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玻璃的製作
到了晚上，晚渝也沒有醒，連晚飯都沒有吃。蘇楊氏等人都有些擔心，讓玉流景給她把把脈，知道是喝醉了酒，大家都有些心疼。但是知道她沒有大礙，也就放心了，任由她睡。
這一覺睡得沉，直到第二天早上，晚渝才睡醒了。她早就不記得自己醉酒時做的那些大膽的事了，一早睡醒一起身，就覺得身上黏糊糊的難受。
“公子，終於醒了。給你準備好熱水了，先洗洗吧。”秋月上前給她將紗帳挽起。
晚渝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點著頭答應下來。
自己到了院中的衛生間洗漱一番，然後整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變得舒服多了。
夏荷秋月也都收拾停當了，猶豫著要不要將她醉酒發生的事告訴她。最後，兩個人交換了意見，決定順其自然最好了。這兩個小丫頭竟緘口統一保持沉默。
到了吃飯的餐廳，大家早就到齊，正等著她了。
“大家早呀。”晚渝愉快地給他們打了招呼。
安慕辰幾人心知肚明，看這個小丫頭光明磊落的樣子估計她就將昨天下午的事忘得一幹二淨了。他們也不點破，全微笑著看著她。
晚渝讓他們火熱的目光看得很不好意思，“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她詫異地問。
“沒什麽，就是一夜之間沒有見到娘子覺得娘子變得漂亮了。”玉流景那是什麽話都敢說的人，將調戲的話說得像拍馬屁。
“是呀，一夜之間漂亮了。”洛喬附和著說。一夜之間改變很多，保證單都到手了。
其他人也點著頭讚同，反正在蘇家長輩眼中，晚渝就是最好的姑娘。
“酒醒了頭痛不痛？今後可不許喝那麽多的酒了。”蘇老爹關切地問，同時又心疼地囑咐她。
“我給她準備好了，這兒有醒酒丹，吃一顆就好了。”玉流景從懷中摸出一個瓶子，從裏麵倒出一顆淡綠色的小藥丸遞給晚渝。
“不用，頭一點兒也不疼。”晚渝擺著手回絕了。正宗的糧食酒就是不一樣，喝醉了頭也沒有宿痛。
“這些酒的品質還不錯。今天我打算到酒廠去，試著釀製一種新的酒。這種酒度數倒是不高，但是在夏季喝最解暑了。”晚渝決定一鼓作氣，將啤酒也生產出來。“酒能做出來，但是沒有好酒杯配也無濟於事呀，在感覺上就好像差許多。”
“這簡單，找好的瓷器師燒製一批就是了。”雲傾城考慮得很簡單。
但是晚渝心中早就想好注意了。她故意歎息，“不是瓷杯，要得是玻璃杯。那種杯子配上美酒才漂亮了。”
“什麽是玻璃？”幾個男人最看不得她為難，莫清休首先問。
“很重要嗎？”夏侯呂也跟著問。
“就是琉璃。會製作的工匠太少了？”晚渝故意歎息。好吧，她壞心眼想利用雲傾城了。上次這家夥給她送來蒸餾器，她就動了壞腦筋了。
“喝酒要那玩意幹什麽？”寧路拆台，不以為然。
“非常重要，有了那些琉璃就可以製作成各種造型的器皿。這樣盛上美酒以後會增添許多喝酒的樂趣。”晚渝分析給他們聽。
“製作琉璃的工匠我倒是認識一兩個，不過他們都是隸屬於宮中。我寫信試試求太子哥哥給你放一個回來。”雲傾城果然上鉤了，“不過，到時候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他現在聰明，學會了討價還價。
又是條件，晚渝也聰明，太離譜的條件鬼才會同意了。
“放心，你能做到的事，不會讓你難為的。”雲傾城和她呆的時間也不短，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其餘的幾個男人看到雲傾城那奸詐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懷好意，心中暗暗著急起來。
“行，隻要不過分我就答應。”沒有等其他人來得及反對，晚渝就應承下來了。
有了晚渝的保證，雲傾城心滿意足地寫了封信讓暗衛送回了京裏。
晚渝心中還想著啤酒的事，自然不會在家裏呆著。她吃完飯就忙著進酒廠搗鼓這件事了。
書院裏已經開始放暑假，安慕辰幾個人在家也沒有事忙。他們對晚渝口中那個什麽會冒泡的啤酒很感興趣，也鬧著晚渝跟著到廠裏去。
晚渝見大家的興趣都很濃厚，也想在他們麵前露一手，也就很高興地帶著他們。
“公子，按照你的要求早上的時候已經將大麥放進水裏清洗過，現在正泡著了。”大春過來恭敬地說。
“昨天的那些酒都分壇裝好了嗎？”晚渝問。
“裝好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沒有完成。正派人幹著了。新的料子也在趕製。”大春有些興奮，像這樣大批量生產酒還是少見的，自己的本領能用得上是最幸福的事了。
雖然這是第二次釀製酒，晚渝還是到各個車間轉了一圈，看了一下各項流程。
各個車間的工人經曆過一次，所以這一次有經驗多了，他們都認真地做著手中的事，還作下記錄，和上次的數據進行了對比。晚渝見他們將一切做的有條不紊的，也就放心了，又當起了自己的甩手掌櫃。
看起來事情不多，但是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這一呆就到了中午，天氣也開始變得炎熱起來。
玉流景他們都知道晚渝怕熱，生怕她像上一次一樣再次中暑了，連哄帶騙地將她帶回了家裏。同時帶回去的還有六壇美酒。
中午的時候，家裏的長輩吃飯時當然離不開這些美酒了。但是晚渝本著少喝養身，大喝傷身的原理，說什麽也不讓他們多喝，每個人隻給了小半碗。
這樣的喝法，寧路當然不過癮。“太少了，我還要。”他丟下碗有些生氣，高聲地向晚渝抗議。
“你再喊試試。”肖瓊丹冷颼颼的聲音響起，他就變得沒有了脾氣。這讓桌子上的人都暗暗發笑，肖師父就是威武，禦夫有道呀。
夏季的溫度高，大麥三天後就發芽了，晚渝讓工人將這些發芽的大麥撈起來蒸，然後又上鍋小炒幹燥好，這樣釀製出來的啤酒會帶著淡淡的焦香。
“公子，這些麥芽全被絞碎了，下一步要幹什麽？”沙威請示，其他的釀酒師也眼巴巴地等著她發號施令。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釀酒的，想到上次出來的美酒倒是沒有一個人質疑晚渝製酒的方法的。
“將這些絞碎的麥芽和水混合蒸煮。”這是釀製啤酒重要的一環，稱之為提取麥芽汁。
蒸煮間的溫度最高，莫清休等人堅決反對晚渝再到裏麵去。晚渝隻好在冷卻間遙控指揮了。
工人們蒸煮就忙了一上午，提取出不少的麥芽汁。
到了下午這些麥芽汁經過過濾，然後加入了蛇麻花煮熟的汁，也就是酒花放到了鍋裏共同煮沸了。
煮沸後還要進行第二次的過濾，這些過濾器都是用密度較好的紗布代替的，沒有辦法，這兒沒有現代那種先進的儀器。
剩下來就好辦多了，工序和白酒釀製的差不多，要放入酵母讓這些汁發酵就行了。
“密封好了，**天就可以喝上美味的啤酒了。”晚渝鬆了口氣，總算搞定了。
這期間，雲展昊很給麵子，給雲傾城的暗衛帶回來兩個工匠還有一份信。
晚渝拆開信一看，果然如自己所猜想的一樣，雲展昊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他在信中要求晚渝要是研究出器皿，賣出的價格要有他的一層利。
一層利錢晚渝還是給得起的，而且也不會傷和氣。她痛快地答應下來，可是雲傾城卻有些跳腳，自家兄弟這不是在拆他的台嗎？
暗衛當著工匠的麵將他們的賣身契給了晚渝，晚渝不客氣地收下了。
光有工匠沒有原材料是沒有用的。
遇事還是讓別人幹來得好。夏侯呂找蛇麻花的工作做得非常好，山裏的育苗鋪已經扡插上蛇麻花的小苗了，相信明年蛇麻花就能在這裏的山中安營紮寨了。
“夏侯呂，你再讓人給我找一種沙石。就帶著我們自己的人，這種沙石與別得沙石不一樣。”晚渝將自己所了解的石英沙石簡單描述了一下。
“娘子，我知道哪裏有你要的東西。”沒想到一旁坐著的玉流景得意洋洋地接口。
“你知道？哪裏有？”晚渝非常驚訝。
“告訴你可以，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玉流景人學精了，先把條件要下來才是正道，“不違背你的底線。”想他為了采集草藥，可是將這周圍大大小小的山頭幾乎都走遍了，就是山中的猛獸見了他們都知道繞道走了。
“好，我答應了。”秉著虱子多不怕咬，債多不愁人的原則。晚渝答應得那個順溜。
洛喬等人見玉流景這個狐狸又有了表現的機會，還有獲得好處的機會，全嫉妒地望著他。玉流景毫不在意，隻是心中暗自得意著。
“現在可以告訴我在哪裏了吧？”晚渝沒好氣地說。今後得好好殺殺這股歪風，一個兩個的做點事就知道談價格、要好處的。
“其實不遠，也是你自己的產業。”玉狐狸笑得得意。
“在哪，我怎麽不知道？”晚渝很茫然，自己的產業地一般都到過，還真沒有發現有這樣的地方呢。
“就是上次那個北坡村族長送來的山中。”玉流景滿眼笑意，這產業可來的太容易了，她還沒有來得及過去看了，當然不知道了。
北坡村和千溪村之間的土地和山現在全屬於晚渝，手續已經辦了。天成和月白、天青到衙門辦的，現在的縣令見到他們蘇家就像見到衣食父母一樣。有了蘇家，他這個縣令得了不少好處不說，上頭還給了不少獎勵，比一般的縣令強多了。
“在那？”晚渝驚訝地說，“那我們得抽時間過去看看。”她性急地說。
“不著急，等下午時去吧。現在的太陽毒著了。那裏麵還有兩個溫泉了。”晚渝望望外邊，燦爛的太陽光都有些刺眼，果然很熱。
“溫泉？怎麽沒聽過你提起過。”晚渝驚訝地問，還有些生氣，這家夥就知道自己享受。
“都在外麵，提幹什麽？”玉流景還不知自己惹她生氣了。
“好，傍晚的時候去。”事情得到了落實，她的心情非常好，算了吧也懶得和他計較。莫清休等人見了，嘴角就向上彎了。
傍晚時分，晚渝帶著夏荷秋月、天青天成、月白和玉流景準備向山中進發。
“我也跟著過去看看。”身後傳來清爽的聲音，不用回頭，她就知道是誰了。
“莫大哥，外麵很熱，跟著幹什麽？”
“琉璃製作出來很漂亮，我很好奇它們是什麽做成的？”莫清休的微笑永遠都是那種溫雅的，讓人非常舒服。
“好。”晚渝也拒絕不了。
“走呀。”雲傾城等人也出來了。天青和夏荷暗笑，兩個人對了眼神，“我還納悶他們怎麽不出來呢？”天青壓著聲音說。
“整天像個尾巴似的，缺了才奇怪了。”夏荷也低著聲音說。
他們壓低了嗓音，但是在場的都是練武之人，早就將他們的對話聽在耳朵裏了。可是大家不約而同地都裝著不在意的樣子，跟著又怎麽呢？這以後可都是家裏的產業，他們以後身為蘇家的男主人是有義務看看的。
幾個人理直氣壯地走在前麵，天青幾個人都搖著頭跟上了。
由於是在山中，他們也不騎馬都施展輕功上去，這樣的速度也快一些。
出乎晚渝意料之外的是，這些材料還不是在深山中，就在北坡村和千溪村中間路段的上坡處一段比較平坦的地方，這兒樹木叢生，草藤茂密，往裏走果然還有一個小小的溫泉，熱氣騰騰的。沒有想到這兒還有如此好景了，賺的大發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來了，還是繼續往裏走試試，再往裏麵去的一個凹處，竟然還有一個大些的溫泉。原來平時看到的不是霧氣呀！大家都了然了。
這座山中的沙石足夠用的了，這裏的溫泉到了冬季也可以利用起來，讓幾個村子裏的人過來泡溫泉，這樣可以強身健體。
打定了主意，心中就有了設想的藍圖。這時候已經是太陽落西時分，也該回去了。大家加快速度趕緊往回趕。
第二天，晚渝就讓楊石匠等人帶著工友進山開鑿石頭，郭工頭也被找來了。現在的郭工頭幾乎是隨叫隨到，千溪村、上坡村和下河村三個村子的建設就夠他們忙活的。晚渝家的工廠也是由他們一手造成的，每當看見這三個村整齊的樓房，他們就相當有成就感。
雙方配合默契，一搭手就忙活起來了。
而工廠周圍的荒地也派了長工過來開始開荒，兩方人馬交替在一起，倒是熱鬧非凡。北坡村進場上班的人也非常有自豪感。這兒過不了幾年就會像那三個村子一樣輝煌。現在他們不少的親友都羨慕地看著他們了。
酒廠裏的麥芽汁已經發酵六七天，應該可以啟封了。
已經嚐試過新酒的男人們一早就聚集到了酒廠，等著新酒出酒那激動人心時刻的到來。
“晚渝，聽說這種酒會冒泡對不對？”寧路脖子伸得老長，還有些焦急。
“嗯，這種酒口味比較獨特，夏季喝最好，可以祛暑。”晚渝笑著回答他，知道他等得心急了。
“你們將啤酒再過濾一下，裝到木桶裏，沉澱下來的東西收集在一起留著下一批做酒母用。”她大聲指揮，工人們按照她的要求正努力地幹著。
這次出來的酒竟然是黃色的，雲傾城幾人有些嫌棄地望著新出來的酒，這些酒散發出來的味道也比較奇怪，還冒著泡了。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些啤酒讓他們想到了那個尿。
這些男人就皺起了眉頭。
工人們也有些失望，上次生產的美酒讓他們興奮了很長時間，現在酒池裏發酵的料子也不錯，估計也能出來美酒。但是這一批大麥釀製的酒估計得浪費掉，太可惜了。
寧路湊到酒水麵前聞了聞就沒有了興趣，一點兒酒味都沒有，這叫什麽酒呀。
“難喝。”這家夥還沒有喝就自顧下了定義。
“沒有關係，我相信你，這啤酒應該還有後續工藝吧？”莫清休上前安慰她，語氣很肯定。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也最聰明。”晚渝撒嬌似的抱住了他的胳膊。
這是晚渝第二次當眾承認他是獨特的，莫清休寵溺地看著她笑了。
“娘子，我也知道呀，你偏心。”玉流景指控她，晚渝回給他的是一記白眼，早幹什麽去了。
“娘子做出的都是好東西。”夏侯呂說得一本正經。
“寧師父，你太沒有眼光了。”安慕辰搖著頭不惜得罪寧路。
現在寧路覺得委屈極了，自己不就說一句話嘛，他們竟然合夥欺負他一個“虛弱”的老人。
“師兄，你看他們都反了天。”他也想找個同盟者。
“自找的。”蘇老爹和高木鄙視地望著他。
寧路隻得找個角落躲在一邊畫圈圈去了。
“這些木桶的蓋子要擰緊了，不能透氣。七天以後才能喝，這些蓋子不能打開，要喝的話就打開下麵的水龍頭就行了。”這些酒桶是晚渝設計，讓於木匠等人按照要求做出來的啤酒罐。
原來這酒還沒有釀製好呀，大家聽了都有些失望，還準備品嚐新酒的，這個願望落空了。不過想想也值得高興，畢竟糧食沒有浪費掉。
日子在大家的期盼中一天一天過去了，今年的天氣真得很熱，中午的時候根本就不能上工。琉璃廠那邊全是早晚開工，正中午休息的。好在工廠蓋的都是大通間，大家砌牆的速度還是很快的。現在地基早就打好了，估計要不了多長的日子，那些牆就能砌好了。
荒地的進程也不慢，長工們清晨大多都聚集在這邊幫忙，地已經翻好種上了苜蓿和綠豆，開始改良土質了。等冬天到了，正好可以種小麥等農作物。
雨水比起往年要少些，但是絲毫也不影響千溪村這邊，這邊的生態環境好。山上每年都會栽新的樹苗，別說是那些各種各樣的樹，就是果樹，差點要什麽樣的就有什麽樣的。
晚渝還是很重視資源持續發展問題的，這邊還被她引進了一種柴火樹，是夏侯呂讓人從南方帶回來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種樹種活了一批。數量不太多，隻有一個小山頭那麽多，但是卻為幾個村子提供了柴火。因為這種樹，隻要留下一個枝就會長得鬱鬱蔥蔥的，生長的速度很快，而且砍完了自己還會繼續長。
“晚渝，你說的啤酒今天可以出酒了吧。”洛喬放下碗筷問。他們在這兒好幾年，也習慣了飯桌上討論問題，倒是將食不言這一條忘記得差不多了。
“正準備去了。”
“娘子，出來的酒還是那種淡黃色嗎？”雲傾城問，心中想出來的新酒要還是那種顏色也太惡心人了。
“對，色澤要暗黑些。”晚渝不知道他心中想的，否則非揍死他不可，這腦筋也太不正常了，都想得是什麽。
“我不去，那種東西也能算作是酒，一點兒味道也沒有。”寧路喝慣了家裏的美酒，其他的酒一概不放在眼中。
“去不去隨你，但是要說好了。不去的話，人家喝的好，你不要眼饞，不會有你的份。”晚渝斜著眼瞄著他。
“走，一起去看看。晚渝做出來的可都是好東西。”蘇老爹和他算是密友，能幫還是幫他一把，省得做出好酒來，他待會兒又饞得發慌，鬧著大家分給他。
寧路想一想，蘇老爹說的不錯。“給你麵子，去看看。”他竟然率先走在前麵了。
大家都知道他的個性，都搖著頭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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