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初見赫本(1)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艾飛從沙發上驚醒，抬頭表，已經是上午的8點30分了。這麽早是誰啊？
推開工作室的門竟然是莫斯先生？看見他睡意朦朧的臉龐，老人淡淡一笑：“早上好。”
“啊，早上好。您……”
“不準備請我進去說話嗎？”
“哦，對不起，請進來吧。”
莫斯走進他的工作室，左右打量了一下：“昨天晚上睡得很晚嗎？”
“啊！是的，睡得太晚了。在附近的酒吧間舉行了一個小型的慶功會，……回來的時候太晚了，我就在公司睡下了。哦，對不起，我失陪一下。”
看著他匆匆忙忙走進後麵的衛生間洗漱，老人也不客氣，就在他的工作室中轉了起來。工作室的麵積不是很大，屋裏堆滿了服裝的麵料和裁剪用具，每一個工作台邊都有幾張圖紙，他伸手拿起一張，這是女裝的設計圖，和情人節晚上看見的女裝不同，這是一種在設計上更新穎，風格上更有個人感覺的設計：
而最重要的是，這是一種常.服，並不是晚禮服那種對於服裝出現的場合要求太高的設計！莫斯把圖紙拿得遠了一點，認真的端詳著，這樣的服裝如果出現在街頭……真不知道這個古怪的日本人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沒有拿出來？！
“對不起，讓您久等了。”艾飛一邊用.手巾擦著臉，一邊走了出來：“您……？”
“這樣的設計？”莫斯回頭尷尬的.一笑：“對不起，請原諒我的冒失。”
“不，這沒什麽。這是我在時裝秀開始前的幾天裏想.到的一些女裝設計，但是，您知道，因為某些我還不能掌握的情況，我把它們暫時擱置了。”
“可惜了。”莫斯放下圖紙：“那麽，艾克先生，您認為如果.我要求您為我定做一件晚禮服的話，會不會太過冒昧了？”
“怎麽會？”艾飛幾乎是立刻就給出了答案，然後他.環視一周：“不過很可惜，今天怕是不行，最起碼現在不行。”
“…………？”
“我是一個設計.師，卻不是裁縫，甚至可以說我沒有任何服裝裁剪方麵的技術，我簡直連怎麽為別人測量需要的尺寸這樣的工作都做不來。所以，如果您有這方麵的需要的話，還要等到莫妮卡她們上班來之後。”
莫斯還是第一次知道，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您是說……您不會裁剪？”
“恐怕是這樣的。”艾飛也苦笑起來：“我唯一會的隻是畫圖，把我認為好的，可以更徹底的展現男性或者女性身體美的服裝樣品畫出來，就是我的工作，至於其他的，例如把它們從圖紙變成正式的服裝，我一點也做不來。”
莫斯揚聲大笑：“哈哈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設計師……對不起，我沒有冒犯您的意思，隻是，這怎麽可能？”
艾飛孩子氣的撓撓頭：“是啊，本來確實是個很大的問題。我也曾經想過要學習一下關於裁剪方麵的知識，隻是因為很多事的羈絆，這件事就放下了。而且，裁縫總是比較好找的，您說呢？”
莫斯大大方方的一笑：“確實，一個合適的裁縫和合格的設計師相比，確實是比較容易找到的。”
兩個人正在說著話，工作室的門給人從外麵推個身材矮小，滿麵嚴肅的女孩兒走了進來，看見房間中的兩個人，女孩兒楞了一下：“……？”
“我來介紹一下。梅蘭妮?伯恩小姐，……”
“理查德?莫斯。”
“是的，理查德?莫斯先生。”
梅蘭妮和莫斯握了握手：“艾克先生？”
“啊，是的。莫斯先生這一次來主要是因為對昨天晚上我們展示的服裝非常感興趣，特別來定製服裝的。伯恩小姐，您為莫斯先生測量一下尺寸。可以嗎？”
伯恩小姐是個不大愛說話的人，徑直拿起皮尺，請莫斯先生站好，測量了一下他的身高，胸圍，腰圍，腿長等各方麵的尺寸，然後做好了記錄。
艾飛在一邊靜靜地看著，等她的工作全部完成，這才問道：“莫斯先生，對於服裝有什麽具體的要求嗎？”
“是的，我希望定製一件第三次出場的煙裝和一件獵裝。”
“嗯哼？”
“材料嘛，就按照您的設計服裝時想到的天鵝絨麵料和卡其布就可以。式樣，您是知道的。”
“伯恩小姐，請您把莫斯先生的要求記錄下來。還有什麽嗎？”
“我幾時可以來取？還有費用的問題呢？”
“三天之後就可以。至於費用嘛……請您等一等。”艾飛走到一邊大約計算了一下：“355.90美金。”
“……”莫斯吹了個口哨：“很不錯的價位。”一邊說著，他一邊掏出自己的錢包：“是現在就需要全部款項嗎？”
“……”艾飛有心說可以等到取衣時再交齊，話到嘴邊的時候又改了：“是的，全部。”
莫斯先生從口袋中拿出360美金：“不用找零了。”
艾飛接過錢，嘴角lou出一個在莫斯看來無比奇怪的笑意，又像是得意，又像是無奈：“怎麽了？”
“您知道嗎？我是從去年的聖誕節前來到貴國的，除了上一次在香奈兒公司進行的一項我心中無比不願意的交易之外，這還是第一次從美國人的手中接過錢來呢！唔，很是值得慶祝一下！”
“……”莫斯撲哧一笑：“您準備怎麽慶祝？”
“我想，我可以把這360美金裝在鏡框中，放在我的辦公桌前，讓我時時刻刻都可以看到它！這是我的事業，我是美國的事業的第一步！”
“您真是一個奇怪的人！”莫斯笑了起來：“日本人都是這樣奇怪的嗎？”
“哦，對不起，瞧我多失禮？”艾飛這才想起來，自己甚至還沒有給客人倒咖啡呢：“咖啡，可以嗎？”
莫妮卡等人紛紛走進工作室，讓這個隻有40來平方米的房間變得擁擠起來，兩個男士坐在一角，喝著香濃的咖啡，看著女孩兒們開始緊張的忙碌：“那麽，艾克先生，接下來呢？您有什麽計劃嗎？”
“總要有一定的經濟基礎之後再考慮其他。尤其是女裝的設計和推出。我想您也看到了，上一次我的設計是多麽的失敗，幾乎把我所有的心血和時間都浪費了！”
“請原諒我的坦率。艾克先生……”
“艾克。”
“好吧，艾克，我不認為您上一次的設計和推出是很失敗的，當然，如果您要說浪費了寶貴的時間，那麽我同意。不過正如我昨天晚上和您說過的那樣，現在的紐約市，乃至美國其他城市可能進行的所有的時裝發布會，都是在按照您的腳步前進。不管他們的服裝樣式是怎麽樣的，其中兩條必要的條件是絕對不能缺少的！美國人現在已經不能接受在您之前經常可以看到的那種服裝發布會的形式和狀態了！”
艾飛直視著老人褐色的雙眸：“感謝您的鼓勵，我想，您的這番話對我非常重要！哦，又有客人來了。”
新進來的兩個人是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女的豐滿，一派久居人上的表情，艾飛覺得眼熟，似乎是在昨天晚上的時裝秀場上見過，叫什麽卻不知道：“早上好。”
“早上好。”男人點點頭：“我想為自己定製一件獵裝，一件夾克裝。唔，似乎您曾經在情人節期間還推出過女裝的設計？不知道……？”
“啊，是的，我們也接待女裝定製客戶的。是這位女士嗎？”
“是的。”
艾飛繞著女士轉了一圈，大約做到了心中有數：“請問，有什麽特別的需要嗎？”
那個男士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女伴攔住了：“能不能請您為我現場設計一套合乎我的身材的服裝？”
“現在？在這裏？”
“有什麽問題嗎？”
艾飛有心拖延，又改變了主意：“那好吧，您……請等一等。我準備一下。”
待到女士站好，艾飛取來的畫板和紙筆，坐在她的對麵，先用鉛筆簡單的標示了一下比例，手中快速動作了取來。
不但是隨性的那個男士，甚至是莫斯先生和莫妮卡等裁縫也覺得好奇：他真的可以在這樣短的時間裏就設計出一套服裝嗎？紛紛走到他的身後看著。
艾飛也確實是有心賣弄，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張女士素描已經出現在了畫板上，等人體素描完成，他換了一支紅色的鉛筆，開始為畫上的女郎著衣：這是一件純粹大紅色的類似旗袍裝的設計，完全貼身的設計突出了女士豐滿的體態，胸口處特別留白的畫麵，讓大家都知道，他的這一件現場製作的服裝樣本的主打點是在哪裏。
果然，用紅色的鉛筆最後修飾了一點，一塊如同怒放的花瓣，高貴典雅，卻又顯示了設計者的獨具匠心。畫完之後，艾飛左右端詳了一下，滿意的點點頭，揭下了畫紙遞給麵前的女士：“這是我為您設計的，請您？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我可以現場做出更改。”
女郎接過來看了看，和男伴交換了一個眼神：“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