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5節 挖角
和野阪雄見麵是在東京已經開始初顯繁華麵貌的銀座區，一個叫龍庭閣的料理店中。
艾飛怎麽也猜不出野阪雄請自己到底有什麽事情要說，帶著一肚皮的疑惑走進料理店，報上自己的名字，有人安排他進入早已經準備好的包間，裏麵除了野阪雄，還有一個人在坐，他不認識：“啊，對不起，我來晚了嗎？”
“不，不晚。隻是我們早到了”說著話，野阪雄和另外一個人從榻榻米上爬起來，鞠躬行禮：“晚上好！”
“晚上好！”
“這位……”野阪雄為他們做著介紹：“艾君，在敝NHK電視台新聞製作局局長，同時也是公司董事會常務董事岡田欲人閣下。岡田君，這位就是您一直想見到的艾飛君。GN電視台的創始人和現任新聞製作局局長。”
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同時鞠躬：“我是岡田欲人（艾飛），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三個人分賓主落座，野阪雄知道艾飛對於這一次的會麵有點疑惑，卻並不一開始就揭破謎底：“從上個月的24日開始，GN電視台推出的《今夜》采訪秀不但獲得了民眾的支持，甚至是身為電視同行的鄙人和岡田君，也是您的節目的擁躉呢！”
“啊，是嗎？”艾飛不置可否的一笑：“實際上這個節目早就有了，隻是啊，一直沒有請到例如池田勇人君那樣的重量級的嘉賓吧？唔，說到這個，倒讓我對NHK電視台有很多的怨念呢！”
“誒？著話怎麽說？”
“更多的重量級嘉賓都被貴電視台，富士電視台，共同電視台請去了，我們隻能選擇一些不是很為人熟悉的，和不是在各自領域有突出建樹的……哦，這樣的說話可不敢讓我們曾經請到過的嘉賓聽到啊！”
“嗬嗬……”對麵的兩個男人為他孩子氣的語氣和儀態會心一笑：“請您放心，這樣的話是絕對不會傳到他們的耳朵中去的。”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呃，艾君，這一次特別請您來，除了要向您表示身為同行的祝賀和敬佩之外，還有一件事想和身為GN電視台創始人的您商議一番。”
“嗯哼？在下洗耳恭聽。”
“作為GN電視台的創始人，您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裏已經初步向所有的日本國民，當然還有同樣從事放送工作的我們呈現了您超人的才華和能力，伴隨著的，還有貴電視台收視率因為節目製作的優良和精致帶來的節節攀升。身為NHK電視台新聞製作部主管的鄙人，也是很覺得欽佩的。”
艾飛裝作很感興趣的聽著，也知道對方邀請自己來絕對不會隻是為了吹捧自己，果然，野阪雄話題一轉，進入了另外一個更加正式的環節：“不過，雖然有這樣和那樣的成功，請原諒我的冒昧和失禮，艾君，雖然您的節目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但是卻也不能彌補先天不足帶來的隱憂吧？”
“嗯，有點興趣了。”艾飛嘿嘿一笑：“具體一點？”
“是這樣的。”兩個人互相看看一眼：“艾君，GN電視台是從昭和33年才正式成立並且運營起來的吧？一共有56個中轉接收站點，嗯，在日本列島全國境內，大約能夠覆蓋的觀眾人數是在670萬左右，每一個月能夠收到的廣告費用能夠有多少？6000萬元？甚至還不及您的《JUMP》動漫公司吧？”
“沒錯，完全正確。請繼續。”
“誒！這樣的條件下，請原諒，艾君，即使是鄙人，也不認為這樣一種在現在的時代看不到什麽發展前途的電視台是可以正式實現您的能力和才華的所在。即使這是您親手創立的電視台，也是一樣的。”
“我明白了。”艾飛微笑著點點頭：“這樣說來的話，野阪君和岡田君這一次邀請我到這裏來，是想給我一個更加能夠展示自己才華的場所和環境嘍？”
“嗨咿！就是這樣。”這一次說話的是岡田欲人：“如果艾君允許的話，請讓鄙人把這一次敝電視台為您開出的條件具體的向您說明。”
“…………”
“多謝！”岡田欲人一個欠身：“首先是在節目的製作上，您將會成為新聞製作局的日常負責人，在節目的編排和製作上有著相當的自主權，任何一則關係到政治人物，民生問題的電視新聞節目，您都有權利和新聞製作局的製作人進行商談，鄙人可以向您保證的是，您的意見將會作為最主要的參考依據來進行考量。”
“……第二，在電視台內部，會為您準備專車，專用的休息間。化妝師，工作助理，秘書，如果您有需要的話，還可以為您安排專職的生活秘書。至於您的薪水，會是您在GN電視台時的4倍。”
艾飛拿起筷子夾了一點牡蠣肉放進嘴中咀嚼著：“這樣的條件，您認為我在GN電視台不能實現嗎？隻不過是我不願意要求這樣的條件而已。對不起，如果僅僅是這樣的條件的話，是打動不了我的心的。”
這樣的說話似乎也在對方的意料之中，岡田欲人不慌不忙的端起酒壺給他倒上一杯清酒：“請聽我說完，艾君。因為考慮到以上的條件也是艾君個人能力可以完成的事實，所以，NHK電視台董事會經過認真的研究，決定在給予您以上的條件之外，還會對艾君自己擁有的GN電視台進行扶持性幫助。也就是說，允許貴電視台參與到NHK電視台的製作和播出中來，而且，您的一些學生如果有意願的話，也可以進入到NHK電視台工作。作為對您個人的條件，董事會願意用7個的股權和您交換14的的《JUMP》公司的股權協議。”
“嗯，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您同意了？”
“沒有。”艾飛緩緩的放下筷子，在餐桌的對麵一個鞠躬：“首先，請允許我向岡田君，野阪君這樣的盛情款待和誠摯的邀請鄙人進入NHK電視台工作表示感謝！作為一個有著幾十年新聞播出曆史，十餘年電視放送經驗的日本第一的電視台，這樣器重我，關注我和我的那一間小小的電視台，嗬……甚至連同我的電視台的覆蓋人數和每個月的廣告費用的收入都一點不落的統計了出來！”
“……哦，不，野阪君，我絕對沒有惡意開玩笑的意思。正好相反，如果換了我是您的話，也會做得更多更細致。而且，這樣的做法也會在極大程度上增加在談話中的話語權。”
“好吧，下麵我想說的話可能是您和岡田君不是很願意聽到的。我希望能夠用一種最不會傷害到你們兩個人感情的辦法把我的意見表達出來。但是，隻怕未必能夠如願。如果我的話會讓先生們覺得不舒服，請允許我道歉，而大約知道我一點的人都會明白，這種言語上的傷害，是我最不願意表達的。”
野阪雄艱難的咂咂嘴吧：“這樣說來的話，艾君是要拒絕了？”
“嗨咿！”艾飛很是少有的用很正式的交流用語回答了一句：“至於原因，我想您們也能夠明白，GN電視台是我和我的學生們一手創立起來的，在這個小小的電視台中，我和我的學生們付出的努力絕對不能是用一些物質上的享受和經濟上的刺激可以代替的。如果我是因為這樣的一個原因就拋棄我的學生們，加入到貴電視台的話，我想，我太無恥了。甚至是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們，也都會喪失對我的信任和尊重。對不起，這樣的結果是我不能承受的。”
“然後是第二個原因：確實，GN電視台很小，甚至小得可以忽略不計。不但是麵對NHK電視台，即使是和富士電視台，共同電視台，還有，據鄙人的知道，朝日新聞社作為東家的朝日電視台也要開始放送節目了。和這些有著強大背景的電視台相比，GN電視台無疑是小而又小的。不過，它卻是我的心血的結晶。現在不談，將來，我也有絕對的信心把它打造成全日本最強大的電視台。而如果要實現這樣的目標，對於節目的掌控，絕對的掌控權，是第一順位的要求。而很遺憾的是，如果我到了其他的電視台，就很難得到這樣的權利去施展我的抱負了。”
“明白了。”野阪雄點燃一支煙：“可能艾君不會相信，但是在這一次董事會提出要邀請您到NHK工作的建議的時候，鄙人就當眾表達了反對意見。倒不是因為個人的什麽原因，主要是就在下對艾君的了解，您是那種絕對不會放棄自己的產業，而選擇優厚的物質條件為別人工作的家夥！”
“還記得當初您曾經提出讓在下去您的電視台工作的事情嗎？在那樣的一個時候就敢提出這樣要求的人，怎麽會讓自己聽從其他人的指揮和調度呢？”他苦笑著搖搖頭：“隻不過，來自董事會的決議下達，即使是鄙人萬般的不情願，也要向您提出如上的邀請。而最後的結果嘛，也確實是和我預想中的一樣！”
艾飛的神情也有點黯然，似乎深為這一次的合作不能達成而遺憾：“對不起。雖然全部給您說中了，有著任性又倔強個性的我，還是不能不拒絕來自貴方的邀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