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的女子把衣服蓋在上身僅著白綢的女子身上,然聲,一腳踢了過來,正中嵬名的前胸。嵬名心中正懊悔不已,一時間忘記了躲避,就被這一腳踢下車來。

周圍黨項士兵見嵬名被踢了出來,都連忙上前扶起嵬名。見嵬名摔得灰頭土臉,其他黨項普通士兵尚且罷了,一百多名天狼軍騎士立刻分成兩隊,把國師府的車隊包圍在裏麵,裏麵一隊天狼軍都彎弓搭箭,瞄準國師府眾人,外麵一隊天狼軍則高擎彎刀,嚴陣以待。

“大膽!”國師阿布杜長袍飄飄,虯髯若鋼般豎了起來,“嵬名小兒,竟敢如此欺我?難道本國師腰間之利劍不飲人血乎?”

阿布杜威震黨項十數年,雖然說此時已經失勢,畢竟餘威猶在。這一聲暴喝,立刻把天狼軍騎士喝得清醒過來,知道是收起好還是繼續端著好。所有天狼軍戰士都把目光望向嵬名,等待著他的指示。

嵬名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土,就連忙向阿布杜磕頭請罪:“國師大人,小人該死,小人該死。懇請大人饒恕小人,小人絕對不是有些偷看小姐換衣!”

阿布杜冷著臉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念在你是為王爺辦事的份上,本國師就從輕發落吧!”

隨著話音,阿布杜揚起手中的馬鞭。重重地抽在嵬名地脊背上。嵬名的獸皮戰袍在馬鞭之下應聲而裂,脊背上立刻出現一條紫紅色的傷痕。

周圍天狼軍騎士悚然動容。國師大人好強悍的功夫,這一鞭之力怕有五百斤吧?否則如何能抽開堅韌的獸皮?也就是副將嵬名身體彪悍,若是換了在場的其他天狼軍戰士,阿布杜這一鞭下來,還不要了半條命去?

阿布杜見一鞭下去,嵬名不哼不叫,不由得微微咦了一聲。顯然嵬名的表現出乎了他的意料。

“嵬名。本國師憐惜你是個漢子。本來還有幾鞭,就暫且記下,若日以後再犯到本國師手中,再一並和你算賬!”阿布杜收起馬鞭說道。

“多謝國師大人寬宏大量!”嵬名連忙謝道。

阿布杜擺了擺手道:“嵬名將軍,本國師來問你,車隊你可曾檢查完畢?”

嵬名想了一想,車隊全部檢查完畢。唯一沒有徹底檢查地就是國師兩位千金地座駕,但是他方才在車廂外麵也粗略地看了一眼,裏麵除了兩位國師小姐外,再無其他人。而且從車廂內外裝飾和布置來看,第一輛車和方才仔細檢查過地第二輛車一模一樣,應該沒有什麽問題。他方才因為莽撞,已經讓國師大人非常不悅,假如現在還要堅持去檢查第一輛車。說不定就要徹底得罪國師大人了。

想到這裏。嵬名連忙道:“國師大人,小人全部檢查國了,國師府的車隊毫無問題。”

“是嗎?”阿布杜冷然一笑。道:“既然如此,本國師就不耽誤嵬名將軍的公務了!”

不待嵬名回話,阿布杜一揮手道:“啟程!”

嵬名連忙側身閃到一邊,垂首說道:“恭送國師大人!”

方才還劍拔弩張地天狼軍騎士連忙跟著嵬名為國師府的車隊閃開一條道路,和兩旁把守城門的黨項廂軍軍卒一起喊道:“恭送國師大人!”

車聲粼粼,在數百軍卒的目送中,國師府的車隊穿過城門,向西而去。

一陣急促地馬蹄聲從城內方向傳來,嵬名心道,什麽人也一大早出城?扭頭望去,卻見兩匹戰馬疾馳而來,隨著距離逐漸縮近,嵬名終於看清,左邊戰馬上矮壯騎士正是天狼軍統領李元江,在李元江右邊,卻是一個一身漢人打扮的中年儒生。

李元江和那中年儒生轉眼就到了嵬名的麵前。

嵬名上前一步,躬身稟道:“李將軍……”

李元江一下子打斷嵬名的話,道:“嵬名,國師阿布杜的車隊呢?俺聽人稟告,他一早就向西城門行來了!”

嵬名心中一緊,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下錯誤了,連忙道:“李將軍,國師府的車隊剛剛離城而去。”

色一下冷了下來,道:“走了多久?”

嵬名道:“剛剛夠燒開一鍋磚茶。”

李元江扭頭看了看中年儒生,急聲道:“徐先生,我們該怎麽辦?”

中年儒生沉吟一下,道:“李將軍,先別著急,讓我先問嵬名將軍幾個聞聲。”

李元江點了點頭,對嵬名說道:“嵬名,這位是剛剛被王爺任命為西平王府儒術教習的徐敏宗徐先生,你一定要詳詳細細地回答徐先生的問題,先生問什麽你回答什麽,不得隱瞞!”

嵬名連聲稱是!

在徐敏宗不疾不徐地問話中,嵬名把國師阿布杜率領車隊到達城門後發生地一切事情都盡可能詳細地敘述一遍。可是徐敏宗好像是怕嵬名不夠詳細似地,有的時候會打斷嵬名的話,對某一個細節反複詢問,直到他感到滿意了,才會點點頭,示意嵬名繼續往下講去。

其中徐敏宗詢問最為詳細地就是嵬名檢查第一輛車的情況,尤其是嵬名在剛登上車,打開車廂門簾看到裏麵究竟是什麽情形,徐敏宗問得詳細地無以複加,很多細節嵬名都忘記了,經過徐敏宗問話的反複提示,嵬名這才想起來,果然是如此。

詢問完畢後,徐敏宗對李元江說道:“李將軍,徐某雖然不敢說國師阿布杜大人一定有嫌疑,但是國師府車隊的第一輛華車一定有古怪,我們還是追上去盤查一下才可放心!”

李元江對徐敏宗言聽計從,聽了徐敏宗的話,立刻點頭道:“就依徐先生吩咐!”

然後李元江對嵬名喝了一聲:“嵬名,立刻率領麾下天狼軍騎士,隨本將軍前去追趕國師阿布杜的車隊!”

嵬名先應了一聲,然後又看了看城門,道:“李將軍,若是小人跟你前去,這城門出的盤查該由何人來做?”

徐敏宗不耐煩地插了一句:“嵬名將軍,難道你就不會暫時關閉城門嗎?等你回來後,再開啟城門,任人們進出!”

國師府的車隊行出興州城五裏多路的時候,江逐流在夾層裏麵敲擊了幾聲,阿布杜的兩個女兒聽到信號,連忙起身,掀起座位下的隔板,江逐流的笑臉赫然顯現。

阿布杜的兩個女兒就是方才在第一輛華車內換衣服的兩個金發女子,當時大管家趁沒人注意,到車廂碰向國師大人的兩位千金交代了兩句,讓她們一定要想辦法,不能讓嵬名到車廂內搜查。阿布杜的兩個女兒就想出了一個佯裝換衣服的主意,果然讓嵬名吃了一個啞巴虧。

“江大人,你有什麽事情?”阿布杜的兩個女兒問道。

“方才多謝兩位姑娘了!”江逐流先笑著道謝,然後又道:“兩位姑娘,還麻煩你們把國師大人請過來。”

阿布杜的兩個女兒把阿布杜喊了過來。

江逐流見了阿布杜,立刻說道:“國師大人,請趕快把第二輛華車和第一輛華車的位置互相交換,並且讓尊貴的國師婦人和尊貴的國師小姐互換車輛。”

阿布杜立刻明白江逐流的意思,他微笑道:“江大人,有這個必要嗎?太過小心了吧?”

江逐流搖了搖頭,道:“國師大人,小心駛得萬年船,凡是小心絕無大錯!”

阿布杜點了點頭,退出車廂。然後一揮手,龐大的車隊立刻停了下來,阿布杜的兩個女兒也從第一輛車廂中下來,到了第二輛車廂中去。同時阿布杜的夫人也領著阿布杜兩個兒子從第二輛車廂中下來,換坐到第一輛車廂中。然後第二輛車往前趕,取代了第一輛車的位置。

一切布置好之後,阿布杜一揮手,龐大的車隊又開始緩緩前行,在外人眼中,這龐大的車隊和剛離開興州城一樣,沒有任何變化。(未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ianm,章節更多,作者,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