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找大儒來當先生

倘若長兄還活著,自家自然不會沒落得這麽快,可惜,長兄卻更早的過世。

那時候四福晉還在想,倘若沒有兄長的過世,阿瑪會不會這麽早的走?

而阿瑪沒這麽早的走,是不是能幫著叔叔們起複,現在能更加的幫得上爺的忙。

那年氏也不會這麽得瑟起來。

雖然自己常告訴自己,年氏就和李氏一樣,年氏就是那李氏的代替品。

李氏現在老了,所以,爺就貪圖年氏的年輕和新鮮了。

可是,每次看見年氏,四福晉心底的不滿,嫉妒,怒火就會蹭蹭的上升。

不過,給弘曆挑幾個伴讀,這也不算是什麽難事,這何必要和妹夫商量?

或者爺的目的並不是給弘曆挑伴讀?

而是別的?

想要在軍中培養自己的親信?

現在才培養,會不會晚了些?

而且不是有了年氏的兄長了嗎?

更何況妹夫,官位沒兄長高,至於法喀那邊,四福晉搖了搖頭,伯爵府倘若沒有分家,倒還是可以說看中了伯爵府那邊的勢力。

可現在分了家,寧遠回了京城,人家大伯也從熟悉的東北陣營調到了西北,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什麽用?

四福晉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家男人的布局了。

以前,自家男人走一步,自己還略微有些明白,可現在。好像漸行漸遠,越來越看不懂,看不透,想不明了。

而弘曆則表示,今天的自己很開心,因為阿瑪按照自己的要求給自己找了伴讀。

雖然臉上的傷還是挺疼的啦,不過,真的值得!!

弘晝雖然年紀小,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說得挺準的。

看在他說得這麽準的麵子上。倘若他要把颶風帶到府裏玩幾日,自己也是可以暫借下的,當然了,是暫借。絕對不是給!!

四福晉有了自家男人的意思。便讓瑞嬤嬤跑了一趟。給嫂子捎了個口信,又順便跑了趟堂妹的府裏,過了幾天。便去了寧華哪兒探探口風。

現在寧華雖然在京城,不過,是住在京中的別院,和寧遠家就隔了兩條街,兄妹二人來往十分方便。

四福晉到的時候,弘晝早就去寧遠哪兒讀書習字了,那一幫子的伴讀也跟著去。

還別說武官家的孩子怎麽樣,至少在寧華看來,那十個人裏,至少有那麽四個,還算可造之材。

至於另外六個也是絕對的努力,沒像弘曆那樣,讀書有些吊兒郎當。

因此,寧華對兄長挑的人可謂是十分滿意。

“這麽說,孩子們上午念書,下午便騎馬射箭,玩布庫?”四福晉問道,“七弟答應弘晝去你兄長哪兒念書?”

這倘若傳了出去,七爺府的臉麵絕對是丟到姥姥家了吧?

哪有去舅舅家求學的,不是這個理不是。

哪怕弘晝沒進上書房,按照各家各府的慣例,人家在府裏,也應該有單獨為他授課的先生。

這才是正常的。

弘晝因為七弟的怠慢,已經不能進上書房了,現在還……

四福晉有些不敢想像,畢竟龍孫們,別說嫡子了,像五弟和九弟家的庶長子,那也是進了上書房的。

而像三哥和十弟家,則各有三個,別的府也是兩個,就自家,因為弘曆的太過“出挑”才被勸退。

前些日子,李氏還要讓弘盼頂替弘曆的那個位置去念書的呢。

也幸好,爺也不是傻的,對弘曆也還有所期盼,因此,便拒絕了李氏。

而七弟則是沒再向皇阿瑪上折,說要送弘晝讀書。

唉,這可憐的孩子。

四福晉想到這兒,便不由得拭了拭眼淚。

“爺為何不答應?他一向不管這些小事的。”寧華狐疑地看了看四福晉道,“怎麽,弘曆沒和你提起過?”

“提什麽?讓你哥幫忙找伴讀?”

那孩子怎麽會不提呢,那可是他心心念念的事兒。

“不是啊,讓弘曆也去我哥哥哪兒念書,這樣,他和弘晝啊,還有幾個表兄弟也有伴,孩子多,大家讀書讀累了,還可以比劃比劃。”

寧華說道,倘若對像不是弘曆,自己才不願意把好先生給別人分享呢,弘曆這熊孩子,居然沒提,汗,果然是個不上進的娃啊。

“他隻說了伴讀的事兒,別的沒提。”四福晉笑了笑道。

雖然也知道寧華的好意,不過,哪怕爺答應,自己也不會應承的,弘曆本來就好武,還和幾個表兄表弟混一起,那絕對會把他的本性發揮到極致的。

還怎麽可能讀書的?

更何況,寧遠能找來什麽樣的先生,像弘晝自然不怕,人家愛讀書,有先生提點下,功課自然不會差的。

更何況,功課差人家也有借口不是,人家沒進上書房,人家被自己的阿瑪給放棄了。

是個人聽了,都不會怪責的,都隻會同情。

可弘曆不同,你說上書房的先生都不喜弘曆的,而且弘曆頑劣的名聲也傳了出去。

現在要給弘曆找個先生,真不是一般的難。

自己可是找了好幾家京城的大儒了,人家一聽說是給雍王府上的嫡幼子授課,個個都拒絕,不是說人家年紀大了教不動學生,便說人家才疏學淺。

那些人想借口之前也不動動腦子,四十幾五十歲的人,年紀大個屁啊,前些日子自己聽奴才們說,人家先生還在喝花酒呢,你有體力喝花酒,教不了學生?

倘若實在是沒大儒好請,自己需要請你們這些私德人品欠佳的人?

唉,四福晉表示,倘若再找不著,目前隻能跟著府裏的先生念段時間了。

“唉,果然沒提,嫂子,我和你說啊,這位熊先生可是了不起了,曾經也是我和兄長的授業恩師呢,可是花了好長時間,我才請得動他老人家過來教授的。”

寧華樂嗬嗬地跟四福晉解釋道。

“你是說熊唯品先生?”四福晉瞪大了眼睛道。

熊唯品,字子瞻,雖然直到現在六十好幾了,也隻不過是個秀才,不過,人家可是教出了不少優秀的門生。

寧華自然是不用提了,人家從三十歲開始授課,到了現在,教導出了上百名秀才,近百名舉人,進士也有好幾十。

不過,前些年,由於受到兒子和幾個學生的牽連,人家便不再教書了,而且也退隱京城教育界,沒人能找著他了。

這寧華是怎麽找出來的?

“是啊,就是熊先生啊,我這不是想著熊先生的教書品質嘛,所以特地親自去找了好幾趟,終於感動了先生,先生才願意出山的。”

當然了,人家熊先生願意來,也是為子孫。

前些年,熊先生的兒子在熊老先生某個學生的勸說之下,半推半就之下加入了八爺黨,後來被太子和康熙清算的時候,人家兒子屬於沒啥靠山,最最不起眼的,自然被砍了頭,全家也充軍去了邊關。

也是人家熊先生運氣不錯,碰上了寧遠,寧遠可是一向尊敬熊老先生的,便想了法子,讓熊先生以授課代替服刑。

在邊關,別看哪兒民風都尚武,不過,人家對先生可是尊敬了。

再加上熊老先生的大名,人家也是略有所聞的,因此,熊老先生很順利的便開始教起了學生來。

那時候熊老先生的長子和次子連帶著人家的孩子們被砍了頭,還剩下一個小兒子,由於一直身體虛弱,都不怎麽出門的,因此沒牽連上,便沒有被波及。

也是熊老先生家的運氣不怎麽好,人家的小兒媳婦在一次出門的時候被將軍的大舅子給看上了,強搶了回去。

人家小兒媳自然是個有骨氣的,人家沒讓那禽獸得手,便咬舌自盡了。

小兒子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一急一氣一怒之下,便也去了。

熊老先生自然是大受打擊,倘若不是因為小孫子還沒有長成人,估計熊老先生也早就跟著兒子兒媳們去了。

熊老先生在哪兒雖然挺受人尊敬的,可犯事的人,畢竟是將軍家的大舅子,誰敢接這事兒,因此熊老先生一氣之下,便也不再去教授課業了。

將軍估計也知道對不起人家先生,再加上那時候寧遠在京城得知這個消息,便也給將軍去了信。

因此在寧遠的運作之下,熊老先生帶著唯一的孫兒便回到了京城,被安置在寧遠置的一個莊子上。

“熊老先生也是可憐的,老來喪子喪孫,還在短短五年之內就連環碰到這樣的事兒,換了是一般人,也早倒下了,寧華啊,你們孝順先生也是應當的。”

四福晉聽了拭了拭眼角說道。

“可不,本來哥哥的意思也是給先生養老,不過,我是覺得,必須得讓先生振作起來,不能在莊子上這麽頹廢下去,而且先生教了一輩子書,對教書育人,也是真正的喜歡的,在我的勸說之下,先生終於肯來教了,我和先生也說好了,不要再有什麽五年七年的規定,就一直在咱家教下去吧,以後倘若人家的孫兒願意,也可以學先生,倘若不願意,自然也可以去考取功名。”

熊老先生一直對自己的弟子有規定,他隻教你們五到七年,看個人造化,滿了七年,不管,自己是否認可,都出師,至於你考還是不考,他也不會來多嘴或者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