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第三次起步！(2)
吃過了晚飯，艾飛和雨宮井子回到家中，還是一如既往的把他的西裝掛好，雨宮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走到正在客廳看書的艾飛身邊，深深地一鞠躬：“對不起！社長先生……因為我的錯誤，為您增加了太多的困擾，請原諒?我的冒失！”
艾飛用拇指撓撓掌心，癢癢的蠻舒服：“這也算不得是您的冒失，我也……雨宮？”
“嗨伊！”
“你先坐下，我有幾句話想和您說。”
“嗨伊！
“雨宮，您……您真的認為這樣的一種生活是您願意過下去的嗎？不是說工作的繁忙狀態，而是這種放棄了日本的家庭和孩子，隻身留在美國，除了擔任我的秘書之外，還要照顧我的生活？您不要誤會，我絕對沒有一點點厭煩您的意思，正好相反，我覺得有您在我的身邊，做起事來幾乎沒有半點的後顧之憂，當然，如果您可以流利的使用英語和別人交談，少一點需要我翻譯就更好了！”
雨宮被他的話逗得破顏一笑：“嗨伊！我一定會在最短時間裏掌握英語的。”
“唔，我剛才的話沒有說完，您在工作中是我非常好的幫生活上，也是把我照料的非常非常周到。甚至可以說，除了我的母親之外，再也沒有人像您這樣，可以給我帶來家庭的溫暖的感覺了！隻是，如果……”
“不！我從來都不會有這樣的.想法的，我從來也不曾想過會離開您的！請您一定要相信我！”
看著她著急分辨的樣子，艾飛隻.覺得一陣暖流從心頭淌過，掩飾的一笑：“您聽見今天格蕾絲的話了嗎？哦，我忘記了，您的英語還不很流利。她和我說，希望能夠經常到我的工作室來，即使是作為一個客人，真是傷腦筋呢！”
“誒？”
“沒什麽。不去管她！”他微笑著搖.搖頭，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雨宮，不管到任何時候，我都希望您永遠是我的秘書，是我工作中的好幫手，我生活中的好……嗯？應該怎麽形容呢？也是好助手吧！”
雨宮一時間也忘記了羞澀，用力反握住他的手：“嗨.伊！我一定會是的。”
經過了這樣的一次小風波，兩個人的感情更深入.了。雨宮完全敞開了心胸，對於他的生活的照顧全盤的負起責來。一些服裝設計上的具體工作她幫不上忙，但是生活中的一切事，都開始由她來掌控。舉凡穿什麽衣服，搭配什麽領帶，配以什麽鞋子，到他幾點休息，幾點起床，吃多少分量的早餐，都由雨宮井子負責。
艾飛也樂得清閑，每天早晨起來，洗過一個熱水.澡，她已經把昨天晚上洗淨，熨燙整齊的內衣，背心，襯衣，領帶，西裝，鞋子放在了他的床頭，隻等著他穿上就是了。待他穿戴整齊，走下樓梯的時候，後者已經為他準備好了早餐。
人總是有一些.惰性的，艾飛也不例外：這種幸福的生活一旦開始，簡直就不能再停下來！他現在越來越發覺自己真是的離不開雨宮的了！
有時候他也會提醒她注意休息，現在工作室的收入逐漸開始多了起來，即使花錢雇傭一個正式的保姆兼管家在經濟上也完全沒有問題，但是這樣的提議隻要一提出來，雨宮的臉色立刻就會由晴轉多雲，弄得艾飛隻好趕緊道歉，後者才算作罷。幾次下來，他也不敢再說了。
和生活上的舒心暢快相對應的是他的工作室的狀態，經過4個多月的積累和鋪墊，當然不能缺少的是越來越多由他設計的服裝在上流社會圈子中的出現，工作室接到的訂單在8月下旬的時候突然大幅度的增加了起來：而且有一部分竟然是批量訂貨！其中最少的一份訂單竟然就是400件！
這種突然出現的情況讓艾飛有點慌亂起來：400件的訂單？憑工作室的生產能力，隻是這幾份批量訂單就要生產到明年初，這還搞什麽秋季時裝發布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第一次感到了成功帶來的壓力。現在他最苦惱的問題就是自己的手中沒有說什麽可以使用?的人員！雨宮是自己的秘書，又是女人，其他的一些人更不用提，對於市場沒有任何的了解，隻是知道做自己分內的工作，等於是說，工作室完全是他一個人的力量在維持正常的運轉，這怎麽行呢？
艾飛手中端著一杯咖啡，在工作室中走了幾步：”怎麽樣，姑娘們，對於這一次下達的訂單，你們有什麽想說的嗎？”
“艾克先生，一共6份訂單，總數是4350件服裝的製作，您認為我們能夠接的下來嗎？這樣的數量，簡直可以讓我們幹到明年了！”
“是啊，數量確實是非常的大。雨宮，你有什麽意見嗎？”
“社長先生，我是艾君，當初我們是不是應該拒絕……？”
“現在說這樣的話已經沒有什麽實際意義了！”他搖搖頭：“還好，對方考慮到我們的困難，把正式交貨的日期盡可能的延後了一些，但是，如果僅憑莫妮卡她們的力量，我們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完成這樣的訂單的。我想，也許已經到了開始擴大生產的時候了。”
“誒？”
“莫妮卡小姐？就您知道的情況，在美國還有很多像您這樣的從教會學校或者純粹的女子學校出來的學生，但是現在還沒有找到很合適的工作的嗎？”
“對不起，這件事我不是很清楚，也許會有的吧？但是，即使有也隻是很少數的一些人。不會有特別多的……數量可以選擇。”
艾飛咬緊了牙關：“雨宮，我們現在的賬麵上可以支付的現金有多少？”
“……”雨宮翻閱了一下賬目：“29.77美金。”
“怎麽這麽少？”艾飛一驚：“我覺得應該很多才是的嘛？”
“本來是的，但是上周您提取了一部分購進了大批的服裝原料，花銷大約在5萬美金左右，如果您有需要的話，我們可以暫時停止要求他們供貨。”
“算了！”他煩躁的一擺手：“即使加上這5萬，也是頂不上什麽作用。莫妮卡小姐？”
“是的？”
“從今天起，我請您盡可能的聯係曾經在學校中認識的朋友和同學，甚至是老師也可以，隻要有像您這樣的裁剪技術就可以。如果她們願意的話，我可以安排他們進我的公司工作和上班。哦，工作室這邊，您可以暫時不用來上班了。最近幾天請您就負責這件事。”
“大約的數量呢？”
“越多越好。總之是……越多越好。”
“是的，先生，我明白了。”
“姑娘們，你們如果也有同樣認識的同學，朋友，家人，親戚，隻要是有裁剪方麵的技術，我都可以和他們簽署合同的。有嗎？”
“…………”叫海倫的女孩兒怯生生的舉起了手：“艾克先生，我的姑媽一家人居住在賓夕法尼亞州的庫克郡，她……也是一個很不錯的裁縫來的。”
艾飛對於美國的地理不能算很熟悉：“賓州，很遠嗎？”
“開車大約3個小時左右的車程。”
“很遠啊！您認為您的姑媽會願意到紐約來上班嗎？如果她願意的話，我會很歡迎的。”
“好吧，我想……我需要親自去一次，詢問她的意見。”
“好吧，您也可以休息幾天，還有其他人願意找到自己的朋友，或者有關係的人來這裏工作的嗎？”
“……”
“沒有？那也沒有什麽關係。”他的眼睛在周圍轉悠了一圈，拍了拍手：“動作起來啊，姑娘們！”
女孩兒們立刻做鳥獸散了。
“雨宮？”
“嗨伊！”
“工作室這邊你負責，我出去一次。”
“有事嗎？”雨宮向外麵看了看：“似乎要下雨了呢？”
“沒關係，我隻是去找一個朋友。很快回來。”
“那麽，您一路小心。”
艾飛這一次要找的是在日本時認識的朋友斯賓塞?亨弗嘉，後者帶著吉田愛和女兒回國之後，在《紐約時報》擔任著國際部的高級編輯，尤其是麵對一些來自日本駐軍和南韓駐軍方麵的新聞稿件，都是由他來全權負責的，每天也是忙得團團轉轉團團，不過，在接到艾飛的電話之後，他還是抽出了一點時間。
閑話休提，艾飛開車來到了紐約時報大樓的樓下，斯賓塞早就等在這裏了，正在一個勁的看表：“嘿，亨利！”
“艾克？”斯賓塞笑開了，一把拉開車門坐了進來：“走吧，我帶您去停車場？”
“我們還是找一個比較安靜的場合吧？我有點事……”
“當然，當然。艾克沒有很重要的事情是不會想起自己的朋友來的。”斯賓塞笑眯眯的打趣了他一句。
艾飛臉一紅：“我隻是因為不願意給您和愛夫人增添太多的麻煩而已，您知道，我是日本人……？”
“好吧好吧，我開玩笑的。嗯，就停在前麵的咖啡館吧。”
汽車停穩，兩個人走進咖啡廳，各自要了一杯咖啡坐了下來：“孩子和愛太太還好嗎？”
斯賓塞聞言苦笑：“不及我想得好。”
“嗯？”
“就正如你說的，他們是日本人嘛！我原來以為到國內之後可以和愛正式組織一個家庭，卻沒有想到來自家庭和鄰居，甚至是同事之間的阻力會這麽大。你知道嗎？我剛剛回來的時候，很多人都向我表示了歡迎，但是在他們見到愛和安琪兒的時候，也是無一例外的表示了極大的驚訝！”
“…………”艾飛突然做了個目瞪口呆的鬼臉兒：“是這樣嗎？”
“嗬嗬……是的。就是這樣。”亨利從口袋裏掏出煙卷點燃，深吸了一口：“雖然愛沒有向我說什麽，但是我知道，她的心中對於這樣的生活很失望！這樣的生活和在日本時沒有任何的區別，不，甚至還不及在日本時的輕鬆和舒適！”
艾飛向後退了一點，避開了濃重的煙霧：“實際上，我想可以盡可能的安排愛和安琪兒到……你的家中去和家人見麵，畢竟，安琪兒小姐還是很可愛的呢！”
“嗬嗬……但願如您所說吧？”斯賓塞把煙頭掐滅：“那麽，有什麽事要找我？”
“是的，我希望您能為我留意一下，某些房屋的出租信息，我想得到一間麵積更大的操作間。”
“具體的呢？麵積的要求，地點的要求，價位的要求？”
“麵積大約要在3平方英尺左右，地點嘛，如果可以在上城區就是最好，沒有也沒關係，價位我希望可以在5圓以下，當然，前麵的兩個條件可以滿足的話，即使再高一點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斯賓塞一直默默的聽著：“沒有其他的了？”
“沒有了。”
“好吧，我記下了。會為您留意的。不過，艾克，我的工作不是專業的和這些例如房屋出租的人士打交道，如果你真的想找到合適的地點的話，我想，可能要等待一段時間了。”
艾飛一皺眉：“亨利，我不能騙您，我的時間很緊。對於這件事的要求也很著急。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可以快一點。”
“這樣啊？好吧，我會盡快的。”
艾飛大約計算過，如果用來作為製作工廠的場地可以快速得到解決的話月初的時候完成訂單上要求的數量應該不會有很大的問題，反之，自己就很有點費勁了！偏偏斯賓塞那邊始終沒有消息傳回來，真見鬼！
和這樣的情況相比，一個更尷尬的情況居然是新來到他的工作室上班的人們連門都進不來了！莫妮卡和海倫維他找來的可能在工作室工作的女士超過25個！沒有辦法，艾飛甚至考慮把自己的家也收拾出來，暫時作為工作室的外出空間來進行服裝製作。不過，這卻讓雨宮井子很是不滿，這算什麽？為了工作真的連家都不要了嗎？但是以她的身份又不敢反駁，還好，就在這個時候，來自斯賓塞的電話打到了工作室：“可能會讓您滿意的工作間的房源找到了，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過來。”
艾飛趕緊把手中的事情交待一下，帶著雨宮趕到了斯賓塞口中的地址，到了目的地他才發現：這裏自己是來過的！還記得當初他在寒冬的季節裏在一個空曠的倉庫中訓練一眾女模特嗎？就是那裏！
“社長先生？社長先生？小艾君？”
“啊。是的。”艾飛轉過頭來打量了一下倉庫中的環境，現在是8月底，天氣很炎熱的情況下還算可以接受，除了一些蚊蟲，蒼蠅之類來回飛舞，要是到了冬天，在這裏工作簡直就是受罪！難道要讓這些女士們在這裏工作嗎？那……似乎太殘酷了吧？不行，在搬進來之前就得把冬季取暖的問題解決了！
“艾克？你認為怎麽樣？這樣的條件還滿意嗎？”
“是的，我很滿意。謝謝您的幫助，亨利。不過有一個問題，就是冬季取暖的問題，在這樣大的麵積的倉庫中，怎麽連最基本的暖氣設備都沒有安裝嗎？”
斯賓塞一皺眉：“如果您有這方麵的要求的話，我想，你需要單獨和倉庫的主人進行聯係。這件事不是我能決定的。”
“好吧，我會和他聯係。有他的名片嗎？”
回到萊辛大街的家中，那個海倫的姑媽，叫尼基?希特的美國大媽已經安排其他的姑娘們開始了服裝的製作――家中沒有合適的裝備和器材，隻能是進行一些原料的裁剪和準備等初步工作，剩下的整合以及縫紉是要拿到工作室去完成的――憑現在的環境也隻能這樣因陋就簡了。
雨宮井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似乎對於這些突然出現在自己和艾飛居住的公寓中的美國大媽和女孩兒們天生的就有一種敵意，這和她一直表現出來的溫柔可人有很大的不同，不過艾飛最近實在是太忙了，也顧不得這些細微的變化：“希特夫人，一切還正常嗎？”
“不，先生。情況不是很好。”希特夫人其實長得不難看，隻是太胖了一點，一張大臉上經常是肌肉緊繃，少了一些笑容，這讓她看起來有點凶。不過對於那些剛剛走出女子學校或者教會學校的女孩兒們來說，經常在這樣的老師的教誨下成長起來的她們來說，倒沒有什麽不能接受的，相反，倒是很習慣接受她的統治。
“怎麽個不好？”
“我們這裏完全沒有相應的設備，甚至連最起碼的座位也需要臨時調整，更不用提姑娘們在這種環境中進行工作時麵臨的困難了。如果不能盡快的解決場地的問題的話，艾克先生，我想，困難很快就要有人提出離開了。”
“這些問題我會解決。裁剪工作進行得怎麽樣了？”
“還好。”希特夫人點點頭：“對於這些女孩兒們來說，這不是大問題，她們在學校中學習到的，可以在這裏獲得很大的使用。不過，她們還是希望可以由自己從頭到尾的製作服裝，而不是隻為別人幹下手活。”
“關於場地的問題，我已經在練習了，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們那裏沒有任何的取暖設備，我想，還是等一些必要的東西都安裝到位之後，再讓大家搬到那邊去。白紙好作畫的諺語您不會不知道吧？”
希特夫人瞪了他一眼，似乎不認為這有什麽好笑的：“總之您最好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