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高毫不猶豫,聽到這句話,讓章邯來指點迷津,與此同時,掌心已壓在天子劍刀柄上,一臉凜然。

而伴隨著贏高如此舉動,現場氣氛驟然森寒幾分,眾人心中齊生寒意。

這樣的感覺,她們是那麽的熟悉!

特別是監國之初,朝堂以上不時有此氛圍,一旦有此氛圍,則代表贏高蓄勢待發。

而且一出手就血雨腥風!

盡管這一次對象並不在她們身上,但是她們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抖。

然而最艱難者是章邯。

說穿了,自己就是嬴政,每一個動作都得聽命於嬴政,如今,嬴政什麽也沒有說,贏高卻咄咄逼人。

那麽...究竟應該聽從誰呢?

平日裏他也可以以為贏政默許了,可如今的他卻害怕了。

沒有其他原因,隻是覺得這些人確實是儒生而已,但讀書人、讀書人的力量,自己卻心知肚明。

否則大秦初立之時如何能無其統治之人呢?

除此之外,這些讀書人的嘴皮子也是最為可怕的武器了,如果這樣任由贏高恣意妄為的話,那麽未來便是贏高聲名徹頭徹尾臭名昭著的街頭了。

那個贏高那麽久費盡心機洗去白花花的聲名,卻不得不再次跌入低穀,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嚴重。

可這一切他卻根本不敢開口。

隻能把呼救的眼光對準了全朝百官。他堅信一定會有誰想得出來

正在這時,正殿裏傳來扶蘇進諫的聲音。

“七師兄,這件事還得仔細討論再談,千萬不能肆意妄為!”

說真的,扶蘇這一刻也被弄得暈頭轉向,完全沒想到贏高竟然會如此,對父皇不敬哪怕,更開口要殺。

這與兩人一同進宮時一路討論的情形可是截然不同。

那時候討論的就是把事情交給皇兄,由皇兄來決定應該怎麽作。

可是來到大殿後,事情卻發生了變化,贏高根本不按自己製定的計策去做!

如今更如此了,他能坐得住嗎?

而且隨著扶蘇說話,正廳裏氣氛逐漸升溫,一個接一個官員還低聲地把頭接在耳朵上,溝通這件事。

王翦的眼睛閃過,然後大步走上前去,麵對嬴政的是嬴政。

“啟稟皇上。大臣們認為,這件事應該是大秦的事,不應該是七公子擅自做主的。也懇請皇上明鑒一下吧!

聽到王翦的話,蒙恬和馮去疾眉頭都被挑開。

老狐狸不吃虧就是老狐狸了,這種說話水平還當仁不讓。

明麵的話是要對贏高進行限製,畢竟不應該讓贏高擅自做主,顯然是對贏高權利的限製。

但是偷偷的,是為了保護贏高的安全,畢竟這件事情如果贏高出不去的話,不是為了保護贏高嗎?

與此同時,大秦的話也把這件事抬舉到一個級別上,應該就是大秦的事情。

這完全是把這件事,提到國家的高度來看待,想不認真對待也不行。

不由,蒙恬幾人,看得王翦表情都變了樣,這個老家夥,在悄摸間,已作出抉擇呀!

本來以為把王離帶離軍伍再進書院真為將來打基礎的,實則暗度陳倉呀!

如今這句話更把態度顯示得幹淨利落了!

老家夥,別說武德了。。。。

心裏腹誹著,幾人行動卻也毫無滯緩,趕緊緊跟附和。

“啟稟皇上。大臣們認為。將軍王翦的話。說的很有道理。這件事。斷然不允許七公子擅作主張!”漢武帝對大臣馮去病說。“不可!”馮去病說,“我的父親就是這樣的人啊!”漢武帝說:“你的父親也有一個毛病。”“您說什麽?馮去疾拱手相讓,表情肅然自若。

“君、臣附其議者!”

蒙恬同樣大步走了過去,拱著雙手,一臉的敬畏。

而聽到這句話的整個朝廷百官,立刻齊齊舒了一口氣,三重臣出列奏疏,齊齊附議,基本已算把事情定性。

然後,贏高就不會有借題發揮之藉口,他和其他人都算平安。

此事如果交由章邯來調查,也不過是對那些打算謀反的儒生而言,與他們無關。

而且聽到這句話嬴政還溫柔地點點頭,眼神更掃過三個人,以示滿足。

畢竟贏高很重要,嬴政卻深知,剛剛他需要一個人破冰,讓自己上一個階梯。

而這三個人,卻幹得很好。

馬上要開口了,把事情完全定了下來,就在這時,贏高卻響了起來,說出來的話,更讓嬴政一想起來。

“皇兄,恕兒臣難從。甘羅老師,是我在學府請來的。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能坐視不管嗎!”

“未來的我怎麽教學子?有什麽資格站上高台給學子講課?”

““於是,這件事,也就請求皇兄允許皇兄親自操辦吧!

這句話,贏高一語道破天機,莊重得不得了。

而當話落的一刹那,贏高轉身向殿外走去,章邯並沒有動,卻知道大秦牢就在那裏,不信天子劍在手,也無法讓這些士卒打開城門。

看到贏高鐵一般的舉動,整個朝廷百官齊齊愣住了,表情呆滯。

這個...是不是為了抗旨不遵?

那麽這個背後。。。。

想到這裏,眾大臣的表情都變的慌張,緊隨著視線齊齊的看著嬴政。

皇上...不能任由殿下胡來呀。

而且贏政還像收到了眾大臣們的心一樣,一瞬間便從呆滯中恢複了過來,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料到贏高會如此決絕。

而這件事情如果真那麽做的話,那麽他內心的念頭就會完全化為烏有。

他也不笨,章邯扶蘇什麽人都能想得出來,他就想得出來。

又是他這個愣怔功夫,贏高腳步已走到大殿前,眼看要跨出。

馬上,已經顧不上哪些應該講哪些不應該講了,麵對贏高身後是一聲喝。

“站住!”

贏高聽到聲音定下心來,慢慢地轉過頭去看嬴政:“皇兄卻應聲而來!”

說真的,自己不願意背抗旨不遵之名,特別是還跟嬴政作對,這樣對於大秦國運來說可就挺差了,因此非常希望嬴政能夠讓自己自己來解決這個問題。

不隻是出於內心的憤怒,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在那之後是否有什麽計劃。

他並不覺得這事那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