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他們邊走邊說,莬也是有意引導任冉了解這些更高階的常識,不厭其煩,事無巨細,一一分說。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不多時,他們到了茅屋旁,鳥媽正守在那裏,看到莬,詫了詫,詢問地看向任冉。
任冉對它介紹說:“莬,十階大妖,賴在人間沒飛升的那種。從此就是我義兄了,嗯,比不上我哥,但也算是自己人。”
莬咬牙笑:“你倒說得直白,也不怕傷我的心。”
“我要是說你跟我哥一樣你才應該傷心呢!”
任冉駁斥他:“這說明我根本就是在敷衍你。”
“也是。”
莬無奈地搖了搖扇子:“大抵這世上是不會再有人比得上他們在你心中的位置了。”
聽到這裏,鳥媽矜持地對莬點了點頭,這就算是認可莬了。
莬陪任冉進去看任歌。
任歌猶在昏睡不醒,氣色卻已經好多了,雙頰不見蒼白,微微紅潤,隻是眉頭還鎖著,這人與劍的融合,當真不比青羅融合通天藤更輕鬆。
任冉突發奇想,問莬:“你說我哥會不會也像你那樣,其實意識一直是清醒的,身邊所發生的一切都瞞不過他。”
莬搖頭:“他這是肉身消耗到極致以後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跟我那種並不一樣。”
任冉偏了偏頭:“這樣也好。”
這種融合的痛苦,睡夢中過去,總比清醒著每一絲都會細細感受到好吧。
莬又讓任冉領著他在空間中細細地轉了一圈,看到地火和冥火,他點了點頭,看到通天藤時,他又取出一滴水來,滴在了上麵。
任冉一時似乎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什麽異狀,不解地問莬:“這是什麽?”
“好東西。”
莬簡短地說。
難道我不是問它有什麽作用嗎?
任冉腹誹,倒也沒跟莬磨牙,他想賣關子的時候,要麽她再怎麽問他都不會告訴,要麽她根本無須去問,他自己就會倒出來,她又何必去問?
莬這次似乎是打定主意不告訴她了,倚著那棵長得已然不矮了的梧桐樹坐下:“你想幹點什麽就幹點什麽去吧,那個紅月城主,沒個兩三天,大概是不會離開的。”
“哦。”
任冉也不管他,自去煉丹。
如今任冉煉元靈丹已經日漸輕鬆,金線成長是其一,炎火精成長是其二,有了連日來的煉丹經驗,任冉對於靈氣的細微掌控更近了一步,對於雙色炎箭也更有心得。
小心地將炎火精和冥火各抽出細細的一縷,任冉嚐試著將他們壓到了一起。
結合而不融合,這需要極為精確的掌控,任冉又想起炎火精抱著冥火不停轉動的樣子,靈光一閃,讓這兩絲異火轉動起來,果然,由於向心力的作用,二者不再輕易分開,隻是,這個轉速需得控製好,否則離心力大於向心力就適得其反了。
幾經驗證,任冉終於成功地凝出了雙色炎箭。
隻是,這凝聚的速度太過有限,雖然比炎鳳舞要略快一些,但也隻是略快一絲而已。
這跟炎鳳舞又不一樣,一隻複雜火鳳的勾畫跟一支火箭的凝聚工作量到底是不一樣的,雙色炎箭現在之所以這麽慢不過是自己不熟練罷了,多加練習即可。
三日後,莬和任冉出了空間,將青羅隨意那麽一種,飄然而去。
二三月餘,被襲擊了幾次之後,任冉忍不住跟莬吐槽:“你那裝死大法看來也不見效嘛。”
莬挑眉:“誰跟你說我那是裝死大法。”
“那是什麽?”
任冉奇怪道。
莬優哉遊哉地搖扇子:“我不過是借著他們把我的下落傳出去罷了,那個紅月城主稍微有點腦子就會知道,我這樣的存在,就算重傷在身,也不是他那樣六階的小卒輕易可以弄死的。”
任冉不解:“那他為什麽還那樣興師動眾地跑來,就不怕殺你不成反被殺?”
“這不過是一種態度而已,做人手下的,有時候就算明知送死也得去,萬一得手了,還是一件天大的功勞。”
莬輕描淡寫地說。
任冉沉默了一會兒,誠心請教:“那天那件事你究竟是一箭多少雕?”
“讓你帶我進空間,騙一根心羅藤,再把自己的消息傳出去……”
莬認真地掰了掰手指,遺憾道:“不多,不多,才一箭三雕而已。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那你想沒想過,這樣把自己暴露出去,固然能讓你的手下得到消息,你自己本身卻更危險了。”這是任冉最為費解的地方。
莬笑眯眯地拍她的肩:“我不是有你嗎?”
“你就不怕他們總結出規律來了,在我們消失的地方死等!”
任冉沒好氣地說。
莬無所謂道:“那我就在這裏呆著,直到恢複全盛狀態再出去。”
“我可陪你不起,隻呆在空間裏,缺少各種資源,晉級緩慢,幾百上千年的,也許我就死了,你的傷那時候不知道好了一成沒有呢。”任冉毫不客氣地朝他翻了白眼。
雖然莬吞噬了劍魂之皇後已經恢複了一點,真正比起他十階渡劫的實力,也就九牛一毛而已。
莬安撫地揉了揉她的頭:“不會真出現這樣的情況的,我那些手下須不是死的,有人敢圍,他們自然就會讓他們圍不下去。”
又對任冉解釋說:“在妖界行走,我的行蹤遲早是要暴露的,與其到了大千世界再暴露,不如在這種他觸角伸到卻掌控不深的中世界先暴露了的好,這樣我自己沒有太大危險,他們也都有了準備。同時我的存在還是一種震懾,讓他們不至於那麽被動。”
上位者考慮的這些,真是太複雜了!
任冉默默地想,自己大概是這一生都達不到這個境界了,她目前所能夠的,也就是掌控一小個戰局而已,這戰局還不能太複雜,譬如之前那場,刺血團與青藤村一時敵對,一時合作,立場不斷變化,這就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當然,自己活得時間太短也是原因之一,以她在這個世界區區幾年的閱曆,相比這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家夥,根本不夠看,跟齊白他們一起的時候,卻是足夠用了了。
總之有個跟自己並不對等的隊友之後,生活驚險刺激了不少,好在有莬在,安全問題其實並不能成為問題,每每到了千鈞一發之際,他總能力挽狂瀾。
任冉還發現,至始至終莬都沒真正動過手,這樣一來,他的實力也就成了迷,至於總是突然失蹤,這更增加了他的神秘感。
幾番驚險下來,他們到了一個港口城市,莬終於對任冉鬆了口:“過了界河就是廣林界,廣林界西邊是上虞界,有通往大千世界的傳送陣,而後去流光界就容易了。”
任冉有些不懂的是:“上林界和廣林界由界河連著?”
莬解釋說:“界與界之間,有的是完全封閉,有的通過空間裂隙來往,更多的是通過界河往來。其實界河本也屬於相鄰兩個世界中的其中一界,多半因為其原世界的退化而逐漸被排斥在世界之外,這就形成了界河。界河之中,與劍陰沙漠也差不太多,靈氣暴虐,不適合修者生存,相較於劍陰沙漠更為凶險的是,界河中存在大量異獸,凶殘暴戾,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憂。且界河漫長,七階以下的都很難孤身飛渡。”
任冉恍然點頭,怪不得中千世界裏的大能們都要到了化神期之後才去尋找大千世界,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不能。
不過傳送陣又是怎麽回事,上虞界難道是大世界嗎,所以有傳送陣存在?
任冉拿這個問莬,莬似笑非笑看她:“我還以為你會問我們怎麽才能通過界河。”
任冉聳肩:“你既然帶我來了,肯定就有過去的辦法,我跟著你走就是了,何必要問。”
莬摸了一回下巴:“我該欣慰你總算學著信任我了嗎?”
這個……真沒關係,總不至於他將她拐出去賣了。
任冉看了看莬那得意的臉,忍了忍,將這句話忍住了沒說。
就讓他得意一會兒去吧。
得意夠了,莬才說:“上虞界並不是大世界,但是它一直在發展,有幾家特別看好它,上虞界又相對安全穩定,就特地在那裏布置了傳送陣。其實並不是大世界才有傳送陣的,有傳送陣的中世界很是不少,而大世界也未必都有傳送陣,有的是本來有,後來被破壞了。”
這幾句話很簡單,卻透露出了其中的凶險,尤其是大世界中的凶險。
任冉暗道,就衝這一點估計大多數修者都會選擇在中千世界中修至化神期,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後才去趟大千世界中那一灘渾水。
莬又道:“要過界河呢,也不一定就要七階的修為,因為這世上還有那麽一種職業叫做商,拿錢辦事,你交了錢,他自然會保護你一路渡過界河。”
任冉還以為他說的是保鏢,及至到了碼頭才知道他說的隻是渡輪。
心中一時釋然,畢竟保鏢這種東西實在難說,保不準保著保著自己就做了強盜,而渡輪這種麵向大眾的商業模式,其信譽相對還是有保障的。
及至莬付了妖石,拿到了兩個信物,就算契約形成,翌日渡輪之時,他們隻管上渡輪就行,至於莬是不是在被追殺——能在這種界與界之間開辟航線的存在,須不會怕了小小一個六階的城主。
任冉原以為上渡輪之前怎麽也得經曆一場瘋狂的最後的截殺,直到安安全全地上了渡輪之後才發現自己想多了,也許這家船行比她想的還要強勢,紅月城主的爪牙根本不敢伸向這裏;也可能紅月城主真的隻是為表態而已,一遇到這種不可力敵的阻擋,迫不及待地就退了回去。
此時他完全有借口向他家主子交代:非臣妾不為也,實不能也,願留有用之身,為大王做有用之事。
當然,這隻是一種調侃,心情好了,調侃調侃這個把他們迫得這般狼狽的紅月城主,也算是解壓。
當渡輪正式之時,任冉算是徹底放鬆了下來,在這界河之中,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再也不用時時提心吊膽,擔心有人突然殺出來。
因為船資問題,也因為白露最近有點兒不大待見莬,一直被任冉放在空間之中,所以此刻渡輪上隻得任冉和莬兩個。
任冉在艙裏坐了一會兒,有些憋不住,便邀請莬去甲班上看風景,莬欣然應約。
眼前碧波萬頃,說不出的浩蕩壯闊,任冉跟莬一起站在船頭,深吸了一口靈氣暴虐的空氣,隻覺得心胸都因此開廣了起來。
莬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這暴虐靈氣對你沒有影響?”
任冉細細感受了一番,實說:“不但沒有影響,反而還有些好處。”
“因為這裏的靈氣濃度更高吧。”
莬伸手握住了一把:“其實也正是因為靈力濃度過高,高過了其應有的水準,這才使得這一片靈氣如此暴虐,若能梳理一下,使之平和,不失為一片海外福地。”
“嗬嗬,前輩說笑了,當真有此改天換地之能,又怎麽會在乎這小小一條界河。”
一個女子從他們身後嫋嫋走來,向著莬盈盈一禮:“妾身楚楚,乃此渡輪的主事之人,此番冒昧來見,還請前輩勿怪。”
莬搖扇點頭:“好說。”
楚楚微微一笑,又道:“此處不便說話,妾身為兩位另換了一處寬敞的艙房,不如由妾身領二位前去,奉茶詳談如何?”
莬扇子一合:“有心了。”
並無一點拒絕的意思。
一時間楚楚帶著他們在一間極其寬敞的艙房坐定,此艙房比起他們之前的“一等艙”不知好了多少倍。先前他們的住處隻是略大一些的兩間船艙,中間被一道門連起,除去最基本的榻幾,別無他物。而此處起居坐臥盡皆分開,地方雖不大,卻是精巧地格出了幾間,陳設更是講究,桌椅床榻,無一不精致異常,多寶架上,各種珍玩,奇巧有趣,更有一支定神香嫋嫋地冒著青煙,安撫人的神魂。
這種定魂香,人妖兩族通用,任冉可是識得的,在濾清雜念,安撫神魂,使人平心靜氣方麵有奇效,少說也要四五十中品靈石才得一支,相對於他們三千中品妖石一張的船票算不上什麽,然則用得這麽隨意,仿佛隻是普通熏香一般,就顯得奢靡了。
不隻如此,坐定之後,楚楚又奉上了更加昂貴的靈茶,又取出一隻儲物袋來,雙手捧交給莬說:“這是六千中品妖石,下麵的人見識淺陋,有眼無珠,看不出前輩的修為,冒收了前輩的船資,還請前輩見諒。”
“好說。”
莬隨手接過,拋給了任冉。
楚楚微微一笑:“前輩大量,楚楚感激不盡。此處艙房作為賠禮,在此次航行過程中都由前輩使用,如是前輩還有什麽需要,隻管吩咐,楚楚定當竭盡所能,不讓前輩失望。隻是,妾身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前輩能夠答應。”
略頓了頓,看莬並沒有不耐的神色,楚楚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又開了口:“渡輪行進過程中,若是遇到我等對付不了的異獸,還請前輩不吝出手。自然,妾身不會讓前輩平白出手,必當另有答報。”
“既是同乘此渡輪,當同舟共濟。”
莬答得相當爽快。
楚楚似鬆了口氣,告辭道:“妾身便不打擾前輩了。”
一時間,楚楚退了出去,任冉拋著手中的儲物袋,不由感慨:“實力果然代表一切,有你在,渡輪都可以白做。這個楚楚管事倒也舍得,六千中品妖石,說退就全退了,還搭上這麽一個艙房。不過……”
任冉一托腮:“僅僅花了六千中品妖石,就雇傭了你這麽一個超級打手,真不好說她是賺了還是賠了。”
“你真當她是來雇我做打手的?”
莬好笑地看著任冉。
任冉奇道:“她不是那麽說的麽?”
莬搖頭:“她雖然隻有六階,但這船上並不乏七階的護衛,僅我所知就有三個,下麵低等艙房裏還隱著一個。這條界河他們是早過慣了的,自然有把握有驚無險的渡過去,哪裏用得著我。此番前來,不過兩個意思。一則交好,像我這樣的存在,能不開罪還是不開罪的好;二則嘛……”
莬嘿嘿冷笑:“就是警告了。警告我們,我們的行藏都在他們掌握之中,不要想有什麽別的念頭。”
“真複雜。”
任冉搖頭,又奇道:“這過界河還能有什麽別的念頭?”
“多了。”
莬如數家珍:“別的不說,這船本身就是七品妖器,還是大型妖器,價值不菲;再有,這一船的妖也都是財富,賣去做傀儡也好,做妖奴也好,甚至殺了賣材料也好,總歸會有人要;航行途中還會碰到異獸,從這些異獸身上獲得的材料,運氣好的話,收入比船資還高,屆時我若不懷好意插個手,搶了就跑,他們哪裏去尋我?”
“相反,我們若是給他們機會了,他們也不介意反過來咬我們一口,單看這得失之間有沒有盈餘罷了。總之這修仙世界步步驚心,處處陷阱,當真要有心,什麽樣的事都能做出來。”莬這般總結,又諄諄教導任冉:“你現下年紀太小,尚未經曆過這些,所以無法想象。不過你也不必害怕,盡量提升修為就是,等有了實力,自可橫行無忌。”
任冉默默想,這些危險她一開始還真顧忌過,並因此有過龜縮一隅,不進入人類社會的想法,這幾年在天劍門安逸慣了,心就慢慢寬了,竟想不到這個上去。
果然人還是不能太安逸,會被生活磨滅去自己的警惕之心。
托莬的福,任冉剛剛輕鬆下來的心情頓時又緊繃了起來,隻覺得這船上萬種危機,蟄伏在旁,仿佛龍潭虎穴一般。
莬自己卻沒當回事,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
以他之能,的確也無需把這幾個七階妖族放在心上,實在不行還有任冉的空間呢,他現在用得是慣熟至極。
草木皆兵了幾天之後,任冉有些萎靡不振了,之前在陸地上,還可時不時躲到空間這個完全安全的地方去休息,所以並不覺得,而在這渡輪上,一旦進入空間就會留在原地,她自然不能隨意進去,因此一刻也不得放鬆,精神自然就有些跟不上。
任冉瞪著眼睛問莬:“你怎麽就能這麽輕鬆?”
莬意味深長地對她說:“危險是永遠存在的,但你的精力並不是無窮無盡的。”
任冉細細琢磨這兩句話,良久,終於明白了他的用心。
固然,自己之前太過大意,誤以為這船上就是萬安之地,這絕然不對;然而後來自己太在意了,也並不可取。
世界固然危險,但自己要做的並不是對這個世界充滿了警惕,而是努力適應這個世界。
說白了就是四個字——過猶不及。
此刻閑來無事,正好讓她來慢慢調整自己的心態,及至下了船,估計自己就適應的差不多了。
想到這一點,任冉忍不住瞟了一眼莬,這一路行來,他抓緊一切時機點撥她,言傳身教,毫無保留,當之無愧為一個義兄,更可以說是一個良師!
這當兒,渡輪突然一晃。
任冉驚疑,定睛看去,卻見一隻滿口利齒的巨魚,雙目血紅,巨鰭如矛,瘋狂地撞擊著渡輪的尾部。
“這就是異獸了嗎?”
任冉問莬。
莬點頭:“此獸名為鋼牙,極其嗜血,一旦碰上就是不死不休,速度還極快,算是比較難對付的一種。”
正說著,楚楚匆匆趕了過來,對莬行禮:“不知之前的動靜驚擾到前輩沒有,不過隻是個六階的小東西,我們足可對付,並不敢勞煩前輩出手。”
莬笑笑:“你去吧,我就看看熱鬧。”
楚楚又匆匆去了,莬托著個下巴無聊到:“這個渡輪主事好沒意思,如果她不是這麽防我,我倒是肯告訴她一直藏在底艙的那個家夥好像有些不大平靜了。”
“怎麽?”
任冉驚倒:“那不是他們的暗牌?”
莬在任冉頭上敲了爆栗子,怒其不爭道:“堂堂七階妖族,在這船上就是頂階的存在,何必委屈自己做什麽暗牌。再說了,自己的實力,放在明麵上不是更能震懾人心?”
任冉揉了揉頭,琢磨道:“照你這麽說,這個人圖謀不小?”
否則又怎麽肯這般委屈自己,深深埋伏?
莬不在意地說:“隨他圖謀什麽,大不了我們搶了船,自己渡這界河就是了。”
“說得好像前幾天被一個區區六階城主追得簡直走投無路的那個好像並不是你似的。”
任冉鄙視地看莬,以氣勢唬唬人撈點實惠就算了,眼下四個七階在這條渡輪之上,哪有他動手的餘地。
“渾水摸魚,火中取栗而已。”
莬不在意地說:“並不是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