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燁追悔莫及,他曾勸過多少次讓康王不要輕易出城門,他就是不聽,康王認為一個小小楚王不足為懼,蒙將軍他都不怕,楚正青身手平平,他出去不費吹灰之力一定能摛得楚王回城。
如今大軍差不多都出城對楚王圍追堵截,城門那裏幾乎就是一個空城,傅仲塵與蒙將軍早就商議好的調虎離山之計,他和蒙伯勇帶著一支精英軍隊,從旁邊一條山路穿了過去,這條山路還是他跟慕雪涵上山采藥時無意中發現的,沒想到真的可以通到西陽關的城門口。
他們神兵天降一般出現在城門口,城上的守將嚇壞了,連忙召集人馬搭弓放箭,隻是他們人數太少,顧此失彼很快就陣腳大亂。
傅仲塵看著攻城將士一個個敗下陣來,心中痛惜,“伯勇哥,你掩護我,我親自上去。”
蒙伯勇毫不猶豫拒絕,“不可,你若是有個好歹,我可沒法跟安樂交待。”
“你放心,我有分寸,你不是常說我有天賦嗎,我不想再讓他們白白送命。”
傅仲塵不給蒙伯勇時間考慮,已飛身衝到了最前麵,拿出準備好的繩索拋出,正好勾上城牆,憑借著慣性一下子就到半空中,城頭上本來也沒有多少人,他們哪裏想到會有人用這種最冒險的方式上來,正在專門致誌應付雲梯上的人,忽然傅仲塵攀上了牆頭,當他們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蒙伯勇手持弓箭,將傅仲塵附近的守城兵將一連射殺好幾個,傅仲塵勇往直前翻身上了城牆,他們的防守出現了漏洞馬上都圍擾過來絞殺傅仲塵,傅仲塵第一次跟普通士兵對戰,沒想到他們根本沒有想象中的強悍,刷刷兩下就倒下好幾個。
他將守城將士吸引到了自己身邊,其他的攻城將士趁機也加快速度爬上來好幾個,他們前後呼應一起占領了城門,城門大開,蒙伯勇帶兵入城。
西陽關城頭上插上了楚王的戰旗。
蒙伯勇將這裏交給了傅仲塵來善後,他心中還憂心著蒙將軍的安危,“傅公子,你帶人守好城門,我去接應父親。”
他率兵出城,此時康王腹背受敵,被楚王的軍隊包圍。
康王一看自己的軍隊已被衝得七零八落,除了自己身邊的幾名心腹還有幾百個私兵還在拚殺,其他的士兵一見大勢已去,都棄兵器投降,有很多還是蒙伯勇教過的士兵,蒙伯勇喊話他們,“隻要大家放下兵器,我蒙伯勇念在大家同僚一場的情分上必定寬待你們,我們還是好兄弟。”
很多京都營的士兵都無心抵抗,歸順了蒙伯勇。
此時康王被蒙將軍父子還有楚王身邊的來福及安城等圍困在中間,他自知沒有生路,大罵楚王,“你個亂臣賊子也不怕老天降雷劈死你,本王就在這裏,你上來殺了我,你也做不了那個位置,不過是一條不歸路。”
楚正青倒是想殺他泄憤,不過活著的康王比死了更有價值,他若是殺了康王會遺臭萬年落一個兄弟殘殺的汙名。
“來人將他拿下,不要傷了他的性命。”楚王臉色陰森,對於他的辱罵也沒有反駁。
康王發瘋似的廝殺了一陣,終究是寡不敵眾被好幾杆槍壓在了身上。
士兵上來將他五花大綁,押往西陽關。
楚王此時冷眼看著他,忍不住嘲諷道:“康王,你想不到會有今天吧,做人不能太狂,早晚會被反噬的。”
康王拚的沒有一點力氣,隻是閉著眼睛頭發淩亂垂著,不發一言。
等他們進了城,傅仲塵上來跟楚王匯報了城中情況。
楚正青異常的高興,他現在是勝利者,不管是原來的手下還是西陽關的降者都對他阿諛奉承,這讓他心中膨脹,王爺的架子更甚,好像忘了自己的初衷。
“傅公子,想不到你如此厲害,以前隻知你謀略過人,沒想到還有如此勇猛的一麵。”
傅仲塵忍著脾氣跟他敷衍,“王爺過獎了,這都是大家一起的功勞,傅某不敢居功。”
“現在西陽縣衙已經順利接手,王爺可隨裏入駐,安撫百姓的布告也寫好了,還請王爺過目。”
楚正青對這些事情都不感興趣,他在人群中尋找慕雪涵的身影,“傅公子,這些東西你做主就好,讓百姓不必驚慌,本王不會傷害他們,讓他們放心。”
“安樂呢,你帶兵攻城,可派人保護她,她現在哪裏?”
傅仲塵見他神思不屬的樣子,還一直追問著慕雪涵,心中就有氣,臉色沉了下來,“王爺不必擔心在下的娘子,已派人將她接入城中,此時正在忙著醫治傷兵。”
楚正青此時才發現遠處搭建了一個臨時的帳篷,慕雪涵正在匆忙地給傷員包紮。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馬上想跑過去獻殷勤,他現在打了這樣一個大勝仗,特別想找人炫耀一下,他想看到慕雪涵拿崇拜的眼光看他,眼睛裏閃閃發光恭賀他大業將成。
隻是他被一群官員圍著匯報情況,一時也走不開。
“王爺,此次大捷是蒼天有眼,王爺成功指日可待。”
“如今我們活捉了康王,太後一定坐不住了,京城也岌岌可危。”
楊舵主和路指揮史前後圍著楚王獻功請賞,楚正青也知道他們此次也有功勞,一臉的笑容,“你們都辛苦了,本王此次一定論功行賞,大家都有份。”
真正有功的蒙氏父子卻遠遠地在城門口安排著雜亂的事情,初接手的城池,他要將布防圖拿到手,再將關健位置都換上自己人,將收繳的兵器都清點數目歸倉,還有傷兵要安排醫治,對他們那些逢迎拍馬之輩不屑一顧。
楚正青被眾人圍著,感覺自己已經飄起來了,得意之色掩藏不住,“你們說的對,本王還要給太後送上一份大禮,康王價值連城,不知太後要會用什麽來換他的性命。”
大家一切都以楚王馬首是瞻,紛紛附和,“哈哈,太後一定快氣瘋了,既舍不得銀子又想要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