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公堂激鬥

你道是誰?

正是那先前替李承乾趕車的車夫!

此刻的車夫無比謹慎地保護在李元霸身前,怒目圓瞪,一雙布滿老繭的大手青筋暴起,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狠唳和殺氣。

但凡被這漢子瞪上一眼的人,都會感到渾身發冷,他們隻覺得這人太凶了,不會聯想到其他。

可是與外人不同,趙三炮卻是看出來點別的,他曾經在邊關當了兩年的兵,對於從戰場上走下來的人有一種絕強的感應。

就好比麵前這突然出現的漢子,就讓趙三炮感到毛骨悚然,在他看來,死在這漢子手中的人,絕對是三位數的。

“好啊,李德你這刁民,竟然還有同夥?拿下,將這堂中的四人全部都給本縣拿下!若遇反抗,本縣許你們權宜行事?”

看到這突然出現的人,趙傳誌頓時眼前一亮,他正思忖著捉拿李元霸的理由不足,沒成想,這剛躺下就有人給送來枕頭,真是天助我也!

“你當真敢動手?”李元霸眼中閃過一道殺機,聲音冷死冰山。

“劫掠縣衙,藐視公堂,誣告良民,辱罵朝廷命官……哪一項都足以讓你下大獄!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趙傳誌冷笑:“動手!”

“是!”

這些捕役和鐵忠良不同,全都是趙傳誌的死忠,平日裏沒少跟著趙傳誌吃香的喝辣的,此刻主子有命,他們敢不盡力?

十個捕役身形一晃,堵死了李元霸四人的所有出入口,所有人都紛紛掏出了腰間斜挎著的橫刀,麵露猙獰之色。

那漢子見狀麵色不由得一變,道:“好膽!”

話音落地,漢子伸手入懷,寒光一閃,一柄尺餘來長的障刀被抽了出來,隨後障刀劃過一道驚鴻,漢子的身影隨著障刀往前一衝,猶如一柄利箭,劍光的鋒芒閃爍之下,直接崩飛了一名捕役手中的橫刀,順勢插進了那捕役的手掌正中。

嗤……

那名捕役定住了,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凶煞無雙的漢子,他萬萬沒想到,這漢子竟然真的敢下殺手,而且是如此的幹淨利索,豪不拖泥帶水。

他的手掌已經被障刀穿透,始料不及下,滿腹的驚悚很快就被劇烈的疼痛給淹沒了。

那漢子冷冽地一笑,沒有過多地遲疑,遂拔刀而出,一股血箭也隨之噴射出來。

“啊!”

其他幾個捕役見了這一幕也是錯愕不已,直到那受傷的捕役慘叫聲響起,方才反應過來,一個個眼睛都紅了,幹脆不去管李元霸等人,手握橫刀向著那漢子發動了攻去。

“哼,廢物!”

漢子冷哼了一聲,身形一矮再一次發動了攻擊,其動作之快,讓李元霸的眼中都帶上了驚訝。

“好,剛好我也手癢了,憋屈了這麽長時間,也該讓你們吃點苦頭了!”

九名捕役齊齊圍攻那漢子,李元霸看不下去了,他腳尖輕輕一挑先前那名受傷的捕役落在地上的橫刀,用手握住之後隨意耍了兩下,飛身撲了過去。

雖說李元霸苦練軍體拳多年,可是畢竟沒怎麽玩過冷兵器,所以這和捕役們拚起刀來,多少也有些慌亂。

不過好在這貨力氣大,每一擊下去,都能夠震得那些個捕役手中的長刀脫手而出。

就這樣,叮叮蕩蕩地硬拚了幾擊之後,在李元霸和那漢子的聯合攻擊之下,所有的捕役全都倒在了地上,一個個身上全都帶著慘烈的傷口。

“你,你,你這逆賊!竟然公然抗法,難不成你想犯上作亂嗎?”看到李元霸他們倆在公堂之上大展神威,趙傳誌的臉色都嚇白了,連連對鐵忠良大吼了起來,“鐵忠良,鐵忠良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快給本縣將他們拿下?”

鐵忠良哭了,尼瑪,要不要這麽猛啊?就憑這兩位的身手,就算整個縣衙的捕役全上,那也隻有送菜的份啊!

“哈哈哈……有趣,有趣的很啊!”

此刻,人群中突然傳來了一陣隱含著怒火的冷笑,隨後就見身穿月白長袍,麵容俊朗的李承乾,帶著清秀的秦懷玉,以及一滿臉絡腮胡子的程處弼,踱步而來。

初時,趙傳誌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還滿肚子的怒火,可是當他看到後麵那兩個衙內的時候,卻是麵色一變,直接從長案之後走了下來,向兩人行禮道:“長安縣令趙傳誌,見過秦小公爺!”

身為五品縣令,趙傳誌可以不對那些權貴親眷行禮,但是對於能夠繼承國公爵位的秦瓊獨子,他趙傳誌可是不敢不見禮。

雖說秦瓊因為疾病纏身,久不居廟堂,但是他的門生故吏卻是遍布大唐軍中,身居高位,秦家依舊是豪門權貴。

說句不好聽的,隻要秦懷玉想要免了趙傳誌的職,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趙大人有禮了!”

秦懷玉的性子本就是喜怒不露聲色,就算有人得罪了他,他也會笑臉相迎,不會給別人甩臉子,所以麵對趙傳誌,秦懷玉依舊是溫言相待。

趙傳誌連忙起身,這才對另外一邊的程處弼拱拱手,道:“程三少爺有禮了!”

“哼!”

程處弼直接把頭扭向了一邊,他可沒那麽好的脾氣,那趙傳誌處處針對李元霸,程處弼感覺心中有氣,才不會對趙傳誌客氣。

趙傳誌麵色一僵,有些訕訕地笑了起來,他換扭頭看著位於兩人正中的李承乾,遲疑著說道:“小公爺,不知道這位……”

“趙大人,你可真是好大的官威啊!”秦懷玉還沒來得及介紹,那月白少年郎就冷笑了起來。

“呃……”

趙傳誌嘴角抽搐了起來,他可不是傻子,從秦懷玉以及程處弼故意錯一步站在那少年郎身後的位置,就能夠看出來這少年郎身份無比尊貴。

比堂堂的翼國公小公爺,盧國公三公子身份還要尊貴,還如此的年輕,難不成是皇子?王爺?

如果這位主兒把今天的事情從頭看到尾的話,那麽……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的趙傳誌,額頭上豆粒大的冷汗,那是‘唰唰’地往下掉!

就在這時候,先前那與捕役爭鬥的漢子的一句話,徹底讓趙傳誌軟倒在地:

“王爺,末將護衛不利,以至於驚嚇了您,還請王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