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弱受穿成種馬文男豬 43、會友

43、會友

在學校護士和精靈前輩的雙重監控下,上官清容的生活過得格外規律,上課之外的時間都被人嚴密監控起來,除了修煉別無他事可幹。費倫對他努力學習光係魔法的行為也頗為讚許,甚至把傳授元素魔法的時間也都騰出來讓他練習光係法術,以免下回遇見了黑法師再這麽狼狽,幾乎連命都喪到人家手裏。

繪畫社他也一直未能再去,雖然安娜學姐來找了他幾次,他也向校方打過報告,但負責接送他的那位身材窈窕動人的護士小姐都以他重傷未愈,不宜活動為由,把安娜拒之門外。

不止安娜學姐,就連那三位同寢室的好友都沒機會和他說話。他幾乎每天踩著上課鈴被位美豔的女護士送進門,再踩著下課鈴被另一位女護士接回校醫院。那些護士對他的態度幾乎要親切到背著來,抱著去,緊緊地把自己溫軟的身子貼在他手臂上,用波滔洶湧的身材隔絕了同學們探究地望向他的目光。

崔斯特?休伯萊在校際聯賽中受了重傷,行走能力受損的傳聞已飛遍了校園。饒是他幾乎不見人,也能遠遠地聽到些流言。每次聽到,他都有甩開護士逃走的衝動,可又怕自己八級鬥士的力氣,一個不小心就會把人家打傷。

唉!他何來的什麽重傷!

自從回了學校,他就一直在接受各種不同檢查,還往神殿跑了幾趟,從身體查到靈魂,就差把他的魂魄弄出殼來,拿光係魔法過濾一遍了。手腕上那個齒痕剛回來時還有些黑氣繚繞,現在也早已露出了紅紅白白的嫩肉,也不再流血,隻差沒收口了。

不管他怎麽抗議,校方就一直把他當作什麽危重病人一般,出門有護士隨著,進門就是一次檢測。他是能理解校醫院上千年沒收到過一個黑魔法傷害病人,好容易見著一個活的,恨不得一天檢查八次的激動心情。可他好好一個大活人,天天這麽跟圈牲口似地圈著,早晚真的要和萊斯利前輩之前說的一樣,生出自殘傾向來。

這麽想歸想,他最終也沒敢真地反抗學校的安排,隻靠在病室窗前,看著外麵的藍天白雲長籲短歎不已。正歎息著,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聽著是朝他這邊來,他急忙站起身來,將衣服理好,等待護士進門帶他進行下一次檢查。

這回他卻料錯了,來的既不是那位美豔豐滿的護士長,也不是一直護理他的那位如精靈般俏麗的小護士,也不是端正靚麗的女醫生,而且他許久未見的同學——艾德裏安?米洛奇。

一見他的樣子,上官清容心裏便是一驚。他卻不是為了許久未與米洛奇正式相見,心中驚喜,而是見到他如今的樣子,驚駭不已。他臉色憔悴蒼白,神情委頓,頭上赫然綁著數層紗布,自雪白的紗布下,還隱隱洇出了些紅黃的血漬。

上官清容一下子撲了上去,湊到他麵前時又不敢靠近,怕碰到他傷口,兩手隔著半寸來遠,虛摸他的傷處。“怎麽回事,艾德裏安,你是摔傷了麽?還是出了什麽意外?”

米洛奇卻抓著他的手按在自己傷口上,難得地笑了一笑:“沒什麽,傷得不重。要見你可真不容易,要不是我真的受了傷,還混不進重傷部來呢。”

難道米洛奇是為了見他,故意受的傷?上官清容腦海中一下子浮現出了這個猜測,看向米洛奇的眼神也帶了許多愧疚。一股熱流自他心裏直升到鼻端,眼眶一紅,淚珠便連串落下。“艾德裏安,我在這裏很好,你不值得……”

米洛奇在看到他的淚水時微微一怔,很快從懷裏掏出手帕,替他抹去了眼角下的淚痕,扭過頭去,頗為別扭地說:“你胡思亂想什麽呢,我又不是為了進來見你才受的傷。我就是施魔法時,不小心魔力失控了而已,跟你沒關係。”

“是,可是,艾德裏安……”上官清容依舊有些哽咽,每個詞幾乎都是從牙逢裏擠出來似的,艱澀不已。他輕輕將手從米洛奇頭上抬起了些,低聲念誦咒語要給他治療,卻被米洛奇一把打斷了。

“我可是好容易才進到重病部的,要是你這麽一下子就給我治好了,我還怎麽在這兒呆下去?別管那個傷口了,你最近過得怎麽樣?我……我們聽說你在聯賽上受了得傷,都很擔心你,聽說你被一個死靈法師控製了,身上到處畫滿了黑魔法,到現在靈魂都還被禁錮著?”

傳得太誇張了吧?上官清容連忙表示絕無此事,那名死靈法師的戰鬥力不足,隻是說了些話嚇他,讓他以為自己被種下了魔法,心中有些不安。後來到法師塔檢查時就已經說了沒問題,在學校和神殿裏又查了不下百回,無論身體還是靈魂都被受什麽傷害,隻有手上留下了個汙穢的傷口,如今也已幾近痊愈了。

說著忙又把手伸出來,給米洛奇看了看那個露著嫩肉的齒印。這回輪到米洛奇想摸又不敢摸了,圍著牙印地周圍輕輕摩挲了好幾圈,仿佛傷到的是自己一樣,愁眉不展,嘴角含著苦澀,小心地問道:“還疼嗎?怎麽這麽多天還沒好,當時傷得一定非常重吧?”

上官清容笑道:“不是很疼,而且當時就把毒血逼出來了,隻是黑魔法的詛咒比較強,傷口不容易愈合罷了。而且,現在黑魔法都已經消除了,我想過不了多久,我就能回去上課了。”

米洛奇還有些似信不信,雙手托著他的手腕來回對著光看,感慨地說道:“幸虧你會光係魔法,若是我遇上那個魔法師,隻怕當場就被人殺了,屍體也要被做成傀儡了。”

上官清容看著他修長有力的手,心中忽然一動:“其實,那死靈魔法師雖然強,但是也不是全無破綻。他隻能在死物的掩護之下在遠處施法,而且他指揮的那個小怪物隻是行動迅速、爪牙上有些黑魔法,卻也不算多強,隻要能近了他的身,他更是全無抵抗力……艾德裏安,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學學鬥技?”

這個提議略有些突兀,聽起來也不大現實。魔武雙修的人是廢柴這一觀點已流傳了許久,上官清容本人雖然能做到魔武雙修,並在任何一方麵都飛速進步,但別人卻不敢冒這個險,米洛奇本人魔法天份極高,又是變異冰係魔法師,對他這個提議自然也是有些卻步。

見到他臉上的為難之色,上官清容也覺出了自己的提議有些不合宜,便笑了笑,轉過話頭道:“教我鬥技的師父出門了,父親工作又忙,現在家裏隻有個精靈前輩,現在正教我射箭,你如果願意學的話可以去看看,射箭用不著內,咳,鬥氣,也許你也能試試。”

射箭米洛奇是沒什麽興趣,可是去上官清容家他倒還有些興趣,便應了下來。訂好周末晚上在教室門口等他,又問了幾回遺跡森林裏那個黑法師的問題,直到那位美麗的女校醫來帶上官清容做例行檢查,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到了周末,萊斯利前輩果然又親自來接他回家,順路帶了傷口早已痊愈,氣色好得如同南極仙翁的米洛奇一起回去。

上官清容頭一回帶朋友回家,激動得坐立不安,回到家後先把米洛奇一個人撂在客廳,自己就回房沐浴更衣去了。在萊斯利替他陪客時,光衣裳就試了七八套,打扮得格外華麗簇新,外套了大紅色鑲金的軍裝式短外套,□穿了白色緊身褲,長發緊緊束在頸下,還不知從哪翻出來一頂帶白色駝鳥毛的寬沿帽,試了幾回又覺得在屋子裏帶帽子不合適,終於還是入下了。

他本就金發碧眼,肌膚如雪,體態又保持得纖細修長,這身華麗得有些誇張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卻是全無違合感,反倒襯得他臉若朝霞,軒軒韶舉。這比起他平日穿著樸素的學生長袍的模樣實在是天差地別,看得米洛奇一時有些錯不開眼珠,手捧著紅茶也送不進嘴裏了。

萊斯利在他家呆了這麽久,也極少見他這麽打扮過,驚訝之餘也明白他希望給朋友留下好印象的心情,打趣他道:“崔斯特,我也是你家的客人,你見我時怎麽就沒這麽精心打扮過?”

上官清容本是興衝衝地打扮好了出來,但被米洛奇盯著一看,心中卻是不知為何泛起了一層羞澀之意,恨不得回頭再去換成平日打扮。再經萊斯利這麽一說笑,更是有些抬不起頭來,在門廳處躊躇不已,直想掉頭回去。

萊斯利看出了他的怯意,幾步跨過去,攬著他到了客廳中,按到了自己先前坐的沙發上:“害羞什麽,年輕人,喜歡打扮得好看點兒很正常。好了,你現在有空陪你的小客人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去幫你保養一下弓箭,等你們聊完了,我再看看米洛奇同學適不適合學射箭。”

善體人意的精靈前輩步履輕盈地走出了了客廳,留下兩名少年略有些尷尬地坐在一起。上官清容正想著該如何挑起話題為好,米洛奇卻突然說了一句:“你這麽穿很好看。”隻說了一句之後,又若無其事地端起茶杯來喝,神情動作,流暢得就像從未說過話一樣。

既然他先開了口,上官清容也借著他的話頭答道:“這衣服還是我通過八級鬥氣測試後,父親打算讓我進入社交圈,才叫人給我做的。可惜沒能申請到提前畢業,一直也沒機會參加什麽舞會。這回難得你到我家,我其實不是想炫耀,就是,就是從沒有朋友到家裏來看過我,我有點,緊張過度了。”

八級鬥氣……

米洛奇望著上官清容低眉順眼,弱不勝衣的模樣,眼前忽地冒出了他當初與五級鬥士對戰,用手指指了幾下就讓對方不能動彈的模樣。在紅茶煙霧氤氳中,鬥士的那張臉竟然漸漸變成了他自己。他心裏突然覺得有些涼颼颼,不敢再與這位交情實在已經不錯的同學對坐,直楞楞地站起身來。

“崔斯特,要不,咱們去看看那位精靈前輩還有沒有什麽事,若是他有空,我想試著學學射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