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福晉的日子不好過

當然,不算畫,四爺也不可能把寧遠給忽略掉。

像六部之中,戶部那是他的根據地,至於吏部,刑部,兵部,屬於康熙和八爺黨分割的。

雖然表麵上好像八爺黨占據三部,不過,四爺是打死也不相信,三部之中沒有康熙的死忠。

就像寧遠來說,那就是絕對不是八爺黨的,自己這些皇子阿哥之中,除了和自己是連襟有些來往。

另外也就寧華哪兒,他會去,別的,基本不來往,絕對是屬於根正苗紅的帝黨。

別看寧遠現在隻是一個正六品的主事,以前在邊關的時候還是從五品的。

不過,是人都知道,調入京中,除非你的靠山真心很強大,要不然,那絕對是降一級的調。

那時候法喀雖然是副都統,不過,一個在床上睡了幾年的副都統,你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了。

大伯雖然出了點力,不過,大伯的勢力一向在京中,爪子真心沒那麽長,伸到京城的兵部來。

哪怕有這本事,也得給自己的兒子留著,哪怕那是庶子。

而那時候七爺正打算冷著寧華母子呢,怎麽可能會給寧遠出力的。

這也是寧華一直覺得,她特對不起寧遠的原因。

占著皇子阿哥舅爺的名份,可實際上一點好處也沒撈上。

而且在寧華看來,就七爺那不插手就等於插手了。

為啥啊?

誰讓寧遠是七爺的大舅子啊,你說是個人都會看菜兒下碟不是?

在京城裏能混到一定位置的人。哪個不是人**?

你說唯一的嫡親大舅子的升遷不出手,人家自然知道寧華和七爺的關係了。

因此,七爺的不幫忙,就等於是落井下石了。

所以,寧華和七爺的關係倘若能和緩過來,那才奇怪。

在寧華看來,那是自己唯一的嫡親兄長,你不出手,這叫別人怎麽看自己?

是人都要臉麵,自己哪怕不怎麽出現在上流社會中。那起碼的尊重。你得給吧?

而在七爺看來,倘若寧遠顯貴了,萬一弘晝借著舅家的勢,到時候壓下弘曙。那怎麽辦?

因此。便沒有出手幫助。

可七爺是覺得。自己也算不錯了,畢竟沒有出手打壓不是?

嫡妻是重要,可是兒子也很重要。讓七爺府的傳承沒有啥問題,更加重要,哪怕對不起大舅子,也隻能如此了。

最多以後自己的私房多分些給弘晝。

這一切,康熙和四爺自然是看在眼裏的。

康熙對寧遠一向是比較欣賞的,不過,年輕人,有的是機會,還須壓一壓,便隻讓人家去了兵部做了個主事。

以前一直在軍營裏,單純,官場上的道道,寧遠還要好好學學,隻有學會了忍和容,才能在官場上更加屹立不倒。

更何況,寧遠這孩子,康熙也是打算留給兒子用的。

人家有這個潛力。

而四爺不出手,則是因為,他沒這個立場。

倘若是烏拉那拉家的,他倒還有借口,那當然了,還得是四福晉的幾個親兄弟。

寧遠這邊,實在是遠了些距離。

因此,四爺哪怕有心,也不會出手,畢竟還要顧忌康熙。

而人家的長處是在兵部,四爺倒也無法插手進去就是了,哪怕有這個心,十四也不會給四爺這個機會就是了。

寧華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寧遠在找到門路的時候,幫著出點銀子。

另外就是讓自家兄長和十四爺的關係差些,省得以後雍正上台後會打擊報複啥的。

雖然有小烏拉那拉氏在,也不會有啥大問題。

可能遠著十四那災星,總是遠著的好。

而四爺自從在寧華哪兒得到一幅畫之後,便不由得思索起寧華的額娘,或者是人家額娘的親戚一類的,和自家皇阿瑪之間的關係了。

若說自家皇阿瑪是在那畫上胡亂敲章的,打死四爺也不信,那顆章雖然對皇阿瑪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但絕對是他執政前夕最為看重的章,或者最喜歡的。

誰讓那塊玉石是順治爺送的。

皇阿瑪一直到了康熙二十年,自己的雕刻功力略有成就後,他才親自所雕的。

而孝懿皇後是死於康熙二十八年,孝懿皇後死後,康熙便把那印章陪葬了,也就是說,在那段時間,寧華的額娘,或者某位比較緊要的女子和康熙認識了。

然後在共同賞畫的時候,康熙敲下了那章,然後那畫,那女子保留了,然後落到了寧華手裏。

字不會認錯,至於印章更加不會認錯了,四爺覺得自己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而至於人選的話,四爺更加傾向於寧華的親額娘,而不是人家的親戚。

這樣就比較容易解釋,為何寧華會成為七弟的嫡福晉。

不過,奇怪的便來了。

寧遠的年紀比七弟大,七弟比寧華大兩歲,那麽,皇阿瑪在看見寧華額娘的時候,豈不是……

應該說四爺心頭有繞過各種念頭,卻又不敢深想下去,當然了,可以肯定的是,人家額娘和阿瑪應該沒有啥那種見不得人的關係就是了,要不然,以皇阿瑪的性子,法喀哪還會活著的。

但人家額娘在皇阿瑪心中占一定的位置那是肯定的,要不然,就沒有寧華的皇子福晉之位,畢竟當初,伯爵府比寧華更適合嫁入皇家的,還有別人。

本來在大家看來,寧華的性子就是適合嫁個富貴閑人,而不適合嫁王公子弟的。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喪母長女不娶,這點在高門大戶裏是公認的,你給皇子做福晉,更加不怎麽適合了。

可偏偏諸多不可能的事情都發生了,還有寧遠的升遷。

雖然隻是一個六品的官,可在七弟不伸手的幫助之下,人家還能得到這個官職,不能不說明一個問題了。

基本上京城的六部都是一個混資曆的地方,不僅靠資曆,還有家世。

在四爺看來,伯爵府的嫡出之子,現在在六部之中,混了十幾年了,也隻是一個七品的筆貼式,而寧遠呢,這足見皇阿瑪的偏愛了。

不過,倘若皇阿瑪真偏愛寧華那兄妹,怎麽又在弘晝的問題上……

這也是四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兒子都是給你慣壞的。”四爺見四福晉又哭又哀求的,而弘曆也跪了下來,雖然對兒子有諸多的不滿,不過,兒子對弘晝的兄弟之情,倒還是讓四爺心裏不由得點了點頭。

四福晉一聽四爺的口氣軟了下來,便立即扯過弘曆道,“弘曆,快和你阿瑪磕頭認錯,保證以後會好好念書,不再去挑釁先生,不找先生麻煩了。”

弘曆雖然挺不願意說的,不過,現在困難時期,也隻能低下頭說了幾句。

雖然弘曆其實是因為那一棍子實在太疼了才說的,不過,他卻告訴自己,自己可是為了弘晝,自己是為了兄弟情義,所以,向阿瑪低頭一次,就低頭吧。

如此想過,心裏也好受了不少。

晚上回了屋子,讓自己的嬤嬤在背上上過藥之後,又沒心沒肺的趴在炕上睡著了。

四福晉見著兒子如此,歎了口氣對弘曆的嬤嬤道,“珍嬤嬤,你趁夜給弘曆收拾幾件換洗的衣物,明兒個,去了七福晉哪兒,就說是我的意思,讓弘曆陪著弘晝待些日子,弘晝被七弟這樣忽視打擊,肯定傷心得不行,弘曆別的不行,逗人開心還是做得不錯的,讓他好好勸勸弘晝,更何況,有弘曆陪著,也給七弟府上一些不長眼的奴才瞧瞧,做為奴才,自己的態度一定要擺正嘍,誰是主誰是次得分清楚。”

珍嬤嬤自然明白讓自家小主子去七福晉哪兒住幾天是避避風頭,便低頭應是,這段時間,別說七福晉不好過,自家福晉也不好過。

去年皇上指了一位漢軍旗的姑娘入了府。

那時候,福晉是真沒放心上的,反正每隔三年肯定會有人入府,差別隻在於,入不入得了爺的眼就是了。

而這位新進入府的庶福晉,倒確實入了四爺的眼,四爺去的頻率多了很多。

雖然四福晉也是習慣這些鶯鶯燕燕圍繞在自己丈夫身邊了,可猛然見一個長得妖嬈,年紀可以做自己女兒的,而丈夫又看重的,心裏會舒服就奇怪了。

而福晉的那句做為奴才,自己的態度一定要擺正嘍,誰是主誰是次得分清楚的話,明顯就是在說自家府裏的一些奴才。

畢竟基本京城的人都知道,七福晉的脾氣可不太好,誰惹了她倒還不怎麽重要,可倘若惹了知微格格和弘晝阿哥,別說你了,就算是你的一些親戚,也全部是丈斃,隔著遠些的親戚則是趕出府。

因此,這些年來,寧華雖然不怎麽待府裏,不過,倒也沒哪個丫頭婆子敢忽視寧華母子三人的。

畢竟前些年那一下子丈斃兩個庶出女兒院裏所有丫頭婆子的事兒,整個京城都是知道的。

至於府裏的那些人,更加是親眼所見。

幾十人一下子沒了,還有近百人被發賣出了府。

然後從各個莊子上調了不少新人進來。

是人都知道,那些新人,全是福晉親信們的親戚,人家也知道,福晉可是等著自己犯錯,到時候好把自己親信們全部調進府裏。

得有多傻去冒犯福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