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釀酒
“你們已經看到車間裏的這些大家夥了，這個叫蒸餾器，不遠處的這個鐵家夥叫冷卻器。這些器具就是提高酒質量的關鍵。”晚渝摸著鐵疙瘩愛惜地說。
車間的冷卻器設計得非常輕巧，古代沒有電。要是靠人工不停地搬水，那會消耗大量的物力財力。千溪村最不缺的就是水，所以，晚渝思考再三將這些免費的水力運用上了。這些冷卻器就建在離水源不遠的下方，然後用粗竹子將水源通過來流經過這些冷卻器，水再順著溝渠流出去。這樣一來不僅方便環保，節省了大量的財力物力，而且等到冬季，這些過濾水出來的都是溫水。村裏人可以直接用來洗手洗菜洗衣服等，這樣還可以省下不少的柴火了。
這些設計是晚渝在中國行中觀看到的一個場景，沒有想到在這古代會被她重新複製出來。
接著晚渝讓這些工人到了牆邊，牆上畫著一幅巨大的線圖，那是製作酒的簡易示範圖。她對著圖紙簡單地給工人介紹了一下酒的製作流程。
這些釀酒師全都興奮起來了，如果能按照這種方法，釀製出來的酒的品質的確會提高許多。
心動不如行動，晚渝在大事上算得上是個說風就是雨的人。新來的工人也很爭氣，對製酒的新法子都很感興趣，大家湊在一起有些迫不及待，立即就開始製酒實驗。
為了實現大工藝的製作，晚渝在一個大車間用水泥早就砌了一個大池子，這些池子到時候是用來發酵的。
粉碎間的工人輪番上崗，毛驢也是這裏的主要的勞動力。高粱、玉米、大米、黃米、薯幹等被粉碎後，這邊就有工人過來運輸到篩粉間進行篩製。
那邊有工人將澱粉和玉米芯、麥麩糠等輔料按照比例混合，然後上鍋蒸。蒸煮的車間裏熱氣騰騰，在這夏季裏人幾乎呆不住。但是工人毫不在意，他們將上身脫光了，下身隻穿著一條半長褲，相當於現代的八分褲，在車間裏不停地穿梭忙碌著。
“一定要注意不能將這些原料蒸的時間太長了，否則出酒的效果不會很好。隻要那些料子蒸熟，沒有生心，比較蓬鬆就行了。”晚渝臉上的汗就像雨水一樣，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熱，非常熱，她是個女孩子又不能像車間裏的男子一樣光著上身，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所浸透了，人就像在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整個小臉也紅撲撲的。整個人覺得難受極了，但是她此時也顧不上，還是堅持在一旁做指導。
“公子，還是出去歇歇吧。”夏荷秋月、黃衣月心和她同甘共苦，也呆在車間不出去。她們身上的衣服也全濕透了，但是心理顯然比不上晚渝，看著一屋子光著上身的男子，她們還是很不自在的，連眼皮都不好意思抬。
“第一鍋的原料一定要看到出鍋才行，這些原料可是製酒的關鍵。”晚渝不放棄，耐著性子等著。
雲傾城等人下學回來，在書房沒有見到晚渝就到處找人詢問。從周大娘那兒知道她在置酒車間，幾個人就急急忙忙過來了，到了置酒廠，正巧碰到了過來的天成、天青幾個。
“你們也是過來找晚渝的吧。”天青嬉笑著問安慕辰等人。
“是呀，你們過來幹什麽？”雲傾城對這個小舅子的態度算得上恭敬。
“聽說晚渝忙著釀酒，我們就過來看看。”天問對比天青就沉穩許多，說起話來一板一眼的。
“大家一起去看看。”莫清休笑著發出邀請。
“幾個大舅子都是去看晚渝的吧，等等一起去。”大家剛要邁步，就看見玉流景提著裝滿涼茶的壺過來了。
雲傾城見是討厭鬼過來了，將頭瞥到了一邊不願搭理他。
莫清休、安慕辰幾個卻滿麵笑容嗯自然地和他打了招呼，尤其是天青幾個見到他都特別熱情。“一起去，我還疑惑怎麽少了你了。這涼茶又是為晚渝準備的吧？”天青和他關係最好，上來就打趣他。
“那是，晚渝辛苦一上午，天氣這麽熱。她又怕熱，也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玉流景擔憂地問。
“先進去再說吧。”天成招呼大家，外麵的太陽太熱了。
當一行人到了蒸煮間找到晚渝，隻看見到她正滿頭大汗地在指揮著一大幫光著上身的男子在搬料子，既心疼她又有些生氣。
幾個女孩子站在一大群光著上身的男人間還是很刺眼的。
“這麽熱，擦擦汗。”洛喬從懷中掏出帕子，也不避嫌上前幾步將她臉上的汗擦去。
晚渝和夏荷幾個正忙著觀察料子，沒有多餘的手去試臉上的汗，眼睛都被汗煮得疼。洛喬此舉簡直是雪中送炭。
晚渝感激地向他點頭致意，“謝謝你，洛喬。”
“我們之間不用說謝謝。這些還是交給工人，這裏太熱了，到外麵歇歇再說。”洛喬溫和地勸說她，語氣裏滿是心疼。
“喝杯水，我給你煮得涼茶，放到井中冰過了。”玉流景端了一杯涼茶過來喂給她。晚渝也顧不上其他的，咕嚕嚕將滿滿一杯的涼茶喝了下去。這才覺得心中好受些了，身上的暑氣好像也去了一些。
“再來一杯，喝慢一點兒。”玉流景小心地給她又端來一杯，她又是一口氣全喝了。
本來那幾個看了洛喬和玉流景的舉動還有些吃醋的，此刻見晚渝真的是熱得要命，渴得厲害又全都心疼地注視著她。
天青、天成也給同樣熱得厲害的夏荷秋月擦了汗，又倒了杯玉流景端來的涼茶給她們。兩個丫頭可不好意思讓他們兩個人喂，將手擦了擦，接過杯子就咕嚕嚕地一口氣全喝了。
“這些主料就蒸到這種程度就行了，既不能有夾心也不能煮得太過了。”晚渝一連看了三鍋料子才放下心。
“公子，你要的涼茶和冰鎮西瓜全取來了。”月離、月蘿進來說，看到了莫清休等人點頭請了安。
“大家今天辛苦了，都到外麵輪流喝點涼茶，吃點瓜再說。”晚渝大聲吩咐工人。
工人答應一聲都出去了。
晚渝和安慕辰等人也出了車間，到了外麵，雖然天氣還是比較熱，但是對比車間的溫度還是能忍受的。
工人們真得渴極了，他們大口喝著綠豆茶，等緩過勁又取了一些西瓜、西紅柿吃起來，這才覺得好受些了。
“吩咐下去，凡是用到火的車間，每天工人多加十文錢，一直到夏季結束。此外，每天上下午必須保證他們不間斷有涼茶、雪糕或者是綠豆茶喝，瓜果也要跟上。”晚渝冷聲吩咐月離，在現代夏季可是有高溫費的。古代沒有什麽空調之類的，那就更不能委屈了工人，畢竟廠子的生產還靠他們了。
“我會派人專門負責的。”月離也是個沉穩的人。
工人們聽了很是感動，大春等人過來時還有些擔憂新主子不好相處，通過幾天的相處和此時的感受，早就安下心了，而且心中覺得很溫暖。他們幾個也就萌發為晚渝做一番事業的豪氣。
等喝完茶吃完瓜果緩過了勁，這批出來的工人趕緊進了車間將裏麵的另一批工人換出來透透氣。
蒸熟的料子要及時冷卻，冷卻房裏放了大量的冰塊和鼓風機，有工人正忙著揚料子給料子冷卻。他們還將蒸熟的渣子攤平了放在竹席子上晾風，這個車間的通風口設計得也比較好。
將事情安排妥當了，也到了吃中飯的時候。車間的工人三三兩兩地走了出來，晚渝和雲傾城等人出了車間，一起回到主院。
“明天書院裏開始放暑假，我們給你幫忙，你就不要太操勞了。”莫清休看到她紅撲撲的臉很不放心，千萬不要中暑才好。
“雖然這些事我們做得不是太熟悉，但是隻要你先教給我們，再有我們督促，應該不會有問題。”洛喬也幫腔。
“還有我呀，我可是很聰明的。保證一教就會了。”安慕辰扇著桃花扇，挑著桃花眼湊過來說。
“有教你們的時間還不如我自己來了，而且這置酒的溫度一定要保證好了。在細節方麵把握不好的話，會直接影響到酒的品質。”晚渝熱得厲害，懶得理他們。
回到了主院，周大娘見人都到齊了，就吩咐廚房開飯。看著一桌子的菜，晚渝卻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怎麽一點兒也不吃，是不是病了？”蘇老爹關切地問。其餘的人也擔心地看著她。
“沒事，就是感覺熱，沒什麽胃口。”晚渝病懨懨地回答。
“我給你看看。”玉流景上前抓起她的手，慢慢地給她把脈。
“有些中暑了，這幾天就不要到酒廠裏去了。”他心疼地說，並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從裏麵倒出一顆逍遙丸喂給她。
莫清休給她遞了一杯水，晚渝喝著水吞下了藥丸，過了一會兒才覺得心中不是那麽難受了。
“也給我們兩顆。”天青伸手向玉流景要。
這兩個人的關係一直很好，玉流景知道他是要給夏荷用的。也不吝嗇，從瓶子裏倒了兩顆給他，又遞給了天成兩顆。
“謝謝。”天成穩聲說。
天青、天成也沒有那麽多的顧及，當著大家的麵將藥丸分別給了夏荷、秋月。“先吃一顆，收著另一顆。”天成仔細地關照秋月。
這兩個丫頭接過了藥丸也喝著水吞了下去，但是人也沒有什麽食欲。
周大娘不放心，讓廚房為她們幾個重新做了一些清淡的米粥。三個人才嚐試著吃了一些。
到了下午，晚渝不顧雲傾城等人的阻攔，硬是要到車間繼續蹲點。
“剛剛好點兒，實在要去的話，就等等。這一會兒的天氣太熱了，還是留在家裏消消暑氣才好。”莫清休了解她，隻要是晚渝認準的事，估計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阻止她隻能使她的性子更倔強，還不如順著她的意思了。
“清休說得對，在家裏先睡個午覺，等下午再去。”肖瓊丹乘機給她把個脈，發現她沒有什麽事也就放心了。
“那好吧。其實我也沒有那麽嬌氣。”這話是在為自己上午的中暑的事做申辯。“玉流景，你能幫個忙嗎？”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還要說幫忙嗎？”玉流景的臉皮很厚，在長輩們麵前都毫不掩飾對晚渝的愛意。
這是雲傾城最討厭他的原因之一。
大家已經熟悉了彼此的說話方式，倒也沒有人責備他。其實晚渝曾經教訓過他，讓他不要亂說話的，但是玉流景振振有詞，因為晚渝說過給大家一個公平的機會的，所以他要隨時隨地抓住自己的機會。
這樣的歪理多了，晚渝也不願意和他糾纏。這會兒聽了他的話就裝，忽略他的話。
“你認識蛇麻花嗎？”晚渝期待地注視著他。
“認識。”作為一個神醫要是連這種簡單的花都不認識，那還有什麽臉麵出來混。
“這種花可以入藥，主要治療神經衰弱、失眠、癔病、癲癇、腰腿痛、胃腹脹痛及跌打操作，有較好的療效。”玉流景的神醫職業病又犯了，說起藥效大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
“你能不能畫出個樣子，讓夏侯呂派人給我多找一些回來。最好找到活株，咱們回來讓於守誠他們在山中試著種一片。”晚渝打斷他的演講。
“行，沒問題。”能用到自己的專業，體現自己的價值，玉流景當然不願意放棄這個表現自己的機會。
“夏侯呂，你按照圖紙不會找不到那些花吧？”對於因陰晴不定的家夥，晚渝用哄著的口吻問。
“隻要有樣子就一定能找到。”夏侯呂溫柔地說，眼中再無其他的人。
“我也派人在大齊為你尋找這種花，圖紙也給我一份。”洛喬不知道她要這種花幹什麽，但是看到玉流景、夏侯呂都在為此事做努力，自己自然不願意落後於他們。
“我也可以派人去尋。”
“算我一個。”莫清休、安慕辰紛紛請纓。
人多力量大，這些人自願幫忙那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玉流景，待會兒多畫一些到印刷廠印出一些分給他們。”晚渝秉著白來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的精神，立刻就接受了大家的好意。
“娘子，你要這麽多的蛇麻花幹什麽？”玉流景後知後覺地問。
“對呀，要這麽多花幹什麽？”寧路鸚鵡學舌，他也很好奇。當然屋子裏的人都很好奇。
“我要製作一種新的酒，保證你們都沒有喝過，但是這種酒中需要的一種輔料就是蛇麻花。要是缺少這種花，做出來的酒口感就會差上許多。”晚渝托著腮，眼睛亮晶晶。啤酒呀都離它好久了，久到自己都差點忘記了它的味道。真希望自己能早點做出這種酒來，順便也回憶一下現代人的生活。
“什麽酒，好喝嗎？”提到酒，寧路的精神頭全上來了。
“這種酒的口感獨特，要我描述還真說不好。隻要找到蛇麻花，我就能做出來。要是你嚐了，保證愛不釋手。”晚渝沉思說。
連晚渝的說不好，那東西肯定是好的。寧路的興趣更大了。“你們幾個動作要快點才行，可千萬不要磨蹭，耽誤了晚渝的正事才不好了。”他一本正經地訓斥幾個少年。
“我看是你自己嘴饞吧？告訴你，等家裏酒廠的酒釀出來，你要是敢每天喝個稀巴醉，會有你好看的。”肖瓊丹瞪著他訓著。
剛剛還很牛氣的寧路立刻就老實起來，“誰會喝那麽多？這不是給你添堵嗎？”
“知道就好。”肖瓊丹斜了他一眼，寧路什麽德行她還不知道。
大家見那麽牛氣的寧路在肖瓊丹的麵前就像個孩子一樣聽話都不厚道地笑了。寧師父妻管嚴怕肖師父，隻要是三個村的人就沒有人不知道的。
寧路見大家嘲笑他，裝作不在乎的樣子，認真地喝起手中的花茶來。
“是要速度快些。這種酒在夏季喝最能降溫了。”晚渝向大家透露一些。
“我這就去畫，寫完整它的特性。”玉流景站起身為她排憂解難。
“東家，在屋裏嗎？”這時外麵傳來胖嬸的聲音。
“在了，請進來吧。”胖嬸家的小荷和天問定親了，晚渝讓她家人不要叫自己為東家。可是胖嬸一家卻堅持叫這種叫法，晚渝也沒有辦法隻得由著她們了。
“這天氣可真熱。”胖嬸一進門就試著腦門上的汗珠說，“今天較往年的天氣要熱得多。”
“可不是，你聽外麵的蟬猴子叫的人心煩意燥的。”陳氏接過她的話。
“坐呀，有什麽事嗎？”蘇楊氏問。胖嬸和小荷在廠子裏管著一大幫的女工，平時讓她們閑都閑不下來。這時候過來肯定是有事了。
“還是嬸子了解我。是這樣的，我有個姐姐嫁去外地了，可是兩口子禍不單行，相繼生病都去了。”說著，胖嬸就流下來了淚水。
“人去了你可要節哀呀。”葉氏給自己的這個親家遞上一個帕子。
“謝謝你，看我扯得。”胖嬸平時人很樂觀，接過拍著擦了一把臉止住淚水，有些不好意思。“他們留下一個孩子，是個外甥女，隻比小荷大一歲。孩子的爹娘都沒了，那邊親戚也不管，就投奔我們來了。我娘家的哥哥嫂子見我家生活要富裕一點兒，就想將孩子留在這邊。東家，不怕你笑話，咱們村現在生活水平、名聲都在外，這孩子手也巧。我有點私心，就想讓孩子留在村子裏，這以後也能找個好婆家不是？”胖嬸一股腦全說了，心中還有些忐忑不安。這事不會讓晚渝為難吧？
千溪村是不收留外人的，她這也是急了，才過來央求晚渝的。
“她可同意我們村的規矩？”晚渝沉思一下，現在村子已經很強大了，一個孤女應該沒有什麽問題才是。
“和她講了。孩子走投入路，能得到這樣的好日子當然是求之不得，她當然同意了。”胖嬸見晚渝鬆口，知道這件事有門，人就非常高興。
“那明天將人帶過來瞧瞧再說吧？”晚渝還是想先見見人再說。
“行，明天就將人給你領過來瞧瞧。”胖嬸喜得合不攏嘴。“那你們先忙，我就不再給你們添亂子了。我先到車間忙去了。”她站起身和大家打了招呼就樂顛顛地走了。
“我說三媳婦，趕緊將天問和小荷的事辦了。我瞧著小荷這個丫頭就不錯。”蘇楊氏目送胖嬸催促葉氏。
“不錯，這家裏的猴崽子倒是一個也不急，我們老人可等急了。”蘇老爹非常讚同自己老伴的話。
葉氏何嚐不急，可是村裏這批年輕的孩子都接受了晚渝說的什麽晚婚對身體好的理論，大家都不急。他們大人也接受了較高層次的思想教育，孩子的事也不想過多的幹擾。他們這是白著急不是。
“夏荷和天青的事，還有天成和秋月的事也該抓緊辦了。對了，然後就輪到晚渝的事了。”或許是歲數大了，蘇楊氏現在迫切希望孩子們能早點成家立業。
“奶奶，不會讓你等太久的。”安慕辰一語雙光，忘了晚渝一眼。
莫清休幾個也意味深長地望了她一眼。
天青和天成隻是望著夏荷秋月笑，也不表態。
夏荷秋月見戰火無緣無故燒到了自己的身上，趕緊找個借口出去了。
“我們先到車間去看看料子有沒有涼透呢？”兩個丫頭紅著臉先走了。開玩笑，隻要晚渝一天不成親，她們才不會成親了。這也是天青和天成的意思。
晚渝見大家的目光都逗留在自己身上，也深感窘迫。死妖孽，沒事望著自己幹什麽？
“好好好，奶奶等著這一天了。”蘇楊氏聽見安慕辰的話，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晚渝徹底無語了，哎，這老人的心理呀！她狠狠地回瞪了一眼幾個曖昧望著自己的幾個男子。
莫清休等人也不害臊，都善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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