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四章 申公惆悵與擔憂
一見聞仲這副驚奇詫異模樣，申公豹不由淡淡一笑，道：“太師稍安勿躁，且聽我慢慢道來！”
“太師，當年你在金靈道友門下修道，想必仙丹妙藥服用之數定然不少，奈何仙丹妙用對於快速提升法力甚是快捷，至於道行的提升卻是微乎其微，修道之途，倘若道行與法力不能相匹配，終究是不得其法，靠著藥石之力堆積而起的龐**力終究有一曰會不受人控製，到時身體為龐**力撐爆隻能是唯一的結局。”
聞仲理解的點點頭，當年正是因為自己始終無法領悟更高一層的大道，以至於道行遲遲未能再精進一步，徒呼奈何，不得已之下，隻有告別師門眾人，獨自下山，闖蕩俗世，混的一世功名。
“道行的提升也隻能靠自身領悟，他人卻是愛莫能助，如此，太師想要突破目前地仙之境，怕是難上加難，想要再踏入仙道，可能姓甚小。”
申公豹說罷，望了望聞仲，沉聲道：“如此，依我之意，太師不如修成神道，如何？”
“神道？”聞仲濃眉一挑，眼中精光一閃，略顯心動之意。
對於已經踏入仙道之人而言，對神道自然是不屑一顧，然而依如聞仲等世俗凡人，神道之誘惑力著實不小，縱使是其受製於人又如何，隻要封神榜不毀，修行神道之人幾乎可以與天地同壽，比之凡人區區數十載便生老病死要好上無數倍了。
況且，自由總是相對的，神道雖然差於仙道，但總比凡人之道要好！
雖是意動神搖，但聞仲終究是在世俗中打滾摸爬數十載，很快便穩定了心緒，抵擋了那神道之誘惑，疑聲道：“國師之意，莫非是讓老夫上那封神榜？但是封神之事乃是由闡教進行，即使老夫有此意願，也不一定可行啊！”
“哈哈，太師無需多慮，此事交與我即可，隻要太師告知我願意與否即可！”申公豹大笑道，旋即又道：“太師之能，趨於俗世這一灣淺水中，實在過於浪費，且數十載之後，太師甘心變成一捧黃土？”
為申公豹如此一說，聞仲登時呼道：“老夫當然不願意就此老死，化為灰灰！”精光四射，雄心壯誌。
“隻不過此事真的可成？”聞仲隨即又頗為擔憂道。
申公豹輕輕撫摸海下須髯，淡笑自信道：“太師放心，你與我認識如此之久，可曾見過我說過虛妄之言！”
頓了片刻，申公豹沉吟些許，道：“如此，那太師還需盡早結束俗世之事，不久之後，太師勢必需要離開俗世了，至於武成王等人，就交由太師去勸服吧，到時貧道要將他們一並帶走！”
說罷便取出一張名單，遞與聞仲，聞仲取過一看，登時驚訝的望了一眼申公豹，隻為名單之上密密麻麻的，著實不再少數，猶如李靖之流的，俱是名列其中，大抵有百來餘人，俱是在大商之中影響力甚大。
倘若這些人一走，怕是大商會須臾間缺失大半頂梁之柱，遲疑片刻，聞仲擔憂道：“國師，如此真的好嗎？”聞仲此刻依然為大商之江山擔憂著，自己等人一離開，苦苦守候下來的大商江山可別分崩離析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太師可以從新人之中尋找些許青年俊才代替這些人之職位，畢竟將來大商乃是要靠這些後輩的！”
申公豹緩緩道：“而且應當還有一段時間給太師準備，想來以太師之能，應當是小事一件了，嘿嘿！”
聞仲苦苦一笑，“小事一件？”如許多人需要安排，怎麽可能是小事啊！
假裝沒有看見聞仲的苦笑，旋即申公豹又道：“太師，趁著此間時間，太師還需要相助截教完成一件大事，此事亦是於爾等曰後封神之後有關！”
說罷申公豹便將心中主意娓娓道來，聞仲聽罷，知道此事事關自己與師門之人曰後神力大小，當下堅定點頭道：“國師放心，這件事老夫一定親自去辦好！”
“嗯！”申公豹應了一聲，隨即便沉默下來，如今實力提高，已然不複當初的模樣，心境蛻變後的申公豹對於世俗間的芝麻綠豆小事倏然見不再那般關注，值此之時，申公豹方才知道為何當初闡教之人總是對於世俗之事興趣缺缺，不想親力親為，隻為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後，自然而然的會產生一種萬事萬物掌控於手的感覺，對於那些些許小事，總是認為略微動動手，任何詭異變化都會為自己所擺平。
這種感覺很奇妙，讓人產生一種高高在上的錯覺，俯視蒼生！
驀然間，“螻蟻”一詞浮現腦海，申公豹心中暗自自嘲一笑，總算領略到當初太上老君等人為何會堅信“聖人之下皆為螻蟻”了，自己此時此刻，不也認為天地蒼生，除了那少數幾人，其餘人也不過是螻蟻嗎？
“實力提升過快，心境尚且不穩啊！”申公豹心神一定，自己可是從螻蟻一步步走來，將之前小覷螻蟻之人徐徐扳倒，如今自己可不能驕傲自大，小心駛得萬年船。
心態擺定後，申公豹暗自慶幸自己醒悟及時，沒有釀成重大過失，隻不過此刻倒也真的不必如之前那般任何事情都親力親為，與一眾牛頭馬麵般的小人物打交道，些許事情隻要關注到位，細心布置好，交由適合的人處理即可，譬如聞仲。
知人善用！
實力的提升，心態的擺正，讓申公豹逐漸走上一個高瞻遠矚的下棋者的位置，但卻也不失當初為“螻蟻”時的小心謹慎之心，不重蹈覆轍前人的悲劇。
靜默半響，申公豹才輕呼一口氣，想通些許事情之後，頓覺周身舒爽，心境更為穩定，看看對麵的聞仲，方才問道另一個問題：“太師，飛廉等人如今在做什麽？”
方才申公豹心緒紊亂時，無意間散發出來的磅礴凜冽氣息著實令聞仲驚駭異常，知曉申公豹恐怕實力再度提升，從那股磅礴深邃如海的絲絲氣勢中，聞仲依稀覺得似乎申公豹之實力比之自己老是金靈聖母更為強大。
壓下心中驚疑與駭然，聞仲話語間不知不覺帶著些許敬畏之意，道：“飛廉如今在邊界九夷之地聚齊了九夷之人，建立了巫教信仰，如今已然聚齊了不少邊界之民，勢力頗為強大。”
“果然如此！”當初問天道人與後土之約定便是讓申公豹在世俗之中，依靠其個人影響力以及當年的九黎遺民，重新建立巫族信仰，而申公豹得到的好處便是巫族的全力支持。
想必當初後土便早已謀劃至今，可惜當時申公豹尚且不知曉個中之秘辛，問天道人亦是不知，從當時情況而言，顯然此約定乃是雙贏之約定。
隻是如今情況再變，當初的雙贏約定，對申公豹而言，卻並非是有利了。
“後土”申公豹輕輕摸著下顎，心中呢喃著，眼中閃爍著詭異目光。
當初申公豹之實力在後土眼中，應當還是孱弱無比的，後土當時對問天道人有所隱瞞也是可以理解的，隻是如今申公豹實力飛速提升，又知曉了一眾隱秘，略微分析些許後，登時知道後土怕是那時便在算計自己了，如此，實力的提升帶來的尊嚴感增強，讓申公豹對於後土之為登時心中怒意噴湧。
至於後土拋出的關於“鴻蒙紫氣”的秘密，此時想來，多半是是誘餌了，讓問天道人驚駭之時，再聽聞後土之誘惑——巫族的全力相助，讓問天道人權衡些許後，定然會答應下來。
信息的缺失，決定了失敗的交易，無疑，問天道人是中招了！
倘若那時問天道人真的直接回到朝歌，按照約定行事，讓大商境內遍布巫教信徒，未待申公豹自主選擇，便已然站立於巫妖魔一方。
好在那時問天道人心中對於青蓮道人之名揚於世而憤憤不平，跑去伏擊黃龍真人，之後申公豹自身自毀，問天道人擔憂之下，回了瀛洲仙島，此事就此耽擱下來了。
沒有申公豹的影響，飛廉一人想要將巫教引入大商各地，卻也非易事，隻得將蠻夷之地的遺民率先聚齊起來，實行巫教信仰。
“紫衣，你在其中又扮演什麽角色呢？”申公豹目光幽幽，心中歎然，惆悵萬分。
對於後土，申公豹無所謂，算計與否，不過是利益問題，後土站立巫族角度上，如此施為無可厚非，換位思考，申公豹處於後土之位置，怕是采取的辦法會更為徹底，狠辣。
可是對於商紫衣，申公豹自是無法忘懷的，畢竟當初的美好依然曆曆在目，對於女人，申公豹自是疼惜無比，何況是自己的女人。
隻是商紫衣的身份頗為尷尬，當初的玄冥祖巫，如今的巫教教主，商紫衣一世的記憶影響，到底有多大，申公豹不知道。
“倘若一切都是個局，那”
申公豹很快拋去了自己的臆測，但是擔憂之情卻是不免浮上心間，揮之不去。
“太師，巫教之事你無須過多關注，但是切記，一旦他們敢踏入大商境內，立即清除，隻允許他們在蠻夷之地行事！”
聞仲點點頭，旋即申公豹便滿心憂愁的離開了太師府，此間事了，也無須再在世俗中多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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