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此刻的鳥媽,比之往日更為神駿,在任冉不算精純但分量十足的血液以及精華推進之下,在天禽丹的作用之下,鳥媽不止重傷痊愈,還又生生進了一階,已然是七階之身。
闊別已久,乍然相逢,任冉卻不及說太多,她招呼了一聲:“哥!”
隨之她相當自然地一伸手牽住了任歌,輕輕一躍,上了鳥媽的背。
“齊師兄,天寰宗暫時就拜托給你啦。任三長老,你們繼續加油。”
任冉揮揮手,隻聽鳥媽再一次“啾”的一聲,兩人一鳥霍然消失在眾人的眼前,再出現已經是在大陣之中了。
“怪不得他念念不忘想要得到一隻小雷空!”
任三長老眼熱無比地咕噥了一聲,迅即厲吼:“戰陣!”
一道道白亮的劍光再次匯聚在他的劍尖,大陣今天第四次轟然崩潰,這一次光幕卻沒再繼續亮起。
在大陣被轟破的一刹任冉的雷箭也已迅速地射向了最關鍵的一塊布陣材料,夢魘的眼皮微微一抬:“總是沒有辦法準確預計你啊。”
說著揮手發出了兩道靈力,一道接下了任冉的雷箭,另一道赫然迎向了隨之而來的劍光。
他的確將任冉和任歌算得比較準了,他卻不知道,鳥媽並非一隻單純的飛行類靈獸。
長喙微張,雷光遁出,七階的雷光還含著一絲空間之力,夢魘連出手阻擋的機會都沒有,那塊最關鍵的陣法材料瞬將碎成了湮粉。
夢魘皺眉:“這具身體的實力太差了一些,提升果然迫在眉睫。”
而光幕既不能再次成形,就再也沒有什麽可阻擋天寰宗與天劍宗的了,二百多元嬰修士,若幹化神,瞬間撲到了小島之上。
“夢界。”
夢魘漠然地伸手一指,島上的低階域外天魔紛紛自爆,高階則咬著牙迎了上去,但這一些跟夢界卻沒有絲毫關係,為夢界所籠住的隻得夢魘一人而已。
那是一個迷蒙如夜晚的圓球,淡光籠罩,星色朦朧,並不十分的黑暗,但卻是說不出的空寂茫然。
就在夢界所形成的刹那,任冉、任歌和鳥媽的攻擊又已到來。
夢魘的目標是提升自己的實力,甚至不惜擺下這樣大的陣勢,而爭鬥不可避免,血祭無法挽回,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誅殺夢魘,至少也要毀掉他的血肉之軀。
這樣的儀式可複製的機會幾乎為零,因此這一戰若能得勝,他們將很長時間內再不用擔心夢魘的威脅。
無論如何,在這最高不過化神的中世界中,絕對不能讓洞虛、甚至洞虛以上境界的戰力出現,一旦出現,整個東天界修士麵臨的隻有絕滅一途。
任冉他們的攻擊很快,早在射出第一箭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中間沒有一絲縫隙,沒有一絲預兆,但是夢魘的夢界形成的也是極快,他們的攻擊根本沒有傷到夢魘分毫,無聲無息地落在了那個迷夢一般得夢界上,幾乎沒濺起一絲漣漪。
“這是我的意念之力,有點浪費,但是……”
夢魘微含可惜地歎了一聲:“至少在你們這樣的中世界中是無人能夠擊破的了。”
“我說的萬全之策,自然會是真正的完全之策。”
夢魘說得淡然,但相當自信。
任冉的鳳凰真眼在不停掃視,掃視這個夢界有什麽缺陷,掃視這個儀式有沒有辦法阻止和破壞。
然則不能,其實早在他們到來之前儀式就已經開始,且不可逆轉,隻要那些域外天魔不會不舍得自己的血肉之身,這個儀式注定能夠完成,而這個夢界,正如夢魘所說的,由他的意念之力構成,雖然極耗本源,但的確不是他們這一界的力量能夠打破的。
這個夢魘,也許還不止她推測的那樣至少擁有洞虛的境界,應是更上。
無法阻止,不能中斷,剩下就隻有一個辦法了,也是他們最近最習慣的一個辦法——搶!
任冉咬牙,一件又一件的材料拋出,一個又一個的聚靈陣形成,夢魘古怪地看她:“這儀式是以這具身體剩下的所有血肉為引的,所有的靈力注定隻能灌注到這具身體裏麵,你的聚靈陣,毫無意義。”
“是嗎?”
任冉從空間裏取出兩件法寶來,一為衍金,一為銀環,這是封滿處心積慮送予她的東西,裏麵封存著他從小到大生長的影像,當然,銀環她並沒有查看,但可想而知,這兩件法寶都是封滿一直孕養在他的身體中的,就算沒有血肉那般影響巨大,但也不失為一個引子。
“嘭”的一聲,兩件法寶碎裂成數塊,散入七個聚靈陣中。
時間倉促,身上的陣法材料也著實有限,一時之間,任冉也隻得布置出這麽七個。
血霧已經濃鬱到了極致,如同潮汐一般向天上湧去,任冉不及思索更多,自己,任歌,任三長老,齊白,鳥媽,再就近隨便拎取了兩個人扔入聚靈陣中,匆匆留下一句:“不要逞強,到了身體無法承受之時,破壞掉聚靈陣就可以了。”
說話之間,所有的血霧猶如被長鯨吸水一般被天上的一個黑洞吸取了過去,一個隱隱約約的宮殿因此出現,投射出一道凝煉如實質的靈氣白練,目標赫然是夢魘。
“咄!”
任冉一聲暴喝,舌綻如雷,鳳凰真言脫口而出。
白練在空中微微頓了一頓,赫然分成了八份,對著夢魘和聚靈陣分別注射了下來,及至到了跟前就已經是一個光柱,將各個聚靈陣以及夢界整個攏了進去,也使這八個接受灌頂的存在進入了無敵狀態。
“倒是有點手段。”
夢魘在光柱中微微點頭:“但你們又能容納多少靈力呢,蚍蜉撼樹,精衛填海,隻怕最後你們自己要填了那海,於我的損失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說完話,他閉目凝神,吸收那些靈力,再不肯多一句話。
這時候廝殺也已經停止,域外天魔們眼看儀式已經完成,自然再不肯拚命,各自逃散去了,天劍門卻因關注自己門中長老、宗主們的命運,關心著自己的未來而留下來,未去追殺。
他們死死地盯著七個聚靈陣,雙眼一眨也不眨,生怕他們出什麽狀況。
彼時,七個聚靈陣中也沒有一個人在說話,這樣的灌頂不止是提升自己,還要跟夢魘爭搶,他們的目標是,絕不能讓夢魘搶到的比他們更多,彼強我若,彼弱我強,這時候多掙一份,未來的贏麵也就越大,從這一點上講,他們已經不再是搶靈力,而是拚未來。
八道光柱,原本是極為平均的八份,進入夢界和聚靈陣之後卻立刻分出了粗細,其中鳥媽和任三長老還有另一個聚靈陣中的白練最粗,那個聚靈陣中的是錢長老,彼時距離任冉最近,任冉也沒多看,順手就將他攝拿到了聚靈陣中,幸而他看是任冉,下意識的沒有反抗,否則任冉還真不一定能拿捏住他。
總之,一隻七階的神獸和兩個化神期的修士吸收靈力的速度是最快的,他們的高境界注定了他們的高容量,尤其是鳥媽,剛剛進入化神期,身體就像一個新打造好的水桶一般,正等待著大量的靈力來填滿。
剩下任冉、任歌、齊白、還有被任冉順手攝進聚靈陣中的淩曉,包括夢魘在內,他們五個都是元嬰期,其吸收靈力的速度要慢上不少。
但至少自此刻為止,天劍門這邊是占了上風的,甚至遠遠不止是七比一,而是十比一,乃至更大的比例。
隨著時間慢慢的推移,任冉和任歌還好,三位化神也一時未見頹勢,但淩曉和齊白顯然已經受不住了,尤其是淩曉,麵容鼓脹,雙目盡赤,似乎都要爆裂開來。
“誰有化神丹啊!!!”
淩曉猶不肯打碎聚靈陣,嘶聲吼道。
“我這裏有!”
“我這裏有!”
頓時不少聲音響起,對於元嬰期來說,化神那就是他們最短期之內的終極目標,有那個條件,化神丹總要備上那麽一顆兩顆,此刻他們毫不吝惜,紛紛將自己珍藏已久的化神丹貢獻了出來,淩曉的手隻往光柱外稍稍一伸,瞬間就有七八顆丹穩穩地送到了他的手上。
淩曉也是老牌的元嬰期了,此刻要突破,心境上或許還有那麽一點半點的不圓滿,但此刻實在顧不得太多,這種化神丹補的其實也就是心境,如同悟虛丹一般讓人感受更高一個境界,從而突破。
當下他看也不看,隨意將掌中的丹藥塞進了自己的口中,閉目就衝擊起化神之境來。
有人問任冉他們:“宗主,你們要不要化神丹啊!”
齊白笑笑:“我的心境早就到了,欠缺的隻是積累罷了。”
任冉和任歌雙雙搖了搖頭,他們離突破還早著呢,任歌是體氣雙修,任冉更有一個空間要提升,不啻是一個無底洞,隻是限於自己筋脈的寬度,吸納的效率有點低,比不上化神期而已。
任歌早就取出了得自萬劍塚的斷劍碎片和龍之墓地的龍血精華來,借助靈氣的衝刷迅速將之煉化。
這種煉化自比不上平時那種去蕪存菁的精化,但這會兒也顧不得太多,隻管煉化就是。
“啊——”
一聲長吼響起,淩曉竟真的突破了,頓時他頭頂的光柱也變得粗奘起來,接著是齊白和夢魘,他們也一舉進入了化神期。
此時此刻,八道光柱之中竟有六道是粗的,隻剩下任冉和任歌那兩道光柱細細的顯得有些可憐。
天寰宗修士們的完全不以為恥,一個個臉上激動莫名。
“宗主太逆天了,這麽多靈力下去一點反應都沒有,什麽叫海納百川!”
“宗哥(宗主哥哥簡稱宗哥==)也很強啊,這麽持久!”
“怪不得能以元嬰修為直麵化神呢,這量的差距與你我不可同日而語!”
“那是,不然是宗主呢!”
這樣的激動之語僅僅三兩句,眾人很快又平息了下去,生怕打擾到任冉他們。
漸漸的,錢長老的光柱先細了下來,任三長老的光柱也在漸漸變細,他們雖是化神期,但他們也有極致,除非他們也突破,那才能繼續吸納下去,否則等待他們的就是個爆體而亡的結果。
錢長老喟歎了一聲,率先打破了自己這邊的聚靈陣。
他實在是不能再多吸一點了,與其爆體而亡,還不如留著有用之身,每一個化神都是東天界的稀有資源,正是他懂這一點,才輕易不敢拿自己冒險。
他有些豔羨地看了任三長老一眼,便是化神也是有差距的,他境界本身就比他穩定,還能承受比他更多的靈力,這說明他們之間的差距不止是一點點。
這時候他卻由衷地期盼著他們之間的差距更大一些,最好永無止境!
這時候,任天行、傅石他們帶著後續的結丹期以及少數其他幾個宗門也來了。
任三長老看到任天行來,毫不客氣道:“悟虛丹,老夫今天不成功就成仁了,你且期盼著老夫成功了給你做牛做馬吧!”
任天行毫不遲疑,一顆悟虛丹火速被送進了任三長老探出光幕之外的大掌之中。
就算他尚且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但無論是作為一個掌門的果決,還是作為一個摯友的信任,都不妨礙他做出這樣的事。
哪怕悟虛丹珍貴萬分!
突破到洞虛遠比突破到化神困難數倍乃至數十倍,這修仙慣如金字塔一般,越往上走,人數越是稀少。
任天行緊張地看著任三長老,心中狠捏了一把汗,及至聽其它長老說出來龍去脈之後,心中緊張之意更甚,這已經不止是任三長老個人的問題了,還關係到整個天劍門,整個東天界的未來。
也許是壓力足夠,決計不容失敗;也許是靈力充足,境界上的小瑕疵因此有些不顯,總之萬幸,任三長老終於還是突破了,頓時那光柱暴漲了數倍,幾乎連一旁的齊白和淩曉都要籠罩了進去。
夢魘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但留在光柱上的視線不過區區一息罷了,倒是凝重地看向了任冉和任歌。
最可怕的永遠是水滴石穿和細水長流,然則這灌頂終有極限,自己提升比他們快,快一步,步步快,他們始終還是追不上自己,想到這裏,夢魘又安然地合上了雙目。
突然又一道光柱霍然變粗,鳥媽突破到了八階。
任天行看著它的目光本就充滿了驚疑,後來猜是任冉曾經用自己的鳳凰之血給他洗筋伐髓過因此才達到了七品,這樣能突破到七階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誰知,鳥媽還要給他驚喜,這一下子竟就突破到了八階。
這還是雷空嗎!
任天行心中又驚又喜,己方頻頻突破能搶到的靈力自然就更多些,此長彼消之下,無形中消弱的就是夢魘了。
這時候淩曉身上的光柱已經漸漸細了,接著是齊白,而直到此時,任哥身上的光柱才粗了起來,這就意味著他已經到化神期了。
任冉無奈地看了看夢魘的方向,很快他也要突破到洞虛了,要搶靈力,持續不斷是其一,速度也占著很重要的部分,任三長老的極限很快就要到,不出什麽意外的話,鳥媽的極限也就是八階了,自己還這麽慢悠悠的,完全不行啊。
五行異種被她在丹田中細致排好,圍著那個小小的嬰孩擺出五靈陣的陣型,頓時,原本纖細的白光化作之前五倍之粗,衝擊的任冉忍不住微微皺眉。
但這樣的速度還是不夠,任冉心一橫,五行異種又各自按陰陽屬性分裂開來,五靈陣之中又多了一個五靈陣,這不是簡單的疊加,而是五倍的基礎之上再作五倍,立刻這速度就被加持到了二十五倍,光柱自然也化作了先前二十五倍的粗度。
在這樣的衝擊之下,經脈不斷被拓寬,破裂而後又強行被靈氣粘合起來,身體裏那隻小雞的流轉速度從原本的慢慢悠悠變成了暴走,空間中風起雲湧,一朵花開,一朵花謝,一片雲舒,一片雲卷,世界迅速變化。
任冉感受著這些,再也分不出一絲心神去關注外界,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腦中仿佛有一道閘門轟然打開,接著大量的信息湧入了任冉的頭腦之中。
鳳凰聖界,父鳳母凰,包括凰靈之地所有一切在內,包括鳳凰的生長方式,於鳳凰有益的一些東西,一一在任冉的腦海中出現,直至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原來並不是鳥媽親生的,她實實在在就是一隻小鳳凰,一隻另類的沒有鳳凰原身的小鳳凰。
一隻沒有母凰教導的小鳳凰。
自己的母親哪裏去了呢?
想起齊白的那滴鳳凰淚,想起當初空空蕩蕩的凰靈之地,任冉來不及悲傷,金線從她的識海中衝出,熟餒地勾勒起靈氣的循環路徑來,漸漸的,那隻原本平凡無奇的小雞終於有了一點規模,有了小小的雲冠,有了長長的尾羽,雖然遠不如成年的鳳凰那樣精致,但的的確確不能再誤會為一隻小雞了——哪怕是有著風流長尾的公雞。
誰特麽能想到鳳凰小時候會是那麽一副平凡無奇的呆萌模樣,跟一隻小黃雞有區別嗎?有區別嗎!
離愁別緒中,任冉有些無奈地在心中咆哮,卻見那個嫩嫩的如同果凍一般的嬰兒變得如同實質化一般,偏又是虛無的,發散著精純的金光,同時一個名為鳳凰真界的技能明悟般沒入了它的眉心,浮現在任冉的心頭。
空間同時在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此時她卻已不必親臨,隻要稍稍感知便可知道,那礦山靈田、那靈脈地火、那陰煞之地等在如何以一種神奇的速度進階,草木茁壯生長,梧桐遮天蔽地,靈脈流銀,礦髓流金,一片生機勃勃。
二十五倍的光柱終於變細,與任冉聯係更加緊密的空間已經無需通過任冉來吸收這些靈力,任冉也終於得以睜開她的雙眼,她看了看任三長老和鳥媽,他們的身體已經快到極限,光柱已經細到幾乎不見。
淩曉和齊白是早就打破聚靈陣脫身而出了的,化神巔峰,這已經是他們的極致,莫說此刻再沒有第二顆悟虛丹,就算有,他們也不可能突破那個境界。
他們畢竟不是夢魘,夢魘的境界早就到了,需要的隻是靈力灌注提升肉身而已,而他們需要的卻是穩打穩紮,水到渠成,能夠一口氣提升到化神巔峰對他們來說其實未必是福,也許會影響到之後的突破。
任冉抱歉地看了看他們,當時情況緊急,他們又離她最近,便是關係上他們也是相對最近的,她隻好拿他們來湊數。
再剩下的就是任歌,一片片斷劍碎片和一滴滴龍血精華隨著靈力的注入不斷被煉化,任歌也已要達到化神巔峰,隻是這倉促堆積起來的修為含有大量的瑕疵,需要他以後不斷地去蕪存菁,算起來,跟齊白、淩曉二人的境遇也差不太多,他們畢竟底子太薄。
最後,任冉看向了夢魘。
夢魘的肉身此刻在洞虛境界,身上的光柱比她要粗很多,但空間對於靈氣的吸收是並不顯現出來的,大概沒人知道,其對於靈力的鯨吞已經使得飛鵬殿中蓄有的靈氣漸漸枯竭。
或許夢魘感覺出來了,他緩緩睜開雙眼,沒有多少懊惱,也沒有多少氣憤,當然也沒有什麽可開心、可高興的,他淡淡吐出了兩個字:“幼凰?”
除去尚未成熟的凰靈之地,他再不知道還有什麽樣的存在能如黑洞一般,無聲無息之地就吸去了這些原本足夠他升到至少大乘境界的靈氣。
“是啊。”
任冉淡淡道。
人群一時有些安靜得過分,任冉的秘密任天行一直隱藏得很好,天劍門隻幾個人知道罷了,眾人直到此刻才知道當日那個據說五行大圓滿的小姑娘原來是鳳凰神獸,而五行圓滿的鳳凰神獸,便是在鳳凰當中那也是鳳毛麟角!
天寰宗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他們的宗主原來是一隻神獸。
神獸為什麽會在東天界出現?
神獸為什麽在飛升前就能化形?
這些疑問在大家的腦海中一滑而過,天寰宗的修士們這一刻興奮到了極致,我大天寰宗的宗主是神獸,你們比得過嗎!比得過嗎!!比得過嗎!!!
怪不得如此犀利,怪不得砍化神就如砍瓜切菜一般,咱們宗主那是有底蘊的,底蘊的啊!
不得不說,自從那個打家劫舍的開始之後,天寰宗就徹底的被任冉給帶歪了,這一群不是修士,特麽就是實實在在的兵痞。
這些兵痞卻不知道,等待他們的不是更加風生水起的未來,而是離別。
任冉自己是第一個知道的,夢魘是第二個。
看看了逐漸稀薄的光柱,夢魘吐出了大概要算慶幸的兩個字:“再見。”
“再見。”
光柱徹底不見,任冉目送夢魘在夢界的保護之下疏忽不見,心中暗道,最好再也不見。
而後她轉身看向大家,同樣吐出了兩個字:“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