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4節 時裝周（5）
和周圍的一眾女強人互相換過名片。大約數一數，不下十張。這時候當然不可能一個一個的仔細看過，卡爾暫時放在了口袋中：“是的，就正如我剛才和您們說過的那樣，條件確實是很好的。”
“但是，您真的認為艾克……先生會允許在這樣一次的時裝周演出中推出由您設計的作品展示環節嗎？”說話的人卡爾認識，他叫亨利.海斯，是《》雜誌社常駐設計師，一個相當有才華的年輕人。
“嗯，準確的來說，隻是幾件很普通的設計。”說到這個，卡爾有點羞澀：“而且是在艾克先生的指導下完成的作品。本來這樣的作品以及數量是絕對不能夠支撐起一次主題性質的時裝秀演出的，不過，艾克先生給我的設計進行了一部分修改，作為時裝周中的一個展示單元推出。而且，……”
“嗯？”
“按照和艾克先生簽訂的合約，如果是某一個設計師的設計產品獲得了市場的認可，設計師本人可以獲得不少於12‰的經濟利益。”
“12‰？”周圍的一眾年輕人大吃一驚：即使是香奈兒這樣的大型公司，也不過是給出了9‰的份額。他居然給出了更多的份額？
到這裏，卡爾似乎也來了精神：“最後可以告訴大家的是，艾克先生在和我簽訂合約的時候保證過。到了時機成熟的時候，他會推出完全以我的名字命名的品牌。”
和剛才經濟利益刺激比較起來，這個消息更加讓一群人激動：“您確定？”
“什麽？”
“關於允許自己成立品牌的消息？”
“當然。這件事是寫在合約中的。”卡爾苦笑起來：“隻不過，什麽事艾克先生認可的，可以成立自己品牌的時間表，他卻從來沒有提起過。也許，對於一個隻有21歲的年輕人來說，時間還是很可以放慢來進行的吧？”
一席話出口，引得眾人一片輕笑連連：“那麽，施密特先生，您認為，給一個日本人打工，真的是可以……我是說，您從心中願意接受的嗎？”
“嗯，與其解釋我是不是願意為艾克先生工作，不如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一個我親自看見，親自聽見，而且是親自參與進去的故事。”
“啊哈！酒會的餘興節目，講故事，您認為我們需要點上一支雪茄嗎？”
卡爾沒有搭理同行的玩笑，開始講述他知道的故事：“當時是我剛剛進入艾克公司之後的不久的一天，來自日本的雨宮井子，也就是公司中除艾克先生之外唯一的日本人，來到了公司的唯一的一個辦公場所。順便提一句，雨宮女士一直是負責艾克先生的秘書和助理工作，隻是最近的一段時間裏，她才去到工廠一邊負責具體的服裝生產業務。”
“……好吧。我們繼續故事的進程。雨宮井子的到來是帶來了一個個壞消息，工廠那邊負責日常生產的黑人領班安迪.考林斯先生發現有人在工廠中偷取服裝生產過程中出現的下腳料，嗯，你們大約也可以猜得出來，這是一些比較高級的布料品種，不過因為是下腳料，也就不會有什麽具體的使用價值。隻不過，因為進行盜竊的是黑人女工，所以，這就引起了很多白人女工的不滿。”
“等一等。”一個年輕的家夥忽然攔住了他的話：“你是說，黑人員工和白人在一起工作？”
“而且是黑人員工擔任領班。這個話題我們等一等再說。”卡爾簡單的回答了一句，繼續講述：“這件事帶來的影響是很大的，而且，也很嚴重。雨宮井子身為日本人，不願意把這件事放到工廠外麵解決，隻是準備開除這名女工，然後向艾克先生報備一下就算是劃上了句號。不過，在艾克先生知道這件事之後，特別把雨宮井子，偷竊的女工，還有工廠中的白人女工領班全都叫到了辦公室。經過認真的詢問，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原來，這個叫瑪利亞的黑人女工，有一個不到6歲的孫女，她偷盜這些服裝的下腳料，隻是為了給孫女縫補一件衣服。和做成好看的娃娃，作為孩子6周歲的禮物。”
“…………”
“後來，艾克先生知道這件事之後，同意了對瑪利亞女士的開除命令，不過，他在這個女孩兒6周歲的時候，特別開車到布魯克林區，為這個可愛的孩子舉行了生日宴會。”
“……說真的，先生們，我對於艾克先生這樣濫好人的做法真的是不認同，並不是因為她是黑人，也不是認為一個為孩子舉辦生日晚會是不能接受的事情。但是，對一個已經被開除，辭退的女工，進行這樣的煽情的舉動，不提浪費金錢，隻是耽誤的時間和更多應該進行的更有意義的工作時間的占用。難道不是可以免除的嗎？知道艾克先生怎麽回答我的嗎？”
“……他說：‘所謂的濫好人隻是針對那些對自己的民族，自己的種族，有著和自己相同膚色的人們的同情和做出一些感動人的事情！在我看來，每一個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而實際上，我也在盡我最大的努力讓我的員工享受到來自不同民族，不同種族，不同膚色的同事之間的尊重！一個例如瑪利亞這樣的女工。因為她自己的所作所為被工廠辭退，本身也是正常的。就如同那句話說的，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承擔責任。開除她是因為她偷盜，而給她的孩子舉辦生日晚會，隻是因為我知道這件事。”
周圍的一群年輕人靜靜地聽著，一直到他說完這個故事，一個個才驚醒過來：“就這樣？”
“是的，就這樣。”卡爾微笑著端起一杯香檳酒：“先生們，我想告訴你們的是，在我看來，艾克先生的才華可以讓我學習到一些我本來在學校和書本中學習不到的知識是一回事，而更重要的是，通過這件事我知道，在他的心裏，對於所有的人，都有著一顆尊重的心！而這，才是我給自己找到的，認為自己可以接受一個日本人領導的最主要的借口！”
施密特在給一群人講故事，艾飛居然也在講故事，隻是故事的內容不同，聽故事的對象不同而已。
“……是啊，我也很想在日本繼續為我的國家的發展出一份力，不過我始終認為。一直以來我從事的文化產業的，其發展的強勢地區還是在美國，最起碼，在未來的十幾年時間裏都會是在美國。”
“這樣說來的話，艾克先生，您會在美國居留很久的時間了？就如同您說的那樣，未來的十幾年時間裏？”
“哦，不，記者先生，可不要在您的報紙上刊登的采訪中為移民局的先生們增加麻煩。”在眾人的大笑聲中，艾飛正色作答：“實際上。我大約會在美國再停留1年，最多兩年的時間就會離開。”
“隻有兩年左右的時間？”周圍的一群記者覺得很是不可思議：“您認為……即使是在您的事業即將進入**期的現在，您也要做出兩年後離開的決定？看起來您對於自己的設計的商品的自信心還是不很足的嘛？”
“…………”艾飛正準備回答幾句，就聽見亨利的聲音響起：“最後的選擇還是離開嗎？就如同您在日本拋下那些和您一起工作的同事一樣？”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艾飛真誠的笑了起來：“嗨，亨利。”
亨利從人群中走出來，和他握了握手：“女士們先生們，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身邊的年輕人。”
眾人一愣，艾克先生的身份還有什麽特殊之處，是需要他介紹的嗎？正在疑惑間，隻聽亨利繼續說道：“如果您還有一點點印象的話，應該會記得，在昭和25年的時候……對不起，我是950年的時候，《紐約時報》曾經刊載過一片連續的漫畫作品，名字叫做《海洋餅幹》，這是根據當年一匹著名的賽馬進行的漫畫作品，而他的作者，就是站在我身邊的這位艾克先生。”
“嗡嗡嗡嗡！”人群一陣紛擾。《海洋餅幹》的故事是很多人都看過的，隻是從來也不知道居然是這樣一位在美國取得巨大成功的服裝設計師的作品？
“亨利，你想幹什麽？”
亨利向艾飛壞笑了一下：“哦哦，先生們，還有一個事情是你們不知道的。不但是《海洋餅幹》，後來在市場上銷售的很多很讓人喜歡的作品也是出於艾克先生的手筆，例如，獲得眾多偵破小說愛好者推崇的《點與線》，獲得很多漫畫讀者喜歡的，而且被《紐約時報》讀書版麵責任編輯勞倫斯?卡紮裏大力讚揚的《蠟筆小新》，《龍珠》，《火影》等純東方文化韻味，卻被西方人接受的漫畫作品，也是艾克先生的著作。”
和《海洋餅幹》比較起來，《點與線》因為內容的原因，幾部漫畫作品因為篇幅的原因更為很多美國人所熟悉，隻是沒有人想到，原來這些不同風格的作品的主人居然就生活在美國啊？這可是個大新聞！一時間本來已經暗淡下去的鎂光燈再一次猛烈的閃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