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開業（3）
“為什麽不呢？”斯賓塞把咖啡喝光：“如果艾君同意的話，這件事還是由鄙人進行操作。稿酬的問題，相信經過當初《海洋餅幹》和《點與線》的發行，在美國人的心中，對於艾君的才華已經有了一定程度上的認知……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這件事……請允許我考慮一下，可以嗎？”
“當然，這是必須的。”
加藤前一慢吞吞的走到身邊：“很久以來都沒有和艾君進行新一次的合作，隻是通過您的作品知道最近的情況，卻沒有想到在出版自己的作品的同時，還能承製這樣一個大手筆！真的是很讓人欽佩啊！”
“哪裏！隻是鄙人的一個小小的想法，讓您見笑了。”
看著他略帶靦腆的行禮的樣子，加藤若有所思的向西尾使了個眼色，後者了解的點點頭，等艾飛重新坐好，他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袋：“這是敝社職員為慶祝艾君的公司新開業準備的禮物，請您收下。”
“那麽，就拜領了！”艾飛也不客氣，徑直接過來，在額頭舉了一下表示感謝，隨即交給了母親——按照日本的規矩，這種禮物是要認真登記和估算它的價值——如果不是現金的話——等到對方有類似的喜慶活動，要按照差不多的價格奉上同樣的禮物的。
給完禮物，西尾也不客氣，直接把話題扯到了正事上：“艾君，鄙人和敝社的一些編輯最近一直在關注您的最新作品。”
“哦？”
“嗨伊！是這樣的。從故事性上來說，《蠟筆小新》絕對是個非常好笑，讓很多人感覺奇特的漫畫產品，當初我在第一次看到這部作品時，還以為日本又出現了一個有才華的漫畫家呢！甚至等到看完這部作品，才知道是艾君的大作。”
艾飛謙虛的一笑：“這本書本身的問題有很多，隻不過是為了在短時間裏籌集更多的資金為自己開設一家類似這樣的動漫工作室做準備，也就倉促而上了。”
“不過呢！和《蠟筆小新》的出版風格和圖畫內容等方麵的優秀形成反差的，則是這部作品中沒有一個徹底的主線，也就是說，讀者即使缺少了幾集沒有看到，也不會影響到整體的故事發展脈絡，是不是這樣？”
“似乎《蠟筆小新》隻有兩集推出吧？現在應該還提不到缺少幾集的，是這樣吧？”
西尾嘻嘻一笑：“本來是這樣的。但是如果讀者在麵對《JUMP》的時候，發現裏麵的故事不是那種具有連續性的漫畫作品，您認為……”
艾飛突然攔住了他：“誰說我準備把《蠟筆小新》放在《JUMP》連載的？”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為新雜誌的第一期準備了其他的作品，至於《蠟筆小新》，暫時還是會由禦舞發行單型本，等再過一段，新雜誌的銷售出現上升勢頭的時候，我才會把《蠟筆小新》收錄進來呢！”
“是這樣啊？”西尾等人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終於還是不能按捺自己的好奇心：“那麽……艾君，能不能把您準備在新雜誌上登載的故事……給我們看看？”
“也沒有什麽不可以。”艾飛微笑著站起來，走到辦公桌的後麵，拉開抽屜取出了一本已經裝訂成冊的畫本，交給了西尾。
西尾接過來，也不管是不是失禮，直接打了開來：“…………”好一會兒的時間，他把畫本又交給了加藤，後者打開翻看了幾頁，眉毛不由自主的擰在了一起：“艾君……這就是您準備的新作品嗎？”，
“是的，有什麽問題嗎？”
“嗬嗬……沒什麽……”加藤戀戀不舍的合上畫本，交給艾飛，嘴巴咋了幾下：“當我看過了手塚君的《森林大帝》之後，以為自己已經有了對新作品給我帶來的刺激的抵抗力了！嗬嗬……真的是很可笑呢！”
“誒？”
“沒什麽……”加藤苦澀的一笑：“我原來始終不明白，是不是因為學童社給艾君開出的條件不夠吸引？現在才知道，像艾君這樣的人注定是不肯在一個地方久呆的，總會想辦法創造屬於自己的空間才是你的目標啊！”
這樣的話讓艾飛真的無法回答，隻得勉強一笑，應付了過去。
“那麽，艾君的新作品還是交給禦舞來印刷嗎？”
“是的。哦，對不起，忘記給大家介紹了。這位是禦舞印刷廠業務一科的課長，小島讓先生。”
小島讓從一邊站起，向眾人行禮：“我是小島讓，請多多關照。”
加藤等人臨走的時候，加藤憐子湊近艾飛的身邊低低的聲音說了一句：“艾君的畫像，我很喜歡，真的非常感謝！”然後才腳下加緊，追上了父親的腳步。
“鄙人是不知道艾飛的畫像指的是什麽了……”
“誒？”
小島讓嘻嘻一笑：“不過卻能看得出來，您一定給憐子小姐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艾飛直愣愣的看著他微笑的臉龐：“小島君，你的意思不會是說……”
“我什麽也沒有說！如果艾君感覺到了什麽，那完全是您自己的事情。”
艾飛無意識的一揮手：“算了！還是不要說這樣的事情。貴廠對我的新雜誌的印刷和發行工作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吧？”
“嗨伊！”談起了正事，小島讓也不再開玩笑：“就正如剛才鄙人和您說過的那樣，不知道您對於禦舞的條件可還滿意嗎？”
“你知道嗎？禦舞可以打動我的不是你們提出的什麽有限考慮之類的條件，而是小島君提出的，工作中形成的默契！這樣的一種語言，才是我答應和你們合作的最終理由！”
“這樣說來的話，您答應了？是這樣吧？”
“我考慮了一下，認為還是不要和你們簽訂長期的合作關係。不過在最近的一段時間內，我還是會把自己的雜誌的印刷和發行交給禦舞負責——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雖然和自己要求的還有一點距離，但是小島讓也知道，既然對方說出這樣的話，那就是沒有什麽可以更改的餘地了——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吧！
送走了小島讓，寬大的工作室中顯得空蕩了很多，艾飛從自己的辦公桌中拿出一本厚厚的畫本：“青葉君？”
“嗨伊！”青葉和渡邊等人圍攏了過來：“啊！這就是艾君答應我的《蠟筆小新》的後麵內容了吧？”
“三天！”艾飛伸出三個手指：“最多隻能是三天，我就要把這本唯一的手稿交到禦舞，讓他們付印了，所以，可千萬不敢丟失或者損壞啊！”
“……”青葉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一把接過畫本就在現場翻看了起來：“…………”
“喂，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聽見啊？”
“呃……”青葉推開圍在自己胸前幾顆‘漂浮人頭’：“什麽？”
“…………”艾飛無奈的重複了一次。
“放心吧！三天之後，我會親自把書給你送回來的。”
“可不要忘記哦？”
“不會啦不會啦！”
“那好吧。”艾飛勉強放下心來：“哦，請等一等！”
他走到正在緊張忙碌著收拾房間的母親身邊低語了幾句，後者抬頭向青葉等人看了一眼：“哦，不，我和……爸爸就不要去了。小艾君和朋友們在一起的時候……？”
艾飛皺起了眉頭：“您……確定？”
“放心吧，媽媽確定的。哦，請等一等。”艾幸子走到無人的角落，在身上翻了一下，拿出厚厚的一摞鈔票交給了兒子。
艾飛接過錢，再一次看了看媽媽，後者頻頻擺手，示意他趕緊和朋友們出去，他這才又走了回來：“喂，渡邊君，高島屋百貨店旁邊新開了牛肉店，要不要去品嚐一下？”
“咕咚！”渡邊咽唾沫的聲音是如此明顯，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大齙牙上閃著光：“真的可以嗎？”
“青葉君，您也來吧？”
“既然是這樣……”青葉倒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男孩兒：“就打擾了！”
“爸爸媽媽，那麽，這裏就拜托您們了。”
“嗨伊！吃得開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