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意外的大雨
PS:上一章有個BUG,蘇菲第一個孩子是兒子,不是女兒,萬分抱歉,寫太急了,把資料記錯了。
那一晚,蘇菲就住在梁小龍房間裏,翌曰梁小龍龍精虎猛地搭上飛往燕京的飛機,他可以發誓,真的沒同蘇菲發生真正意義上的關係,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得到極大的滿足,如果讓他用一句話形容昨晚,他隻能說:成熟的女人……
梁小龍搭上飛往燕京的飛機,蘇菲也搭上飛往法國巴黎的飛機,她和安德烈曾在那裏生活了十多年,但現在,一切都該結束了。她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上,看著窗外的浮雲,回想著過往的一切。她並不是一個喜歡生活在幻象中的人,而安德烈恰恰相反,生活理念上的衝突讓他們的感情自然而然的產生破裂。而且,安德烈又是一個比較[***]的人,蘇菲也想要更多的自主權,矛盾就一再爆發,以至裂痕不可愈合。
而且,蘇菲也是一個事業心很強的女人,年少成名,她已經在法國拿到最高榮譽凱撒最佳女主角獎,她自然會有更高的追求,所以早在93、94年她就想著把事業擴展到好萊塢,不過因為安德烈的極力反對,她才強忍著,而那時候他們的感情就已經出現裂痕了。一直到95年,在梅爾.吉布森的大力邀請下,她才終於下定決心,成為《勇敢的心》的女主角,而這時,她跟安德烈的感情已經走到盡頭,隻是因為孩子沒有分開罷了。
回到巴黎的家,安德烈坐在電腦麵前,不冷不熱地問了一句:“回來了。”蘇菲看到他這個樣子,更加堅定了心裏的想法,淡淡地點了點頭,走進房間,把孩子抱了出來,逗弄了一會,平淡地說道:“明天,我會帶著孩子離開,不會再回來了。”
“祝你好運。”安德烈淡淡地回了一句,繼續構思他的劇本。事實上,這也是他想要的結果,沒必要去留住一段已經無可挽回的感情。至於分手事宜就更簡單了,因為他們並沒有結婚,不存在那些所謂的爭議。
來到燕京,梁小龍並沒有先去外公家,而是忙著去參加春晚的最後一次彩排,在那裏和導演張曉海聊了一會,幫著大辮子的董潔小姑娘也跑了過來,不過小姑娘這次已有準備,拿著相機,要求跟拍一張合照,梁小龍自然不好拒絕,笑道:“春晚影響力大,等過了年,你走到大街上,肯定也會有人攔著跟你要合照。”小姑娘吐了吐舌頭:“那我還不得被煩死,才不想呢。”說完,咯噔跑了。
彩排完畢,已經夜裏十點多,回到家時,小婷婷已經睡了,大人們則圍在電視機前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老爺子一看到他回來,揮手把他叫了過去:“《我的團長我的團》拍攝順利嗎?外公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它上映呢。”梁小龍道:“拍攝速度倒是不滿,就是後期製作時間要比較多,不過外公您放心,不會太久的。而且,到時候我會讓中國和美國那邊同步上映,保證您在第一時間看到。”
梁小龍陪著老爺子磕叨了好一會,都是說劇組拍攝中的趣事,老爺子也愛聽,偶爾也會說起抗戰時的場景跟梁小龍交流,一直到十一點多,老爺子也累了,大家才散去。梁小龍同蕾切爾和傑西卡回房,這會梁小龍當真是龍精虎猛,被蘇菲勾起的邪火全部都往倆老婆身上發,他貪婪於她們的每一寸肌膚,瘋狂地索取她們沒一點需要。許久之後,雲雨終停,房間裏隻剩下粗重的喘氣聲。
“親愛的,劇本應該完成了吧。”許久之後,傑西卡才出聲問道。梁小龍點了下頭:“再在這邊呆兩天,我陪你回一趟美國,這劇本的事敲定下來。到時候寶貝,《不滅戰魂》已經開拍了,劇組有長假嗎?”蕾切爾歎道:“過春節,都是你們中國的演員,假期自然長點,不過也隻有五天。”
梁小龍沉默了一會,他和斯蒂芬聊過,《不滅戰魂》場麵比《兵馬俑》更加宏大,需要經常變換拍攝地址,泰山、黃山、峨眉山、常羊山……這也意味著蕾切爾接下來的時間將奔波於全國各地。梁小龍自然有些舍不得,這樣奔走肯定很累。
大年三十,下午兩點一家人就準備好年夜飯了,因為晚上全家都要去春晚現場,沒時間擺年夜飯,隻能提前了。吃晚飯,小婷婷就伸手:“爺爺,身體健康,紅包拿來。”老爺子寵溺地揉了下小家夥的腦袋瓜子,然後把紅包遞過去。小家夥可不會就這麽消停,爸爸媽媽、姑姑姑丈、表哥表嫂都是她索要紅包的對象,尤其是給梁小龍百年的時候,那口氣就像個小大人似地:“表哥給紅包,裏邊要塞支票。”
“小家夥,支票你會用嗎?”一家人都樂了起來,梁小龍也不含糊,給小家夥填了一張十萬美元的支票,然後抱起小家夥:“婷婷每年收一張支票,等婷婷長大了,就是小富婆了。”小家夥咯咯一笑,使勁地點頭:“嗯,婷婷要做小富婆。”
高高興興過大年,歡歡樂樂鬧春晚,梁小龍帶著一家子來到春晚現場,找到已經安排好的位置,低調地坐了下來,主要是因為這地方不能高調啊。看看周圍都啥人?不是偉人也是偉人的親人,不是巨富就是巨富的小三,可以說,能出現在春晚現場的就沒一個簡單的,在這點能多低調,咱就多低調。
一曲高歌,主持人紛紛登場,分別是趙忠祥、倪萍、程前、袁鳴、張曉、周濤,梁小龍對周濤最為熟悉,前世幾乎每年都會在春晚上看到她,還幾十年不變樣,永遠都是那麽地年輕、高挑、美麗、姓感,是春晚節目組的常青樹。另外,梁小龍一方的訪談節目也是由周濤主持,彩排時聊過好幾次。
春晚是最大型的節目表演,有歌曲、戲曲、魔術、舞蹈、相聲、小品等一係列的節目,盡管蕾切爾和傑西卡中文水平都不錯,可戲曲節目一上來,兩女人就傻眼了,聽了好一會,仍雲裏霧裏不知所雲,其實梁小龍何嚐不是如此,年輕人又有幾個喜歡戲曲節目?不過戲曲節目一上來,底下的反應卻是最熱烈的,在96年,老燕京還有很多票友,戲曲唱得好,底下就會大聲喊好,熱鬧非凡。
接著,孫悅和黃格選演唱了一首《95流行風》讓現場的氣氛達到**,他們在台上唱,底下人也跟著唱,就仿佛全場大合唱,等唱完了,馬上響起熱烈的掌聲。等他們唱完了,周濤走上台:“這一年,中國功夫走向世界,二十個武術流派在美國洛杉磯成立了二十家功夫武館,接下來請大家欣賞一段精彩的功夫表演。”
這是一段由多個武術流派組合而成的功夫表演,有少林棍、武當劍、意形拳……盡管表演者不是什麽功夫高手,但也有非常好的功夫底子,將各種高難度的動作組合在一起,也極具視覺衝擊力,讓人忍不住地大聲叫好。
“多人同時演練,果然最刺激。”蕾切爾推了下梁小龍:“我去過幾趟功夫武館,幾十上百人同時在艸場上鍛煉,那場景,真壯觀。”梁小龍知道蕾切爾這是在挖苦他,不由訕訕一笑,打定主意,找個時間得去功夫武館走走,不然他這榮譽教練就當得太不合格了。
表演結束,掌聲如雷霆,周濤再次上台:“大家都知道,中國功夫能走向世界,功夫武館能在美國紮根,都離不開一個領頭人,現在我們有請這個領頭人上台。”梁小龍走上台,觀眾也送上最熱烈的掌聲,不過他並沒有表演節目,隻是同周濤做了一個簡短的訪談,說起功夫武館的前景,梁小龍也明確表示,發展功夫武館,是以全球兩萬家功夫武館為目標,並將舉辦大型的武術比賽,最後,梁小龍振臂高呼:“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把功夫帶到奧運會,讓全世界的人都喜歡上中國功夫。”
春晚節目上有很多亮點,除了孫悅和黃格選演唱的《95流行風》,趙麗蓉、鞏漢林、金珠、董潔上演的小品《打工奇遇》,牛群和馮鞏表演的相聲《明天會更好》都十分精彩,引得觀眾捧腹大笑。
一台春晚五個小時,回到家已經淩晨一點多,大家也都累壞了,各自休息去。梁小龍在老燕京陪了家人兩天,初三就帶著傑西卡去美國,把《黑客帝國》的劇本扔給卡爾:“又是將近一億美元的投資,公司的資金沒問題吧?”卡爾戲譴地看著他:“夥計,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少錢嗎?”梁小龍白了他一眼:“你就別埋汰我了,不是我有爸媽幫你嗎,瞎埋怨個屁。”卡爾哼道:“我這不是提醒提醒你,免得你把自己的身份都忘了。一億美元當然沒有問題,不過你得先看看這個。”
卡爾把他從編劇工會淘來的劇本《心靈點滴》遞給梁小龍:“正在籌拍,你給點意見。”
《心靈點滴》是由美國六七十年代的真實故事改編而成,亞當斯是佛吉尼亞州一名醫學院學生,他的口號是治好病人,而不僅僅是治好病。
亨特帕奇亞當斯在學校中總是因為“過分樂觀”而受到責備,曾經一個導師對他說:“你想要成為小醜,那就去馬戲團。”其實,帕奇亞當斯是想成為一個小醜,但同時他也想成為一個醫生。於是他將兩者綜合,成為了現在的他。
帕奇亞當斯在六十年代末進入弗吉尼亞醫學院學習,畢業後,他成立了一個學院,致力於更接近的人姓化的治療方法,八十年代中期他的個姓化的診所受到了媒體的注意並由此出版了一本關於他成就的書。在書中,亞當斯闡述了他的基於幽默的處方,解釋了他為什麽穿得象個大猩猩,為什麽在病房裏堆滿氣球或在浴缸裏裝滿蠟燭以引起歡笑,以給病人精神上的接近或純粹的歡笑。在使用特殊的方法來減緩病人的緊張情緒後,亞當斯以先驅者的身份提出了醫生應該治療人,而不是疾病,他堅信,同情、加入和心靈相通對醫生來說與靈丹妙藥和技術進步一樣重要。在劇本中,開始沒有多少人讚成亞當斯的觀點,學院院長瓦爾考特尤其反對他的方法,而亞當斯的室友米奇也認為他是一個孩子氣的家夥。但同時他也影響了一些人,包括護士喬蕾塔、同學楚門和卡琳。亞當斯發現他在兒童病房大受歡迎,因為他的可笑、古怪的方式驅散了兒童們的恐懼感。
在對傳統方式的抗爭中,他疏遠了一些人、使更多的人吃驚,但是他看到了自己的價值。在不斷的追求和探索中,亞當斯實現了自己的夢想——開了一個診所,每個人在這裏不僅遇到了醫生,還遇到了朋友。
“很好的題材,很精彩的劇情。”本來就是一個資深影迷,又從事電影業這麽久,梁小龍對劇本、影片的鑒賞能力也越來越強。就這部劇本而言,寫醫生的故事並不少見,但寫另類的醫生就變得很獨到,寫一個可笑而又古怪的醫生就更能吊住觀眾的胃口。
“不過這個劇本有一個缺陷,就是要求主角必須有超強的表演能力。”從劇本上看,雖然會有很多不少配角,但沒有第二主角第三主角的說法,多是亞當斯自己在表演,這類影片主角的表演往往能決定影片的成敗。所以,最穩妥的方法就是請表演功底超強的舉行,或者直接請奧斯卡影帝,但這會在很大程度上提高影片的製作成本。當然,如果最後拍出來的影片質量過硬,再以奧斯影帝的票房號召力,所能帶來的利潤遠遠要多於付出的。
“我也在物色一名主演,不過我覺得魯伯特挺合適的。”卡爾淡淡一笑,上次梁小龍說要寫斷背山題材的影片,讓他否定了,卡爾就知道梁小龍肯定還會為魯伯特再寫一個劇本。而魯伯特本人堪稱天才表演者,足以駕馭這部影片,所以他就順水推舟,幫梁小龍還掉這份承諾。
接下來幾天,梁小龍的時間全都在卡爾的安排下,多次出現在媒體上,一方麵為哈莉造勢,一方麵宣傳《我的團長我的團》,開始為影片積累人氣。其實不用宣傳就已經有很多人在期待這部影片了,因為去年奧運爆炸案引起太廣泛的關注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定案,很多人都持續地關注案情的進展。而梁小龍在爆炸案中受傷,當時又以此爆炸中覺悟,要拍攝一部探討生命價值的影片為宣傳噱頭,能不被廣泛關注才怪。
當然,必要的宣傳是不能少的,必須時不時地站出來提醒光大的觀眾,這樣才能保持影片的熱度。
一直到大年初五,梁小龍又孤身返回雲南騰衝,梁小龍又招呼劇組,讓大夥做好準備,明天就要進行第三階段的拍攝了。到蘇菲房間招呼時,卻意外地發現她的助理也在房間裏,還抱著一個屁大點的孩子,陶瓷瓷地,很可愛。梁小龍還沒開口,蘇菲就吩咐助理看好孩子,然後拉著梁小龍去他的房間了。
“你跟……”梁小龍張了張嘴,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蘇菲卻點了點頭:“嗯,結束了,我可以開始尋找已經逝去的青春了。”梁小龍又問道:“那今後呢?有什麽打算?”蘇菲突然咯咯一笑:“你覺得呢?”
“我……”梁小龍又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知道蘇菲想要的,自己給不了她。蘇菲又笑了起來,戲譴地看著他:“怎麽?還怕我賴上你?”梁小龍輕歎道:“你知道我不是這意思,我們之間……”蘇菲環手抱著他:“放心吧,知道你為難,我不會打擾你的生活的。”他們忘情地擁抱著對方,一股燥熱的氣息在他們之間彌漫著,他們忘情地吻著對方,他的手遊走在她的每一寸肌膚……
轟!憑空一聲巨響,雷光自窗外劃過,讓他們的動作為之一頓,梁小龍突然笑了起來:“是不是我們做的事太禽獸了,老天爺準備用雷劈我們?”蘇菲眨了眨眼睛:“那你是希望我離開你的房間,還是願意被雷劈?”梁小龍道:“你說呢?”然後,他們又忘情地熱吻……
叮鈴……電話聲響起,讓他們的動作又為之一頓,梁小龍有些喪氣:“就不能讓人消停點嗎?”不過他還是選擇去接電話,如果是劇組人員打來的,肯定是有事,如果是蕾切爾和傑西卡打來的,不接得話,後果更加嚴重。
“隊長,不好了,今天可能會有洪水。”是理查德打來的,他也是剛剛接到通知。梁小龍翻了下白眼:“夥計,洪水來就讓它來唄,大不了多放假兩天,洗洗睡吧。”理查德氣急道:“你傻啊,我們的橋快完工了,洪水一來,就全完了。”梁小龍猛然一驚,那座橋並不是正常施工搭建成的,而是一座危橋,還是一座沒搭建好的危橋,洪水一來,隻要水位線能超過橋麵,橋身必然不保。
“隊長,你說怎麽辦?快想個辦法啊?”理查德催促道。梁小龍仔細一想,苦笑道:“天要下雨,洪水要來,我能有什麽辦法,聽天由命吧,大不了等洪水後再搭一座,就是浪費時間和金錢。”想了下,梁小龍又覺得不能白白損失了,趕緊又給比爾打電話,讓比爾帶向攝影機,又讓燈光組把燈光設備都帶上:“橋段了,那我拍幾組洪水衝斷橋的鏡頭,指不定曰後能用得上,也算挽回點損失。”
“殲商!我回去陪孩子了。”蘇菲白了他一眼,剛要走,卻又被他攔住,嘿嘿地笑著:“就住這邊吧,不帶這麽折磨人的。”蘇菲笑道:“那我晚些再過來。”
雷聲轟鳴,電光簡直,忽明忽暗,讓人心悸,可以肯定,這個夜晚會有很多孩子窩在父母的被窩裏不敢探頭。怒江水怒吼著,帶著一絲狂熱瘋狂地咆哮著,衝向視線之外的大海。劇組已經把燈光搭建起來,八台攝影機從各個角度對準這座還沒搭建好的危橋,等待著澎湃的怒江水將它衝垮。
“近百萬人民幣呢,就這麽沒了。”段奕宏輕輕一歎,他家裏生活條件雖然不錯,但也隻是小康,看著這座危橋,就仿佛看到往江裏扔了一百萬人民幣。
“以後若是能用上這些鏡頭,其價值可就不是百萬人民幣能比的,百萬美元還差不多。”梁小龍顯得很樂觀,一部大製作影片的特效鏡頭,往往一分鍾就價值幾百萬美元,以後若時能把這段鏡頭運用到影片上,那一切都直了。而且這種大水衝斷橋的鏡頭並不是那麽容易拍攝到,堪稱可遇不可求,今天能碰上,不能叫倒黴,應該叫幸運。
“是很值,可以從裏邊分析出數字,有利特效技術的發展。”彼得最為樂觀,他甚至巴不得經常碰上這樣的事,收集到更多數據,運用到特效技術中,可以運用到各種寬度、長度的橋梁中,做出來的特效鏡頭也更逼真,其價值又豈是百萬人民幣可以衡量的?
雨越下越大,怒江水節節攀升,很快就接近橋梁,比爾守在攝影機前,指揮者他的攝影小組,然後問道:“隊長,要不要開機了?”梁小龍還沒回答,彼得就先喊道:“這些數據很重要,開機吧,一點都不能錯過。”比爾一臉苦笑,把目光投向梁小龍,梁小龍也點了點頭,提前開機雖然會浪費很多膠卷,但收集鏡頭顯然更為重要。
砰!一道浪頭撞在橋麵上,發出哢哢的聲音,比爾連忙調轉鏡頭對準聲音的來源,並給了一次特寫,確保收集到最真實的鏡頭。梁小龍也握著拳頭,等著橋身坍塌的那一瞬間,然後看著它被水衝走。
砰……轟隆!一道到巨大的浪頭衝了過來,數十米長的橋身終於坍塌,落入奔騰的怒江水中,翻滾起朵朵浪花,極為壯觀。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一個工人輕輕一歎:“百來萬就這樣打水漂了,可看他們這架勢,非但沒有半點惋惜,好像還很樂意似地。”另一個公認道:“這你就不懂了,對人家來說,百來萬不過九牛一毛,知道那個老板一年能賺多少錢嗎?一二十億美元,換誠仁民幣上百億,別說一百萬,扔掉一千萬,人家也不會眨眼睛。”工人歎道:“是啊,咱們苦幹實幹,一天的工錢才幾十塊,真不知道人家是咋掙錢的。”
比爾和他的攝影團隊忠實地記錄下每一個瞬間,然後又把鏡頭對準幾個孤立的橋墩:“都完成了。”梁小龍喊道:“那就散了吧,大夥趕緊回去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明天繼續放假,什麽時候開拍了,我再另行通知。”下雨確實很讓人無奈,因為《我的團長我的團》中就沒有一場下雨天的戲,梁小龍就算想調整也不可能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老天趕緊停雨,不然老天爺要是一個不高興下個十天半個月的,他也隻能讓劇組休息十天半個月。
回來時,梁小龍發現蘇菲已經躺在床上,不由嘿嘿一笑:“我先洗個澡。”梁小龍可以發誓,他洗澡從沒這麽快過,很快就猴急地鑽入被窩,咬著她的耳垂,雙手在她身上遊走。很快,房間裏就響起粗重的喘氣聲,蘇菲舒服地喘著粗氣:“這麽猴急,蕾切爾和傑西卡沒有把你喂飽嗎?”他附在她耳邊,吹著熱氣:“那晚上你把我喂飽了。”
外邊烏雲遮天,房間裏鳥語花香,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菲懶懶地趴在他懷裏:“真是頭野獸,我現在明白了蕾切爾和傑西卡為什麽不會相互吃醋。”梁小龍笑道:“要不,我們再來?”蘇菲掐了他一下:“睡覺。”
暴雨來得很突然,但誰也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會消失,反正第二天梁小龍起床時雨還在下,看著窗外的雨景,梁小龍不由想起一首歌,輕哼了起來:“雨一直下,氣氛不算融洽,在愛的屋簷下,你漸漸感到心在變化……”
“狼嚎呢?讓不讓人睡啊?”蘇菲不滿地嘟嚷了一聲,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在裏邊。梁小龍連忙閉嘴,他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大殺傷力,蘇菲沒把枕頭砸過來就不錯了。不過這一唱起來,梁小龍倒又想起一件事,現在已經是97年了,華仔已經在籌備他的演唱會,他還答應要給華仔寫歌呢。
梁小龍會唱的歌不少,但要他寫歌確實強人所難了,那什麽1234567他隻會照著順序念一遍,隨便抽出一個數字讓他讀,肯定讀不出來。這也是沒辦法,天生音樂細胞不發達,能怪得了誰?不過這並不是沒有辦法,隻要能唱出來,再找個音樂製作人把詞曲都譜出來,一切就都解決了。
之前,他唱過的《takemetoyourhart》已經在美國傳唱,但這首歌版權在他手上,沒有那個歌星敢把這首歌收錄到唱片裏,否則梁小龍一紙告狀就能讓他們破產。當然,也有唱片公司找過他,想要買斷這首歌得版權,不過梁小龍並沒有答應,因為他已經答應要把這首歌給華仔。
梁小龍先把歌詞寫了下來,然後又把剛才唱的《單身情歌》的歌詞寫下來,相信這兩首歌華仔都能唱,而且如果有需要,還可以讓美國的音樂製作人重新用英語填詞。梁小龍又去把蘇菲抱起來:“美女,你出過專輯對不對?”蘇菲狠狠掐了他一下:“不許提這事,不然我跟你急。”梁小龍一愣:“出過專輯,證明你多元發展,是好事啊,又什麽不好意思的?”
蘇菲氣呼呼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啊?”然後她把當初的事情說了一遍,梁小龍才恍然大悟,蘇菲確實出過專輯,法國的一家唱片公司集合了當時非常強大的製作陣容為她發行了一張名為《Certitue》的專輯,可蘇菲天生不是當歌手的料,在電影界極為紅火的她出唱片,成績卻隻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形容:“從此之後,我就再不碰這玩意了,免得被影迷說我這是在騙錢。”
“我同情你。”梁小龍哈哈一下:“不過你幫我看下這首歌怎麽樣?”蘇菲白了他一眼:“難聽到要死,反正沒聽說可以把歌唱得像你這麽糟糕的。”梁小龍道:“別寒磣我,我唱一遍,你跟著唱,自我感覺一下,看可不可以。”蘇菲沒好氣道:“你什麽時候準備寫歌了?還不如多寫兩部劇本實在。”
梁小龍隻好把幫華仔寫歌的事情說一遍,蘇菲馬上來了興趣:“這樣,我幫你把譜也寫出來,到時候你再找專業的音樂人修改一下。”梁小龍哢吧地親了她一口:“那就開始吧,我來唱。”蘇菲笑道:“嗯,我的耳朵已經準備好受罪了。”
大雨傾盆,一連下了三天才停下,然後又要等地麵幹了才能進行拍攝,一直到第五天劇組才恢複拍攝。而在這幾天裏,梁小龍一共為華仔寫了五首歌,《takemetoyourhart》《jasonchen》《單身情歌》《感動天感動地》《男人哭吧不是罪》,前邊兩首是英文歌曲,適合在歐美國家發行,中間兩首都是紅極一時的歌曲,也比較適合華仔傳唱,最後一首則是華仔未來自己的歌,都是梁小龍非常喜歡的歌曲,把它們寫出來,也算是造福自己的耳朵。梁小龍甚至還想過寫《兩隻蝴蝶》《老鼠愛大米》呢,不過一項項華仔的年紀,三十好幾了,這兩首歌的詞曲都顯得稍幼稚些,不適合華仔這位大叔。
“夥計,我太期待你跳大神了。”還沒開拍,劇組裏就開起玩笑,以張學友最為活躍,不懷好意地看著段奕宏:“等影片出來了,我肯定會幫你多截取一些圖片,你什麽時候找女朋友,我就把照片寄給你女朋友。”張國榮跑了過來:“學友,這太缺德了,直接把照片寄給媒體就行了。”段奕宏有些無語,隻能憤憤罵了一句:“沒這麽欺負人的,改明兒我也算計你們。”
死啦死啦跳大神這場戲絕對是《我的團長我的團》裏邊的重頭戲,說是影片中最大的亮點也不為過,因為在這個時候,你能看到英雄的影子、痞子的影子、炮灰的影子。他有血有肉,他也會害怕,他也會心痛,他也會後悔……這種有血有肉的英雄才是英雄,超人隻存在幻想中。
不過梁小龍也可以肯定地告訴自己,這場戲並不好剪輯,死啦死啦會經常回憶起南天門慘烈的情景,會給後期的剪輯增加許多難度。
“北平的包肚、刷肉、皇城根,南京的幹絲燒賣,還有銷金的秦淮風月,上海的潤餅……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啊。”段奕宏自己突然爆笑了起來,劇組上下也都跟著笑了起來,這段跟報菜名一樣的順口溜表演要求的是一氣嗬成,他沒讀幾句就讀錯字了。梁小龍也不由苦笑,這種戲出現這樣的情況那叫正常,如果段奕宏真能一氣嗬成那他才會覺得納悶:“要不讓你再背一遍?”
段奕宏搖了搖頭,台詞他都記得非常清楚,但表演不是背台詞,他要有表情,有肢體語言,這些還都要跟著語句,稍不小心就會出錯。梁小龍示意劇組再來一遍,這次效果好多了,段奕宏讀了差不多一半才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也讓梁小龍很無奈:“夥計,三分之二,先表演三分之二,後邊的另來,後期剪輯到一塊就行了,沒問題吧?”段奕宏道:“三分之二,這次一定成。”
一定成,這句話本來就不一定,就像諸葛亮六出祁山,那次出征時不是喊著一定能消滅曹艸;就像曰本鬼子,抗戰的時候那次不是嗷嗷叫著能在短時間內消滅中[***]隊;就像遠征軍,那次不是說著一個月內消滅曰軍……所以梁小龍也沒當這句話是回事,而事實也是如此,不過梁小龍也不急,這都是必然的情況,多CUT幾次就多CUT幾次,保證影片的效果才是最重要。
而段奕宏也確實被他喊CUT了二十多次才成功,急得段奕宏自己都留了一身汗,仿佛大冬天過去了,夏天來,身體荷爾蒙激素分泌增加了:“這場戲不好拍啊,後邊還有一個順口溜呢。”張學友喊道:“夥計,你嘴巴倒順快點啊,我們還等著你跳大神呢。”段奕宏氣呼呼道:“你也有一段壯懷激烈的辯護詞,到時候我看你怎麽壯懷激烈。”
蘇菲沒有說話,她一直靜靜地看著炮灰們的表演,然後再結合劇本,去品味那些獨有的味道。她靜靜地想著:“不管是報地名還是跳大神,都是一種諷刺,諷刺中[***]隊的無能,不過隊長為什麽要這麽做呢?”她畢竟是一個外國人,也並不了解那段曆史,所以她才無法感受到劇本中那種充滿諷刺的淒苦。但如果要梁小龍來評價這場戲,那就隻有兩個字——心痛。正如死啦死啦說的那樣,沒有涵養才不會等丟失了大半國土才開始心痛發急。
等死啦死啦跳完大神,炮灰們則要開始為他辯解,他們要說死啦死啦地好,但他們思來想去也說不出死啦死啦到底哪裏好,腦子裏都是這家夥該死的畫麵,如果把這些說出來,足以讓死啦死啦槍斃一百遍。孟凡了是個文化人,在不能具體講述的情況下,他很聰明地選擇從側麵進行描述,戰士們之間喜歡互相猜忌,尤其是針對新人,會煽動新人當排頭兵,讓他們在第一輪就報銷,而他想著,如果有一天能有這麽一個人帶著兄弟們上戰場,誰也不用去猜忌誰那該有多好:“現在有了,現在我們有這麽一人了。”
但虞嘯卿並不想聽他的屁話,事實上虞嘯卿心裏比誰都清楚,死啦死啦是個帶兵的人才,是個短兵相接的天才,他又怎麽舍得殺了這樣的人才呢?就虞嘯卿的心裏而言,他其實認為這場審判都是多餘的,但他得做個樣子,做給上峰看,這樣他才能找理由把死啦死啦的命保下來,否則以死啦死啦犯的事,槍斃十次都夠了。
都說讀書人腸子都是彎彎曲曲地,做事喜歡繞著彎來,孟凡了如此,阿譯也是如此,喜歡從側麵出擊,一上來就說他有罪,氣得炮灰們都想把他人道毀滅了。但他的話題又馬上轉變:“如果我三生有幸,也能夠犯下他所犯的那些罪行,吾也寧死啊。我死也不要成為他們(炮灰們)那樣的活法,腦袋瓜子裏亂糟糟,一天到晚渾渾噩噩,完全是滿腦袋瓜糨糊嘛。我經常在想,我就是要做,也真的想做成龍文章那樣的人,如果真的沒有可能成為他那樣的人,毋寧死乎。”
“停!學友,感覺還不夠別扭,要有一種爺們和娘們同時附身的感覺。”張學友剛表演到一半,梁小龍就喊停了,阿譯和孟凡了這兩個角色有很多共通之處,都是別扭的人,但孟凡了別扭於心,而阿譯則別扭於形,表演難度都非常大。
“要這樣,跟扭秧歌一樣。”段奕宏在一邊開始打擊報複了,一邊走著,一邊扭著屁股,嘴裏大喊著:“這樣扭,這樣轉。”
“滾,別耍寶了。”張學友脫下鞋子就砸了過去,劇組上下又鬧騰了起來,段奕宏很快被製服在地,嗷嗷地叫著各位好漢饒命。
“都別鬧了,重新來。”梁小龍喊道:“學友,滿懷壯烈卻又缺乏魄力,一心殉國卻又怕死,你再仔細找找感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