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被鄒霖那一臉氣憤的表情嚇壞了,快些上來報與蘇雲知道:“娘子,樓下來了位郎君說是要見你。”

蘇雲不明所以,自己哪裏認識什麽郎君,她皺眉問道:“是要買衣袍的嗎,說與他知曉,鋪麵還未開張,過兩日再來。”

綠柳氣喘籲籲搖著頭:“說是姓鄒,要見娘子呢。”

鄒?!蘇雲與小巧對望一眼,不會又是鄒霖吧,他怎麽會找到鋪麵上來了?一想到是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可又沒有法子,隻能下去見一見。

鄒霖此時正是一肚子氣坐在樓下,先前在官市上遇見蘇雲,他就覺得不是什麽偶遇,必然是蘇雲特意打聽了消息,知道他來了長安,才會跟了過來,隻是她卻為何一副與他撇清關係不打算來往的模樣,不曾去找過他呢?他想起蘇雲姨母就在長安居住,打聽到了秦府,才知道蘇雲竟然在西市開了間鋪麵,拋頭露麵做起了買賣來,竟然全不顧及他的身份,做了下賤商戶!一定是她知道了自己來京城是要娶曹家娘子,所以才這樣作踐報複他!他越想越覺得是,當初對他癡心一片的蘇雲娘,怎麽可能會沒了情意,必然是想要報複他才會變成這樣。

蘇雲下了樓來,看著一臉鐵青地鄒霖正狠狠瞪著自己,隻覺得莫名其妙:“鄒大郎今日來鋪子裏尋我,不知所為何事?”

鄒霖看著她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覺得氣惱又有些得意,這個女人終究還是想著自己,為了讓自己多看她一眼,才會有這許多花招,他故作平淡:“先前在官市上的事,我回去已經責罵過玉娘了,她不會再與你鬧了。”

就為了說這個?蘇雲看了看他,淡淡道:“那便多謝了。”

鄒霖見她並無感激之色,有些不悅,微微蹙了眉,道:“我在長安置辦了一處宅院,雖不算大,但你和玉娘一起住在裏麵還是足夠的,你早些收拾起來,我打發人來幫你搬箱籠行禮過去,莫要再胡鬧了!”開什麽鋪麵,放著好好的貴家娘子不當,當賤戶商賈,沒得讓人恥笑了他鄒大郎,竟然有這樣的舊婦,倒不如讓她去宅子裏住著,做個侍妾倒可以。

蘇雲聽得雲裏霧裏,什麽搬箱籠,什麽胡鬧?這個鄒大郎不會是腦子壞了吧?他們兩個已經和離了,當初是他要趕了蘇雲娘出府,逼的蘇雲娘無路可走尋死了,現在卻又說出這麽莫名其妙的話來,難不成他還以為自己像當初的蘇雲娘一樣,對他一往情深,任人欺淩都要跟著他?

“我想你是弄錯了吧,”蘇雲一步步走下樓梯,“我與鄒大郎你已經是和離了,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從未想過要再回去,更不會再跟你一塊過日子,我自有我的打算,與你無關,你請回吧。”

鄒霖黑著臉,沉聲道:“雲娘,你究竟要胡鬧到何時?!快些隨我回去。”

蘇雲隻覺得跟這個渣男溝通不了,他好像認定了自己就是會跟他回去,死心塌地追隨他!她也沒有那麽好的耐心,沉了臉:“鄒大郎若是誤會了,我已經跟你說明白了,若是你還不肯罷休,那我隻有趕了你出去,那樣隻怕臉麵上更不好,你還是請吧!”

鄒霖越發覺得看不透眼前的蘇雲娘,她居然要趕自己走,難道真的是無心跟他回去,不想再與他過日子了?他有些愣怔,看著蘇雲冷冰冰的神色,卻又不得不相信,慢慢站起身來:“竟然如此,你休要有後悔的一日。”這話說出口,卻連他自己都有些沒有底氣,她不像是從前的蘇雲娘,完全是另外一個人了,還會有後悔的時候嗎?

他魂不守舍地走出了成衣鋪,外邊的日頭刺得睜不開眼來,眯著眼不甘心地回頭望了一眼,神色陰鶩地看著蘇雲帶著小巧走回樓上去,蘇雲娘當初那般哀求著要留在自己身邊,現在卻又換了心腸想要甩掉他,沒那麽容易,她一輩子隻能是他鄒霖的女人!

鄒霖冷笑一聲,帶著仆從沿著西市慢慢走出去,竟然都在長安,有的是法子讓她乖乖就範。

壽王府果然又送了銀錢來了,先前還一臉擔驚受怕的那兩個丫頭此時早已眉開眼笑:“多謝蘇娘子了,那條籠裙送回去,韋良娣瞧了不知道多喜歡呢,特意打發了婢子們送了賞錢來,說是有勞娘子了,日後定然還要請娘子幫著做衣裙。”

另一個點頭應和著:“可不是,那條籠裙可是良娣的心愛之物,還是當初初進府時所得,能修補地這般好叫她很是喜歡。”

蘇雲笑了笑:“過獎了,日後還請多加關照生意才是。”從賞錢裏取出兩串塞與兩個丫頭,這是成本投資,她當然明白這些大府裏的貼身丫頭能起不小的作用。兩個丫頭歡喜地謝過蘇雲,這才去了。

小巧望著那一大盤賞錢,笑得合不攏嘴:“這鋪子還未開張,就得了這許多賞錢,真是再好沒有了。”

蘇雲笑了笑,吩咐小巧點清楚收起來,卻是並不放在心上,如今雖然得了這賞錢,但畢竟隻是一遭,要想長久打算,還得是鋪子裏能有熟客常客才行,她可得費點心思把第一批衣裙做妥當,要能打得出名氣留得住客人才是正理。

----------------------------------

求點推薦票。。某華看著自己的推薦票,隻覺得太可憐了,求大家打發點推薦票,謝謝親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