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登徒浪子

兩彎柳葉眉,一對靜默眼,體格輕盈,身量苗條;頭梳垂雲髻,腰束紅絲綢;粉麵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左手提籃,右手挽裙,衣著款款,疾步而來。

美女,絕對地美女。親切地如同鄰家少女一般,而那份高貴又如同九天仙女模樣。那****緊緊地包裹在淡黃sè的外襯裏邊,緊致衣服無不彰顯女xìng的魅力。淡粉sè的嘴唇,遠遠襲來的氣息,令秦良愣在那裏,靜靜地體會著這美女帶來的陶醉。

“這位公子是?”美女稍作一揖,那水汪汪的眼睛便投向秦良。

“這位公子,他是……”老者從後邊走了出來,話剛一出口,秦良便已經把話頭搶了過去。

“在下……”好像不對,怎麽可以在這個毛丫頭麵前如此自稱?不管了。“姓秦名良,正是將軍派來接xiǎojié歸軍營之人。”秦良的眼神正在往xiǎojié李綏兒身上打轉。漂亮是漂亮,隻是好像年紀小了點,那股子稚氣依然還存在於她的身上。

“哦……秦公子是吧,能不能請你的眼睛放到應該放的地方去呢?”李綏兒有些慍怒。

“姑娘如此漂亮,小生不自覺多看了幾眼,還請姑娘不要見怪。”記得以前電視劇中,書生都是如此稱呼自己的,也不知道妥不妥當。

“公子既然自稱小生,想來是孔聖人門下。小女子,有個問題想請問一下公子,不知可否?”李綏兒此時把那股怒氣壓著。

秦良不明就理,也沒有深想,tuō口而出道:“不知xiǎojié有何要問,小生自然知無不言。”看來這聲小生沒有稱錯。

“公子如此客氣,倒叫小女子為難,有些事情不知出自我言,是否會讓公子為難?”那姿態,合著將軍說的都是假話不成?看這低聲細語的,絕對人見人愛的乖女子。隻是,看著,還是小了點!

秦良眼睛滴溜一轉,淫笑道:“這有何為難的,xiǎojié盡管說。”

李綏兒稍作一揖,委聲道:“既然公子如此客氣,小女子若再說些無用之話,隻怕公子聽了也不舒服。那小女子,現在就鬥膽問公子幾個問題,還請公子恕罪。”

看到李綏兒如此低聲細語,如些溫柔款款,秦良整個心都化了,哪裏還有心思拒絕?

李綏兒人不但美,管教下人的水平也極其厲害,這個又凶又醜的丫頭,到現在一句話也不敢說,隻是單看著。

“不知公子此行何來,是何目的?”

“xiǎojié,小生前番已經講明,我是奉了你父親之命,來接你歸軍營之人。”看來,上天還是公平的,給了你美貌,智慧就不能再給你了,瞧你這健忘勁兒。

“看公子著裝,應為禁軍軍士。敢問公子,軍士的根本是什麽?”

“自然是以服從將軍命令為要。”秦良記得以前的戰爭電視劇好像是這麽演來著。

“既如此,你還在這裏跟我廢什麽話。你作為沒有軍職在身之人,為何讓這名校尉聽命於你?我想,定然是你這張嘴巴,專說一些馬屁話,哄得我父親竟然重用了你!既如此,何以如此不珍惜機會,好好表現?

還有,你看看你,身無半量肉,手節細弱。見個女子,連個正事都忘記了,像你這樣子的人,徜若上了戰場,有何作用?”

“這是……”秦良覺得很有必要解釋一下。但,李綏兒已經打算開口教訓,哪有旁人講話的機會?

“你別說話,等我說完。我們站在這裏等了多久了?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時間觀念的?上了戰場如何了事?再有,誤時歸誤時,現在我們都已經站在這裏這麽久了,你看看我一個姑娘家手裏提著東西,難道你就不會吩咐這些軍士幫我拿一下東西?你知道,這叫什麽?這叫不懂人情。”

“再有,你的軍士跟在你身後,不是陪著你來受苦的,也不是陪你來受罪的。你看看,那幾位軍士現在還沒有等到你的命令,現在轎子還抬在身上,你心裏眼裏隻有女人,沒有兄弟。這叫無兄弟之義。”

“一個無情又無義之人,也不知我父親為何會看中你。回到營中,我定然跟我父親講清楚你的為人,讓我父親撤了你的禁軍身份,罰為廂軍。”這李綏兒,果真厲害,講完這一段話,竟然臉不紅,心不跳。

秦良看著這丫頭停了下來,嘴角**著,強壓住心裏頭的那股子怒氣。長這麽大的了,從來還沒有哪個姑娘家敢如此跟自己說話,即便在女xìng權力得到大幅膨脹的二十一世紀,也沒有發現這樣子的事情。

現在倒好,回到宋朝,女xìng最沒有權力的朝代,自己一個堂堂有文化的軍士,竟然讓這麽一位十四五歲的小毛丫頭嘲笑,這叫什麽事!

秦良憤怒地伸出手去,打算拉起李綏兒到一邊好好聊聊。但,秦良卻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現在可是宋朝,男女是授受不親的。如此行徑——得來的結果就是,李綏兒借著秦良伸出手後,立足不穩,順勢一提,秦良這麽一個大男人,瞬間被丟了出來。

“敗類!幸好無功名在身,不然辱沒了至聖先師。”李綏兒拍了拍手,鄙夷道。“好了,你們把轎子抬過來,我們先回去,至於他,讓他在這裏多待一會兒。”

葉從山低頭應了聲“是”,手一揮,令後麵四名軍士把轎子抬了過來,平放於地上。幾名站著不動的軍士,此時也走過去一起幫忙。

“站著別動!還沒有王法了,你也不看看,沒有我的吩咐,誰敢亂動!”秦良真是氣炸了,這些人不是將軍安排給自己管理的嗎?怎麽現在倒聽起這小姑娘的話了?軍令不如山哪去了?

聽到秦良如此喊,王二柱從無助中終於找到了力量,來到轎子前,長刀一揮,道:“別動,誰敢亂動,我就斬了誰!”

“你動一下試試!”也不知這小紅丫頭從何處掏出一根短棒,橫在xìong前,麵目猙獰地看著王二柱。

秦良手一揮,作了一個回來的手勢,然後這些軍士們都回到秦良後麵,葉從山過來的時候,低聲說了句“軍令在身,xiǎojié對不住了。”

秦良一看,那幾個抬橋子的軍士也打算過來,便道:“好了,你們扶老人家先上轎,他站著挺累的。”

“不不不,我一個下人,不敢坐,不敢坐。”看著軍士來拉自己,老者很是推辭。

“陳伯,沒事,你先坐上去,待會別嚇著你老人家了。”李綏兒從腰帶處抽出一條九尾鞭,眼如牛眼般盯著秦良。

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突然之間睜地大大的,加上那紅潤的小嘴,秦良哪舍得出手。

秦良伸手往前一抬,“慢慢慢,別這麽劍拔弩張地好不好。我隻是有幾件事情要說明一下,免得你誤會。”

“哦,你還有話要說?莫非我還冤枉了你不成?”見秦良並無惡意,李綏兒一雙緊繃地玉手也少去幾分氣力。

秦良手一擺長袖,一幅儒生模樣,笑了笑,道:“姑娘,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最好還是不要那麽急著開口。首先,我要告訴你,我本身就是廂軍,現在提為禁軍,即便再回到廂軍,對我而言,並沒有任何損失。

其次,我不是不守時,而是很守時,將軍的命令就是在這個時辰到達此處。不守時的不是我,而是xiǎojié你。要知道,在戰場上,提早跟推遲一樣可怕。

再者,對於我這身材問題,姑娘既然是讀過史書之人,應該知道古往今來應該有不少將才也如同我這般小身材吧?將軍本就非莽夫一類人選,光有勇,光有衝勁有何作用?最重要的便是頭腦,隻有聰明的將領,才能讓自己的士兵跟著自己不但有官可做,而且還能活著做的久一些。

最後,我做為一名文職人員,沒有上戰場的機會,不然,你覺得我會打不勝?開什麽玩笑,隻要將軍給個機會,定然可以旗開得勝!”

看到秦良如此不認錯,竟然還在那裏強詞奪理,李綏兒俏臉微怒,但又不好發作,故帶一絲嘲諷道:“那,我倒是小看了你,不知敢試不敢試?”

紅彤彤的臉蛋,怎麽就配上這麽一個壞脾氣,秦良納悶過後,答道:“xiǎojié,你這倒真是小看了我,隻要將軍令下,我自無往不前,到時候打個勝仗,還請還小生一個公道。”

“你要的公道,自會給你,隻是不知,如若公子輸了,該如何處置?”俏xìong微動,看來李綏兒真是動了氣。

“那有何考慮,自然軍法從事,這點請xiǎojié不要擔心。我也相信你父親到時,也不會輕易放過我。但不知,我若贏了,xiǎojié可否有什麽表示?”秦良好sè的本xìng立展無遺。

李綏兒及笄之年,模樣兒俊,那沒得說,父母給的。但是,你這身材,絕對比之後世美女驚豔許多,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看來古人的米穀好養人呀。

也不知跟後麵的秦淮八豔相比,孰優孰劣?不過,應該比她們更有一種清純美,當然身上的那股子女孩子味道,自然也是秦淮八豔無法比的。秦良如此想著,那眼睛自然不自覺地停留在李綏兒身上。

李綏兒聽到秦良問到自己如此問題,心裏就不太舒服,按她的理解,像秦良這種登徒浪子,有何能耐?隻是父親看上了他,便想多看觀察一會兒,才敢最終下定論。

而今,這雙“狗眼”又往自己身上看,看來,此人絕無任何可求之處。心裏如此想,嘴上自然不留任何客氣,“我想是沒有這樣子的機會,其實我也想你能贏,最起碼可以證明我父親的眼光沒錯。”

“話不能說的太滿,結果如何,隻有試了才知道,小姑娘。”秦良這句話,又是帶著那種登徒浪子的習氣說的。

“好,不就是一個約嘛,反正我也不可能會輸。隻要你能打贏一場,不過,得是實力均等的才算,你想什麽處罰,任你處置。”李綏兒說這句話時,明顯地有些不太習慣,臉紅得跟什麽似的。

小紅一看,連忙拉著李綏兒的手,道:“xiǎojié,怎麽可以任他處置,萬一……”

“有什麽萬一,”這幾個字,李綏兒是把聲音提高八度說的。“放心,他不可能贏的,再說,如果他提什麽過份要求,就憑他的小身板,是你xiǎojié我的對手嗎?”後麵這句話是在小紅的耳邊說的。

小紅聽後,臉上露出了笑容。

秦良雖然沒有聽到她們說的內容,但是猜也猜個七八成。但他不介意,反正現在賭約在手,到時候自己好好表現,還怕贏不成?想想那時李綏兒任憑自己擺布,心裏麵那個舒服呀。

“那咱們一言為定,xiǎojié可不能反悔。”

“你覺得我是這樣子的人嗎?”李綏兒丟了這麽一句話,往轎子走去。大宋護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