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淡綠色超短裙
“表弟,危險,快蹲下,快!”
“蹲你妹呀蹲,要蹲你蹲,老子不蹲!死了更好,老子正想找判官算算賬,他xx的,竟然收錢不辦事!”說這話是一個小夥子,姓秦單名一個良字,看年紀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那稚氣未脫的清秀臉龐,配上那幹裂的雙手,倒顯得不倫不類。
說話間,秦良被那個喚他為表弟的人強行按在地上,跟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秦良是很想直接掙脫出來的,但是兩人體型放在那裏,也隻好被人按著。秦良小小巧巧,一幅書生模樣,而這個秦良的表哥,不但比秦良高半個頭,長得膀大腰園,一看就是當兵的好苗子。表哥看著秦良老在掙紮,便加大了一般力氣壓在秦良身上。然後低聲道:“表弟,別亂動,匈奴,匈奴,他們是匈奴。”
秦良掙紮著把表哥的人推開,剛一站起,秦良便瞧見在自己趴著的地方往下瞧去,一條被雜草覆蓋住的地方,正有一隊人馬靜悄悄地行進。每人臉上都被塗抹著黑、綠兩色色條;腰間別著一把彎刀,身後牽著兩匹馬,馬上橫臥著各式兵器,有斧,有杖……兵器樣式千奇百怪。
秦良對於戰爭沒什麽概念,看著這些人奇裝怪服的,還有每人牽著兩匹馬,再加上那臉上鐵青的表情,很快便明白如果輕舉妄動,後果那是很嚴重的。
表哥看見秦良乖乖地俯在地上,那貼近的距離,比自己都更甚,臉上展出笑容,心想這小子總算要命。說起來,這表弟,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近來一個月,行事十分莫名其妙,一個廂兵竟然有膽子跟禁軍鬥狠。分派的雜役工作也不好好完成,天天說著胡話,想著尋死,現在倒好,直接當了。
待人馬走過,秦良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看了看自己那淡綠色超短裙,別提有多別扭,一個大老爺們,竟然強行要穿這種穿短裙,說什麽更好幹活,真是莫名其妙。
表哥拍幹淨衣服,看著秦良的表情似乎回歸正常,立馬道:“好了,表弟,現在我們趕緊回去,趁我們現在走出來的時間不長,回去也好解釋。不然,那可是誅九族的重罪。”說完,就過來拉著秦良。
秦良把表哥的手往外一推,把自己的超短裙一扯,拍了拍自己像是褲子又像裙子的玩意兒,坐在地上,淡淡道:“好了,我問你答,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吧。”
表哥一看,真是急眼了,現在是什麽情況。雖說那些匈奴人已經了,可是難保待會還有剩下的人物從這裏過呀,自己可是聽得軍營裏的繪聲繪色地講過這些人的凶殘,若是讓他們發現,那還得了!
除了這個危險,自己和表弟在外麵待的時間越長,就越容易讓那些禁軍發現,那後果……真是想都不敢想。現在自己的這個表弟,竟然還有時間坐下來聊天,真是會被他急瘋。
看著表哥那急得抓耳撓腮的模樣,活像一隻猴子,秦良忍不住笑了笑,這表哥看樣子就是唯自己是從的人物。既然如此,那就好辦。秦良拍了拍身邊的地麵,道:“好了,別擔心,你現在坐在這邊。有些事情,我得好好問清楚,來到這裏,一切都還不怎麽明白,你得替我解決了。”
看著秦良那一幅事不關己,悠閑的態度,表哥還真是沒有辦法,隻能是慢吞吞地坐了下去。
秦良看著遠處,正在慢慢沉落地夕陽,問道:“個問題,我叫秦良,我已經知道了,那麽,你叫什麽名字?”
表哥一聽,有些莫名其妙答道:“表弟你是不是糊塗了?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再說,你這個問題,已經問過不下十回了。”
秦良卻並不搭理他,而是一臉鐵青道:“少廢話,我問你答,別整那麽多虛的,怎麽著,你還想在這裏多待一會兒?”
表哥想了想,也確實是這麽回事,現在表弟也不知道發什麽神經,先回答他的問題吧,如果真讓匈奴人發現,那真是不得了的事情。便正色道:“表弟,我叫王二柱。”
王二柱,一聽就是一個苦命的人。幸好,自己的名字沒有那麽土,要不然自己真想死了算了。秦良一邊心裏慶幸著,一邊問道:“第二個問題,我們父母情況如何?我們是什麽關係?”
當秦良問出這個問題之後,王二柱很是疑惑地盯了秦良很久,末了,繞著秦良轉了一圈。他真是很奇怪,這些問題,明明都已經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了,為什麽到現在仍然還要問?秦良很快便製止了王二柱亂動,乖乖地待在那裏等待著秦良的盤問。
接下來,秦良東問一下,西問一下,毫無章法;加上王二柱的回答,有時清楚,有時糊塗的。秦良聽後,坐在青青的草地上,整理了好久,才整理出個頭緒來。內容大概如此>
秦良和這個王二柱,表兄弟關係,他們倆的母親是一母所生。然後都是因為自己的外祖父犯事,連倆家都一起受罰。但本著物盡其用的道理,他們很“榮幸”地撿了一條命,從一個尚有半畝地的小老百姓,成為了一名廂兵。
而他倆的姐妹,幹重活那是幹不了的。但是躺著幹活,她們還是可以勝任的,很“光榮”地派到了“大城市”躺著接客。當然,姐妹們跟他倆也是一樣的,為官家發光發熱,工資的事情,那是不要提的,有個飯吃就不錯了。
至於他們的父母,看著年事已高,盼望著他們發揮餘光的可能性已經很小了。所以,官家給他們找了一處“冬暖夏涼”無人打擾的地方養老去了,而且他們親人之間如果過於思念,夢中相會,倒也極其省事。
把一切理順的秦良真想大哭一場,自己花了大價錢,想來個到隋朝,見見自己日思夜想的宣華陳慧兒,而且自己角色也已經買好,那自然是隋煬帝這一角。現在倒好,扔在了大宋朝。
剛開始還打算著,宋朝那就是宋朝吧,最起碼還有李師師可以看,雖說現在自己這個角色設定,怎麽看也不像是宋徽宗,得到李師師的可能性已經沒有了。不過,如果能去妓院逛逛也不錯,反正有錢就是大爺,憑著自己曾經活在二十一世紀,不相信自己進不去。
可是,坑爹的,現在的年份竟然是什麽天聖五年,你是要鬧哪樣呀。李師師的年代自己並不知道,但是“郭靖、楊康”還是聽說過的,應該是靖康年間的事情。那自己現在這個年代莫非是李師師少女時光?算了,自己不是什麽控,對這個實在沒有興趣。得,還是死回去,找判官好好說道說道。
秦良如此想,立馬站了起來,向著山崖走去。王二柱看到秦良這個動作,生怕這表弟又想不開,直接跳下去,那自己在這個世上可就真沒有什麽親人,急忙站出來,追了過去。
秦良來到山崖邊,往下望了望,看這高度也就在十來米的樣子。不過下麵全是亂石,借著衝勁加上自由落體,或許可以重回找個說法,隻是待會摔下去,死相會不會很難看。
秦良還在假想著自己的死相,身體卻被王二柱一把抱住。王二柱緊張地雙手顫抖道:“表弟,別,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呀。你說說,這都第幾回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衝動。活著多好,你看看我們現在有飯吃,有衣服吃,為什麽要去死呢?”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秦良不由得苦笑,那叫什麽有飯吃,那飯是人吃的嗎?衣服倒確實有,布料也是純麻的,質地倒挺結實。可是,穿著這樣子的衣服出去,遭受了多少白眼?廂兵,那就是打雜的兵,沒地位的兵,自己這些日子可沒少遭罪。
秦良掙紮了幾下,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表哥的對手,焦急道:“好啦,表哥,你放開我!我告訴你,我執意尋死,即便你現在不放手,以後找了機會,我也一樣會去死,你防得了我一時,還防得我一世?”
王二柱哭道:“表弟,你這是怎麽了,你有什麽委屈你倒是說出來呀,你別這樣,我心疼呀。咱們的爹娘已經去了那麽多年,你別傷心了好不好。你死了,我怎麽辦?你讓我怎麽辦?”
秦良聽到王二柱如此說,也明白他的苦,可是又有誰明白自己?前世生活挺順,結果死在了床上。好不容易在地府時,讓家人湊好陰錢,打通判官的這個路子,弄了個享樂的做做。本以為,這一世定然有享不盡的榮華,可是也不知哪裏出了問題,直接扔到宋朝,連平民百姓都當不成,隻能做苦力,活著有什麽意思?
“你別這樣,我心裏的苦,你怎麽了解。你再這麽抱著我,信不信我把你也拉下去,大家同歸於盡!”
秦良本想嚇唬嚇唬王二柱,卻沒有想到,王二柱聽後,大有赴死的決心道:“好,既然這樣,那我們一起去死好了。”說完,抱住秦良的手也放了下來,然後目光投向遠方,身子往後退了一步,然後一個加速度向著山崖而去。
秦良一看,得!自己是個想死之人,都考慮了這麽久,你倒好,說死就死。來不著考慮的秦良,一個箭步衝了過去,順勢跳了出去,雙手往前一伸。
縱使秦良反應迅速,奈何距離放在那裏。秦良已經使出最大的力氣,卻隻是扯住王二柱的衣服。扯住衣服地那一瞬間,王二柱下墜的身形,晃蕩了幾下,停在空中。
秦良這時在心裏感謝著大宋朝的裁縫們,做衣服還真沒有偷工減料,這軍營中發的衣服還挺結實的。可是,沒等秦良高興多久,就聽到衣服撕裂地“噗嗤”聲不絕於耳。不好,看樣子,要掉下去了。秦良連忙把自己的身子往前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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