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漫天的玄鐵劍雨匯成河流,作為南域之人,他自然也是知道大河劍意的。
令他震驚的是對方才剛拍下居然就參悟到了雛形。
沒錯,雖然聲勢浩大,但是必是雛形無疑,再天才也不可能一看就會,趙方這樣想著。
趙方雙眼微眯,還是看不透對方的修為。
但是無妨,他一步邁出,展開雙臂的同時無數蠱蟲從寬大的袖袍之中飛出向著趙方身後匯聚。
那些蠱蟲在空中匯聚,其中金色的小蟲在不斷吞噬其他蠱蟲。
吞噬,分裂....
趙方身後逐漸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金色骷髏頭,其眼眶空洞,釋放著詭異的黑氣。
骷髏頭緩緩張開它那幹癟的嘴巴,刹那間,萬千蟲鳴匯聚成一曲古怪而淒厲的嘯聲,劃破了周遭的寧靜,令人心生寒意。
“死!”趙方向著李玄幾人的位置一抓。
骷髏頭發出一聲厲嘯,向著幾人撕咬而去。
李玄眸光淡漠,頭頂盤旋的玄鐵劍雨如同一條奔流不息的大河向著骷髏頭湧去,四麵八方依舊源源不斷的劍河匯聚而來。
不得不說牌麵十足。
劍雨與金色小蟲接觸的刹那,一陣刺耳的聲音綿密地響徹在上空。
蟲子啃咬的聲音。
“哈哈哈,在我的噬金蟲麵前,再多的靈劍也會........”
劍雨隻是凝滯了刹那便一舉斬下,噬金蟲在劍氣大河之中泯滅。
“你的噬金蟲牙口不是很好啊!”李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大河劍意有的不止是劍,還有意。
趙方此時也明白了過來,麵目猙獰,不甘道:“你居然悟出了劍意,怎麽可能.....”
還未等他說完劍雨便將他整個人給吞沒。
在李玄認為對方死透了的時候,劍河之中,幾隻金蟲飛出,與半空吞噬化作一隻。
與此同時,密林深處一陣窸窣,一隻黑如焦炭、閃爍著幽光的蠍子猛然竄出,張開巨顎,一口便將那璀璨金蟲吞噬殆盡
隨著金蟲入腹,黑色蠍子周身靈力激**,仿佛風暴般洶湧,其身軀在這股力量的衝刷下,開始一寸寸暴長,下一刻竟寸寸皸裂,最終轟然碎裂。
而在這碎裂的殘骸之中,緩緩顯露出一抹身影,正是趙方,他周身包裹著一層黏膩的**,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
“我以自身為蠱,劍氣是殺不死我的,你現在應該被反噬得不輕了吧!強行催動劍意,能把我逼到這個地步,你也是獨一份了。”
李玄皺眉,怪不得反派死於話多,他真的話好多啊。
正當他抬手準備再出一劍的時候....
“師兄,你快看,那裏有好幾把劍,好肥,好奇怪。”
葉青瑤指著一個方向。
劍能有多肥,李玄心裏是這樣想的,但他還是下意識地抬頭望去。
劍氣長河之中幾柄造型奇特,且很肥,中間還有兩個洞,燒著火.....
這怎麽有點像沒有腳的丹鼎。
“那邊也有。”葉青瑤再度指向一個方向。
李玄有些無語,這個大河劍意是有一點像劍的卻不是劍的玩意都引了過來。
“該死的劍修,沒幾年就來一次萬劍歸宗是吧,老子讓你歸宗,下去見閻王死的明白點”
伴隨著這一道陌生的咆哮聲自丹爐中傳出,回**在天際。
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之際。
“砰砰砰!”
轟鳴之聲如浪潮般連綿不絕,回**在茂密的林間,仿佛世界每一個角落都在震顫。
天災。
一簇簇熾熱的丹火,猶如天際墜落的岩漿,帶著不可阻擋之勢,紛紛揚揚灑落。
沉重的丹鼎碎片,宛如星辰隕落,轟然砸向大地,激起層層泥沙,每一次撞擊都伴隨著劇烈的粉塵爆炸,瞬間,煙塵遮天蔽日,硝煙滾滾,將這片區域籠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距離李玄約莫五百裏的地方。
一名中年男子聽著耳畔的爆炸聲,睜開眼睛嘴角流露出一抹病態的笑容。
“哈哈哈,老子終於報仇了,我鄭劍報仇三十年不晚。”
他原本隻是一個西域的低階散修,西域貧苦,修道之人哪個沒有鴻鵠之誌,翱翔於九天之上。
所以他選擇了當一名劍修,禦劍乘風起,扶搖天地間。
他經曆了長達兩年的長途跋涉來到了富裕的南域。
他修為低下,又是外域人,長工沒地方要他,哪怕去酒樓當小廝都要築基期。
但他沒泄氣,靠著打散工賺取靈石,買到了第一把飛劍,剛抽出一半劍刃,便聽到一聲.....
“劍來!”
他的飛劍脫手而出,他追了幾百裏,在一處廢棄的戰場找到了自己飛劍的殘骸。
他雖然氣餒,但他沒放棄夢想,安慰自己,這把飛劍太便宜了,配不上他鄭劍。
他努力打散工八年,換了一把玄階上品靈劍,那一天他禦劍了...緊接著他又聽到了熟悉的兩個字。
“劍來。”
他摔暈了,醒來的時候他沒有去找他的玄階上品飛劍,因為他沒看清往哪裏飛走的,這一天他葬下了自己的劍鞘。
發誓以後要像那名絕世劍修一般。
“帥!”
後麵他找到了一個長工,靈石給得多,也算是好事,隻用了五年,他再度買了一把玄階上品飛劍。
付了靈石之後他吃飯睡覺都抱著飛劍,那是自己的夢想。
自然上廁所也不例外,那一天又是那兩個字.........
“劍來”
他**一緊飛劍瞬間脫手,他看著飛劍離去的方向聲嘶力竭地大聲呼喊:“別離開我!”
哭得撕心裂肺,飛劍依舊頭也不回。
第二天他曠工了,一蹶不振,他隻剩下一個想法...........他加入了煉丹師的行業,從一名道童開始,長達三十年,終於找到了這個報仇的機會。
可惜了還有幾個丹爐沒準備好,太倉促了,不知道有沒有炸死對方。
鄭劍負手而立,遙遙看著天際......
他鄭劍從未如此神清氣爽過。
“好家夥,什麽鬼,要不是看見丹爐爆炸我都以為遭天譴了”李玄散去防護,看著周遭的焦土以及隨處升起的黑煙暗暗咂舌。
要不是白裙女子搭了一把手,他估計得被炸出兩口老血,至於葉青瑤,石凡以及花逸塵三人就慘了,這種程度的爆炸,元嬰之下必死。
那個叫什麽趙方的,這麽多火焰估計也死了,什麽替死蠱都沒有用,方圓幾裏都被炸平了。
“太古怪了”花逸塵腦袋飛速轉動,就是想不明白。
陰謀?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