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海外訊息（3）
新年快樂！
斯賓塞走進辦公室，裏麵空蕩蕩的，其他的同事還沒有來，他先給自己沏上一杯咖啡，坐在辦公桌前拿起一份新出版的《讀賣新聞》翻看著。
說是隨軍記者，其實他的工作很簡單，主要就是報到美國士兵在海外的生活，哪裏的酒吧又有士兵打架了？日本國內又有什麽新政策出台了？橫須賀的軍港中正在進行日常維修的航空母艦的動作進度了？都是他要采訪的內容。而且，因為1950年代眾所周知的意識形態的緣故，他的工作中還有很重要的一個份額是要把發生在蘇聯和新興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某些新聞稿件采訪下來，然後傳回國內，供國人茶餘飯後欣賞。
翻看了幾頁報紙，裏麵的內容沒有任何的新意：日美兩國就匯率進行的談判在聖誕節和新年的休整之後繼續進行了，日本內閣官房長官橫木立式殿在接受本報專訪中特別提到，在未來的兩到三年時間裏，將會在日本國內建設，成立屬於日本人自己的電視台，具體的辦台細則和操作正在和相應人員磋商，當然，來自美國的幫助是很必須要的。
“日本也要有自己的電視台了嗎？”斯賓塞不屑的搖搖頭，把報紙翻了一頁，很快的，一則新聞稿出現在他的眼前：“來自美國的《海洋餅幹》的故事被來自日本的畫家艾飛殿畫成畫冊的形式在日本出售？”
“海洋餅幹？是不是……”斯賓塞回憶了一下：不會是描寫那匹賽馬的吧？再看看新聞，裏麵的內容很有限，隻有幾句話的介紹，怎麽回事？不會是真的吧？
他正在這胡思亂想，辦公室的門給人推開，同事來上班了：“啊，亨利，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傑克。”斯賓塞隨意的回答了一聲：“哦，我有點事，出去一下。”還不等新進來的同事反應過來，他已經奪門而出。
在橫須賀的山有書店轉了一圈，還好，這裏也有《海洋餅幹》在出售，拿過來一看，果然，正是描寫那匹著名的賽馬的故事！
在日本生活了幾年，斯賓塞的日語對話沒有問題，但是麵對著這滿篇都是片假名的漫畫書，他還是有點摸不著頭腦，沒奈何之下，隻得買回到家中，讓吉田愛給他念了一遍，才算做到了心中有數。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斯賓塞給時任《紐約時報》國內新聞版的主編豪斯頓?富蘭克林打去個電報，把這篇描寫在美國曆史上非常有名的賽馬的故事改編成的漫畫的事情向後者做了通報。豪斯頓對於同事的這種意見覺得很疑惑：怎麽亨利會認為這樣一個在日本人筆下出現的漫畫作品是可以在美國，在《紐約時報》上刊登的嗎？
拍回電報詢問了一下，亨利的答複很簡單：為什麽不呢？豪傑，你認為這樣的一個故事，如果采用連載的方式在報紙的漫畫版麵刊登的話，難道不會有市場的嗎？
豪斯頓很無奈，不願意就這樣直接拒絕了來自日本的同事的意見，隻得留了一個口子：給我看看，可以嗎？
在把這份特別的文件通過飛機運回紐約不久，斯賓塞就收到了豪斯頓發來的電報：亨利，和作者聯係。
後麵的事情就相對簡單了，斯賓塞通過幾次和富士竹內的通話，傳達了一個很簡單的要求：要得到《海洋餅幹》的海外發行權！
於是，才有了富士和艾飛的對話。
艾飛聽完富士吞吞吐吐的介紹，眼珠轉啊轉的轉了幾下：“我可以把這部作品的海外發行權通過貴社交給美方。”
富士大喜：“真的可以嗎？”
“是的，真的可以。不過，我想您也不會認為這件事就這麽簡單的就可以達成協議吧？”
“呃……當然，當然，……”富士也知道，對麵前的這個年輕人不能按照常理去推斷：“艾君有什麽條件都是可以進行商談的。”
“條件嘛，很簡單。”就在這一會兒的時間，艾飛已經打好了腹稿：“我想得到貴社給我開出我應該可以得到的所有的美國的稿酬。”
“誒？”
“不明白？是這樣的。美國是希望用連載的方式刊登我的作品，稿酬嘛，自然也是按照每刊登一期，支付一期的方式……”
他剛剛說到這裏，富士就明白了：“您想讓敝社先期為美國方麵向您支付所有的稿酬？”
“是的。就是這樣。”
“但是，請原諒，艾君很需要錢嗎？”
“是啊，很需要。甚至可以說，非常需要。”艾飛笑容可掬的樣子可愛極了：“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還想找人拆借一部分呢！”
看他沒有明說的意思，富士明智的選擇了沉默：“………那好吧。這個條件我們可以接受。”
“第二個條件就是，在鄙人的《海洋餅幹》在達成海外版權的事宜之前，希望可以暫時停止國內部分的加印事宜。”
“…………？”富士真有點搞不懂了：“可以是可以，但是，為什麽？”
“對不起，這是我的秘密。不能和您說的。所以，請原諒。”
迎頭碰了個釘子，富士無奈的巴巴嘴：“那好吧。這件事也可以接受。那麽，還有什麽嗎？”
“沒有了。”
富士和西尾達到初來的目的，滿意的告辭離去，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艾飛微微一笑，和母親轉身走回屋中：“小艾君的作品居然可以在美國出版嗎？”
“現在還談不上出版。”艾飛對這件事倒沒有什麽興奮的樣子：“暫時的刊登應該隻是在《紐約時報》的某個專欄上。唔，出版的事情再說吧。”
“但是，……”對於艾幸子來說，美國是個無比遙遠的國家，自己的兒子的作品居然可以在這個國家的報紙上刊登，已經讓她覺得無比的驕傲了：“《紐約時報》是很大的報紙嗎？”
艾飛為母親無知的話逗笑了：“還好吧。算是一份有點影響力的報紙。哦，媽媽，明天您能不能和我去一次學校？我想把自己的退學手續解決了。”
“要媽媽和小艾君一起去嗎？”
“是啊。本來是想自己解決的，但是對方說，一定要有爸爸或者媽媽的同意才可以。”
“那，好吧。”
“這件事就完全拜托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