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女兒節
“俟?”艾飛給女兒的嬌聲呼喚吵醒了,睜開眼睛看過去。萌子懷中抱著愛子,一大一小兩個女娃娃穿著綢料的睡衣站在床前,甚至還不夠床高呢,正在用可憐巴巴的眼睛盯著他看:“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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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子女兒找你”艾飛的腳在被窩裏踢了妻子一下,自己翻過身去,繼續睡覺。
“嗯?”女人給他弄醒了。同樣迷糊著揉揉眼睛,翻身坐了起來:“哦”隻是一動又趕緊拉過被子蓋住了的身體:“萌子,愛子,有什麽事情嗎?”
“媽媽,您不會忘記今天是什麽日子了吧?”
“是什麽啊”井子一手撫住額頭:“對不起,媽媽忘記了,今天是女孩兒節呢喂,老公?孩子他爸?你記得嗎?”
“記得行麽?”
“今天是三月三日女孩兒節的嘛你也忘記了?”
艾飛看看妻子,再回頭看看兩個女兒滋然欲泣的小臉兒,忽然撲哧一笑:“怎麽了,萌子,愛子,真的以為爸爸媽媽會忘記今天是女孩兒節了嗎?放心吧,媽媽隻是在和你們開玩笑的。”
“俟?”床上床下的三個女人同時一愣。艾飛已經翻身下床,從床前的櫃子中拿出兩個。大大的盒子放在腳邊,又從裏麵掏出兩個盒子:“給你們的卓日禮物”
“烏拉”兩個女兒歡呼一聲,撲到爸爸身上,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爸爸,這真的是給我們的嗎?”
“俟”艾飛分辨了一下:“這個是布偶,這個是和服,等一會兒找橫路夫人給你們換上。”
“好啊,謝謝您,爸爸。”兩個孩子分兩次把禮物抱出臥室,艾飛在她們身後關上房門又一次鑽進被窩:“哎,沒有辦法啊,娶了你這麽一個笨笨的老婆,隻能讓我多費心嘍”
“喜”井子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鑽到丈夫的懷抱中:“您早就準備好了?”
“是啊,早就準備好了。”男人沒有搭理妻子的溫存,昨天晚上的漏點讓他真有點累了:“等一會兒我帶修身君出去,您在家和孩子們在一起玩兒吧?”
“聳修身君出去?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隻是想和兒子共度一天的時光。哦,忘記和你說了,今年的女孩兒節我邀請了萌子的幾個幼稚園的同學來咱家玩兒,都是女孩兒起慶祝節日。
幾句話說下來,艾飛似乎也沒有了睡意,慢吞吞的撩開被子就要起床。
“唔,似乎昨天晚上您沒有穿衣服嘛老公?您是幾時起來的?”
“反正是在你睡覺的時候了。”簡單的回答著妻子的話,男人走進了衛生間,不一會兒的功夫,淅淅瀝瀝的水聲響了起來。
接女兒的幼稚園女同學到家裏來是艾飛突然興起的一個念頭:自己家的孩子雖然很多,不虞女兒有孤單之感,但是萌子作為大姐頭,卻很難和弟弟妹妹們打成一片。更多的時候,還是充當他們的保護者的身份,唯一一個雙胞胎的弟弟艾修身,又有點過於老成,姐弟二人能夠很快樂的在一起的時間,據他這個當爹的觀察,也不是很多,更不用提那個比她整天像跟屁蟲一樣在她身後的艾家國了?而她的幼稚園的同學,則不會存在這樣的問題。彼此都是一般大也能夠玩兒到一起去,最主要的是,這一次他邀請的都是女孩兒
而為了達成這樣一個目的。艾飛在新年過後不久就開始聯係幼稚園其他的女孩兒的家長,當然。這種聯係都是背著彼此的孩子的,而後者,似乎也接受了他的這個建議。給孩子的話隻是:到一個朋友家去做客。當然,到這裏來的車費。都是艾飛負擔的。而這件事在很多年之後被萌子談起的時候,還認為是她這一生人中收到的最好的一份來自父母的禮物呢
一句話表過,當萌子愛子姐妹兩個在橫路夫人的帶領下走下樓梯的時候,前者立刻尖叫起來:“啊園子,紗織”朋子”你們,你們怎麽都來了?”
其他的女生也是一片歡喜,和父母出門拜會朋友,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年幼的孩子的心中被這種意外帶來的驚喜大大的填滿了,女孩兒們圍攏在一起,完全不顧他們的家長的感覺,自顧自的轉身跑到樓上去了。十幾秒鍾的時間過去。樓下的客廳裏隻剩下一個穿著小小的和服的愛子秀,女孩兒左右突然:“哇”的一聲委屈得大哭起來。
井子抱起可憐的女兒。輕聲的哄勸著,這邊艾飛拉著兒子的手,舉步走出大廳:“修身君,今天和爸爸出去怎麽樣
“好啊”和艾飛有時候經常孩子氣的表現不同,艾修身小盆友卻總是那麽的惜字如金,而且,似乎是天生的問題,他總有點過於老成,倒讓人感覺少了點孩子的活潑的天性。就例如這一次,即使是和爸爸在一起,他也是這樣的不?言笑。
“什麽叫好吧?你不喜歡和爸爸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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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你隻有6歲呢?”艾飛揉揉兒子滿頭的黑發:“說吧,今天想和爸爸去哪裏?”
“和爸爸在一起,去哪裏都可以。”
“好吧。我們這樣安排,今天七午和爸爸去電視台,處理一下工作,中午我們出去吃飯,下午,爸爸帶你看電影,怎麽樣?有一部電影叫《羅馬假日》,聽說又上畫了,你沒有看過。很好看的。我們去看?然後,爸爸帶你去書店,買幾本你喜歡的書,怎麽樣?。
前麵幾個還就罷了,最後一個行程的安排卻讓艾修身很是開心:“可以買書嗎?。
“當然可以。什麽書,隻要你喜歡,爸爸就買給你,怎麽樣?”
“嗨唯”也不知道艾修身是和誰學來的。這麽小的孩子居然恭恭敬敬的站好。向導人一個鞠躬:“非常的感謝您,爸爸”
艾飛有心說點什麽,最後還是揉揉孩子的頭:“走。我們上車”
“歡迎光臨”站在櫃台後麵的老者職業性的一個鞠躬:“早上好
“早上好”艾飛點點頭,牽著兒子的小手走進書店。
本來他是想到下午再和孩子逛書店的,又怕孩子在電視台閑著無聊,於是臨時改變了行程,先帶他去書店
這時候的書店經營不像後來的那種敞開式,完全是封閉的,讀者或者說顧客站在櫃台的後麵,選擇對麵書架上的品種,由書店老板給他取下來。確定喜歡的話。再花錢購買:“兒子,你喜歡什麽樣的圖書?我是說,明個種類的?”
艾修身就是再少年老成,這時候也不頂用了。伸出兩隻胖胖的手,讓爸爸抱著他坐到櫃台上:“啊?還有一個小公子呢?”
一聽老人對孩子的稱呼艾飛就大約知道,這是那種很老派的日本人,果然。即使麵對這麽小的孩子,老人照例一個正式的鞠躬禮:“早上好”
“帛上好。老伯。”艾修身很有禮貌的打過招呼之後,眼睛立刻落在對麵的書架上:“我能不能看看那本書?”
“這本嗎?”
“不。左邊兩本。”
“啊。這個啊?。老人從書架上抽出圖書:“唔,您很會選擇呢斯威布的《希臘神話和傳說》?您喜歡這樣類型的圖書嗎?”
艾飛也沒有想到兒子會選擇這樣一本書:“修身君。您看得懂嗎?”
“沒什麽的,爸爸,可以查字典。”
“那好吧。請包起來,我們買了艾飛爽快的點點頭:“還喜歡什麽書?自己選吧。”
“俟謝謝您,父親。”
接下來的力分鍾時間裏,艾修身瘋狂大采購,從《源氏物語》到《莎士比亞戲劇詢》,從《紅與黑》到《坎特伯雷故事集》,從《紅葉花》到《點與線》他買了這一大堆
有很多書都是艾飛的書房裏可以找到的,偏偏一方麵艾飛不願意回絕了兒子的興頭,一方麵,孩子說得明白:“您的書是您的,這些書都是買給我自己看的。”
於是。艾飛在書店老板的幫助下。抱著厚厚的一大摞圖書放到汽車的後備箱裏:“真是太感謝您了”幫助他把書本抱出來的老者一個勁的低頭致謝。
“沒什麽。孩子喜歡嘛”艾飛結過賬,走出書店,還不忘記回頭調侃:“今天似乎可以早一點關門了吧?。
老人大笑起來。
“怎麽樣。修身君,這一次滿足了嗎?”
“俟”艾修身小盆友終於向爸爸展示了一個屬於他這個。年齡孩子的笑靨:“謝謝您,爸爸。”
“那存。先從哪一本開始看起呢?”
“不。爸爸,我看不了的。”
“什麽意思?。
“隻有這樣的書,沒有字典,爸爸,我看不了的。”
艾飛壞壞的笑開了:“怎麽樣,要不要一個真人版的來給你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