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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周,怎麽了?”蘇遊盯著劉武周,沉聲問道。
“許善心和薛道衡死在獄中了。”劉武周低聲說道。
“什麽?”蘇遊李靖和程咬金三人聽到這意外的消息,都感覺有些不可置信,他們剛剛才得出許善心和薛道衡很快將要被無罪釋放的結論,但他們看到了過程卻猜不到結果。
“許善心和薛道衡死了,殿下著人傳來的消息。”劉武周再次重複了一遍,並把楊瑓搬了出來以證明消息來源的可靠。
“殺人滅口?”蘇遊和程咬金點頭不語,心中卻同時有了這個想法。
“難道是陛下出爾反爾秋後算賬?”劉武周心中卻做如此想,但這樣大逆不道的揣測當然不能宣之於眾了。
唯有李靖茫然不解地看看蘇遊,又看看程咬金,他猜到蘇遊或許早就看出了端倪,但劉武周在坐,此時顯然不是深入探討這些問題的時候。
“對了,宇文弼的十來個護衛也被殺了。”劉武周見自己帶來的消息把三人震住,想了想後還是把另一個消息也說了出來,說完以後便起身告辭了。
蘇遊也不打算挽留他,畢竟他隻是來傳話的。
劉武周剛走一會,突然也突然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後就要往外走。
“先生?是忘了交代劉大哥什麽話了嗎?跑腿的事我來罷。”程咬金見蘇遊要出門的節奏,還以為是他有什麽話要對剛走的劉武周說,自是搶著要去代勞的。
“我現在要去找陛下去。”蘇遊搖了搖頭,這才意識到自己實在走得有些急了,竟然忘了在座的李靖和程咬金。
“這事不應該是陛下幹的,若他真要殺他們,何必用這下作的手段?秋後算賬好做不好說啊,陛下不至於做這等傻事。”李靖也站了起來趕忙攔住蘇遊,他還以為蘇遊這是要去找楊廣為薛道衡許善心鳴不平呢。
“藥師,我自然知道陛下不可能做這明赦暗殺之事,若這事是他做的,豈非說明他小肚雞腸?按理說,他現在不僅不會殺他們,而且還會竭盡全力地保護他們才對。那他們為什麽會死呢?這些在一夜之間全部死去的人都有什麽共同點呢?”蘇遊一邊走一邊跟李靖解釋了起來,李靖雖還有些不解,但程咬金卻已明白蘇遊想說的是什麽了。
“他們的共同點應該是,可能知道當日拜訪宇文尚書的是何人,他們全都被這個人滅口了。”程咬金想清楚之後,便低聲說了出來,蘇遊邊聽邊點頭,而李靖則一時側目,他怎麽也想不到程咬金的腦子竟然這麽好使。
程咬金能想到此節,其實還是因為剛才和蘇遊的一番交談,沒有蘇遊說到白衣彌勒這個組織和宇文弼的關係,就算他想破腦袋也是不可能想出這個解釋的。
“咬金說得不錯,知道當日拜訪宇文弼人的還有一人活著;我急著去找陛下,就是想讓陛下保護他。”蘇遊接口說道,他的腳下並不因此而減慢。
“高熲?”李靖當然也不笨,一下就明白了蘇遊的想法。
如果蘇遊和程咬金的推測沒有太大的偏差,那麽高熲顯然成了找出殺人幕後黑手的捷徑;如果高熲也被滅口,那當日拜訪宇文弼的人很可能永遠成為一個迷,更重要的是,高熲剛剛被撤職就死在回鄉路上,這難免不會被別有用心的人嫁禍成楊廣所為。
高熲的影響力遍及朝堂和江湖,一旦他的死被人說成是楊廣秋後算賬,那大隋人民對楊廣的評價一定會江河日下。所以,無論是於公於私,楊廣對高熲的生死都不可能置之度外。
蘇遊點了點頭,三人隨即翻身上馬,很快就到了**城下。
裴蘊垂頭喪氣地從**城上走了下來,又與正在執勤的裴仁基聊了幾句,待見到蘇遊走過來時,他雖是感覺有些奇怪,但還是與後者點了點頭。
“裴將軍,蘇遊有急事稟報陛下,請將軍行個方便啊。”蘇遊回應了裴蘊的招呼後,便開門見山地說明了欲見楊廣的意思,李靖和程咬金兩人則早就站在了一邊。
裴元慶點了點頭,三人站在一起聊了幾句家常後楊廣便傳出了接見蘇遊的旨意,後者告辭了裴氏兄弟,急步隨著內侍往**城上走去。
“橫波深夜來此,不知所為何來?”楊廣獨自坐於龍案後,他見蘇遊進來後便擺手讓後者往最靠近自己的一個坐席上坐下。
“回陛下,微臣聽說宇文尚書畏罪自殺後薛大夫和許少卿也都……”蘇遊見楊廣對他客氣,心中不由得一鬆,但他還是一絲不苟地行了全禮,坐下後便開門見山地問了起來。
“橫波以為如何?”楊廣不置可否地一笑,又點頭示意蘇遊繼續說下去。
“裴大夫既是繼續追查起薛大夫和許少卿,那就證明陛下也懷疑宇文尚書的死並非表麵上那麽簡單,宇文尚書到底是畏罪自殺還是他殺呢?隨後薛大夫和許少卿以及宇文尚書的十多個親衛相繼死亡,則證明了一件事:他們都是被殺人滅口的,這滅口的幕後黑手一定無比強大。”蘇遊原本就沒想過把自己的想法隱瞞楊廣,所以早就打好了腹稿,此時自是細細說了出來。
蘇遊想到的這些前因後果,楊廣自然也都想到了,但楊廣腦中的各種思路在蘇遊說出以前並沒有被整合出來,這也是剛才裴蘊垂頭喪氣離開的原因,他們兩人都看出了事情的不同尋常,但討論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蘇遊因為接觸了白衣彌勒,所以想的也比他們更遠一些。
“你是說,在朕的身邊一直潛伏著一個強大的別有用心的組織?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涿郡的刺客是不是也屬於這個組織呢?”楊廣點了點頭,隨即想到了那些追查了大半個月卻一直沒有音信的刺客。
“微臣不敢確定這些人和涿郡的刺客是否有聯係,但可以肯定的是,高熲怕是要大禍臨頭了,這也是微臣來找陛下的原因。”蘇遊沒有回應楊廣關於刺客的猜測,而是直接挑明了來意。
“原來橫波是為高熲而來的。”楊廣有些悵然,訕訕地說道。
“也是為陛下而來。高熲現在不能死啊,如果他現在死了,天下人又如何看陛下呢?”蘇遊趕緊搖了搖頭辯解起來,他沒有太多的時間詳細解釋,但他相信楊廣能懂。
“朕問心無愧,又何必在乎天下人的眼光?”楊廣哈哈一笑,隨即又點頭說道,“朕知道橫波是好心,朕雖然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但朕還是希望更快地從他口中得知這個潛伏在朕身邊的神秘組織到底是那些魑魅魍魎。放心,高熲不會死,朕可以打包票。”
蘇遊點了點頭,他相信楊廣既然說得出來,那就一定做得到。
“來人,速傳梁默和薛舉來見朕。”楊廣與蘇遊說完話,當庭便命內侍前去傳喚要執行命令的將領,這兩人都來自大西北,他們被腐蝕的可能性應該很小。
“微臣告退。”蘇遊見楊廣這雷厲風行的辦事效率,自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站了起來。
“橫波,你很不錯,李靖也很不錯。”楊廣也難得地站了起來,竟然把蘇遊送到了門口,邊走還邊誇蘇遊和李靖。
“多謝陛下,臣做的隻是分內之事。”蘇遊聞炫歌而知雅意,自然知道楊廣其實誇的是昨晚之事,顯然楊廣已經偷聽到了他們談話的大部分內容,但這樣的稱讚蘇遊哪敢接茬?隻好含糊地點頭稱是,退了出來後便走下了**城。
“本分?說得好啊,如果人人都安守本分,那朕的大業就一帆風順了。”楊廣看著蘇遊下了城,不由得感歎了一句,他對幾個老家夥勸諫自己的事還在耿耿於懷。
隻是,楊廣不願意去想的是,文死諫武死戰正是臣子們的最高榮譽;那麽,勸諫豈非正是他們的本分?
楊廣站在**城的女牆邊感受了一下邊塞的明月後,便見薛舉和梁默身著戎裝前後到來,楊廣先是吩咐了梁默快馬加鞭趕上高熲問問宇文弼最後所見何人以及保護他回鄉之事,又命薛舉帶領五百精兵駐紮在榆林郡南邊的要道上,凡沒有皇帝的旨意肆意南行的,一律扣押處理,拒不聽命令者,格殺勿論。
幾句話交代完後,楊廣看著他們一一離去後,又往**城下瞧了瞧,卻早就不見了蘇遊和裴蘊,於是他便心滿意足地回轉殿中,相比於蘇遊來訪前,他的心情顯然變得異常輕鬆了起來。
“陛下,還是早點歇息罷,明早就要出發了。”蕭碧落不知何時已經跪坐在了龍案邊的小榻上,此時見楊廣回轉,自是站起身來迎到門去。
“時間過得真快,咱們離開東都已經兩個月了,不過,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也不少。”楊廣在門邊站定了身子,拉過蕭碧落後卻又轉過了身,兩人便立於門邊遠觀那已經爬上了中天的明月。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畢竟也有許多臣子是真心為陛下著想的。”蕭碧落點了點頭,皇帝最大的心病便是與大臣離心離德了,最近這段時間楊廣顯然正在往這個危險的境地前進著。
“他們都如宇文述裴蘊蘇遊他們一樣就省心了。”楊廣笑了笑。
“蘇遊很不錯。”
“哦,皇後似乎很關注這個蘇遊呢。”楊廣笑了笑,他倒不會認為自己的皇後會對蘇遊又什麽意思,他對自己女人的忠誠還是信心滿滿的。
“素顏長大了。”蕭碧落低低地說道。
“不行,這絕對不行。”楊廣與蕭碧落做了二十多年的恩愛夫妻,哪能不知蕭碧落話中何意?但他卻斷然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