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後思忖半天,這才說道:“江大人,你的主意好是挺好,隻是契丹人未必會如我們之願,用燕雲十六州來換興州啊!”

趙禎也說道:“是啊,江大人,契丹人雖然想要興州,未必會以契丹龍脈來換啊!”

江逐流欠身道:“太後、聖上請放心,遼國皇帝耶律隆緒曾親眼見過神龍顯身,他一定會對神龍念念不忘,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遼國皇帝耶律隆緒必然會在近期派使臣過來索要興州。”

說到這裏,江逐流就微笑起來:“臣以為契丹人舍不得燕雲十六州,更舍不得契丹龍脈,到時候我們就向遼國使臣提出要求,反正興州在我們大宋手裏,不愁他們不答應!”

劉太後笑道:“也好,江大人,若是契丹使臣到了,那與契丹使臣交涉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江逐流躬身道:“太後請放心,臣一定會想辦法說服遼人,把燕雲十六州換回來。”

劉太後欣慰地說道:“有江大人這句話哀家和聖上就放心。”頓了一下,劉太後又道:“江大人,上次你婚期在即,卻奉命出征。這次得勝歸來,就選一個黃道吉日,與箏兒把婚事辦了吧。”

“還請太後和聖上為臣選定婚期!”江逐流自然懂得如何拍太後和皇帝的馬屁。

皇帝趙禎就笑道:“還是太後選吧。”

劉太後說道:“江大人,定婚期很容易。找司天監的官員看一下黃曆就好。但是哀家這裏卻有一個要求。”

江逐流說道:“太後請明示。”

劉太後說道:“箏兒既然是哀家的義女,就有了皇家身份,她到了你們江家如果當了偏房,未免會讓人恥笑皇家體統。所以這次箏兒進了你們江家之後就是正室,你原來的發妻就委屈一下,當了偏室吧。”

“太後。這萬萬不可!”江逐流連忙躬身說道:“冬兒乃是臣結發妻子。天性善良,對臣母極孝,臣實在不忍心把她貶為偏房,還請太後收回這個成命。”

劉太後不悅地說道:“冬兒即使再孝順再好,再沒有過錯。但是她也不能居於哀家的義女之上。”

江逐流堅持道:“太後,臣江舟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臣在外麵征戰經年不歸,是冬兒幫臣恪盡孝道。所以臣絕不會把冬兒貶為偏房。”

劉太後麵色一變。哼一聲,嚴厲地盯著江逐流:“江舟,你是有意要掃皇家臉麵了?”

江逐流俯身在地,說道:“臣不敢!但是臣江舟亦不敢讓發妻居於偏室!”

劉太後看了江逐流良久,態度軟化了下來,說道:“江舟,好吧,哀家就退讓一步。你發妻是正房,哀家的義女也是正房。兩頭大,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江逐流仍俯身不起,說道:“啟稟太後,即使是兩頭大,箏兒和冬兒都是正房。臣江舟亦不能答應?”

劉太後怒哼一聲。沉聲道:“江舟,你是蹬鼻子上臉是不是?哀家已經做了這麽大地讓步?你還不知足?莫非哀家地義女到你江家隻能做偏房的份嗎?你把皇家威嚴放在何處了?”

皇帝趙禎一看不好。連忙出來打圓場:“太後息怒。”然後又對江逐流說道:“江舟,太後的兩頭大的主意不是挺好嗎?既照顧了皇家的體麵,也沒有屈待你發妻,你為何不同意呢?你是怎麽想地,可以告訴太後與朕嗎?”

江逐流這才緩緩抬起身子,對劉太後和皇帝趙禎說道:“臣江舟不是不知進退的人。太後肯讓冬兒和箏兒同為正房,確實是對臣發妻冬兒的照顧,體恤到了臣的難處。但是臣卻不能接受這樣地辦法。因為雖然名義上都是臣地正房,但是一個是普通民女,一個是太後義女、皇家身份,由於兩個人之間身份有著巨大的差異,所以雖然都是正房,冬兒照舊會吃虧啊!”

劉太後這才緩和了下來,說道:“江舟,原來你是擔心箏兒會欺負你的發妻冬兒嗎?我聽箏兒說過,她和你的發妻冬兒之間感情極好,又怎麽會去欺辱冬兒呢?再說以哀家看來,箏兒也是心底善良之人,絕不會幹出那樣仗勢欺人的事情啊!”

江逐流說道:“啟稟太後,臣江舟當然不是擔心箏兒會欺負冬兒,箏兒心底也極為善良,和冬兒之間感情極為要好,自然不會去欺負冬兒。臣是擔心江府的下人們。臣官職已經是知樞密院事,府內仆役逐漸增多。這些下人們的是狗眼看人低的勢利眼,雖然名義上箏兒和冬兒都是正房,又有臣的交代,他們暫時不會對箏兒和冬兒有什麽區別地對待。但是時間長了之後,難保他們不會露出趨炎附勢的嘴臉。箏兒家境富裕,又是太後的義女,皇家身份,那些仆人不自覺地就會去討好箏兒,未免會冷落了冬兒,這是臣實在不願意看到的。如果冬兒是正房,等而是偏房,那麽冬兒在江家的地位名義上就高過了箏兒,那些仆人縱使想討好箏兒,也還是有所顧忌,不會太囂張地。”

“原來如此啊!”劉太後緩緩地點了點頭,“江舟,你還真是個細心人呢!為發妻考慮的那麽周詳!但是你這樣做會損傷皇家臉麵,所以哀家不能答應與你。”

這時候皇帝趙禎忽然間笑了起來:“江舟,原來是你擔心這樣地事情啊?”皇帝趙禎笑眯眯地說道:“這個問題很好解決啊!”

皇帝趙禎轉而對劉太後說:“太後,既然江舟是擔心兩房之間的身份不平等,太後好不再做一個人情,把江舟的發妻冬兒也收成義女,這樣兩個都成了皇家的義女,兩個都是正房,江舟再也不用憂心誰的地位高低的問題了,也不失皇家的體麵。朕也又多了一個義姐,所有人都皆大歡喜。”

劉太後大喜,說道:“聖上英明!這個辦法確實好,解決了所有的問題。江舟,剛才聖上的話你可聽見了?”

江逐流連忙說道:“太後,臣一字一句聽得清清楚楚,無一處遺漏。”

劉太後說道:“你認為聖上這個主意如何?可以願意接受?”

江逐流連忙躬身說道:“臣認為聖上這個主意是再好不過了,臣當然願意!”

劉太後笑道:“你願意還不謝恩?”

江逐流連忙俯身在地,高聲說道:“臣江舟謝太後隆恩,謝聖上隆恩!”

劉太後笑著說道:“平身吧!回頭哀家會派人傳冬兒和箏兒入宮,舉行一個儀式,把冬兒先收成義女。然後再命司天監為你選一良辰吉日,讓你和箏兒早日完婚!”

江逐流又拜道:“臣江舟替冬兒謝過太後!”江逐流回到府上,把太後的意思跟江母和冬兒一說,兩個人都非常高興,冬兒做夢也沒有想到,她竟然和箏兒姐姐一樣,成了當朝太後的義女。

第二天,太後派人過來接上冬兒和崔箏一起進宮。在司禮太監的主持下,太後正式把冬兒收為義女。然後冬兒和崔箏一起被太後留在宮內住了兩日。

與此同時,司天監的少監大人已經勘選好黃道吉日,半個月後由太後親自主持,為江逐流和崔箏完婚。

在江逐流西征興州的時候,劉太後已經從皇家內庫中撥出了一筆款項,著人為江逐流督造駙馬府,等著江逐流西征歸來時成婚之用。

崔家家大業大,財力雄厚,崔老太爺又另外加了兩倍的款項,把駙馬府督造的富麗堂皇,當然禮製上自然是中規中矩,不能有僭越之處,隻是在房屋的質量和舒適程度上有很大的提高。

半個月後,汴京城萬人空巷,都出來觀看盛大的太後嫁女的儀式,其中風光排場甚至超過了真正的公主出嫁。這也難怪,主要新郎官是大宋百勝將軍江逐流,以一已之力率領大軍蕩平黨項數十萬大軍,收回西北十數州,除了江逐流,誰還有這個本事?

新婚燕爾,江逐流和崔箏之間有說不出的恩愛,當然江逐流也不會冷落了冬兒,可惜是崔箏和冬兒都不解風情,即使江逐流如何巧舌如簧,都沒有能說動崔箏和冬兒同時和他上演三人同床大戲。

江逐流正在琢磨該如何把崔箏和冬兒同時騙床,享受左擁右抱之樂呢,遼國的使臣就到了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