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琅琊公主隻是那麽一說,任冉在煉丹方麵的天賦已經算是恐怖了,她根本就不認為她在其他地方還能有什麽建樹,
再怎麽說她也隻是一個區區十來歲的孩子,結丹期的修為已經駭人聽聞了,又諳熟煉丹,其他方麵再要精通,簡直無法想象!
任冉卻真的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這也不是隻為了琅琊公主,這種便捷的通訊方式還是有其可取之處的,諸如傳音符又或鶴信等更類似那種古老的郵寄,除去容易被人截取外,還需要特定的地點來接收,遠做不到讓兩個人隨時隨地都能聯係,在家還好,一旦不在家基本就處於一種失聯的狀態。
比如他們第一次去曆練的時候,如果人手一隻玉圭,他們失散也就不需要用那種古老的留暗記的方式來相互尋找,耽誤了很久才找到對方。
當然,這還是一種設想而已,在看到玉圭之前,對於相關方麵的了解還是零,雖然也可以自己摸索起來,但有巨人的肩膀可以站而不站,那也忒傻了一些。
在沒等到玉圭之前,任冉他們先陪琅琊公主參加了一次礦會。
琅琊閣除去遍布廣林界的商鋪之外,還有各種煉丹、煉器作坊,礦石作為煉器的主要材料,雖然琅琊閣本身就有好幾個大礦,也還是入不敷出。之前高價在琅琊榜上懸賞招人挖掘庚金礦就是為了救材料短缺之急,此番逢著礦會,琅琊公主自然不肯錯過。
礦會是在在上虞界舉辦的。
廣林界其地理位置還算尚可,東臨界河,因此雖然界河對麵就是妖族所占據的上林界,妖族卻不敢輕啟戰端,整條界河上的消耗,足以讓妖軍在到達廣林界之前被拖垮。
南邊也是一個妖族中世界,由天南將軍寧康靖,也就是琅琊公主的夫婿、任歌的爹領戍邊軍鎮守,時有摩擦,然則戰事不大,也算寧靜。
至於西北整個部分,都與上虞界連在一起,就好像被上虞界半抱在了懷裏一樣,別無它世界接壤。而上虞界做為一個更加穩定繁榮、更加趨近於大世界的人族修士所占領的中世界又不若廣林界鐵板一塊,倒是如同東天界一般為諸多門派所分割。這些門派擰成一股,要吃掉廣林界自不在話下,然則這些門派之間又互有齟齬,有些門派的關係,互相之間還不如廣林界與他們的關係更為和睦,根本無法同心協力。
再者,上虞界地大物博,廣林界在他們眼裏也就一個偏遠貧瘠之地,食之無味,隔界攻打又太過麻煩,因此也就一直這麽相安無事了下來。此番琅琊公主去上虞界參加礦會,就如同出國購物差不多性質,自然要帶上自家兒女出去開開眼界,長長見識,順便遊玩一番。
公主出行,還是離開本界,去往另一界,安全問題自然要做好。
不獨侍衛成行,還有一些琅琊閣的管事,譬如之前任冉見過的那兩位都在,他們皆是元嬰巔峰的存在,戰力不可小覷,同時也是這次采購的主力,琅琊公主更多是為壓陣而來。
除此之外,琅琊公主還將自己和任冉、任歌都武裝到了牙齒,任冉因此想起當初從封滿那裏贏來的五品弓類法寶衍金和封滿硬是要送她的手鐲類法寶銀環來,如今她已經結丹,這些法寶正合用,尤其是衍金,格外對她的路子,之前的那把小弓雖用通天藤又重新煉製過,築基期還正好,現在就有些不夠看了。
現在正在去往上虞界的路上,大家共乘一件名為瓔珞的六品飛行靈器,除去駕馭靈器和負責警戒的人,其它人或在休息,或在調息,又或孕養寶物之類,總之都隻能做一些比較內斂,靈氣不會外放的事,以免影響靈器的飛行,她閑來無事正好把這兩件法寶拿出來研究。
固然,任冉對於封滿的觀感極其不好,但也沒必要恨屋及烏,法寶有靈,但確實無罪。
又其實,她也很好奇封滿到底在這兩件法寶裏做了什麽手腳,否則也沒必要那麽刻意將這兩件法寶送到她的手上——雖然好似有通天藤這麽個借口,但仔細推敲起來,這個借口卻不是十分站得住腳。
之前她修為尚淺,因此探索不出其中的奧妙,如今她也已經結丹,這兩樣法寶再不會對她有什麽秘密存在了吧。
任冉試了各種方法,還不止一次地讓金線進去仔細檢查了一通,可是完全沒有收獲。
她都有點想放棄了,也許封滿隻是想憑此收買人心呢,對於當日的她來說,這樣兩件法寶也算得上是比較豐厚的禮物了。
可當任冉沒有任何花哨,隻是相當平常地將靈氣注入衍金,試圖開始煉化之時,關於這件法寶的秘密突然就水落石出了。
法寶與靈器最本質的區別是法寶有靈,也就是說,法寶本身已經被孕養出了一定的靈性,雖然未必到形成器靈的地步,但也算有自身的意識,任冉之所以百般檢查不出問題,是因為封滿將東西都封存在了法寶的意識當中。
能做到這一點,這需要施法人與法寶極其契合,說明這件法寶一直都為他所孕養,想到這一點,任冉有些囧。
封滿存在衍金中的不是別的,而是他小時候一些生活、修煉的影像,一個小小的、認真的少年成長的這麽一個過程。
而將自己的過去封存在自己一直所孕養的法寶裏送給另一個人……這橋段怎麽看怎麽像求愛,所以他當初才會對於大叔這個稱謂格外糾結,非要叫她任冉妹妹?
可她當時明明才隻有六歲好不好,就算現在都不到十一歲!
又或者他根本沒料到自己會在十一歲就能結丹,那些是為自己成年後準備的?
這麽高瞻遠矚、未雨綢繆的……他們明明就萍水相逢,素未謀麵好麽,他這是要鬧哪樣啊!
任冉燙手一般把衍金又扔回了空間裏去,至於銀環,她更是碰都不想去碰,生怕再發現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姐不缺男人,不想談戀愛,謝謝!
——就算缺,那也必須不能是這種她還很*時候就被惦記上了的變態!
任冉拍拍雙手,將那兩件法寶置之腦後,開始認真地謀算自己要用怎麽樣一件法寶來。
上黃鍾足有五品,被白露弄傷之後在她身體裏又慢慢地孕養回來了,是以還可以用,此刻的自己又正好能發揮出它的最大功效。
但上黃鍾充其量隻是一件防禦屬法寶,明顯不夠用,自己怎麽都得再置辦一件攻擊型的法寶才是,最好是那種可升級的,就像劍修到了結丹期之後選的劍一般,一直放在自己的身體裏孕養著,等自己境界提升之後再加高品階材料祭煉來提升它的品質,這樣可以保證法寶與自己的完美契合。
一晉級就換法寶這種行為其實並不可取,除非要換的那件法寶有著決定性的優勢。
最最合適的自然就是自己親手煉製的法寶了,量身打造,貼切無誤。
任冉思忖著,自己對於煉器也算小有研究,不如自己動手煉製一把,正好此行前去礦會,有各種礦石可以供自己挑選。
運氣好的話,沒準還能揀著漏,為任歌大乘期之後淬煉身體也攢些材料。
當然,這種可能性不大,這畢竟是在中世界,要想出現大千世界中那些極品材料相當困難,但能淘到一些類似庚金礦髓這種品階不算特別高但極有用的輔助材料也很不錯。
有了目標,任冉也算有了方向。
她在莬留下的那堆玉簡中一陣亂翻,尋找那些相關煉器,還有各種材料辨識以及用處的那種,一邊找一邊心中百般滋味。
雖然其實相處不太長,但莬對她的影響真是太大了,同生共死幾次不說,耳濡目染、潛移默化不說,直至此刻還在以這種方式影響著她,幫助著她。
任冉想,就算他們從此再也不見了,她也不會將他忘記的,他在她生命裏留下的痕跡太重。
自然,如果能再見就更好了,她要親口問問他,當日之舉究竟是何意。
這件事對她來說至關重要,她不想用猜的答案來給它下定論。
這日,任冉正揣摩著一段煉器的法訣,突然瓔珞整個兒一震,害得她不由自主向前一傾,若不是任歌正好在一旁,險些沒被摔飛出去。
任冉納悶,正待問是怎麽回事,半空中落下一個明顯嘲諷的笑聲:“琅琊公主,對不住了,我這玄海慈航實在太快,你的瓔珞又實在太玲瓏,等我看到已經來不及了。”
玄海慈航?
任冉眉一蹙,這是存心來找麻煩的?
琅琊公主淡淡出聲道:“碧浮仙子雙眼有疾,便是廣林界的修士都知之甚詳,連男人都能看錯,看漏了這小小的瓔珞也是理所當然。你既然尊本宮一聲公主,想也是知道本宮大人大量,本宮便不跟你計較了。隻是,眼疾一事可大可小,仙子還需放在心上,早日治愈為是,否則看錯了男人是小事,上錯了床可就貽笑大方了。”
然後任冉就淡定了。
自己這個娘親,必須不是肯吃虧的主,氣場全開什麽的,妥妥的堵得人說不出話來。
隻是心中不免有些好奇,這個玄海慈航跟之前她在東天界見過的那個玄海迷航究竟有沒有關係,她們兩個又是怎麽結仇的,聽這話……似乎與男人有關,莫非那個男人正好是琅琊公主的夫婿,任歌的爹,也就是天南將軍寧康靖?
這個碧浮仙子當初跟琅琊公主搶過他?
這麽說的話,任歌的爹顏值應該也很高,任歌正是像他?
又或者,當日庚金礦洞那兩個大漢就是因為這一點才會拿庚金礦母來陷害他們的?
也不對,那兩個壯漢不過區區結丹期,能不能熟知寧康靖的容貌且另說,哪有那個膽子對可能是公主兒子的這麽一個存在下手。
其實任冉心中一直有個疑惑,當初那個琅琊閣的管事是憑什麽認為任歌就是琅琊公主丟失的兒子從而稟報琅琊公主的,琅琊公主又憑什麽一眼就認定任歌是她兒子的?
雖然她將之歸結為那種玄奧的血脈聯係,但坦白點說,有點太唯心。
但不管怎麽樣,事實的確就是這樣,鳥媽是最好的證明,所以任冉也隻是疑惑疑惑而已,這個世界不同尋常的事情多了,也不差這一樁。
正如任冉以為眼前不過隻是一場人為擦撞之後的爭吵而已,誰知瞬間就上升為了鬥毆。
倒也不是真人上陣,更像是飛船大戰。
碧浮仙子的玄海慈航調轉頭尾,將正麵對準了瓔珞,,八個炮口次第露出,一陣亂轟,刺目的靈力光柱一時漫天,似乎將瓔珞的前路都堵住了一樣。
琅琊公主冷哼一聲,任冉隻覺得瓔珞一陣顛簸旋轉,猶如飛機特技一般,時而還有連續翻滾,然而就這樣,竟然一一避開了那些靈力光柱,還往前突了數裏之遙,在與玄海慈航擦肩而過的時候,驀然射出一道纖細的靈力光柱,正中玄海慈航腰線。
隻可惜光柱略細,玄海慈航被射出一個洞,卻沒有大的損傷。
任冉正等著看更精彩的,不料那巨艇一般的玄海慈航頓了一頓,竟是一溜煙地跑了。
任冉不由有些傻眼。
片刻後琅琊公主跑來她與任歌的船艙,笑問他們:“嚇到沒有。”
必須沒有,任冉、任歌齊齊搖頭。
任歌瞥了任冉一眼,順嘴就幫她問了:“怎麽跑了?”
琅琊公主自然不會聽不出他在問什麽,笑道:“再遲一點,她的小命都要交代在這裏了,不跑還等什麽?”
原來是這樣!
任冉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琅琊公主捏了捏她的小臉:“娘是不是很厲害啊?”
任冉猛點頭,心悅誠服,明顯這是修仙世界,卻讓她過了一回星際大戰的癮什麽的還是其次,以最小的代價讓敵人膽寒,進而不戰自退,她可以說琅琊公主簡直帥呆了嗎!
自己上次掌控著整艘七品渡輪都沒能做到這個地步啊,不愧是從初一見麵開始就讓她覺得這是自己最希望能成為的那種人!
“剛剛那一下,打到了要害?”
任冉開始跟琅琊公主探討技術層麵的問題。
“要害之側,警告她一下。”
琅琊公主輕描淡寫道:“也沒到非要打生打死的地步,這畢竟是在上虞界,鬧大了不好收場。”
所以說不僅打得帥氣,考慮得也很周詳,她娘從來就不是那種有勇無謀的莽夫!
任冉再次猛點頭,解釋說:“我的意思是,娘能準確判斷出那艘‘玄海慈航’的要害之處?”
琅琊公主這次聽懂了,笑得花枝亂顫,點著她的小鼻子道:“你娘是厲害,可也沒那麽厲害,這艘‘玄海慈航’我熟悉,所以才能打得這麽準。”
任冉聞言鬆了口氣:“也就是說,娘能打中它並不是因為這類型的中、大型飛行靈器已經成了製式的存在,所以娘才能猜到它的要害所在?”
“這怎麽可能成為製式!”
琅琊公主搖頭笑她天真:“這種中、大型的飛行靈器都是極其稀少,也完全不同的,僥天之幸方能煉製出來一個,上虞界或許數量多一些,那也有限。整個廣林界隻得兩個而已,瓔珞還隻是中型的,不是大型的。”
“所以戰鬥其實還是以人為主。”
任冉點了點頭,又問:“那個大的是否在皇宮之中?性能又怎麽樣?”
“原來你是在想這個。”
琅琊公主詫異了。
任冉靦腆地笑笑,她現在是習慣性地發射思維,主要也是因為東天界也許現在正在與瀾月界開戰,對於這些可以用於戰爭的凶器自然更加關注一些。
再說,他們將來是要造反的,戰爭也避免不了,雖然屆時她未必能起到什麽作用,多想一些總沒壞處。
琅琊公主若有所思:“你對戰鬥很敏感,對於這些細節都能把握住。”
任歌唇角微挑,揉了揉任冉的後頸:“其實每次出去曆練,戰局都是由冉兒來掌握的。”
“咦,這樣嗎?”
琅琊公主欣喜不已:“回頭我們一起去見你們父親,沒準這對他來說是個意外之喜也不一定。”
這跟天南將軍又有什麽關係?
任冉心中納悶,但看著琅琊公主有保持神秘的意思,便也沒問。
再有兩日,便就到了地頭,大家下了瓔珞,進入城鎮。
城鎮名字就叫石頭城,此刻聚集了整個上虞界,以及周邊、甚至包括通過傳送陣而來的各界購買團,基本都是如琅琊公主這樣需要大批量為自己商鋪,以及靈器加工坊購入礦石的。
亦有一些孤身的客人、又或幾個人搭夥的小團體,但這樣的存在多數隻是來搏一把,真正需求礦石的不多。
通過庚金礦洞中的經驗,再加上琅琊公主的教導,任冉已然知道,這些上了品階的礦石已經都不是將礦開解出來之後賣材料本身了,而是將原石從礦洞中開采出來就直接拿去出售。這其中究竟有礦沒礦,是什麽品質的礦,就隻能看各人的眼力和運氣了。
就像他們當時,需要挖掘的也隻是看上去似乎包含了庚金的礦石而已,真正要看裏麵是否有庚金,還需要等出了礦洞,通過專門的靈器將礦石開解出來才知道。是以她才能憑借自己的天賦,跟任歌在別人已經開采過的地方撿到那麽些漏。
不過當日的狀況與如今這種又有不同,琅琊閣采礦是為自用,而不是拿出去出售,這就需要那些參與采礦的修士將庚金礦石切割開來,見到庚金之後才能結算,也算是將風險轉嫁給了這些采礦的修士。
大多數諸如琅琊閣這樣有自己加工坊的店鋪都會采用這種手段來轉嫁風險,以此算來,現如今這種銷售法式其實也就是礦主將自己的風險轉嫁給了購買者。
總之,他們所麵臨的這種原石購買充滿了不確定性。
風險也意味著機遇,一塊礦石中究竟能開出什麽,便是那些修為頂尖的大能也沒有辦法準確預料,因此常常有一夜暴富的情況出現,也會有人一夕之間傾家蕩產。
當然,這個問題對於任冉來說並不存在,她要做的隻是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多撿些漏而已。
彼時,石頭城人滿為患,好在琅琊公主是常客,自有相熟的客棧為她留下了一個大型洞府,一行才得以順利入住。
碧浮仙子就住在他們隔壁。這倒不是巧合,她跟琅琊公主一樣是常客,店家也特地為她留個一個洞府。
至於碧浮仙子與琅琊公主不睦……礦會既然敢讓這麽多修士前來參加,自然早準備了萬全之策,至少在這石頭城中是沒有什麽人敢輕易啟釁的,也就是說,這裏是任冉定義中的“安全區”,店家自然不需要有太多的顧慮。
然而安全區中,安全保障上麵雖不會有什麽問題,冷嘲熱諷卻是少不了的。
琅琊公主帶著任冉和任歌出門,正好碰上碧浮仙子也出門。
相對琅琊公主的左遷右挽,碧浮仙子顯得孤清的很,雖然帶了侍從,與琅琊公主這樣的母慈子孝到底不同,心中不由就有些不是滋味,淡淡諷道:“看到你兒女雙全,我這才想起來,其實你已經不年輕了。”
“總好過有些人明明也不年輕了,卻還沒嫁出去的好。”
琅琊公主眼神都沒賞她一個,自走自的路,隻輕飄飄地丟下這麽一句話。
碧浮仙子杏眼圓睜,隻吐出一個“你”字,再次完敗。
任冉有些兒同情地回頭看了她一眼,真心想勸告她一句: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既然智商不在線就不要跑來自取其辱了。一瞥眼,她卻看見一點瑩碧的光芒向著琅琊公主的背上落去,而琅琊公主全然沒有反應。
所以,她其實並不隻是無腦挑釁麽?
人在得勝的那一刻總難免出現那麽一刻放鬆,她就是要借著這一刻的放鬆將這個東西放到琅琊公主背上去?
然則這個東西又明明毫無危險性可言。
任冉心中一動,隻當沒看見,又將臉轉了回去,一轉頭卻在琅琊公主的手心裏寫起字來。
琅琊公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知道。
娘兒三個在外麵逛了一大圈,琅琊公主老馬識途,帶著他們去了一家又一家館子,單挑最經典的靈氣美食來品嚐,直吃得任冉嘴角流油,心滿意足。
修仙之人大多不貪口腹之欲,公主府上也基本不開火的,之前那場接風筵席大家又都隻顧著說話和高興了,菜根本沒吃幾口,靈茶靈酒倒是喝了不少。至於再前麵,他們一直在界河上奔波,而後又進了礦洞了,根本也顧不上這個。因此今天竟她是離開天劍門之後吃得最為暢酣的一次。
任歌抿著唇幫她將嘴擦拭了個幹淨,悄聲在她耳邊說:“味道我都記下了,回去略試兩次就可以做給你吃。嗯,還像之前一樣,日日做給你吃。”
琅琊公主耳尖,扭過臉來似笑非笑:“歌兒很疼妹妹嘛,怎麽就沒想過要做給娘吃?”
“娘有我哪!”
任冉討好地抱住琅琊公主的胳膊:“其實我也會做菜噠,回頭給娘做紅燒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