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8節 第三次起步（4）
“您在想什麽？”雨宮井子給他端來一杯水，關切的問道。
“我想這一次可不能再失敗了！哦，謝謝您。”艾飛拿過水杯，探頭看著外麵越來越多的賓客：“不過，如果從來賓的數量上來看，似乎比上兩次的來人還要多呢！”
雨宮站在他身邊，也探頭出去掃了一眼：“唔，確實是很多人呢！”
艾飛把她又推了回去：“你看得懂嗎？”
雨宮井子氣鼓鼓的嘟起了嘴巴：“誒？”
“好吧，不開玩笑了。”艾飛笑眯眯的看著她：“等一會兒的演出結束之後，讓所有人都留下來，我們出去慶祝一下！”
“嗨伊！”雨宮井子從套裙的口袋裏拿出一個本本：“要不要把人數統計一下？名字也記錄下來？”
“這件事您來負責。”艾飛再一.次探頭向外麵看了一會兒：“時間就要到了，你到後麵去看一下，讓她們準備上場吧。”
這一次的時裝秀還是在紐約國.立博物館舉行在上一次的合作基礎上，對方很大度的同意了他的請求――僅僅是上一次的男裝發布會之後，博物館方麵就從他的口袋中掏走了1萬左右的美金，如果按照他使用的小時來計算的話，也算是一寸光陰一寸金了。這一次他再度提出申請，對方沒有做什麽考慮就答應了下來。而且，在條件上也盡可能的放寬了尺度，允許他進行小幅度的裝修。
本來按照艾飛的設想，是可以.在這一次的演出中推出更多的一些可以讓人眼前一亮的東西的，例如模特，雖然女模特已經開始成為時裝秀場上總是被人們見到的常客，也失去了一開始的新鮮感，不過，對於艾飛來說，這裏麵還是有著極大的可操作空間！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模特在型台上進行表演的時候，除了本身的裝束之外，就沒有任何的修飾，從這一點上，他就可以再一次的製造驚喜，而且是極大的那種。每一個他了解的知識，不管是化妝，眼影，眼線，睫毛，眉毛，口紅或者唇彩的使用，他都可以讓來賓享受一次難得的視覺盛宴！不過，因為上一次的失誤，他可不敢再過度的推陳出新了，再搞成上一次的那樣，可怎麽收場啊？所以，在這一次的演出中，他沒有給女孩兒們提出任何的要求，隻要她們按照平時接受的訓練來進行表演就可以！
時間來到了晚上的8點鍾，隨著一陣輕緩的音樂聲.響起，全場的燈光逐漸暗了下來，賓客們了然的終止了談話，靜待時裝秀的開始。第一個走出後台的是一個身穿長褲的高挑女郎，修長的大腿包裹著合體的長褲，慢吞吞的邁著步子在賓客們麵前走過，挺拔的體態在給人們帶來驚豔的同時，又帶來了無限的新奇感受。這時候的美國，還遠遠沒有後世那樣的開放，不提別的，隻是這種偏中性的服裝設計，就足以讓無數人覺得眼前一亮了。
女郎的上身穿著一件寬鬆的蝙蝠裝，在外表看起.來有點鬆鬆垮垮，但是等她走到型台的盡頭，伸展開雙臂做了一個e的時候，來賓們立刻注意到了這件設計的特色：蝙蝠衫的獨特設計可以使各色體型的女性客戶都可以穿著在身，大大的緩解了因為體型不好看帶來的尷尬，因此初的一驚之後，現場第一次響起了掌聲！
艾飛也沒有想到第一個出場的模特就可以獲.得這樣的成功，有點不敢相信的探頭看了看，心中忍不住苦笑起來：在明亮的燈光下可以清楚的看見，所有熱烈鼓掌的女士，居然都是中年以上的人群！***，他們的眼力倒是很尖嘛！
接下來出場的.是兩個模特，她們的造型比起第一個出場的更加的古怪：左邊的一個把頭發完全的疏攏起來，甚至是耳畔的一綹頭發也被梳理得一絲不苟，讓她飽滿光潔的麵龐徹底的展lou在來賓眼前，這還不算，飄於額前的一抹短而薄的劉海，使她的臉型看起來稍微充盈了一點，更加的增添了一份俏麗感覺，這種有點東方味道的古典風情，再配以她搭配的上身一件立領的羊絨衫，外麵套著一件牛仔裝，下身是一條緊身設計的7分褲，長長地褲腿卻偏偏lou出半截雪白的美腿，一雙中腰的皮靴，讓人們分明可以感覺到她身上的那種迎麵撲來的青春氣息！
她旁邊的同伴則是另外一副打扮：她的頭發做成了柔和甜美的自然卷發，一半被盤起，另外一半則是順暢的垂下，這種發型充滿了女人味，即使是在型台上走步，也不會造成來賓的歧義，總體給人的感覺是無比的甜美，很容易的讓人湧起保護欲，身上的衣服卻是非常大膽而出新的豹紋裝――為了尋找到合適的材料，艾飛可真的是沒少費力氣，還好，資本主義最大的好處就是，隻要你肯花錢，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最後終於是給他找到了――這是一種很大膽的冒險，一個外形甜美的女孩兒，配上野性十足的豹紋皮草，整體表現出來的動感和時尚，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本傑明和懷斯望著台上的女郎，心中為所有包括豪爾?文斯和威廉?塞納這樣的服裝設計師哀歎：本來憑借他們的能力和作品，也是滿可以獲得市場的認可了，但是不幸的是，紐約居然多出了一個古怪的日本設計師！隻怕這一次的時裝秀之後，所有同業者就都要倒閉了！真見鬼，為什麽美國人或者說西方人就想不到用這樣的服裝來占領市場呢？
即使是最癡呆的人也可以從這三件不同的服裝中看出來作者強烈的個人風格，那是一種非常恣意的，非常驕傲的，而且在美國人看來，是非常有勇氣的展現自己能力的方式！這些服裝如果是放在衣服架子上的話，也許還不會立刻被人們接受，但是現在，模特穿上這樣的服裝，出現在人們麵前，帶來的那種視覺衝擊，一定會讓顧客，尤其是女性顧客瘋狂的！本傑明簡直已經看見各大賣場的老板們拿著支票本在艾飛的工作室門前排隊的情景了！不用再考慮後麵可能帶來的驚喜，隻憑現在出現的這三件設計，今天晚上的時裝秀就已經可以算是成功了！
不但是這兩個人有這樣的想法，一直在後台的艾飛通過探頭的觀察也得出了同樣的結論，一抹驕傲的微笑浮現在嘴角：“…………！”
“是不是覺得……就像您當初說的那樣……什麽分泌得很旺盛？”
艾飛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腎上腺素。”
“是的，腎上腺素分泌得很旺盛，讓您覺得非常興奮？”
“暫時還不至於。”艾飛微笑著搖搖頭：“等到時裝秀結束就差不多了吧！喂，姑娘們，該你們上去了！”
時裝秀在繼續進行始的常服展示之後推出的是女性職場服裝的展示，和第一個環節比較起來，這個部分的展示相對來說少了一些亮點，當然，所謂的少了一點亮點隻不過是因為沒有前者看起來那麽的女人味十足，卻多出了很多幹練，簡潔的感覺，這種套裙的設計顛覆了所有來賓對於職場女性的觀感：原來，女人也是可以像男人一樣的在職場中展現自己的魅力的？不，甚至比男性更能通過一襲服裝增添自己的魅力和風度！
主色調是紅與黑兩色搭配設計出來的服飾，在色調上不是非常豐富，卻和穿著者的身份無比的契合，職場之中的女性本身就不需要那種過於鮮豔，過於明亮色調的裝飾，後來的事實證明，這一套職業套裙的設計和生產，以及推出市場之後的反響，是在他這一次的時裝秀中最成功的單元！
照例是在兩個單元的展示結束之後，時裝秀進入了中場休息的環節，客人們紛紛起身解決自己的需要，模特們也得到了暫時的休息，為下一場展示做一些準備工作。艾飛和雨宮井子來到了大廳的門口，笑眯眯的向走過身邊的客人麽打著招呼。
今天晚上出席他的時裝秀，絕大多數都對他有一點了解，知道這個個子不高，麵容清秀的日本人是個很有才華的家夥，不過，他們的注意力卻沒有放到他身上，而是跟在他身邊的那個日本女人。
雨宮井子身著一襲和服，秀發高挽，無比嫻靜，無比溫柔的微笑著向來賓鞠躬致意，即使是對日本人有著再大成見的家夥在麵對這樣一張甜美又溫柔的臉蛋的時候，也會一下子覺得親近吧？看著她端莊雅致的側臉，艾飛心中如是說著。
“很成功的時裝秀，不是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入耳朵，艾飛扭頭看過去，麵前站著四個男人，其中的兩個他認識，分別是懷斯先生和本傑明先生，另外兩個人他不認識，一老一少，都是穿著上一次時裝秀上他著力推出的男士禮服，麵帶微笑著看著自己。
“懷斯先生，本傑明先生，晚上好。很高興見到你們。”
“我就知道，艾克先生絕對不會隻是設計男裝而已。女裝的設計一定也是很可以為我們帶來驚喜的。現在看來，我的猜測沒有說錯！”懷斯笑眯眯的打趣了一句：“哦，我來為你介紹一下，來自梅西百貨的克拉克?凡?梅西先生和他的兒子西蒙?凡?梅西先生。先生們，這位就是你們想見到的艾克先生，來自日本的服裝設計師，天才的那種！我想，經過今天晚上的時裝秀，應該不會有人對我的這樣的形容有反對的意見了吧？”
艾飛伸手和梅西父子各自握了一下，又為他們介紹雨宮井子：“這位是我的秘書，雨宮井子女士。雨宮。這幾位是……”
經過幾個月的惡補，雨宮的英語對話已經沒有很大的問題了，隻不過還是有一點口音，卻不會妨礙別人聽懂：“啊，很漂亮的東方女士。”幾個男人分別捧起她的右上麵吻了一下。其他人倒還罷了，那個西蒙先生眼睛中投射出來的欲火簡直要讓艾飛想拂袖而去，但是這樣的場合容不得他胡來，隻能是當做沒有看見。
和兒子比較起來，爸爸就有風度得多，雙眸落在艾飛年輕的臉上u齒一笑：“似乎我和西蒙身上的禮服，也是艾克先生設計並且製作的吧？”
艾飛一個日本式的鞠躬：“這隻能說是您對於時尚有著不弱於年輕人的感覺。”
“哈哈哈哈！”幾個人同時大笑起來：“知道我最喜歡的是什麽嗎？就是您設計的獵裝！上一次我和約翰參議員在一起打獵的時候，您設計的獵裝為我帶來了好運氣！天知道，我還從來沒有在打獵中贏過參議員先生呢！”
艾飛陪著幹笑了幾聲：“打獵也從來都是我的最愛。不過，因為環境的原因，我甚至連摸一摸槍的機會都還從來沒有過呢！”
“我想，隻要艾克先生願意的話，我很願意把我珍藏的一支雷明頓300獵槍贈送給您作為禮物的。當然，如果您喜歡打獵的話，我也可以安排您進行一次活動，並且把您介紹給我的朋友們的。”
“真的嗎？”艾飛真有點興奮了：作為一個男孩兒，又有幾個是可以拒絕打槍帶來的誘惑呢？
他的這種真誠的表現很快贏得了梅西先生的好感：“是的，年輕人，如果您願意的話。”
“當然，我當然願意！我是說，這簡直太棒了！”說到這裏，他突然頓了一下：“不過我想，您總不會因為喜歡我的設計就……”
懷斯先生突然在旁邊話了：“艾克，梅西先生希望可以和您達成一項初步的協議，就是可以得到您設計的服裝的售賣權。全部的！”
“誒？”艾飛愣住了：“您是說……全部嗎？”
“是的，全部。不但是今天晚上在這裏展示的女裝設計，今後您的設計和出品的服裝，也全部要交給梅西百貨作為唯一的賣場！當然，除了您自己現有的品牌屋之外。”
艾飛幾乎沒有什麽琢磨就搖了搖頭：“很感謝梅西先生對我的重視，但是，這樣的條件是我不能同意的。”
“艾克，梅西百貨……”
“我知道梅西百貨在紐約和在美國擁有著多麽大的市場份額，也知道梅西百貨在零售市場所占的比重，更加知道梅西百貨在美國全國擁有的超過60家的分店。我真的知道。但是，如果把我的設計全部交到梅西百貨的話，先生們，不論是對我還是對你們，恐怕都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
“是不是不明白？”艾飛淡淡一笑：“我是一個很有自信心的人，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設計出來的產品在未來的市場上會占據怎麽樣的地位，擁有怎麽樣的客流，正是因為這樣，這種由我設計的產品占領市場的可能性也就會很大！而這，我不認為是除了梅西百貨之外的其他售場願意看到的。如果真有一天，因為這樣的問題而演變成洛克菲勒家族那樣的悲劇，先生們，隻怕就不是由我們可以做得了主的了。所以，我很遺憾，不能就這件事和您達成協議。對不起。”
“明白了！”梅西點點頭：“我明白了！那麽，不要讓我們的不成功的會談打擾到您的時裝秀成功的興致。請允許我們告辭！”
“再見。”
“哦，還有一件事。”梅西又站住了：“如果我們可以進行另外一種方式的合作呢？就是把您設計並且製成的服裝中的一大部分交由梅西百貨進行銷售呢？當然，是很大的一部分？”
艾飛真誠的笑了：“您什麽時候可以準備好合約？”
時裝秀進入到了尾聲，接下來要登場的就是最後，也是的環節：婚紗部分的展示。
一襲美麗，高雅，獨特的婚紗是所有女孩兒心中的夢想，甚至可以說，為了可以穿上美麗的婚紗，她們可以選擇一個不愛的男人！當然，這句話有些極端，但是也證明的女性對於婚紗的渴望。
艾飛在設計常服，禮服，休閑服的時候還可以找到一些來自後世的靈感，但是婚紗，見鬼，他當年可以從來沒有認真的研究和考量過這種特殊場合的特殊服飾，一切的設計隻能是自己來完成。雖然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不過婚紗總算是也設計出來了，而且也算是把今天晚上的時裝秀應付了下來。
看著又一次變得空蕩蕩的大廳，他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把頭埋在了自己的臂彎中，呼吸有點沉重。
“小艾君？”
“嗯？”似乎有點奇怪的抬起頭看著雨宮：“怎麽又突然用日語了？”
“隻是覺得有點……”雨宮羞澀的一笑：“隻是突然想說一句日語。”
“嗬嗬……”艾飛也用日語說話：“是啊，有時候日語就會突然從口中冒出來，是嗎？”
“誒！”雨宮重重的點頭，眼神中充滿了愛憐和心疼：“小艾君很累了吧？不如今天晚上暫時先回家休息一下，明天再進行……”
“那怎麽行呢？大家還在等著呢！我一個人的勞累，不能取代大家的喜悅啊！”說著話，他又換上了英語：“莫妮卡？希特夫人？都準備好了嗎？”
“是的，先生。”一眾女裁縫在希特夫人的帶領下從旁邊休息間走了出來，一個個都是滿臉笑意，甚至是那個從來總是板著臉的希特夫人也是一樣。
“大家準備一下，我在博物館對麵的餐廳中準備的座位，我們現在就過去！今天晚上我們不醉無歸！“
“烏拉！”眾人歡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