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送錢
真讓吉溫說中了,角兒確實來了。不過似乎這隻是一個配角,但是有時候這配角很可能會演變成主角。
最先來的竟然是傳聞被戲台砸死的楊玉環。謝阿蠻提著楊玉環早上趕製出來的食物,楊玉環背著她的琵琶,李白手裏麵拿著青韻姑娘的金幣就來到了法曹衙門。
昨天晚上的事情,李白和楊玉環兩人都是隻字未提,謝阿蠻也是識趣的沒有說什麽,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樣的和諧。
楊氏妻看到楊玉環,一下子嚇的惶恐的叫道:“鬼呀,鬼呀。”趕緊躲的遠遠的。
謝阿蠻看到楊氏一眾人,怒氣衝衝的道:“鬼,鬼,鬼你個頭啊。”
楊氏不敢看楊玉環,害怕的說:“玉環,娘知道對不住你,娘錯了,你別來找娘啊。”對於楊氏來說,突然看到被傳聞被戲台砸死的楊玉環,那裏能不害怕呢,當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還是她曾經虐待過楊玉環,現在傳聞楊玉環死了良心不安。
還是楊玉玢大膽,見楊玉環活靈活現的,對楊氏說:“娘,她真的是玉環,不是鬼。”
楊玉玲也是說:“對了,玉環,你怎麽沒死呢?”
謝阿蠻見這一家子人這樣說,厲聲道:“呸,一家子不知好歹的東西,說話真不靠譜,什麽叫沒死啊。”
楊玉環歎了口氣一句話沒說,跟著李白進了法曹衙門,當然也沒少給守門小差銀錢,這衙門口朝南開有理沒錢你莫來,就是這個理兒,沒錢還真別來。
李白一眾人進了這法曹衙門,打眼看到的就是急匆匆從囚房裏麵出來的楊玉瑤,楊玉瑤看到楊玉環心裏也是一驚,叫道:“四妹?”
隨即驚訝問:“你,你沒死?”
楊玉瑤很勢利,但是她更聰明。有人說女人還是傻點好,楊玉瑤就是聰明的有點過頭,她看到楊玉環沒死,而且身邊還跟著一個儀表堂堂的男人,心中不由的就是猜想這男人肯定是什麽有勢之人,當即就是欣喜的過來跟楊玉環打招呼。
楊玉瑤已經見過楊玄璬了,這出來自然是要離開了,而楊釗則被吉溫留在這裏看戲。楊玉環跟楊玉瑤寒顫了幾句就離開了,當然楊玉瑤是被守衛嗬斥離開了,而楊玉環則是跟著李白去見吉溫去了。
李白跟楊釗,還有吉溫,自然不是現在才認識。楊釗曾跟李白廝混數餘年,而吉溫又是楊釗的拜把子兄弟,吉溫自然也是認識李白。但是自從楊釗貪圖富貴入官場之後,李白就很少跟楊釗來往,而吉溫跟李白那也隻是一麵之緣罷了。
當然李白這大唐詩仙之名不是虛的,楊釗和吉溫見到李白自然也是客客氣氣的。
吉溫欣喜的道:“又見故人,幸會幸會。”
李白臉上並沒有多少笑容,說:“即是故人,草民就不下跪了。”聽的出來,李白話裏麵的火『藥』味十足,不過這也是李白的風格,而且李白現在手裏麵抱著的那個盒子裏麵的金幣也讓他說話有這底氣。
楊釗出來打圓場道:“跪什麽跪呀,都是熟人了。”
吉溫也是緩和道:“是呀,來,來,坐。”
楊玉環和李白都沒坐,楊玉環叫道:“吉大人,請吉大人恩準允我見見幹爹。”吉溫有些木楞,這楊玉環都沒給自己送錢,還想見人,不過楊釗當即拋過來一個眼『色』,示意吉溫答應。
吉溫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行啊,來人,帶玉環姑娘見楊玄璬。”
顯然楊釗對於李白很是敬重,或許是出於之前的情義,或許是當年李白對他的幫助等等。而且楊釗對於楊玉環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妹子也是相待有佳,雖然這麽多年沒見過,但是如果要不是楊釗示意吉溫的話,恐怕這事兒還真沒這麽容易。
如果要是楊釗身居高位的話,想必這次楊玄璬的事情楊釗也一定會出力的,隻不過楊釗現在隻是京兆府一小吏罷了,想出力也難,唯有這讓楊家的人見見楊玄璬這樣的小事兒還能辦。
至於吉溫,很明顯他很勢力,很喜歡錢,隻要給錢他什麽都辦。不過他也說了這事兒不能辦,也不敢辦,所以他收錢隻不過是讓犯人在獄中舒坦的生活罷了。
楊玉環獨自提著食盒去見楊玄璬,而李白和謝阿蠻則是繼續在這裏跟吉溫會麵。楊釗很是傷心,當即又是道:“太白兄,來,坐,坐。”
李白坐了下來,謝阿蠻而是站在李白的身後。吉溫顯然對李白沒興趣,走到楊釗的身邊小聲的說:“釗兄,來了半天沒一個主角啊。”
李白聽聞道:“怎麽,吉大人要唱戲啊?”
“唱戲?”吉溫詫異的問,隨即也是反應了過來,嗬嗬一笑道:“那倒也不是,其實太白兄也算是主角啊,我早就想著我這法曹衙門大堂,還真是缺一副對子呀,這對子也算是詩吧。還想有勞太白兄大筆一揮。”
吉溫勢利,而且也很精明。李白寫出來的字,不敢說別的,一字千金都能賣出來,這李白不給自己送錢,吉溫變相的討要幾幅對子不也能當錢用。
李白朗聲一笑,說:“現在呀,別說是詩就是字我都不會寫啦。”說著把手裏麵的盒子放到吉溫的麵前說:“我想這個在你吉大人眼裏要好看得多吧。”
滿滿一盒子的金幣,吉溫隨手拿起一枚,看了看成『色』道:“本官向來不收禮”其實不然,吉溫隻不過是不知道這金幣的用途罷了,像他這樣的小吏,即便是身居法曹,那平日裏也隻識得大錢,也就是通寶錢,那裏見過這些金幣,以為李白那過來唬人呢。
楊釗派了吉溫一把,道:“行了,你就別裝了,都是老熟人啦。”說著也是上前一看這些金幣楊釗不免也是吃驚,隨手拿起一枚看了看,道:“我大唐官鑄錢幣銅萬金一呀,鑄一萬枚開元通寶的銅錢才允鑄一枚金幣呀。”楊釗在京兆府管的就是日常雜貨,說白了就是個算賬的,對錢這方麵自然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吉溫不免又是看了看這一盒子的金幣,拿起一枚,仔細觀賞,不由得轉身用牙咬了一口試試看,果不其然,咬過的平麵之上沒有絲毫的印記,顯然是真金,隨即又是拉著了眼看,說:“好像是真的啊。”
李白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更是瞧不起吉溫,聽到吉溫這樣說隨即道:“真的假的我不懂,可我現在就希望你能夠秉公辦案。”
吉溫某頭一皺,問:“秉公?本大人從來都是秉公辦案。”不過看在這金幣的份上,吉溫也是接著說:“可太白兄,這事你怕是也是知道。此案驚天動地,牽連廣根子深哪。這個楊玄璬。”
說道楊玄璬,吉溫不由得又是打量了一下李白,疑問道:“說到楊玄璬,本官還沒弄明白,難道太白兄跟楊玄璬是親戚?”
楊釗見狀也是一笑解釋說:“不是,不是,太白兄跟我二伯呀,那是非親非故,隻是太白兄和玉環的親生父親有托孤之重,太白兄這人哪重言承,所以但凡是我玉環妹子的事情,太白兄一定會親曆親為。”
楊釗說的著實不錯,李白跟楊玉環生父楊玄珪卻是有托孤之重,不過當年李白把人家楊玉環留在楊家擺明這托孤之重已經完成了,現在這又幫人家楊玉環弄這楊玄璬的事情,顯然那就是看中了人家楊玉環的美貌。
當然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而且李白也算是有情有義,所以這也是說的過去。
吉溫稱讚道:“好,講義氣,好。”
對於吉溫的稱讚李白依然是一臉的漠然,問:“可否秉公啊?”
吉溫正『色』說:“本大老爺頭上有青天,可這個公字,不一定是太白兄願意看到的,楊玄璬身為壽王府工程主管,把這個戲台子搞塌了,聖上明喻,有人勾結宵小,附逆蕭牆之禍,罪不可赦,這其中因果楊玄璬脫不了幹係。”
李白一聽吉溫這樣說,也是正『色』道:“在我李白看來,楊玄璬並非善類,可誣他謀反絕無可能。”
李白話音剛落,吉溫還想反駁,但是一守衛來報:“老爺,又來了。”看那守衛的表情,顯然這次來的也不是什麽善類,而且還是特別急的那種,看來正角兒要登場了。
不過經過這兩次的小蝦米的打擾吉溫也是有點不耐煩,道:“報上名來。”
那守衛驚訝的道:“是八王爺。”
楊釗也是驚訝的說:“皇八子”
吉溫眉頭一轉,問:“這才是主角來啦?”
聽到吉溫這樣說,李白也是不屑的哼了一聲。
吉溫到是不急,韋堅早就跟他說了,讓這些人隨便自己搞,他們要怎麽辦,你就怎麽辦,反正最後倒騰出來事兒了是可以推卸責任的。
吉溫心平氣和的問:“八王爺要見哪一個。”
守衛稟報:“八王爺要見的是李靜忠”
吉溫點了點頭,慢悠悠的跟著守衛去見八王爺,別看這皇八子李琚是個王爺,但是這些官員們對他那可是一點都不敬重,別的不說,傳聞太子一黨要倒台的消息依然是滿天飛了。
不過畢竟這李琚還是個皇子,吉溫可以背後不敬重人家,當麵自然也是要當孫子的,趕緊行了一禮說:“王爺駕到,卑職有失遠迎。”
李琚也不是什麽善類,眉頭皺著罵道:“小王八崽子,居然敢不出來迎接本王。”要是這皇子外出,特別是去某些官員的府中,那官員自然都是要在門口迎接著,而吉溫這是直接讓李琚等著半天,所以這李琚現在才說吉溫沒有迎接他。
吉溫雖然心裏不滿意,但是臉上也是一臉的惶恐,解釋道:“卑職的意思是王爺沒有來過呀。”很明顯,吉溫也在推脫責任,他直接說沒有下人看到李琚過來,那不就不用迎接了,吉溫也是老油條呀。
李琚那裏看不出來,罵道:“得了吧,你『奶』『奶』的。”
吉溫又是解釋道:“卑職早就交代下去了,可衙役們沒有一個見過王爺啊。”
李琚負手而立,自嘲的說:“我還真沒來過,表現不錯,這個本王賞你了。”說著把一代銀錢丟給吉溫,雖然李琚對於吉溫的態度很不滿,但是李瑛來是讓他辦事的,而且別看表麵上看上去這李琚是出口髒字,不拘一格,但是實則李琚還是知道給別人送點錢的好處的。
吉溫捧著銀錢,尷尬的道:“這個……”顯然吉溫在客氣,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麽好。
李琚看到吉溫這樣,不屑的道:“行啦,我還要辦事哪。”
吉溫卑微的說:“那就請恕卑職不能陪同了。”對於李琚這樣的小角『色』,別看給了錢,吉溫那也是懶的跟著去,而且李琚幹的跟定不是什麽好事兒,就算是吉溫想去,恐怕李琚也不會讓吉溫去。
不過吉溫還是示意了一下那個守衛,守衛也是個聰明人趕緊上前道:“八爺,請。”
李琚不屑的瞥了一眼吉溫,風『騷』的甩了一下頭發跟著守衛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