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還要去唐家求情,陸池州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去。
他根本做不到向唐家拉下臉去求情。
“媽,你太天真了。”陸池州冷笑了一聲,說道:“唐家一家子都是假仁假義,當初我們這麽求他們,他們也沒見對我們伸出援手,甚至還落井下石!我就算是被逼死,我也絕對不會去求他們一下!”
“你這個孩子,你怎麽這麽分不清輕重?難道你真的要想你老爸那樣,破產了就自殺嗎?”
陸母拽住了陸池州的手,說道:“別人不知道,但是我還是清楚的,唐家一直都樂善好施,尤其是你老爸和唐寧他爸爸也是好朋友,兩個人的關係以前很好,他總不會讓你走你老爸的老路!”
陸母著急地說道:“你到底聽不聽得懂媽說的話?你要是不去,我就豁出這個老臉去求!反正隻要是能夠讓咱們家渡過難關,什麽事情我都做得出來!彎腰下跪算什麽?也比沒錢坐著等死好!”
聞言,陸池州也隻能夠用沉默來默許。
下午,顧宴琛已經開車將唐寧送到了新家的車庫。
唐寧靠在車窗旁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看著唐寧毫無防備地坐在副駕上睡著的樣子,顧宴琛輕笑了一聲。
他幫唐寧解開了安全帶。
看著唐寧的側顏,顧宴琛鬼使神差地伸出了一隻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唐寧的臉頰。
隻是這一下,顧宴琛便感覺到指尖被燙到了一樣,他立刻收回了手。
唐寧也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見已經到了新居的門口,便問:“已經到了?”
“剛到。”
顧宴琛將車熄火,隨後將外套放在了唐寧的身上,說:“剛睡醒,小心著涼,穿上再下車。”
“……哦。”
唐寧應了下來。
顧宴琛打開了車門,唐寧也跟著顧宴琛一起下了車,從地下車庫直接上了一樓。
唐寧說:“顧總,你以後不要在外人的麵前假裝是我哥哥好不好?”
“怎麽?不喜歡?”
顧宴琛很自然地從冰箱裏麵拿出了牛奶,隨後放在了小奶鍋裏麵加熱。
唐寧說:“不是不喜歡,就是覺得怪怪的。”
從前跟在自己屁股後麵一言不發的小弟,有一天竟然成了自己的哥哥,這是光想想就渾身發毛的程度。
顧宴琛熱好了牛奶,隨後將牛奶擺在了唐寧的麵前。
唐寧也很自然地接過了牛奶,直接喝了半杯。
從前上學的時候,顧宴琛就是這樣。
因為寄人籬下,所以他總是會第一時間回家幹活,盡管老媽已經說了不需要他做這些,可是顧宴琛卻還是做了很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給她熱牛奶,去廚房刷碗,會打掃衛生,比家裏人甚至是她起得都早,放了寒暑假他也會去打工。
過去的那些感覺,在最近好像都回來了。
好像他們一起生活了很長的時間,還都是從前的樣子,繼續從前的生活。
不同以往的是,他們長大了,不再需要上學,不再為了考試而煩惱。
可接踵而來的,是成為大人之後疲憊的生活。
一時間,唐寧看著顧宴琛的眼神發生了一點變化。
如果……當初顧宴琛沒有離開的話,或許,他們之間也不會像是現在這樣,說朋友不像是朋友,說家人,也不像是家人。
“還沒看夠?你已經盯著我看一整天了。”
顧宴琛的聲音從前方響起。
唐寧立刻低下了頭喝牛奶,這一口牛奶沒拿穩,幾乎有一半都灑在了自己的身上。
見狀,顧宴琛皺眉,正準備給唐寧拿紙巾,唐寧卻慌忙起身,說道:“我、我上去洗澡!”
唐寧幾乎是落荒而逃的上了樓。
看著唐寧這個樣子,顧宴琛不免露出了一抹淺顯的笑容。
二樓。
唐寧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還不忘反鎖房門。
唐寧感覺自己心跳得有點厲害,說不清楚是什麽,但就是跳得厲害。
‘叮叮——’
此時,手機上傳來了家裏來的電話。
唐寧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態,她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邊的老媽說道:“寧寧,陸家的人又上門了!這陸家的人,可真是死皮賴臉!”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唐寧一點都不意外。
陸家人是什麽德行,她清楚得很。
隻是沒想到這陸池州走投無路,竟然這麽快就找上他們家了。
唐寧說道:“媽,你別著急,不管他做什麽,你都不要理,我這就過去一趟。”
“寧寧,我看你還是別來了,我還是報警得好……”
“媽,就算是你報警,他們還是會再來的。”
別說是陸池州,就是陸池州那個老媽,就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善茬。
現在他們陸家缺錢,但是陸池州在這臨城的人緣又不好,能夠借他們家錢的,也就隻有他們唐家了。
所以這一次陸池州說什麽也要去他們家搏一搏。
陸池州這種白眼狼,是最好揣摩的。
唐寧掛斷了電話,她衝個澡,隨後換上了一件輕便的衣服,就在唐寧打開房門的時候,正看見顧宴琛站在門口。
唐寧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漏了一拍,不過很快,唐寧就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她對著顧宴琛說道:“我老媽……剛才我喊我回家一趟。”
“是陸池州上門了?”
“你怎麽知道?”
唐寧愣了一瞬。
不過很快唐寧就反應了過來。
顧宴琛之前為了不讓紀家的人去打擾他們家,所以特地在他們家門口安排了人,他們唐家現在有什麽風吹草動,都在顧宴琛的掌握之中。
“看來你很不想讓我知道這些。”
顧宴琛看著唐寧還是提著鞋子走的,好像是生怕打擾到他,於是好一個人溜回家去。
“我這不是,怕什麽事情都勞煩顧總,會招顧總煩嘛……”
唐寧的眼神閃躲。
其實她就是顧宴琛見到陸池州。
這兩個人前世就是冤家,這一世也是如此。
“我看,你是有秘密,不想讓我知道。”
說著,顧宴琛向前走了一步。
見狀,唐寧不自覺地向後撤退:“我、我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