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舵主從旗令官手中奪戰旗,用力揮舞著,“大家聽著,隻許前過不許後退,活捉康王重重有賞,衝啊。”

他身邊的親信部隊都被激起一腔熱血,“跟著楊舵主勇往直前所向披靡。”

路指揮史等人都一起響應,士兵殺敵一聽鼓聲二看令旗,此時戰場之上秋風鼓**飛沙走石,他們看過其他人都向前衝去,也都一起打起精神往前衝。

康王站於高處,看著整個戰事如此膠著一直分不出勝負,心裏煩悶異常,皺緊了眉頭,正想著怎樣鼓舞士氣,忽然發現有一支隊伍橫衝直撞過來,異軍突起一般戰鬥力猛長,將自己的士兵衝殺了一大片。

“這是怎麽一回事,難道他們想同歸於盡?”

他身邊的楚燁有點弄不清對方的意圖。

康王將大刀拿在手中,厲喝一聲,“跟本王拚狠鬥猛真是不自量力,眾將聽令將他們引至城門前,全體出動將他們左右包抄,一個都跑不了。”

康王也有自己的小算盤,他帶的這五萬精兵都是京都營的兵力,他用起來雖不那麽得心應手,但他也不怎麽心疼,硬拚咱就拚,也不怕人海戰術。

楚燁臉上的疑雲未散,但他也沒再說什麽。

康王的士兵忽然如潮水一般從四麵八方湧了出來,將楊舵主和路指揮史一幫人都圍在了中間,喊殺聲陣天,勢不可擋。

蒙伯勇發現自己的號令他們不聽,但也不能眼瞅著他們身陷險境,一路追隨他們到了城門下,被迫與敵軍撕殺,心中惱怒,看到形勢越來越糟心急如焚。

“這不對啊,難道康王一開始並沒有拿出十成的兵力,此時才是真正的實力。”他心中一凜,“不好,若是再戀戰下去隻怕會葬身此地。”

他身邊的副將提醒著他,“少將軍,康王的人越來越多,我們現在撤也來不及了。”

楊舵主和路指揮史此時也完全是懵圈狀態,康王難道會點豆成兵的技能,怎麽這些士兵越殺越多呢。

他們也開始心慌,“蒙少帥,我們被包圍了,這該怎麽辦?”

蒙伯勇滿臉都是濺上的血滴,眼眸狠厲如殺神降世,他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形,這種情況隻有找一個薄弱處撕開口子衝出去。

他抬頭看見了康王,他身邊的楚燁正聚精會神指揮戰鬥,他彎弓搭箭看準了一個地方,“你們掩護我,等我將那杆大旗射斷。”

他身上所背的弓箭是專門為他特製的,比平常都大一號的鐵弓,射程可增大兩倍之多,他拉滿了箭弦果斷鬆手,這支箭越過重重障礙如疾風般強勁,正中旗杆之上,眨眼間對方的令旗折了下來。

沒有了令旗這些士兵一片混亂,蒙伯勇趁此機會帶著將士如尖刀一般衝了出來。

“大家跟緊我,速速撤退。”

有了蒙伯勇衝殺出來血路,他們都倉惶而逃,再不想什麽活捉康王的事情,現在保命最重要。

康王帶人追了一段被對方斷後的羽箭攔下,楚燁謹慎,“王爺窮寇莫追,今日他們已是元氣大傷,至少三兩天內不會再來犯。”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康王的損傷也不少,楚燁並未明說相信康王心中也明白。

蒙伯勇帶著兵將回到大營之中,楚正青帶著眾人在營前迎接。

楊舵主路指揮史等人都灰心喪氣的,他們心中有愧,此次之戰徹底對蒙伯勇刮目相看,不止是他對戰局的精準預測,更佩服他異乎常人的身手,千軍萬馬之中如入無人之境,他所到之處人仰馬翻。

他們此時特別想有個地縫鑽進去,別讓楚王看見自己,他們躲在蒙伯勇的身後幫著清點士兵數目,將傷兵交與軍醫救治。

楚正青瞧著他們士氣低沉猜到情況不妙,“勝敗乃兵家常事,康王狡詐又在邊關有多年的作戰經驗,我們雖敗猶榮。”

他這樣安慰大家,氣氛活躍了起來。

慕雪涵早就跟著傷兵進了軍醫營帳,此次的傷兵比之前看起來凶險很多,她連忙幫忙止血包紮,軍醫們都自覺地將那些嚴重的疑難雜症交給她處理。

她現在手上醫治的這位背上中了一刀,腹部還被刺了一槍,送來臉色蒼白昏迷不醒,是廣寒衛所的一名小頭目,也就是路指揮史一派,他被路指揮史放棄,是蒙伯勇發現了他堅持將他救了回來。

慕雪涵讓用酒將他的傷口清洗幹淨,又拿出針線來替他縫合傷口,軍醫都見慣了她的救治手段,但他們隻是看看,沒有一個人敢上手。

她身邊的那名小軍醫非常感興趣,“安樂姐,能不能讓我試試,我覺得這個縫合術最實用,能救很多人的命,像這種情況的傷員若是沒有安樂姐,他們大多數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慕雪涵欣然應允,“好,你就負責他腹部的傷口,像這樣盡量縫的平整一些。”

小軍醫興致很高,在慕雪涵的指導下做的還不錯。

有了他的幫忙,慕雪涵就輕鬆多了,有更多的傷兵得到了及時救治而撿回一條命。

此時中軍帳內,楚正青問起此次戰況的具體情況。

楊舵主等人都裝聾作啞不吱聲,楚正青直接問到了蒙伯勇的頭上,“蒙少帥,你作為主帥你來講講到底是怎麽回事?”

蒙伯勇就實事求是地將事情講了一遍,“王爺,康王並不是我們想的那樣有勇無謀,他深藏不露很有城腑。”

他避重就輕地抬高了一點康王,大度地為楊舵主他們開脫。

楚正青聽的一清二楚,楊舵主和路指揮史平日裏是個什麽德行他看的明白,他怒氣衝衝地看向楊舵主和路指揮史。

“你們二位不聽指揮一意孤行導致兵敗,真是愚蠢之極。”

他的臉色很難看,他們如此這樣打的不止是他們自己的臉,更是楚王的臉。

大家都不言語,楊路二人更是低頭不語,此事確實是他們的錯。

傅仲塵連忙上來和稀泥,“王爺不必如此動怒,此事也不能全怪他們,是那康王過於奸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