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透露信息
作為《JUMP學童動漫社》的社長，一直以來，艾飛對公司都是實行一種近乎放羊式的管理方式，在他之下是總編負責製，還有其他諸如地產部，公共關係部，廣告部，財務部等各部門，按照行政劃分來說，這些部門都是獨立運作的，總編有過問權，卻沒有處理權——這樣的權利隻有艾飛一個人擁有。
各部門獨立運作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各司其職，而又能在社長這裏得到統一指揮，避免了上上下下一把抓帶來的辛苦勞累，也避免了各部門穿插形成的業務不清，即使偶爾會有各部門協作的情況出現，也可以在社長先生那裏得到完美的融合。
而艾飛呢？他所需要管理的，隻是很有限的幾個人，極大的減輕了他的工作量，甚至可以說，他除了每一周的周一需要招集各部門的部長和相關業務的執行人聽取他們的匯報，並作出妥善的安排調度之外，剩下的就是臨時處理一些突發事件，其餘的，就是在自己的辦公室中，進行不間斷的創作。總的來說，他的工作是很清閑的。不過最近一段時間，這種情況有了一點點改變。
連續一周的時間，他基本上都是呆在夢之歌公司，為影片後期製作的事情忙碌，公司這邊實在是分身乏術，隻能暫時放下了。公司這邊的人也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麽，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不會打擾他的工作，不過今天的情況有點不一樣。
從公司打來的電話讓艾飛不得已摘下耳罩走出了錄音間：“辛苦了！”
“辛苦了！”負責調音錄音的工.作人員遞過來手巾和水：“這一次的感覺怎麽樣？”
“等一會兒我們降三個調試一試，.我總感覺在表現力上有點……和我想的有點距離。”
“嗨伊！哦，電話在外麵。”
“天氣太熱，大家正好休息一下。.等我回來再說吧。”和大家打趣了一句，他走到外麵的休息間，拿起了電話：“喂，我是艾飛。”
“社長先生，昨天在和鳶尾君一起吃飯的時候……”來電.話的是田中瑞。
“三番五次承蒙貴方的招待，實在是太感謝了！”周三.的中午，田中瑞給鳶尾部長打了個電話，實際上是沒有必要的，最近的三周時間，每周三和每周六的晚上宴請鳶尾部長已經成為了定律——還不包括隨時隨意的邀請。經過多次的在一起喝酒，聊天，田中瑞和鳶尾已經從一開始的相對陌生變成可以隨意開玩笑的朋友關係——再打電話詢問一聲，無非就是出於禮貌而已。
誰知道就是這樣一次禮節性的電話詢問卻得.到了一個意外的驚喜：“是的，沒有問題。”在簡單的聊了幾句之後，鳶尾突然放緩了聲音：“田中君……”
“嗨伊？”
“今天晚上的會.麵，我想……能不能安排一個比較清靜的場所？”
“啊？嗨伊！當然可以，一切就按照鳶尾先生的意願安排。唔，我們還是吃日本菜，可以嗎？”
“嗬嗬……”鳶尾在電話裏笑開了：“好吧，就按照您說的，日本人還是應該吃日本菜的嘛。”
“那麽，還是在上一次取過的麻布料理店，可以嗎？”
簡單的敲定了晚上會麵的時間，田中瑞放下電話，卻怎麽想怎麽覺得鳶尾先生似乎有一些話要對自己說？不能肯定之下有心給社長先生打電話問問，又覺得這件事可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萬一對方沒有什麽其他的意思呢？豈不是浪費了社長先生的精力嗎？還是聽聽他晚上會和自己說什麽才做決定吧？
因為鳶尾先生提出要找一個相對清淨的所在，田中瑞又臨時退掉了在韻之澤預定的單間，第一是沒有必要，太貴；第二，那裏人來人往的，說話也不方便。而是臨時打電話在‘麻布’料理店訂下了房間，幸好今天是周三，對方還有空餘下來的雅間，如果遇到是周末的話，隻怕就很難了呢！
田中瑞曾經去過麻布料理店，這是一處相當高級的所在，頗具西洋風味的建築物，共有兩層樓，除了日本式房間，還有一些西式房間，可以按照不同的客人的需要安排。把料理店確定下來，再給鳶尾打了一個電話，這件事才算正式敲定了下來。
晚上6點鍾，鳶尾準時來到了麻布料理店，在服務員的引領下，來到單間的門口，脫鞋入室：“對不起，我來晚了吧？”
“晚上好。不算很晚，我也是剛剛才到的。”已經等在裏麵的田中瑞低頭致意：“唔，鳶尾君今天晚上很精神呢！是不是有什麽更值得一起分享的事情？”
“晚上好。”鳶尾嘿嘿一笑，臉頰上深深地法令紋更顯得深刻了：“哪裏的話？今天確實有一件好消息要和田中君分享，不過卻是和我個人沒有很大的關係的。”
“晚上好！”等在門口的服務員對他們已經不是很陌生了——日本人似乎有這樣的能力，對於一些經常會來的客人，總是能記住他們的喜好和感覺，這一次也不例外：“還是請翔子小姐來嗎？”
“啊，請等一等吧。”鳶尾沉吟了一下：“請等一等吧。”
“嗨伊！”服務員拉上橫隔門，躬身退下了。
單間中隻剩下兩個男人，鳶尾端起矮幾上的茶杯：“一直以來，承蒙貴公司的款待，感激之下又覺得無以為報，甚是覺得慚愧！”
“…………”田中楞了一下，這樣的話題還是第一次談起，他有點無所適從：“哪裏話……這是……敝公司的榮幸的。”
聽著他語無倫次的解釋，鳶尾微微一笑：“實際上，在很多年的時間裏，也曾經遇到過類似貴公司這樣的款待，隻不過，卻總是像少了那麽一分熱情和感動一般！請您原諒，因為鄙人所處的位置和自己的職業，總是會對很多人的熱情抱有一定的懷疑，這也算是一份工作中特有的習慣吧？”
“…………”田中瑞沒有艾飛那樣的好口才，也沒有西尾那樣接人待物的靈活勁兒，簡直就像個泥胎一般坐在那裏聽鳶尾在說話。偏偏他這種木訥的表情深為鳶尾所喜，微笑了一下：“哦，內子拜托我向您道謝，上一次送去的補品和化妝品她覺得很有效果。”
“夫人很喜歡嗎？”田中瑞總算找到了話題：“其實也是購買來送給夫人試一試的，本來還擔心夫人的皮膚不能適應香奈兒的品牌呢！”
“唔，好用得很，一直以來都沒有注意，晚上的時候，靈子到我的房間裏來，我才注意到她的皮膚居然好了很多，嗬嗬……”
田中瑞大約知道，因為鳶尾好女色的毛病，妻子和他已經分房睡很久了，這樣說來的話，這一次的化妝品似乎到是給他們夫妻提供了難得的溫存的機會呢！有心想笑，又不好意思，隻得沉默不語。
“嗯……這一次請田中君來，除了對於近日來的款待表示感謝之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嗨伊！”
鳶尾有點難以啟齒的撓撓頭：“本來我是很小心的，但是……最近的幾次……呃，和您實說了吧，我認識的一個妓所的……越子小姐，懷孕了。”
“呃……”滿含在嘴裏的一口酒沒有經過喉嚨就嗆進了肺管，田中瑞劇烈的咳嗽起來：“對……不起！”手忙腳亂的擦擦鼻孔中流出的酒水，隻覺得胸口一陣陣發熱：“您是說……懷孕嗎？”
鳶尾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忙碌了一番：“喂，你這家夥，現在又不是你的問題，也值得這樣驚訝嗎？”
“不，不是的。我隻是覺得……”田中瑞羞澀的一笑“對不起，失禮了！”隨即他想到問題的嚴重性：“部長先生……是準備？”
“呃……越子給了我很大的壓力，所以，希望可以得到田中君的幫助。”
“這樣啊？”
“是啊！最近的工作本來就很繁忙，省內為了昭和27年初從美國人手中接管，並且擴建羽田國際機場的事情，一直都處於取消全部休假的狀態，現在這個時候居然……哎！”
田中瑞雖然在接人待物上沒有什麽靈活勁，但是腦子卻不笨，立刻就明白到了對方話中的含義：“其實，越子小姐的事情也不必鳶尾君太過傷腦筋，這樣的事情對於鳶尾君這樣的成功人士來說，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我想，越子小姐之所以會給您增添很大的壓力，最根本的問題，還是在於她對於未來的生活的不放心吧？”
對於田中瑞的知情識趣，鳶尾滿意的點點頭：“是啊！其實，鄙人也是這樣想的。隻限於我和田中君，不要告訴別人哦！鄙人在仕途上一直是很順利的，省裏有意在後年的大選中推舉我為建設省的次官的人選，在這樣的時候出現這樣的事情……您知道？對我的影響是多麽大嘍？”
“啊？有這樣的好消息嗎？可真的是要恭喜鳶尾君了！”
“哪裏？這件事現在還沒有成為定論，也隻是宇進次官在一次酒會上偶爾走嘴，才和我說起的。”鳶尾微微一笑，端起了酒杯：“喂，田中君，這一次可不要把酒喝到鼻子中去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