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帶著小龜消失,下一刻出現在一座荒無人煙的荒山,中年人和小龜都是激動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二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上千年了,父子兩個離開已經有上千年了,中年人沒有一天是不在想在自己這個唯一的孩子。

別看小龜平時嘻嘻哈哈,其實在內心深處沒有一天是不想念自己的父母,可是他又不知道該上那裏去找。

後來在繼承了家族的傳承記憶後,小龜知道了家族隱匿的地點,當時是多麽的想回去看看,回去看看自己的家族,回去看看的自己那未曾謀麵的父母。

可是,現在南宮沐霖的處境不容他離開,他真的害怕在自己離開之後,就再也回不到南宮沐霖的身邊,也怕再也見不到南宮沐霖。

小龜其實在心中將南宮沐霖視為親人,雖無血肉關係,但其情感也是不容分割。

良久,中年人才和小龜分開,中年人上下打量著小龜,眼含淚水笑著說道:“好,不愧是我戰良的兒子,僅用了千年時間便成突破到化形之境,可讚,可讚!”

“父親,為什麽我跟家族聯係,一直都沒有問到你們的消息?母親現在好嗎?”這個問題已經在小龜的心裏很久了,按道理說在他跟家族取得聯係後,應該會知道的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誰才對,可是他卻連他們一點的消息都沒有。

“其實在你繼承了家族的傳承記憶後,一直在跟你聯係的是我,你跟那個叫南宮沐霖的人感情那麽好,如若讓你知道一直都是我在跟你聯係,你一定很想回家族看看,可此時你又不能離開南宮沐霖,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因為不想讓你為難。”

“那母親呢?她現在可好?”

“你母親啊,她在生你的時候就不在了,當時你和她隻能有一個生存下來,我勸她不要生了,可是她偏要生,她是一個偉大的母親,你應該永遠的記住她的樣貌。”

戰良說著手在空中一揮,空氣一陣波動之後,一個美貌絕豔的年輕女子的笑臉出現,僅僅隻是這個一個笑臉,再無其他動作和畫麵。

小龜看到後,有一種悲傷直衝心靈,眼淚立刻滾落下來,對著畫麵上女子的笑臉,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說道:“母親,感謝您將我帶到這個世界上,您的笑臉,將會烙印在我的腦海,我發誓,日後我一定要當上家族裏的英雄,不讓您和父親丟臉。”

戰良靜靜的看著,淚水在無聲無息的順著臉頰滑落,兩個大男人此時哭的跟個淚人似的。

“你叫戰煌,記住,日後家族的英雄譜上一定要有你的名字,隻有這樣你才能對得起你的母親。”

在神獸玄武一族中,生存條件是十分苛刻的,在那裏,沒有實力就不能生存,當時戰良雖有實力,但妻子卻沒有,所以,家族一直就不承認她是戰良的妻子,直到懷上戰煌,他們兩個心中都清楚,家族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將戰煌生下來的。

戰良也勸過妻子,可是妻子執拗地非要將戰煌生下來,於是便在戰良不注意的時候逃離了家族,在神州大地上將小龜生了下來。

後來小龜被逍遙派的人撿到,最後才與南宮沐霖成為了好夥伴,好兄弟。

戰煌站起身擦了擦眼淚,說道:“父親,我會讓家族的那些高層們為他們當初所做的事感到後悔與羞恥。”

“好,好,好,我期待著那一天。”戰良欣慰地說道。

“父親,神州大地真的會消失嗎?”戰煌雖然之前得到過一些信息,但是不全,於是便趁現在父親在親口問問。

戰良沉思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是真的,那時候也許會牽連出聖境的人,到時候五大神獸家族都將會派精英出動。”

“聖境?”

“你現在隻需要記住這麽多就好,別的就不要問了。”戰良似乎很不願意提這件事,也許是因為家族內部的原因吧。

“好了,現在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該回去了,要不然家族裏的那幾個老東西又要說三道四了。”

戰煌猶豫了好久,才說道:“父親,能再多陪我一會兒嗎?”

戰煌是真的想再跟父親再多待一會兒,上千年不見,見麵了說不了幾句話就又要分離,他真的舍不得。

戰良也想跟兒子多待一會兒,可是家族裏麵的規定是不允許家族成員隨意外出,就算是有急事,辦完也要馬上回去。

“我兒,努力,將來我們一定會有更多的時間待在一起的。”戰良說完便消失不見,似乎是怕自己再多看戰煌幾眼,就不舍得離開。

戰煌怔怔的看著父親消失的地方,心中的那種失落是無法用言語能表達出來。父子相逢,所說的也僅僅是幾句話的時間,這一切都源於家族的規定,那個該死的規定。

戰煌發誓,將來有一天,一定要將那個該死的規定改掉,一定……

南宮沐霖四人離開昆侖山後,一時間失去了目標,心中隻想著修煉,提高實力,可是修煉非一朝一夕之事,需要的是機緣,需要的是巧合,悶頭修煉,實力原地踏步都是大有可能。

接下來該何去何從,讓四人泛起難來。趙然也不知道是因為左禪的離去,還是因為其他什麽,總之整個人都跟變了一個人似得。以前不說話,看上去沉穩,可此時他依舊是一言不發,但真個人給人的感覺是殺氣重重。

趙然此時的狀態絕對不適合修煉,如若強行修煉,下場輕則散攻,重則喪命。

修道者,講究的就是修身養性,以紊亂的情緒修煉,是斷然不可以的。

說到底還是南宮沐霖三人對趙然不是很了解,左禪在眼前死亡,這一點給了趙然不小的心靈衝擊,他不想想,可兒時的一幕卻不受控製的出現在腦海。

事情是那麽得相像,當時也是他眼睜睜地看著父母倒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卻無能為力。正如此時左禪的死,他也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無力的咆哮,一點忙也幫不上。

趙然以前的家境很好,而且還是一個修道者世家,曾經家中也有一個人進入到聖境,在當地乃至整個修道界都十分享有榮譽的。

可是,本來幸福安康的生活在那一天突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轉變,不知道因為什麽,趙然的哥哥發瘋了似的屠殺自己的家人,更讓趙然不理解的是,比哥哥修為高出兩個境界的父母都甘願死在哥哥的手下。

而哥哥殺死父母的那一幕就在趙然的房間上演,趙然的哥哥趙廣不知道為什麽,將家中的所有人都殺光以後卻唯獨留下了自己。

趙然永遠都忘不了,當時趙廣轉身離去的背影,以及父母倒下的瞬間。

這件事給無憂無慮的趙然在心理上照成陰影,從此整個人變的沉默寡言,隻一心修煉。

可是此時左禪的事,讓這件事無限製的浮現在腦海,趙然整個人也體現出濃濃的殺意。這也是為什麽趙然敢那麽對蔣華文做出那麽不敬的動作。

“老四,你怎麽了?”南宮沐霖關心地問道,左禪的離去,他們心中都不好受,可趙然發生的變化卻太大了。

“我沒事。”趙然語氣沒有情感地說道。

南宮沐霖皺起眉頭,大聲質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說我沒事,你們不要跟著我,我要一個人靜一靜。”趙然大聲地回應道。

這是趙然第一次這麽跟南宮沐霖說話,不禁讓三人心中更加擔心,此時的趙然殺心太重,於人於己都不好。

就趙然現在的狀態,三人怎麽可能放心他一個人外出,房右賢溫和地說道:“老四,有什麽心事就跟我們說說,我們是兄弟不是嗎?”

“二哥,我真的沒事,我就是想一個人靜一靜。”趙然的語氣也溫和了一些,他發現這個時候自己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是不是老五的離去讓你聯想到了自己的過去?”南宮沐霖左思右想,想到的也隻有這麽一個可能。因為他們四個人的過去都曾經講過,唯獨趙然沒有講過自己的過去,那段回憶似乎是他的逆鱗。

趙然聞言,扭過頭抬眼看向南宮沐霖,眼神透漏出濃濃的殺意,沉聲說道:“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這個外人來參言。”

“老四,你怎麽跟大哥說話的?”石勇髯聞言立刻就豎起了眉毛,語氣不爽地說道。

“我怎麽說話了?我又該怎麽說話?”趙然聞言笑了,不答反問道。

談話的氣氛越來越緊張,現在就算是瞎子也能感受到趙然此時的變化,更別說南宮沐霖三人了,石勇髯剛想說話,便被南宮沐霖止住,微笑著說道:“嗬嗬,確實,你的內心我這個外人永遠都不會進入,我算個什麽?你有你的事,就去辦吧。”

“大哥,你……”房右賢聞言將話說到一半,就被南宮沐霖製止住。

趙然冷哼了一聲,說道:“待你將老五的屍體帶出來,你我再見麵吧。”

趙然說完禦空而去,南宮沐霖深吸了一口氣,將臉扭到一旁,不讓房右賢二人看到眼中的淚水,說道:“老二,老四那邊就拜托你和老三了,我也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了,就如當初雯雯離開之時。”

“大哥,老四說的是氣話,你別往心裏去。”

“嗬嗬,我還沒有那麽小氣,對了,老二,你以後修煉之時,多多參悟功法,會受益匪淺的,有時間幫我去看看雯雯。”南宮沐霖丟下一句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話獨自離去,留下一臉迷茫的房右賢和石勇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