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閨房之樂

蘇遊憐惜來雁北隻是**,所以盡管後者極力遷就於他,他也並不敢隨心所欲。一場征伐,在蘇遊最後的衝刺中走向終點,而來雁北陣地喪盡,毫不例外地成了被征服者。

雲消雨散之後,屋中的燭火亦隨之熄滅,而屋外此時也傳來了下人們互相攙扶著回來的聲音。

蘇遊再不造次,抱著新娘漸漸進入了夢鄉,來雁北聽著蘇遊的鼾聲,也慢慢睡了過去。

來雁北睡得比蘇遊晚些,卻比蘇遊更早醒了過來,她習慣性地想要起來鍛煉身體時,才發現自己正躺在蘇遊的懷中,而他的手正緊緊地環著自己的腰。

為了不鬧醒蘇遊,來雁北第一次選擇了賴床。

想起床隻是無意識的習慣,事實上來雁北的腦袋現在多少還有些宿醉後的昏沉。她一動不動地躺在蘇遊的懷中,腦子裏不免又想起與蘇遊坦誠相對後的種種。

來雁北腦子裏正想到最羞人之處時,卻感覺蘇遊輕輕地抽出了被自己壓住的一隻手,原來蘇遊不知何時也醒了過來,他與她也有同樣的心思,所以一直不好先起床。

來雁北閉上了眼,想要繼續假裝睡著,卻感覺蘇遊坐了起來,開始東張西望地找衣服,最後才發現衣服卻在離床有半丈遠的地毯上。

蘇遊不得已,隻好**赤腳去地毯上撿衣服,於是來雁北又想起自己努力把他衣服擲出窗外的點滴來。

蘇遊穿好了中衣,想要吻一下來雁北再去找外衣時,卻發現來雁北的眉毛動了動,於是輕聲呼喚道,“雁北?”

來雁北以為自己裝睡被蘇遊發現了,隻好無辜地醒了過來,“橫波,你起了?”

蘇遊點了點頭,笑著道,“你不用急,想睡到什麽時候就是什麽時候,反正咱們家也沒老人,不用起來問安。”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但像你這樣的.......”來雁北想要附和蘇遊,但想及蘇遊這個孤魂野鬼,說他家中沒有老人也挺讓人難過的。

蘇遊卻沒心沒肺地說道,“沒什麽啦,他們沒等我長大就拋棄了我,活該他們沒能享福。不過嘛,我們那相親都有這種說法:‘有車有房,沒爹沒娘。進得廚房,出得廳堂。身材魔鬼,天使臉龐。溫柔嫻雅,菩薩心腸。’”

來雁北“噗”地一聲,卻不信蘇遊:“這又是你杜撰出來的吧?哪有這麽沒心沒肺的人?‘身材魔鬼,天使臉龐’又是什麽意思?”

“魔鬼代表誘惑,看到那樣的身體就想犯罪的意思,簡單說來就是胸要大,腰要細,腿要長,也就是你這樣的。天使臉龐就不用多說了吧?想一下金童玉女這個詞就差不多了。”蘇遊好為人師地解釋道。

“胸要大......很難看啊有沒有?”來雁北趕緊拉了拉被子,這完全顛覆了她的三觀啊。

蘇遊一愣,從唐朝那些爆乳圖上看,難道不應該是胸大為美的嗎?

呸!羊大為美,難道是我記錯了嗎?

蘇遊鬱悶好一會,才理直氣壯地說道,“問題是,太小了會不會把孩子餓著?”

來雁北懶得跟他討論這種問題,於是又鑽入了被子中,她現在隻是希望蘇遊快些離開,然後她也可以起床穿衣服了;盡管自己的身子早被蘇遊看光,但她還是不想穿衣服的時候蘇遊還在一邊。

“雁北?”蘇遊此時已經穿好了衣服,又想起什麽似地返身回來,招呼了一聲她後,接著問,“還疼嗎?你要起床時,我給你準備熱水,據說洗個熱水澡就好了。”

“好。”來雁北微不可查地回應了一聲,她總覺得這個時候讓蘇遊服侍自己總比讓侍女霜兒服侍自己要好一些,她你寧願自己最脆弱的時候讓蘇遊看到也不讓侍女看到。

蘇遊吹著口哨推開了門,才發現來雁北的侍女霜兒正往自己的臥室東張西望的。

“霜兒,幹嘛呢。”蘇遊微笑著與她打了個招呼,確實,剛剛洞房出來,沒有不開心的道理。

“姑.......姑爺,小娘起來了沒有,我等著給她打水洗臉呢。”霜兒沒想到第一個出門的是蘇遊,硬著頭皮說道。

在來家的時候,來雁北的閨房分成了裏間和外間,來雁北和霜兒一裏一外,仍是同一個房間裏;霜兒要給來雁北準備洗臉水什麽的自然不是什麽事,但蘇遊和來雁北同房,早上還一起起來的情況實在是第一次,她到底也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還沒起呢,你能給我打盆水來嗎?謝謝。”蘇遊搖了搖頭,他話中之意原本是請求,但加了“謝謝”後,語氣便成了不容置疑。

蘇遊原不想這麽欺負人的,但霜兒留在府中,若是什麽都不幹她會怎麽想?更何況自己是要給來雁北準備洗澡水去的,這原本就是霜兒的活,自己幫她為來雁北準備洗澡水,她幫自己準備洗臉水,這不天經地義的買賣嗎?

蘇遊和霜兒聊天之際,來雁北早就穿好了中衣,然後把被子也疊好了;當然,她沒有忘記把床單收起來,盡管大紅的床單一點都看不出來昨夜戰場的淩亂,但她卻知道,這裏有她的第一滴血。

來雁北坐在床邊發了一會呆,終於聽見蘇遊的腳步聲傳了過來,開門看時,果然見他提了一桶水。

“霜兒執意要過來服侍你,我還以為你沒起來的,剛才把她擋在門外了。”蘇遊放完水,不忘討好一句。

來雁北試著水溫,輕笑道,“讓她進來罷,我都不知今天穿什麽衣服呢。”

“原則上說,洞房之後的三天都要穿婚服,但咱們又不出門,穿什麽不一樣?”蘇遊無所謂地笑道。

來雁北點了點頭,隨即把蘇遊趕了出去。

這一天,蘇遊和來雁北果然在家呆了一天,兩人都對天黑有許多期待。

可天才剛擦黑時,楊廣卻派人給蘇遊傳來了信,要求蘇遊明天早朝後去見楊廣一麵。

等傳信的內侍離開以後,蘇遊終於歎了口氣,“陛下真不給麵子啊,還能不能讓人好好過過婚後生活了?不是說好的蜜月的嗎?為毛連一天都不讓人開心地玩耍?”

來雁北心中也是不喜,卻還是安慰道,“說不定陛下有什麽重要的事需要你來辦。”

“那至少給透個底啊,那個內侍也是一問三不知,這很讓人七上八下啊,晚上幹什麽事都要想著他這一出。”蘇遊很不滿,話說一半的人什麽的最討厭了有木有?

“你.......”來雁北一陣無語,有些愛,不是說出來的,可有些事,是不能老掛在嘴邊的啊。

蘇遊搖頭吐槽道,“不過,書上不是常有新婚之夜新郎被抓壯丁被任命為前線大將軍之類的橋段嗎?至少陛下讓你我享受了洞房之樂了,我們不能怪他。”

“烏鴉嘴,盡說這有的沒的,不理你了。”來雁北聽蘇遊說的亂七八糟,隻好用食物堵住了嘴。

蘇遊無可奈何,也隻好默默地吃飯了。

直到夜深人靜時,蘇遊才恢複了全部的活力,而這多餘的精力,自然隻能發泄到來雁北的肚皮之上。來雁北本是習武之人,體質原比旁人要好,所以**之痛到了第二天晚上時便已好了大半。

這天晚上桌子上並沒有燈燭,來雁北心中也沒有了第一次的緊張,於是慢慢也食髓知味,享受到了男女之事中的歡愉;蘇遊知道來雁北下體無礙之後,自是大喜過望,遂強迫著來雁北,兩人照著嫂子們送的小書一共演習了三五個姿勢。

來雁北自然也知這些姿勢與是否能受孕無關,但她向來是讓著蘇遊的,也就隻好半推半就了。

一夜苦戰,兩人都透支了大半的體力,直至次日醒來時,太陽都已照到了窗戶。

看著早已衣衫齊整的來雁北,蘇遊不由抱怨道,“這大冬天的,那麽早起來幹嘛?”

“這還早嗎?太陽都要曬屁股了?我給你打水洗澡?”來雁北指了指照在窗紙上的楊廣,投桃報李的問道。

“不急不急,我還要躺會,你來陪我再睡會。”蘇遊指了指旁邊的被窩,撒嬌道。

“你忘了昨日陛下宣你的事?”來雁北聽了蘇遊的撒嬌,身上頓起雞皮疙瘩,隻好挑了重點說道。

“好吧,這就起。但好像沒時間泡澡了,我去衝洗一下吧。”蘇遊隨即掀起了被子,來雁北趕緊轉嬌羞地過頭去,再不理他。

蘇遊像是得勝的將軍一般,大喜道,“昨夜還把他握在手中含在嘴裏的,這會怎麽卻不敢看他一眼呢?”

“蘇遊,你還說!”來雁北怒斥一聲,又低語道,“還不是你逼的.......”

蘇遊聽著來雁北似乎有些哭腔,也知自己實在太過分了,於是趕緊逃也似地衝澡去了。

蘇遊回到臥室穿出門的衣服時,卻見床上的被子不知何時已經疊好了,但來雁北卻在梳妝台前發呆。

“雁北,你怎麽了?”看著來雁北臉上隱隱的淚痕,他又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是不是我剛才嚇著你了,我向你道歉,我認錯。”

“沒有的事,這會你不是該去吃早飯的嗎?”

“原本是來叫你的,我怎能獨吃?”蘇遊點了點頭,又躍躍欲試地說道,“我來給你畫畫眉?”

“不要。這不是你該做的。”來雁北斷然拒絕道。

“誰說我就不能做,漢朝有個張敞,曾說道,‘閨房之樂,有甚於畫眉’......”蘇遊拿起了眉筆,搖頭晃腦道。

來雁北點了點頭,但還是躲閃開了蘇遊的動作,隨後又正色道,“橫波,有句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

“你我已是夫妻,有什麽話是不能說的?”

“橫波,我怕你沉迷於男女之事,卻忘了自己來到這世間的真正使命呢。”

蘇遊歎了口氣,這女人的心啊,剛剛還在這愛欲中迷失,現在卻一本正經起來了;不過,似乎也有些道理。

“我說錯了?”來雁北轉過頭,小心地問道。

蘇遊搖了搖頭,舉起手信誓旦旦地說道,“沒有,我正想著要發誓痛改前非呢。放心,白天的蘇遊定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毫不正直專門正經的人。”

來雁北噗嗤一笑,又“呸”一口蘇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