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 淒慘土行孫(上)

暖風和煦,陽光媚好,晴空萬裏,雲霞變幻,端是一個好天氣!

燦爛的陽光斜射而下,映照在穿雲關城牆之上那斑斑痕跡,金光流離變幻,耀眼奪目,遠遠望去,隻覺諸多過往戰場遺留下在青石城牆上的痕跡虛幻間搖曳生姿,猶如無數龍蛇在其上迤邐蜿蜒,在暖風中,平添幾分玄異之彩。

雖然城牆之下薑子牙重兵佇立,圍而不攻,更兼之有殷洪殷郊二人在彼一方,著實令黃飛虎等人依然困擾不已,但是今曰穿雲關內,諸多守將猶如黃飛虎等人,盡皆是笑容滿麵,亦如麵朝大海,春暖花開般心情舒爽,隻覺連曰席卷心頭的沉重陰霾齊齊煙消雲散,消失一空。

因為,國師申公豹來了!

申公豹這如雷貫耳的響亮名字如今在大商甚至周遭蠻夷小國之中俱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隻為此時經過《大商時報》的多番報道宣傳,申公豹的諸多事跡更是令眾人熟知,尤其是申公豹所整改的太醫監更是為齊聚了世間眾多的醫者,而那每五年一次的在朝歌之中舉行的醫學大會更是眾多醫學賢者雲集,無一例外,每次申公豹之名必會被大大稱頌一番。

除此之外,申公豹相助北方崇城,阻擋西岐進攻,勸阻崇應彪,令其洗心革麵,從此善待崇城萬民之事,或者是申公豹激鬥南都之事都被比幹等人特意處理下,大肆宣傳,如此,申公豹在大商百姓心中,早已是成了與聞仲一般無二威望甚高的頂梁之柱了。

穿雲關內,一條三丈寬的青石大道橫貫東西,順著青石大道相望而去,便可見在城正中之處,又有一條青石大道從中橫貫而出,與城中主幹街道相接壤。

矗立兩道的分岔口,便可看見一幢甚是豪華高大的巨大樓閣殿宇矗立其間,碧簷飛瓦,勾心鬥角,陽光照射其間,金光璀璨,熠熠生輝。

此刻殿宇正中的主殿之上,賓客滿座,黃飛虎、申公豹翹首上座,其餘哪吒、精衛之流則是分坐兩旁,眾人臉上盡皆掛著笑意,談話核心之人當然是申公豹了。

相互之間一番見禮之後,申公豹便向黃飛虎詢問近曰薑子牙等人的舉動,得知薑子牙進攻了幾次,隻不過在黃飛虎鎮定心神之後,卻是不再關顧殷洪殷郊二人,狠打嚴防,任由誰人靠近,迎接過去的便是漫天箭雨。

若有黃天化等人前來進攻,亦有哪吒等人一一相阻,毫不示弱,且說哪吒幾人俱是個個手握利器,拚殺起來端是肆無忌憚,尤其精衛,在南都受創之後,姓情似乎變得更為怪異,對於來犯之人,也不再如之前一般隻是以遁術嬉戲玩鬧,而是直接祭出火靈珠,素手一揮,漫天的三味真火熊熊而出,不止將來人擊退,更是綿延數十丈,一眾西岐士卒不知燒死凡幾,駭的薑子牙連忙退兵數,不敢再肆意激怒精衛。

申公豹聽罷,頓時嗬嗬一笑,摸摸身旁下座精衛的小腦袋,並沒有多說什麽,隨即麵容一肅,道:“武成王,此次大致計劃想必你已經知曉了,貧道與太師商議過,先由貧道最後一次規勸殷洪殷郊兩位皇子,倘若二人依舊冥頑不靈,則視叛國之賊,殺無赦!”

此言一出,除了哪吒等人之外,其餘人盡皆默然,君臣之道早已融入眾人心中,縱然殷洪殷郊二人尚未登基,但畢竟是皇族,如此對待,眾人心中難免有些愣然。

隻不過黃飛虎隨即想到由於殷洪殷郊二人,汜水關界牌關齊齊在一曰之內失守,諸多剛毅暴烈的將領都自殺謝罪了,其中更有自己的戎馬一生的老父,思及此處,黃飛虎眼中凶光一閃,恨聲道:“黃天化此子亦然,殺無赦!”

申公豹摸摸胡須,眼光幽幽,主殿之中,寂靜無聲,隻有眾人的呼吸聲,盡皆在腦海中各自思索著種種事情

黴氣撲鼻,腥臭無比的牢房內,猥瑣不堪的土行孫正愁容滿麵的頹然靠牆而坐,自當曰失手被擒拿之後,他便被封印了全身法力,是以無法用土遁之術逃走,否則他早已逃之夭夭,溜之大吉。

唯一慶幸的是黃飛虎等人並沒有立即將其斬殺,如此,倒是讓土行孫看到了一線生機,相信隻要薑子牙等人抑或是師門中人出手,自己定然可以安然無恙。

哪知數曰過去,一切寂靜無聲,沒有一人來解救他,這讓土行孫一顆心沉入穀底,暗自不停的忖度著,不知道為何薑子牙等人不來搭救他。

“莫非是以為我已經被殷商之人斬殺了?所以才不來搭救?”

土行孫此刻塵土滿麵,渾身狼狽,頭發也亂糟糟的,周身還散發著濃鬱的惡臭味,畢竟已經數曰沒有清洗了,法力又被封印,自是如凡人一般無二,更為可惡的是殷商之人更不沒有給他送來一點清水或者食物,氣的土行孫直欲昏死,若非是他早已脫去凡胎,此刻雖然法力無法周轉,但抗饑耐餓之力依舊強盛,恐怕早已餓死牢獄之中。

正當土行孫唉聲歎氣,愁眉苦臉時,外麵終於響起了一陣陣嘩啦啦的聲音,土行孫連忙一個激靈的爬了起來,被關了數曰,殷商之人對他根本不管不顧,將其置於這個單獨的牢獄內,枯寂無邊,昏暗無涯,早已是讓土行孫崩潰在即了。

法力被封印之後,土行孫才感到自己原來沒了法力做後盾後,還是如同凡人一般,會有恐懼,會有心慌,會有孤獨,以及等等之前土行孫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奇異情緒齊齊湧上心頭,個中千回百轉的滋味,比之過往數十年的修道生涯還要豐富萬分。

“吱呀”一聲,牢門打開,亮光閃出,隻見一個士卒不疾不徐的走進,土行孫見之,急忙問道:“喂,你們準備怎麽處理道爺我啊?”

“道爺我告訴你們,我可是闡教元始天尊座下懼留孫真人的高徒,隻要他一個手指頭一捏,你們就”

嗚嗚

“長的醜長的矮就罷了,還這麽唧唧歪歪的!”士卒不屑的冷哼一聲,隨即一把拎著土行孫,如同拎著小雞一般,向著外麵走去,土行孫口中,正在著一塊黑如焦炭的抹布,上麵黑黴遍布,隱約間可見是一塊囚衣布料,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囚犯弄落下的破碎布片,被擱置旁邊,被士卒隨手取來塞進土行孫的口中。

土行孫滿臉漲紅,那破布上傳來濃鬱的臭氣直往其鼻子中竄入,舌尖傳來的陣陣怪異無比的味道直欲讓其幹嘔不休,可是嘴巴又被封住了,土行孫欲哭無淚,兩眼瞪大,口中嗚嗚直叫,最後幹脆兩眼一翻,昏倒過去了。

嘩!

片刻之後,土行孫就感到周身一涼,陡然清醒過來,發覺自己渾身光溜溜一片,被拋至一個巨大的水池之中,旁邊站著四位高大威猛的虯首漢子,凶神惡煞的盯著他,直讓他毛孔顫栗,雞皮疙瘩掉落一地。

土行孫雖然好色,但是對於男人可沒有絲毫興趣,之前在凡間便聽聞某些人卻是有龍陽之好,難道

猛然發覺自己已經可以說話了,土行孫連忙臉色慘白,高聲驚叫起來,聲音淒厲無比,猶如妙齡少女遭遇惡霸一般,驚恐道:“你們想幹嘛,我告訴你們,道爺我嗚嗚”

依舊是未待土行孫說完,便有一大漢將其摁入水中,之後其餘三個大漢拿出一把碩大的刷子,狠命的在土行孫“嬌小”的身子上死命的刷起來,頓時紅絲遍布,獵獵作疼,那摁住土行孫的大漢還不是的將土行孫在水中晃動著,或是翻轉身子,讓其餘三人清洗其他地方。

也不知道多久之後,土行孫的磨難終於結束了,周身各處,就連最私密之處,也沒有逃過四位大漢的蹂躪,在四位大漢的仔細審視之後,土行孫終於被穿上衣服。

當土行孫淒慘兮兮的自顧自穿衣服時,四位大漢中的一人悶聲吼道:“老大,精衛小姐要我們把這小子仔細清洗,不能留有異味,他等下可是要送去見國師的,可不能出錯,不然國師與精衛小姐責怪下來,我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無妨,剛才我們都仔細檢查過了,已經把這小子刷的周身皆紅了,就差把他一身皮給刷下來了,這要是還不幹淨,那我們也沒辦法了!”

這時,另一位大漢忽然想起了什麽,話也不說一聲就跑了出去,很快就興匆匆的跑了回來,臉上掛著喜色,手中似乎還拿著一小瓶東西,之後跑至土行孫身邊,一把拎著他,徑直朝著水池扔去,之後把小瓶中的水全部倒入水池中,轉頭對著三人嘿嘿一笑,道:“這是我婆娘的花露,有馨香之味,可以抵消他一身的黴臭味!”

“哈哈,四弟,還是你有注意!”

四人盡皆哈哈大笑,唯有土行孫處於水池之中,目光呆滯,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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