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涵將這個營帳都整理了一遍,抱來了新的被褥將一切都安排妥當。

“母親,你好好休息,我和仲塵就回去了,外麵都是我們的人,你不用擔心,安心睡覺。”

慕雪涵陪著傅仲塵走在大營之中,此時萬籟俱靜,蒙將軍治軍嚴明,將士們這個時侯沒有值守任務的都按時休息了,營帳之中連燈光都沒有。

傅仲塵抬頭看到滿天的星光,想到現在的形勢他輕歎了一口氣,“前路迷茫又凶險,也不知什麽時侯才能攻下京城,現在太後已經到了最後的反撲時侯,一定會破釜沉舟一戰。”

慕雪涵有種盲目的樂觀精神,她安慰著傅仲塵,“我倒覺得沒有那麽可怕,大楚的兵力大部分都還集中邊關,現在京城裏能用的無非就是內衛軍還有康王的殘兵敗將,若是太後想調邊關的兵馬,大臣和康王都不會同意,而且這中間需要時間。”

傅仲塵明白慕雪涵的意思,一邊走一邊分析著,“誰也猜不透太後的下一步舉動,她連勾結外敵這種事情都能做的出來,還有什麽底線呢,我們現在根基不穩也經不住再三折騰,若是京城和外敵裏外夾擊,我們恐怕難以招架。”

兩個進了營帳之中,慕雪涵讓他早一點休息,“車到山前必有路,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壓力,不管以後的路有多難走,我都會陪著你。”

傅仲塵也沒有再跟她說起戰場上的事情,免得她跟著擔心,“我再看會兵書,你睡吧。”

慕雪涵一沾枕頭就睡著了,她太累了,身心俱疲。

傅仲塵幫她蓋好被子,然後拿出京城的布防圖站在整個大楚的沙盤麵前,他腦子裏想象著各種各樣的情景,將小旗子來回移動,臉色變幻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子夜時分。

外麵響起了報時辰的邦子聲,他支持不住收了這些東西也睡了。

一夜裏他胡夢顛倒,整個夢裏鐵馬冰河亂成一團,突然眼前一亮,他有了一個好的主意,他一下子坐了起來。

這才發現那隻是一個夢而已,他有點沮喪,看了一下外麵天光微亮,已經是翌日大清早了,他馬上穿衣起床,拿著整個大楚的布防圖快步走向了蒙福澤的營帳。

蒙氏父子起身正準備要去晨練,正好碰到了傅仲塵前來,馬上站住了,“傅公子,要一起去嗎?”

傅仲塵揚了揚手中的東西,“伯父,我有了一個好主意,正要找你好好商議一番。”

三人一起回到營帳之中,蒙福澤和蒙伯勇一起看著傅仲塵,“傅公子有了什麽新的想法?說來聽聽。”

傅仲塵將地圖展開放在桌子上,“我想借道京城西南的這座山。”

傅仲塵指著京城外圍的一片地方,這裏是一片深山老林,從來都沒有人打過這裏的主意,傳說這座山裏有山妖出沒,進去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

所以這個地圖上用的顏色是黑色的,隻知道是山裏麵具體是什麽樣子無人知曉。

蒙福澤馬上搖頭,“不可,我倒不是怕什麽山妖,那都是一些山民謠傳出來的話,但是這座山裏麵有瘴氣,活物進去都沒有活著出來的可能。”

“瘴氣可以用藥物驅除,這座山的位置太好了,隻要我們能越過這座山就能直接進入京城,跟外麵的軍隊裏應外合定能事半功倍地攻下京城。”

蒙伯勇奇怪地問道:“原來京城隻有三個城門,這座山便是它的依仗,他們在做布防的時侯,一定也想到了這個,但是為什麽就任由這個漏洞的存在,而不做修整?”

“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座山隻進不出,當然就沒有派兵把守,其實是一道天然屏障。”

傅仲塵本來想著要冒險一試,聽著蒙福澤這樣說,心裏也打起了鼓,沒有再堅持下去。

他的眉頭緊鎖,用手指敲著桌子,“那我們就隻能從正麵強攻,可上次楊長史和秦統領的出現讓我們束手無策,特別是楊長史,他這個人太厲害了,你們可有什麽好的辦法?”

蒙福澤和蒙伯勇都沒有想到什麽妙計,一時都不說話了。

“不止如此,太後若是借兵的話我們會腹背受敵,傅公子你一定要小心啊。”

傅仲塵被這樣一提醒,也心頭一動,原來他的計劃還有漏洞,他原來想的是邊關到這裏的路程有五六天的時間,他就有這個緩衝的時間,隻要在援後來到之前能攻占京城就有勝利的機會。

但是現在好像不行,太後都將暗衛派了出來,她一定是有後招,傅仲塵感覺腦子有點亂,三人麵麵相覷地看著,都不說話,氣氛低沉。

此時蒙桑語從外麵進來,她一見這三人都不吭聲地坐著,也不知是在練的什麽功,“你們怎麽都不說話?是我影響了你們談事情嗎?”

蒙福澤衝她擺了擺手,“桑語,你出去玩會,別來搗亂我們。”

“去看看今天的早飯是什麽?”

蒙伯勇猜想她對吃的最有興趣。

傅仲塵隻是衝著她微笑著,並沒有說什麽過分的話。

蒙桑語不服氣地冷哼一聲,“又小看我,把我當成小孩子,我也是在邊關長大的好不好,這些戰場上的事情,我都明白說不定可以幫到你們。”

“若是我真走了,說不定你們就少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不要後悔啊。”

她說著轉身就要走。

傅仲塵知道她是開玩笑,但也不想把她當外人,“桑語,我們也沒有談什麽機密的事情,就是遇上了一點難道。”

蒙桑語馬上就轉回身來,一臉的好奇,馬上湊了過來,“說來聽聽,也許我可以幫忙。”

蒙福澤父子都不以為然地看著她,一點也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更沒打算聽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傅仲塵就將問題講了一遍,蒙桑語不以為然地說道:“這有什麽難的,她借兵總要有書信往來,那總是有人從京城出來送信,或者是有信鴿飛出來,我們直攔截住不就得了。”

蒙福澤聽了哈哈大笑,“桑語,你還是去看早飯好了沒有,爹有點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