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仲塵把傅風找了過來,“到京城最熱鬧的那條街。”

傅風有點懵,“少爺,京城裏最熱鬧的有好幾條街,你說的是那一條?”

“自然是賣胭脂水粉,還有雜耍之類最多的。”

傅風都替少爺著急,有正經事不幹,那太後交待的差事都火燒眉毛了,少爺還有心情去逛街?

他趁著慕雪涵不注意,悄悄問了一句,“少爺,你這是何意?安樂公主的事情難道比辦差還重要?這若是被有心人看見,到皇上那參你一本可麻煩了。”

傅仲塵剛才對著慕雪涵還是一幅似水柔情的樣子,此時變臉之快讓傅風猝不及防。

他眸色一沉,“傅風你怎麽一點長勁也沒有,心累。”

傅風撓了撓後腦勺,笑得一臉尷尬,“少爺,我明白了,你這是想通過安樂公主討好太後?”

“嗯,你說是就是吧。”

傅仲塵若是說慕雪涵有預知未來的神奇功能,自己又能聽到她的心聲,傅風定然是不信的,換成任何人都不會相信,他還是省點力氣吧。

傅風駕著馬車出了府門,馬車後麵的墜的流蘇來回晃著。

沈綺羅站在圓形的拱形門前,眼裏閃出一抹怨恨的光芒。

她有種感覺表哥已離她越來越遠,她怕是這輩子都得不到他了。

傅仲塵陪著慕雪涵在街頭下了馬車,讓傅風在此等著,兩人進去。

這條街果然熱鬧,兩邊小攤林立,各種小玩藝琳琅滿目,糖人雜耍還有花燈麵具等,人來人往摩肩擦踵。

兩人走在路上,引來了無數豔羨的目光,俊男美女走在大街上本來就挺吸睛的,再加上傅仲塵在京城裏是有名的大才子,他當年前三甲被點中探花郎,很是吸了一批忠心的粉絲,狀元都沒有他風光。

探花這二字帶一個花字,正該配上他這樣俊美的模樣才相得益彰。

有姑娘們認出了傅仲塵,“那不是傅仲塵嗎,還是那麽好看。”

“別犯傻了,人家現在都是附馬了,還做夢呢。”

“哼,我就是看看也不行嗎?”兩人邊說邊依依不舍地離開。

傅仲塵拉著慕雪涵進了一家脂胭鋪子,“雪涵,這家鋪子人這麽多,胭脂一定好。”

兩人一進去有機靈的夥計就迎了上來,笑容堆滿臉,“呀,這不是傅大人嗎,你這是來給娘子買胭脂嗎?你這就來對地方了,我們家是京城裏品種最全貨色最好的鋪子,你看今天就來了好多的大戶夫人小姐呢。”

“你看你要哪一樣?”

他這一嚷嚷,把大家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真的是傅仲塵,真的是他呢。”

“他這是陪夫人來買胭脂嗎?哇,他的夫人可太有福氣了,有這樣俊美有才的夫君,還待她這樣好。”

有個年輕的小媳婦看著傅仲塵和慕雪涵如此恩愛,眼睛裏真冒小星星。

傅仲塵沒想到這裏會有認識自己的,他隻想好好跟慕雪涵度個小蜜月,不想節外生枝,連忙指著櫃台上那一排胭指,“這些都要了,都給包起來送到傅府。”

夥計答應一聲,喜笑顏開,“好嘞,傅大人真是大手筆,眼光真好這都是今年最流行的顏色呢。”

慕雪涵有點詫異,拉了一下他的手,“夫君這不合適吧,我用不了這麽多。”

旁邊的人更是羨慕,“這真的是一對神仙眷侶,還這麽恩愛。”

他們身邊迅速圍上來一群人,議論紛紛。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其中也不知什麽時侯混入了幾個別有用心的人,他們陰陽怪氣的話特別突出。

“原來是傅大人陪夫人逛街,我聽聞國子監現在跟以前比是大不如前了,這男人一旦成了親就連公事也不重要了,真是世風日下。”

“也不能這樣說,定是這安樂公主貪玩非要拉著傅大人也未可知。”

“你說的對,定是這安樂公主蠱惑人心,把好好的一個探花郎迷惑的不思進取,真是個妖女。”

他們這樣一說,更有那傅仲塵的腦殘粉姑娘們附和著。

“對,一定是這樣,為人妻者就該有規勸之責,她這是一心玩樂,唉,真為傅郎可惜。”

“好好一個青年才俊就這樣被美色所惑。”

傅仲塵聽他們越說越離譜,臉色一沉,“你們住嘴,今日是我非拉著娘子來給她挑選禮物,並非你們口中的貪圖玩樂。”

“再則這是我們的私事,與你們無關。”

傅仲塵眼眸嚴厲地在他們臉上掃過,寒氣逼人。

這些人還想再說什麽,被傅仲塵的氣勢嚇到了,低聲嘀咕了幾句,就四散而去了。

慕雪涵本來興高采烈地出來遊玩,被這樣一鬧心情很壞,她也知道那些人是別有用心,但還是被影響到了心情。

原來在她們心中安樂公主就是這樣一個人,這些人都天天吃飽了沒事幹,是不是不嚼兩句舌根就活不下去了,慕雪涵悶悶不樂走了出去。

“我們回去吧,改日再逛。”

傅仲塵陪著她出來,一心想逗她開心,“娘子,你何必跟她們一般見識,不過是幾句閑話而已。”

慕雪涵其實心裏也有點愧疚,她覺得自己沒有幫上他的忙,還累他被人背後這樣議論,“我是怕夫君放在心上,隻有我安樂氣別人的份,哪論得到其他人氣安樂公主呢。”

她想到原來的安樂公主是那種張揚跋扈的性格,便出口調節氣氛。

傅仲塵忍俊不禁,“娘子開心就好,我知道一個地方很好玩,我們一起去。”

兩人坐在馬車上,慕雪涵打趣他,“夫君,你的仰慕者可不是一般的多,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

傅仲塵本來也沒把這些當成一回事,這還是第一次聽慕雪涵主動提起這個,他轉過身來看著慕雪涵的眼睛。

“娘子,你這是什麽意思?”他的眼睛裏有點戲謔。

“你猜呢?”她給了他一個白眼,並不上當。

傅仲塵淡然一笑,然後深深地望著她,“娘子,在我心裏永遠就隻有你一個,我的眼睛裏也有你,再容不下其他人。”

一些情話明知道是假,還是會很感動,特別是這樣一個妖孽般俊美的男子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