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路骨碌碌的滾下去,起先還好,越到後麵坡度越陡,抱著頭縮成一團的蘇蘇,就如那陀螺一般,越翻越快如輪胎加一般朝下麵衝去。
砰,一路急滾的蘇蘇砰的一聲撞上斜坡盡頭的一道鐵門,鐵門瞬間被撞開,蘇蘇來勢不歇的衝了進去,啪嗒,隻聽水聲四濺,入水了。
被翻滾的眼冒金星的蘇蘇,在落水半天快憋的沒氣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連忙幾個狗爬折騰起來,水色溫柔,不寒不熱不急不深,是絕對的遊泳一流水源,隻是這時候全身從頭到腳都疼的骨頭都碎了似的,狗爬空有其形,沒有其神,全身疼的無力,硬是折騰不起來。
“救……咕嚕……救……咕嚕……咕嚕……”用盡全力冒出水麵,水卻光與她作對,救命聲音沒出,倒是狠狠喝了一肚子水,被帶的直往下沉。
不是吧,今天就交代在這裏了?下沉,體力不支的蘇蘇開始下沉,蘇蘇正拚命掙紮,突然覺得頭頂上一股大力拉扯來,頭頂上方的一簇頭被抓住,整個人被一瞬間提了起來,脫離水麵。
蘇蘇一出水麵立時咳嗽起來,一邊伸手抓住頭頂上方的手臂:“救命之恩要怎麽謝,等下在說,拜托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的頭發,疼。”蘇蘇一邊忍著疼斜眼看過去,一邊快開口道,我美麗的秀發啊,這麽就隻抓中間的一簇,簡直就是要生生拔下來一般疼。
“女子?”救起蘇蘇的那妖精,顯然沒想到是個女子,當下鬆手放開蘇蘇。
“我的媽啊,好疼。”蘇蘇腳一接觸地,連忙伸手快的揉著頭頂的頭皮,滿清十大酷刑不過如此,身上其它地方的疼到反被頭頂上的疼痛蓋過了,這真叫一個劇痛啊。
嘩啦,嘩啦,鐵鏈拉扯的聲音緩緩響起。就如人走動出的一般,蘇蘇不由一邊揉著頭皮,一邊轉身看去。
隻見一白衣男子正背對著她緩緩朝前走去,齊腰間的黑色長。寬敞的袍子,赤/裸的雙腳踏在青石的地麵上,左腳腕上帶著一根雪白的鐵鏈,此時正是他走動帶動的鐵鏈出的聲音。
那背影很優雅,緩步而行。一點感覺不到困獸一般的情緒,隻有淡雅和柔和,一步一步從容而高貴,隻是那背影給蘇蘇一股說不出來的孤寂。
蘇蘇見此不由微微挑眉,一邊站起身體,一邊打量了一眼四周,很小的一塊平台,估計隻有六七十個平方大小,上麵隻有三塊大石頭,大石頭上陳列著一顆拳頭大的光體。照射的四周纖毫必現,周圍其他什麽都沒有,而白衣人腳上的鐵鏈深埋在三塊大石頭邊上的青石裏,四麵都是水,此地乃是絕境。
抬頭對上已經在石頭邊坐下的白衣男子,眉若利劍,眼如星辰,一頭黑襯著白衣,風采過人,容顏絕美。配上那溫和的氣質,更是讓人如暮春風,隻是那大海般的雙眸中卻透露著死寂,讓這份風采隻有其形。卻無其神。這個世上除了墨之殤怕是在也找不到可以媲美此男子的美貌了。
那男子在蘇蘇打量他的時候,也在觀察蘇蘇,死寂的眼眸微微閃了一下,看著蘇蘇淡淡的開口道:“你是人?”雖問,卻是肯定的語氣。
蘇蘇一聽頓時緊緊盯著白衣男子,沒有說話。白衣男子掃了蘇蘇一眼後,緩緩搖頭道:“真是胡鬧,一個異界的人在妖界,這不是找死麽。”淡淡的語氣,既不埋怨也無擔憂,隻是平靜的訴說事實。
蘇蘇聞言深深的看了白衣男子一眼,這個男子不簡單,說不定他有辦法能讓自己離開這裏,不過當誤之急還是得生存下來。蘇蘇緊走兩步走到男子身前,認真看著男子的眼睛說道:“請你教我,我不想死在這裏。”
白衣男子抬頭對上蘇蘇的雙眼,半響依舊淡淡的道:“好。”
蘇蘇沒想到這男子竟然這麽痛快的就答應了自己,像電視小說裏的說的那樣,一般像這種隱士高人收徒不是要一些條件的麽?“你有什麽條件麽?”
白衣男子聞聽此話,一直淡淡飄忽的神色微微集中了一點,對視著蘇蘇半響後道:“條件?我沒有什麽條件,隻是無聊罷了。”
蘇蘇:“......”為什麽要教我,因為他無聊啊!這個回答竟讓我無言以對!
“你有什麽意見麽?”白衣男子半晌蹦出這麽一句,不等蘇蘇坐反應緊接著說了一句,“有意見保留。”
蘇蘇:“......”這是傳說中的強買強賣麽?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身處異界,一身保命的本領也丟光了。眼下隻有先向這個白衣男子學得保命的本領,但是學歸學,自己不能在拜一次師啊,要是讓女媧那個小心眼兒的女人知道了自己趁她不注意的情況下又拜了另一人為師,她不把我挫骨揚灰才怪!
“嗯咳,那個我有句話要先說在前麵,學你的本領歸學你的本領,但是我不拜師的,這個你同意麽?”
白衣男子看了看蘇蘇,淡淡的點了點頭,似乎對於蘇蘇拜不拜師無所謂。
蘇蘇見此倒是鬆了一口氣,但心中也對這個神秘的白衣男子暗暗的防備了起來。
“去喝點水。”半響白衣人終於開口,蘇蘇聞言不由微微一楞,順著白衣人的眼光看去,就是她剛才掉下的河裏,不由捧著肚子道:“我剛才已經喝了很多了,現在還漲。”
沒人搭理她,蘇蘇見此眉眼一轉也不多話了,猶豫了一下直接走過去爬在青石平台上,開始喝這無色無味的河水,喊她喝就喝吧。
眉間頭滑落河水中,蘇蘇眼角掃見頭絲在河水中快沉沒,一瞬間什麽都不剩,蘇蘇頓時一楞,不信邪的再拔了一根頭放下去,同樣如千斤重一般快沉沒,蘇蘇瞬間啞言。
“此水名溺水,不盛萬物,卻可洗滌身體汙濁,補充身體養分。”淡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蘇蘇不由轉頭張大了口道:“那我?”
“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自然不受這個世界的約束。”白衣男子淡漠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