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弱受穿成種馬文男豬 57、千裏尋夫

57、千裏尋夫

得知了上官清容的真本事之後,洛布朗營長的斯巴達式訓練就再也不用在這個天才鬥士身上了。一個擁有極強天賦、單兵作戰能力,對戰鬥理論又有如此精微獨到理解的人,並不須要普通士兵那樣的基礎訓練。

像這樣一個鬥氣九級的強者,他在戰場上發揮的作用,絕不能隻是聽從上司的安排,與敵軍在混戰中交鋒,僅僅殺傷一人,而是要作為震攝敵軍的特殊力量,穿透敵人重重布防,直取敵軍首領,給予敵軍精神上的打擊,甚至摧垮敵人的戰意。

此外,他也必須有獨立指揮一支隊伍,帶領下屬完成任務,合理布署戰略戰術,並在實地戰鬥中,保護自己下屬的能力。在心裏決定了上官清容的訓練方向後,洛布朗營長立刻去了團長辦公室,把自己對上官清容的觀察測試結果報告給了亞森團長,順便向他申請了一次入山魔獸狩獵訓練。

這次拉練的主要目的,當然就是為了充分鍛煉上官清容統觀大局,實際戰鬥的能力。為此,洛布朗營長打算把日常訓練工作交給副營長和各隊隊長自己處理,從營裏按姿質優劣各選幾人,組成一個小型戰鬥團體,由他親自帶著上官清容和士兵入山,通過狩獵魔獸,先看看上官清容對於指揮戰鬥是否有天賦,順便也在一旁點撥,叫他在實戰中多長一點兒經驗。

這樣一個魔武雙修,且兩方麵都足以一擊製住一個九級鬥士的天才戰士,別說維什納,就是整個馬吉斯大陸都是難得一見,如今人正在他們第三軍團服役,為了他單獨製訂一些特殊訓練也不算過份。

此外,能讓普通士兵們與這樣一個天才戰士合作,對他們將來在戰場上與強者的正式配合也起到了提前演練的作用——若將來有戰鬥的話,他們也可能和鬥聖、大魔法師這樣的人合作,提前用上官清容來做一下模擬訓練,對於他們軍團戰士戰鬥力和配合力的提升,也是有好處的。

亞森團長聽了這報告之後,也是一陣陣感到驚奇。他之前已聽到了洛布朗營長被上官清容打得起不來身,正在接受魔法治療的消息,本來正在辦公室裏生著氣,打算先教訓上官清容一頓,再寫信給他父親告狀。沒成想上官清容並非他想象中那樣仗著自己的鬥技魔法,不把軍中的上司放在眼裏,無組織無紀律的人,反倒是個對鬥氣和人體的理解又遠勝常人的天才,而且打傷洛布朗一事也並非故意,人品其實也不差。

這樣的孩子,斯賓塞還有什麽不滿?就是在外麵給他弄了幾個私生子回來,憑休伯萊家的家世又不是養不起……他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老友信中特意強調的那句:“千萬不要讓他再和精靈見麵”。難不成這孩子玩兒過頭了,惹到了精靈族的人?

那可確實有點兒不好辦,不過也沒什麽,隻要斯賓塞能想開點兒。精靈族和人類是很少通婚,搞不好也可能將來生不出孩子來,可他兒子在外麵私生子肯定不少了,正室萬一生不出,就把私生子收養回來不就得了麽。

亞森團長深思熟慮之後,自以為替老朋友做了最好的打算,也算對得起朋友的囑托了,便拋開休伯萊男爵那封信不再想,和洛布朗討論起了他們入山訓練的具體細節來。

三日之後,上官清容跟在洛布朗身後,一手拄著樹枝,背上背著重逾數十斤的行李,帶著三十名與他一樣全副武裝的士兵,踏上了入山之路。

雖然上官清容一向自認身體孱弱,可那在前世江湖中早能算得上震鑠古今的內力卻已悄然改變了他的體質,區區數十斤的東西背在身上,感覺比加一件衣服重不了多少。這種令弱受難以忍受的事實打擊得上官清容心痛欲死,無奈此身如金剛力士般強悍,無論如何也騙不了自己,為了維係弱受的門麵,他隻得盡力彎下了腰,一步一喘,將手中枝杖狠狠插向地裏。

如此辛苦地走到山腰,他頭上身上竟還一滴汗水也未能淌下,而跟在他身後那些眼看著比他健壯數倍的士兵們,卻早都衣衫濕透,雙腿戰戰了。

“奇怪,這個時間應該正是雙頭巨蟒和蒙哥拉毒晰獵食的時候,怎麽一隻魔獸也沒見到呢?”洛布朗營長雙眉緊皺,眯起眼向四方打量。

冬末春初的天氣,樹枝間還覆著些未化的冰雪,在正午陽光的照射下融化,順著樹皮間隙匯聚起來,從幹枯的枝幹間滴落。目力所及之內的風景無比正常,但在這個時節,已該從冬眠中醒來,趁著晴暖陽光獵食的魔獸卻還沒有一隻出線在他視線範圍之內。

難道是有人身上帶了驅逐魔獸的煉金物品?腦海中才一浮現這個想法,洛布朗營長的目光就不受控製地望向上官清容。他也知道這是偏見,但他帶來的這些都是鬥士,身上不可能有煉金物品或是魔法道具,會帶那東西的,舍魔武雙修的上官清容其誰呢?

“崔斯特,把你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洛布朗麵帶不豫,不容質疑地命令道。上官清容雖不解其意,卻也是老老實實地把背包遞了過去。洛布朗連看也不看,順手扔在一邊,繼續命令他:“把身上所有的魔法道具都給我!”

身上的魔法道具?那不就是光輪指環了?那的確是有加強魔力的作用,可也隻對光係魔法有效,營長一個鬥士,要那個幹什麽?上官清容剛想要說明那東西別人拿著沒用,洛布朗那不容質疑的目光就讓他勇氣全消,乖乖地摘下穿在項鏈上的光輪指環,遞增到了營長手裏。

洛布朗隨手將光輪指環遞給一個士兵保存,卻還不滿足,又命令他把手上的戒指還有其他沾了魔法二字的東西全數摘下來。

看到自己和黑法師拚了老命才得回來的光輪指環被人當作普通戒指一樣塞進褲兜裏,上官清容就已經夠心痛了,可營長還不滿足,就連他手上普通的空間戒指也不肯放過,右手上貝爾法斯特和阿麗莎留下的三枚戒指也一枚不差地被索要過去,裝進了剛剛那名士兵的口袋。

而他左手,刻滿精靈魔法的扭環型戒指此時也不知怎麽入了營長的眼,洛布朗索取不成,幹脆親身上陣,抓著他的手就往下擼。上官清容右手緊緊護著左手,身子縮成一團,在營長的淫威之下苦苦掙紮著:“這個不行,這是我的訂婚戒指,絕不能摘下來的,求你了營長,真的不行!”

“訂婚戒指?你已經訂婚了?那你父親為什麽還把你送到這來?”洛布朗雖然被他摔出去過一回,卻是一直不曾注意過這個滿身魔法道具的家夥身上帶了多少零碎。知道那是訂婚戒指之後,他才想起來,那戒指確是帶在中指上的。

那他父親還擔心個什麽勁兒,隻要替兒子辦了婚禮,以後花不花心的,讓他老婆盯著不就得了?洛布朗營長一瞬間又感慨起這家父親特異的腦回路來。然而感慨歸感慨,更重要的還是他們眼前的特訓,這種刻滿魔文的東西,別說是訂婚戒指,就是結婚戒指也得給他先摘下來,等跟魔獸好好戰鬥幾場之後再還給他也不遲。

他心中想的上官清容哪裏猜得到,就算是猜到了,這要命的訂婚戒指他也不可能給了營長。好容易才能和萊斯利前輩兩情相悅,被父親棒打鴛鴦也就算了,再被人搶了戒指,他將來如何有臉去見前輩?無奈之下,上官清容右手五指輕舒,拂向了緊壓在他身上的營長。

洛布朗早前吃過他點穴的虧,見他手指伸來,立刻運起鬥氣抵抗,身上燃燒起一片青藍鬥氣之焰,看似柔軟實則堅實,上官清容手上未運勁道,拂在鬥氣鎧上,對洛布朗竟是毫無作用。趁著上官清容的手還沒收回去,洛布朗一把攥住他纖弱的手腕,緊緊壓到他頭頂上,然後跨坐到他身上,用自己的體重壓住上官清容不斷掙紮的雙腿,右手拉起他攥成拳頭的左手,伸到自己麵前。

兩個九級鬥士的戰鬥,居然最後像兩個不懂鬥技的普通人一樣,全靠貼身肉搏!洛布朗營長暗暗為自己這一身本事糟蹋到了上官清容身上歎息,周圍的戰士卻高呼看得過癮。多少年了,他們這些士兵與營長對練時幾乎都近不了他的身,三兩下就被打得站不起來,而這個看著像魔法師一樣風吹就倒的小子,居然逼得營長坐在他身上壓製,還能揮手掙紮。別的不論,這蠻力在軍中就是頭一份兒了。

不知不覺間就成了眾人崇拜對象的上官清容可沒有感到一絲榮幸。他隻覺這位營長勢大力沉,又搶了先機,將他牢牢壓製,且又占了上司的名份,讓他不敢直接用火係魔法燒上去。自己的左手已被他的大姆指伸到拳心挑開,中指才與其它手指拉開一道縫隙,便已被營長用牙齒牢牢叼住。

雙唇間溫熱柔軟的觸感,一下子刺激到了上官清容的神經,他這才從角鬥狀態猛的回過神來,想到自己如今正以何等模樣躺在眾人麵前。羞恥感如潮水一般漫上了他的腦海,而洛布朗營長牙齒咬在指環及他手指上的感覺卻更清晰地彌散開來,占據了他整個意識。

難道,營長這是在調戲他?不,這不該說是,非禮麽?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頓時想到前世在宮中的一些際遇,臉上紅了一紅,隨即便成了慘白,整個人瞬間落入了充滿恐怖和恥辱的幻想深淵,身子一僵,反抗的力量漸漸從體內退去,身體無力地癱軟下來。他身子這麽一軟,正運盡全力與他搏鬥的洛布朗營長也一時失去平衡,身子往下一栽,臉朝下埋到了他胸膛上。

洛布朗卻是不知道自己這位新士兵陷入了怎樣的妄想之中,隻顧著為他終於想開了,不再和自己做對而高興。他正要收起自己的鬥氣摘下那指環時,突然感到一道森冷的殺意向他逼來。緊隨著那道殺意的,便是一聲銳利的破空之聲,洛布朗身子一歪,從上官清容身上滾落,一手撐地猛地躍到空中,燃燒著青藍色鬥氣火炎的右手已抓住了一支雕滿花紋的無翎長箭。

他對麵有一塊□著褐色泥土的巨大岩石,一個全身裹在白色鬥篷中,隻餘一雙眼睛在外的人正雙手執弓站立在其上。那宛如大理石雕刻般精美無瑕的雙手中蘊含了無限力量,正穩穩地拉開弓弦,撚著架在其上的長箭對準他的麵門。

即使裹得看不清麵目,依舊風華外露,令人一見難忘的白衣人雙目流轉,先看了一眼瑟縮在地上,正陷入深沉的痛苦中的上官清容,又把精力全數集中到了洛布朗身上。隔著蒙在嘴上的重重布巾,白衣美人發出了低沉而含糊的聲音:“請離我未婚夫遠一點。”

這是什麽情況?崔斯特的未婚妻千裏尋夫來了?那她拿箭指著我幹什麽?我又沒……洛布朗營長終於想起自己剛才把上官清容壓在地上的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衝著對麵癡情的白衣女子揮手解釋道:“我就是想把他身上的魔法道具拿下來,以免影響集訓效果,真的沒傷到你未婚夫,不信你自己檢查一下啊!”

這麽大膽又深情的未婚妻,難怪崔斯特為了訂婚戒指,連他這個營長都敢打了。洛布朗對她倒是頗為佩服,轉向了周圍又是起哄又是打呼哨的士兵們:“閉嘴,不許再鬧了,再鬧的回去一律跑20公裏!”

等他壓下了士兵們的嬉笑,回首再看剛才那塊大石頭時,上頭早已沒了人,而剛剛還不知犯了什麽毛病癱在地上不動的天才鬥士那裏,此時卻已是一片郎情妾意……那位白衣美人如今已摘下臉上的東西,露出一張精美得如同名家畫像般的臉,以及昭示著與眾不同身份的尖耳,毫不在意地坐在泥土翻露的地上;而他的新兵卻是半偎半靠地將臉埋在美人懷中,兩人之間仿佛有一片粉紅氣息流動,令大齡未婚男青年洛布朗不敢再多看。

不過,眼看著自己寄予了厚望的天才鬥士半靠在未婚妻懷裏,洛布朗營長突然覺得有點兒別扭,卻也說不上是哪裏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