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痛苦的陸哲
“這個…屬下不敢妄下斷言。不過,依照屬下的觀察,他們應該不認識楊天師。”
“哦?你何出此言呢?”端木涼若有所思的問道。
張副將認真的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景之後以及遇到那群人之後的對話以及他們每個人臉上的神色,才鄭重其事的回道:
“王爺,屬下雖然跟著楊天師走進地道,但是,屬下還是有看到,楊天師的手中似乎拿著什麽地圖之類的東西。而且,屬下覺得如果他們跟楊天師是一夥的,那麽,屬下被困於地宮之中的時候,他們大可以不必引路,隻要在暗中緊盯著屬下的動向或者將屬下引入危險的地方就可以,又何必和屬下一同營救王爺呢?”
端木涼細細的思量了一下張副將的話,點了點頭;他說的倒也有那麽幾分道理,如果這山寨中的寨民與楊天師沒有絲毫的關係?那麽,他們為什麽會來到地宮呢?而且,這個時間特別的巧合,這一點有些說不通吧。還有,他們若真的如此熟悉的地宮,那麽,會不會提前來到出事的大殿,帶走依依之後,再去找張副將去營救其他人呢?可是,他們這麽做是為什麽?到底他們有沒有秘密的帶走依依呢?為什麽跟他在一起的她會消失不見呢?難道說…她其實還在地宮的某處?
“張副將,你確定那一日將地宮所有的地方都搜遍了?”端木涼目視前方。
“回王爺的話,正是。除了…”張副將的眉頭也輕輕地皺起嗎,似乎有什麽想不通。
“除了什麽?”
“除了一扇如琥珀做成的門打不開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已經搜過了。”
琥珀之門?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無極舍利便在琥珀門中,難道。依依為了不讓無極舍利落到楊天師的手裏而走進了琥珀門?可是,為什麽在他的記憶裏,隻有與楊天師的對話和一道白光的出現呢?白光出現之後,發生了什麽呢?他卻記不起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端木涼苦苦的想要那段空白的記憶,可無論他怎麽想總是不得要領。
“王爺,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呢?”政府將低聲的向端木涼請示著下一步的計劃。
“你先點出一些身手敏捷的士兵,明天一早,本王要…”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聲打斷了端木涼即將說完的話。
“這是…?”端木涼身子一怔。這淒慘的叫聲正是從小竹樓的方向傳過來的,稍微的沉吟了一下,端木涼站起身。
“我們先回小樓看一看吧。”
“是。”
兩個人所在位置離小樓並不遠,沒用多長的事情,他們便回到了小樓裏。
此時此刻的小樓裏擠滿了人,人影晃動,慘叫聲一聲接著一聲,製止聲也一聲高過一聲,喊人的聲音也與其他的人聲音交織在了一起,就像在雜亂無章的菜市場一樣。
“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張副將一把抓住一個急急要跑出小樓端水的士兵。
“副將軍,屬下也不是很清楚。就在剛剛。那個公子便痛的發瘋發狂,幾個人上去都壓不住他。”
張副將鬆開士兵,轉眸向竹床看去,果然如士兵所說的一樣。此時此刻的陸哲竟然變成了大力士,七八個人都無法將他製止住。
就在這個時候,寨長手中端著一隻百花瓷碗急火火的來到了陸哲的麵前,先是口中念念有詞的圍著陸哲轉了幾圈,然後將百花瓷碗中黃色的水灌進了陸哲的口中。雖然費了很大的氣力,可多少頁灌下去了不少。
此刻在看陸哲,竟然便的如爛泥一樣,不需要別人去製止他,他自個兒便趴在了床上,沒一會呼吸也正常起來。儼如一個乖孩子一樣。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人禁不住讚歎,也都禁不住好奇這百花瓷碗中的水究竟是什麽?竟然會這般的神奇?
“寨長,他究竟受了什麽傷?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端木涼著急的問道;他和王二虎都受了傷,可是,他們的傷在用了寨長調製的草藥之後,基本上可以下地活動。可陸哲則不然。他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痕,唯有那隻左眼無論是喝藥還是上藥,總是不見好。這還不算什麽,最重要的就是,那股子疼痛,雖然這疼痛不是在端木涼的身上,但是,陸哲那一聲聲的慘叫無不在說明那嗜心的痛苦是多麽的可怕。看著陸哲那隻依舊在流血的左眼,就會讓人禁不住心酸的同時又對楊天師的殘酷恨得牙癢癢。
寨長並沒有馬上的回答問題,而是麵色特別的凝重,目光一直停留在陸哲的臉上,眉頭也隨著臉色皺的越來越高。
“於明,陸哲,他究竟是怎麽了?”端木涼關切的問著於明;他答應過二元,要好好的照顧陸哲,他可千萬不能有個萬一啊。
“唉。在你們三個人當中。要屬他的傷勢,我們束手無策了。”於明臉色特別的沉重。
“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會束手無策?”
於明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表情與寨長一樣的悲慟。他想解釋為什麽,可又不知道怎麽解釋,最後隻有搖了搖頭。
“唉。看來,你們隻能去找老嫗了。”
“老嫗?”張副將驚訝?他們不是找大夫而是這個老嫗治病?他沒有聽錯吧?
“沒錯,你們要到百夜寨以南的深山裏找個老婦人。現在也隻有她可以救他了。隻是,這個老嫗性格特別的古怪,她會不會救他就隻能看他的造化了。”寨長喃喃道。
“難道…你們真的救不了他嗎?”端木涼見過寨長救王二虎的怪異手法。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王二虎活了下來也是不爭的事實,怎麽這會兒,他們有救不了陸哲了呢?
“陸哲他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你們都不願意說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端木涼其實心中有另一種想法。如果能說出病因,他就派人日夜兼程的趕回京城,將京城最好的太醫找來為陸哲醫治。可若不說明病因在哪裏,縱然是將禦醫找來,可在這藥材貧乏的地方根本就無濟於事。可與此同時,他也發現寨長似乎有難言之隱,不願說明。
“唉。你還是不要再問了。我活了這麽多年了。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奇怪的傷口。所以,你還是不要耽擱時間問問題了,還是快一點帶他去找老嫗。早一點去也許會多一些活下來的希望呢?”
“可是,我們要怎麽找到她呢?難道隻是盲目的去以南的方向找她嗎?”張副將提高了嗓音問道。
“我帶你們去吧。”於明自告奮勇的挺身而出。
“好,麻煩你了。”
緊接著便是手忙腳亂的一通緊張安排,一行人在於明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山寨;馬拉著木板車走在高低不平的山路上,可算苦了受傷在身的陸哲。好在於他因為鑽心的疼痛而已經昏迷不省人事,否則這一路上,他們保證不會太平。
端木涼在張副將的幫助照顧下,騎在了駿馬之上,顛簸的馬背總是若有似無的扯拉著他還沒有愈合的傷口。可即便這樣,他也質疑要跟著,隻有這樣,他才會放心。
“於明,寨長所說的老嫗到底是怎麽樣的人?”趁著趕路沒有事情可做,端木涼詢問著於明關於老嫗的事情。
於明伸手拔了一莖不知名的小草,銜在嘴角,思索了半刻之後,才回道:
“是一個活了很久,脾氣很奇怪的老太婆。”將口中的小草吐出,他繼續的說道:
“聽我阿爺說過,沒有人知道這個老嫗姓什麽叫什麽,更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活了多久。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個老嫗不是個普通人。聽說,她可以跟神仙說話。”
“跟神仙說話?這該不會是唬人的吧?”張副將有些覺得好笑。若不是場合不允許,他非大笑出來不可。
“嗯。其實,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特別的清楚。但是聽我我阿爺說起過。這個老嫗很是有本事,隻要她肯救的人,就算是死了好幾天,她照樣有本事將人救活。”
“死了好幾天的人,她也能救活?”張副將驚駭的睜大了雙眼,眸子中寫滿了驚奇與不相信。
“嗯。寨中的傳聞是這麽說的。隻不過啊,她的脾氣很是古怪,輕易是不會救人的。”於明此時還真有些擔心。萬一這次去了,老嫗不救陸哲的話,那要怎麽辦呢?會不會給寨子裏的人帶來殺身之禍呢?想到這裏,於明偷眼看了一下騎在馬上的端木涼。從這個人的麵相上看,就知道是個高貴的人,可就是沒想到會是個王爺。看他這麽重視陸哲,萬一老嫗不救陸哲,那麽,他會不會一怒之下就讓士兵殺了他們啊。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於明覺得後背都在發冷。
端木涼沒有注意到於明的小心思,他現在一心都在救陸哲的這件事情上。看著前方的路,他有些不解的問道:
“她不也是你們山寨的人嗎?為什麽會獨自一個人住在深山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