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鬼母藤!

胖子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小,o

出現在夢裏的第一樣東西並不是畫麵,而是一種滑膩的觸感,類似手指捏鼻涕的感覺,他就像是泡在了一壺裝有鼻涕的溶液中。好在是做夢,感官上沒有現實中那麽敏銳,否則胖子就得惡心死。

接著畫麵出來了,受到觸覺的影響,場景是一汪黃綠色的**,真的跟鼻涕很像,而他就在裏麵遊啊遊啊。在北京的時候,胖子曾拜訪過一位外國醫生的私人實驗室,他最好奇的是一罐罐用福爾馬林泡著動物器官的瓶子,而現在他就覺得自己變成了瓶子裏的器官。

這夢結束的很快,當一條魚似的動物朝他張開大嘴的時候,胖子猛的被驚醒了,隻瞧見四周鱗光閃閃,以為還在做夢。

胖子昏沉的腦袋漸漸清醒過來,但一時間仍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他記起昏睡前跌入深坑的一幕,再四處瞅了瞅,突然哀傷起來,慘呼道,“胖爺雖然吃喝玩樂,但好歹活著的時候沒做過一件虧心事。怎麽死了卻下地獄了呢?老天爺,你不公啊。在怎麽算,也不應該把胖爺下地獄的啊!”

胖子就算再樂觀,也不認為從那種該死的地方摔下來,人會毫發無傷。在看看周圍一派陰森詭異,牆壁竟還閃爍著幽光,這不是地獄,又會是什麽地方呢?

一時間,胖子可謂感慨良多,不禁又要哭出聲來。可就在這時,突聽一道被壓抑的極低的怒喝傳了過來。

“臭小子,你還沒死!不過你再這麽鬼哭狼嚎下去,想不死都難!”

“誰!誰在那?!”

這突兀的喝聲著實嚇了胖子一跳,他慌忙的想爬起來,可腳下一滑,一屁股又坐了下去,那感覺倒真像是踩在了一團鼻涕上,驚呼道,“哎呦,我的天。難道我還沒醒,要不然怎麽還有這見鬼的鼻涕?”

“啪!”

胖子的頭猛的被敲了一下,他立刻咒罵起來,“媽的,其他書友正在看:!誰啊!到底是誰,竟敢胖爺!莫以為你是鬼,胖爺就不敢揍你!”

“啪!”

又是一下,黑暗裏那聲音跟著傳來,“丟雷老木,你這小胖子是聽不懂人話?讓你別出聲,你還一個勁的說個沒玩?”

胖子這下算看清了,原來在他背後站著一個“鬼”,暗淡的光線下,隻見那人衣衫襤褸,一臉的狼狽相,便道,“老子死都死了,你還不讓我說話?再說,是你小子我的吧?報上名來,胖爺掌下不留無名之鬼!”

那人見胖子屢次三番不聽勸告,火氣一下子上來了,他一隻手兜住胖子的臉,讓他叫不聲來,另一隻手死命的錘胖子。胖子的力氣也不小,可硬是掙脫不出那人的掌心,等到他雙手鬆開,胖子原本的半條命也隻剩下小半條了,再也沒力氣去說話了。

“臭小子你若想死大可直接找麵牆,一頭撞上去,何苦還要牽連老夫?”揍了胖子一頓,那人也花了不少力氣,說起話來氣喘籲籲的,“若不是那見鬼玩意兒鼻子比狗鼻子還靈,聞見血腥氣就像狗瞅見了肉骨頭,要不然我早把你的頭給敲碎了。”

“娘的,你早說清楚不就成了嗎?用的著出手這麽重?”胖子摸了摸剛冒出頭的一個硬包,恨恨的道,不料那人又要來揍他,情急之下趕忙改口,“老先生,請息怒。卻不知道你口中說的那玩意兒究竟是個什麽玩意兒。還有,我們這是在哪呢?對了,敢問貴姓?”

見胖子終於學乖,那老人的語氣也緩了下來,道,“老夫姓嚴,單名一個豐字。至於這地方是哪,我也不太清楚。”

胖子問道,“那你怎麽會到這兒來的?”

嚴豐眉宇間多了一重厲色,道,“莫不是被小人所害,以老夫一身所學,又怎會不明不白的掉入這陷阱當中。現在,能不能出去還是個未知數?”

胖子忽然急了,忍不住問道,“不能出去?那豈不是要困死在這?”

嚴豐道,“困死?古往今來十數個朝代,上百種地宮,又能有幾個能將我嚴算盤困死的?”

他說到這兒,突然一頓,轉眼看向胖子,道,“倒是你小子,究竟是何許人,為何也落到了這古墓之中?”

胖子眼珠一轉,思忖著該用什麽話來搪塞過去,可那嚴豐似乎根本就不想去聽,一門心思已經在別的地方,道,“若是老夫所料不差,此處就算不是地宮的玄關,左右也相差不了太多。可這地宮設計的有些複雜,竟在空間上分作了三等,真正通往主室的道路卻在我們頭dǐng上麵,而這裏想來應該是……”

胖子正聽得興起,但這老頭居然在關鍵地方又不說話了,剛準備問幾句,竟發現了與他一同掉在這裏的馬燈,當即開心起來,心想,“胖爺最近老倒血黴,這會兒終於轉運了!”

嚴豐自語道,“莫非這裏僅僅是一處衣冠塚?可是要修成這樣的墓,所需人力物力必定不菲,那墓主又怎可能做這番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如果不是的話,就更顯的奇怪了。難道這地宮所葬之人與那修墓之人有什麽深仇大恨,若不然怎會設下如此天羅地網,還將那鬼東西按在地下?”

胖子已拾起了馬燈,邊將燈罩開,邊道,“老頭,你說的話我越來越聽不懂了,咱別啞謎行不?還有你口中的那玩意兒是啥,你到現在還沒說出來哩。”

此間光線很暗,嚴豐的臉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黑雲,澀然道,“那玩意兒……其實並非是中原土生土長之物,論及曆史得追溯到一千兩百年前的唐王朝,由西域一名苦行僧帶過來的。你或許沒聽說過它的名字,不過它的作用隻要是倒鬥圈子裏的人,就沒有一個不對它忌諱三分的。”

胖子總算把燈罩裏麵的蠟燭頭取了出來,他看了看嚴豐,疑惑道,“這墓不是戰國墓嗎?怎麽扯到唐朝去了?”

嚴豐聽聞此話,哼聲道,“戰國?你哪隻眼睛瞅見這是戰國墓?戰國之時,此地稱作蠻,屬於尚未開化之所,又如何有這種技術將古墓修成如此模樣?你瞧瞧四周所用的磚石,瞧瞧這四四方方的規製,哪一diǎn上能看出這是戰國墓?”

胖子一聽,更覺得奇怪,道,“老頭你功夫到不到家啊,該不會是看錯了吧,其他書友正在看:。”

出奇的,嚴豐竟沒有生氣,神色間反而更顯憂慮,“看錯?我倒真希望是自己看錯了。否則這裏就不光光是一處凶地,而是一處幾近十死無生的絕地!”

胖子陡然間發覺身子一涼,手一抖,蠟燭頭掉在了地上,幹笑道,“隻要我們小心些,盡量避開機關,總不至於就非死不可吧?難道這裏還有吃人的怪物不成?”

“不錯!”嚴豐語氣突然加重道,胖子隻覺得身體更冷,“那玩意兒叫做鬼母藤,但隻要我等不要犯了忌諱,那東西倒也算不得多厲害,真正厲害的是它的作用。”

周邊越來越涼了,胖子想盡快把馬燈diǎn亮,隻要有了火焰,心裏也安穩許多,不至於那麽被動了。

嚴豐接道,“鬼母鬼母,顧名思義,那可是鬼的老母。而這裏的鬼其實是一個個蠱蟲,這些蠱蟲千奇百怪,種類因孕養鬼母藤的方式不同而呈現各種變化。不過,不管這些該死的東西如何變化,但凡人見了,要想活命就得看上天的意思和自己的造化了。”

胖子聽得隻覺頭皮發麻,蠱是什麽東西?他突然想起了一種邪惡的術法——蠱術。

蠱術是利用鬼魅性質的毒蟲攻擊他人的術法,這種術法主要流行於古代江南地區和少數民族地區。而蠱本旨生於器皿的蟲或器皿被蟲蛀壞,逐步引申,穀物**所生的飛蛾從及通過其他物體變質而形成的蟲稱作蠱。它具有變化莫測的性質和非同尋常的毒性,所以又叫做“毒蠱”。

此類蠱術早在先秦時便有相關記載,而能夠操縱蠱蟲的人都十分神秘,連帝王都對其相當忌憚。因而設立了相關的官職,比如《周禮》中的庶氏一官“掌除毒蠱”。所謂的就是希望控製那些操縱蠱物之人,讓他們不要隨意害人。這些東西無論是在正史,野史中都有大量記載,明成祖所編的《永樂大典》內也用了相當篇幅對此加以敘述。

可是人大抵如此,對隻聽過卻沒有見過的東西,雖然有些好奇,但不見得有多少畏懼。胖子也是如此,不過此刻一想到那傳說中的玩意兒離自己這麽近,不禁了個寒顫,瑟瑟縮縮的掏出火折子來,就要diǎn上。

嚴豐歎了口氣,道,“天無絕人之路,雖然蠱物詭秘莫測,鬼母藤也頗具神威,但隻要我們不犯忌諱,應該就不會有事的。”

他笑了笑,緩和了下氣氛,又道,“那玩意兒對火特別敏感,隻要我們……”

話還未說完,嚴豐突然發覺眼前一亮,四周充滿了一種明黃色的溫暖光線,可他卻沒有一絲溫暖的感覺,整個人猶如掉進了冰窟窿裏。他緩緩的轉過身,那胖子手中正攥著一根燃起的蠟燭頭,還在對著他傻笑。

“咦?老頭?你說什麽?胖爺是不是錯過了啥?”

就在此刻,地麵猛的震動起來,恍惚之間似乎聽見了某種野獸的瘋狂嘶吼!

胖子大驚失色,忙把蠟燭頭裝進燈罩裏,這可是他千辛萬苦才diǎn燃的,如果滅了,那豈不是前麵的功勞都白費了?

然而,胖子到底還是沒有把馬燈弄亮。嚴豐一巴掌拍掉了那根見鬼的蠟燭頭,望著胖子一臉憤憤的表情,一口老血幾乎就要噴出來!

“你……你這頭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