是明白了一些,不禁也是高看了武惠妃一眼,道:“朕的諭旨你明白了,好,坐。”顯然李隆基心裏還是很高興的,畢竟這武惠妃現在是後宮之主,要是武惠妃鬧騰的話,那不是後院起火是啥,現在看到武惠妃這樣體貼李隆基也是有些欣慰。

“謝陛下”武惠妃道了一聲就坐了下來。

武惠妃剛坐下,李隆基就問:“怎麽解決的?”

武惠妃道:“陛下,你想啊,這家裏的戲台子不會自己就倒了,所以臣妾以為肯定是那些搭建戲台的工匠們,垂涎王府的錢財把戲台弄塌了,他們就能趁亂偷點東西。”武惠妃這個理由很牽強,可以說明眼人都能聽的出來。

不過似乎李隆基並不在意這件事情,而是在意楊玉環被戲台子砸死這件事情,他雙眼出神,似乎在想些什麽,緩聲道:“可畢竟是死了人了。”顯然李隆基說的是楊玉環。

武惠妃歎了口氣道:“罪犯必須伏法,對陛下的聖諭做個交代。”

李隆基轉而,問:“是真罪犯嗎?”

說道這裏,李林甫插言道:“隨說供詞未曾涉此專案,京兆查出了兩個有案底的,依律定罪,秋後處決。”顯然這又是隨隨便便找了兩個人頂罪的,至於楊玄璬和李靜忠恐怕這兩個人都會全身而退,楊玄璬是因為有楊玉環,李靜忠顯然是因為李林甫。

李隆基自然知道事情的真像,不過他還是讚道:“好,很好。朝野胡亂猜疑,說朕要易儲,此案一出朕更加給了他們口實,儲君廢立乃我家事更是國本所在,任它朝野瞎吵吵,國本尊嚴何在,所以這樣處置很好,就是委屈了你和瑁兒。”

聽到李隆基這樣說,武惠妃也是趕緊道:“隻要能為陛下分憂,臣妾什麽都不在乎。”

李隆基又是安慰道:“凡是朕自有定奪。”

武惠妃轉而言:“臣妾明白,可是陛下,瑁兒已經長大了,臣妾請旨,讓丞相做媒,給瑁兒娶個王妃,以娛聖情。”

聽到這裏,李隆基也是當即讚賞道:“好啊,林甫,是哪家的?”

李林甫也是一臉笑眯眯的樣子,說:“臣先是聽說這家的女兒很不錯,可還是怕看走了眼,?所以親自去了女家。”

李隆基也是一揮手,道:“你即是大媒,當然要先去看看,怎樣啊?”

李林甫當即就是稱讚道:“人是沒說的,壽王爺見過,很是喜歡,門第也好,祖上是前朝輔國公,到了本朝三個兒子都不甚爭氣,兩個死了,剩下的這個做過河南府士曹參軍,後來回到老家蒲州,在京兆府做了個小吏。壽王爺看上的就是他家的四女兒,姓楊,父親叫楊玄璬。”李林甫沒有說楊玉環的名字,他認為這女方的名字跟本不必跟李隆基,畢竟這是父母指婚,媒妁之言,但是他不知,正是因為如此才鑄成了一個大錯。

如若要是李隆基知道自己的兒子要去楊玉環,恐怕那是十萬個不樂意,但是偏偏李林甫就是沒說。

李隆基還是如有其事的念道:“楊玄璬?楊玄珪是他什麽人?”

李林甫有些驚訝,問:“陛下聽說過此人?”

李隆基見李林甫這樣問,也是回答道:“楊玄珪他曾是朕的梨園樂師,你對朕梨園的事情沒興趣,你不知道。”

聽此一眼,李林甫也是答道:“是,臣不通音聲,可陛下這麽一說還真是巧了,陛下說的這個楊玄珪,正是楊玄璬的三弟,可惜已經過世了。”

李隆基一愣,問:“過世了?他真的過世了?”其實李隆基還是很在乎楊玄珪的,楊玄珪號稱大唐樂聖,恰恰李隆基喜歡音樂,不過楊玄珪不服從李隆基,所以李隆基還是很惋惜楊玄珪的。

李林甫可是不知這些,道:“臣親自問過楊家,楊家說是過世了,臣親查戶籍檔案,此人卻是失蹤待捕。”

這下李隆基可是反駁道:“那就沒死,怎麽能說是過世了。”看的出來李隆基還是很愛惜音樂方麵的人才的。

不過武惠妃卻是有些疑慮了,問李林甫:“你倒沒跟我說那麽細啊,陛下,這麽一說臣妾倒是想起來了,那個人是不是當年拐跑梨園宮伎的那個登徒子啊。”

李隆基點頭答道:“正是此人。”

李隆基這樣一說,武惠妃可是著急了,忙說:“哎呀,這門親事可要不得了。”顯然武惠妃是嫌楊家有案底。

不過李隆基卻是反駁說:“不不不,瑁兒要娶的又不是你說的那個登徒子的女兒,是他兄長家的女兒嘛。”看的出來李隆基對待這楊玄珪還是非常寬容的,如若要是真抓到楊玄珪,說不定隻要楊玄珪順從李隆基還會封他做官呢。但是這次李隆基還真是說錯了,這楊玉環就是楊玄珪的女兒,也就是那個登徒子的女兒。

武惠妃也是勸慰道:“哎呀,陛下,他們三兄弟一個是色/鬼,我看另外兩個也好不了。”

李隆基將目光轉向別處,眼睛四處看了看,聲音壓低點了說:“這好/色嘛,也不是什麽壞事。”

人們常說,物理類聚。顯然李隆基也是好/色之徒,所以這才這麽為楊玄珪開脫。

武惠妃卻依然是反駁道:“陛下,他可是淫/穢宮闈呀。”

李隆基不耐煩的辯解道:“那個是他兄弟,他兄弟嘛,與這個楊玄璬無關,再說了,這個楊玄珪拐跑了朕的梨園宮伎,朕的瑁兒如今要娶他兄長的女兒,這個有趣,有趣的很哪。”李隆基不知,恐怕要是讓他知道楊玉環就是楊玄珪的女兒,這樣才會更有趣。

武惠妃見李隆基竟然這樣,也是無奈道:“陛下,你到是有容乃大。”

李隆基又是解釋道:“這個你不懂,你出身皇家,你不懂這個,這個叫肥水不流外人田。”這確實是肥水,而且也沒有流入外人田,父子兩個爭女人,這卻是既有趣,又不流外人田。

武惠妃又是嬌羞的叫道:“陛~下”

李隆基樂嗬嗬的道:“即是瑁兒喜歡的咱們當爹當娘的,就要趕快把這個媳婦娶回家,趕緊給朕多生幾個皇孫。”

這下武惠妃也是開心的笑了出來。

李隆基又是下旨道:“林甫啊。”

李林甫趕緊道:“臣聆聽聖訓。”

李隆基道:“一事不煩二主,你即是大媒,幹脆朕的冊壽王妃詔就由你來起草。”李隆基又錯了,這冊壽王妃詔如若要是讓高力士等人起草的話,恐怕還有機會發現這壽王妃就是楊玉環,也就是李隆基喜歡的玥兒,但是偏偏李隆基今兒個高興呀,賞賜給了李林甫,從而連最後一個機會都失去了。

李林甫卻是開心道:“遵旨。”

……

渭河南岸,楊玉環又和謝阿蠻回到了這裏。楊氏想接楊玉環回楊家,但是楊玉環怕李白回到這裏之後找不到自己,就執意在這裏等著,但是等來的卻不是李白,而且青韻。

青韻的轎子停在了茅草屋的外麵,一身青色絲衣的青韻下了轎子,看了看這破敗的茅草屋,不禁也是哀怨的歎了口氣,說:“苦命的孩子。”

楊玉環看到漂亮的青韻,不禁有些自行慚愧的低下了頭去,心中隱隱還有一些失望,畢竟等來的不是李白,而是情敵青韻。

青韻也是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等的不是我。”

楊玉環抬起頭,直視著青韻道:“他在你哪兒?”

青韻點了點頭,說:“走了,昨天晚上離開了。”

楊玉環又問:“他讓你來的?”

青韻點了點頭,揮手讓一個小廝把包裹拿了過來,說:“這是你給他的,這都是令尊一聲的心血,是無價之寶,如今太白兄讓我還給你。”

楊玉環強壓住內心的激動,打開了包裹,果然裏麵正是楊玉環交給李白的樂譜,看到熟悉的樂譜,發黃的草紙,楊玉環再也忍不住那奪眶而出的淚珠,美眸又被那滾燙的淚珠所燃燒,滴滴落在發黃的草紙上麵。

青韻卻是,道:“他確實被劫持過,可劫持他的人說服了他。”

楊玉環卻是不服的說:“沒人能說服太白兄。”

青韻又是不知名的歎了口氣,說:“也是,是他自己說服自己的,楊釗跟我說太白兄有家室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

楊玉環出神的望著不知名處,說:“他是害怕會傷害我,所以寧願放棄。”

青韻也是歎氣說:“當初我要嫁他,他不娶也是一樣的原因。”

楊玉環轉過頭來,看了看青韻的麵龐,問:“這樣的原因,你信嗎?”

青韻低下頭去,眼眶之中也是布滿了淚水:“我信。”

“為什麽?”

青韻低著頭:“有的愛太高貴,就像山峰太陡峭。”

看似答非所問,但是似乎楊玉環很能體會到這種心情,她說:“所以,永遠也攀登不到頂峰,很難得到。”

青韻搶說:“所以他才卓爾不群。”

楊玉環依然是看著不知名處,仿佛很憧憬一樣的說:“就像她的詩,狂放是本性,如若被世俗的愛和家庭牽絆了,就不會再有他的詩了。”說著說著,楊玉環眼眶之中的淚水更加的急了。

青韻也是擦了擦眼眶上的淚水,說:“他的詩,他的家,隻能選擇其一。”

楊玉環轉過頭來,用早已模糊的眼睛看著青韻問:“兩者不可兼得嗎?”

青韻又是擦了擦淚水,說:“他試過,用他兩次的婚姻,他不想拿你當第三次試驗。”

兩人都沒有說話,良久之後,楊玉環才低聲說道:“我懂了。”

青韻也是歎了口氣說:“有件事兒我不能不告訴你,其實他也很難過,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嫁為王妃。”

楊玉環急道:“那我就在這兒,他為什麽不來搶,他來把我搶走。”

青韻看著楊玉環,怔怔出神,良久之後才說:“你知道為什麽,他已經離開長安了,今天一早,他不想麵對你,他怕自己會控製不住,所以他讓我把這些樂譜帶了過來。”

青韻離開茅草屋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分了。楊玉環的淚水從來都沒有停止過,一直不停的流淌在光潔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