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目光移開,這個時侯不是敘話的時機,他將傷感的心情按下。
“太後,你出此陰損之招,就是想換取你想要的東西,現在你可以講了,你想要什麽?隻要你能將他們放了,我傅仲塵定會遵守諾言。”
“你不就是想要當年謀害慕將軍的證據嗎?我給你,一切都原封不動地交給你,從此這世上再也沒有人知道當年發生過什麽,你可以安心地繼續做你的太後。”
傅仲塵才不管有多少人在場,他就將此事公然說了出來。
慕月瑾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這個可惡的傅仲塵千刀萬剮。
“傅仲塵,楚正青你們一幫亂臣賊子的話沒有人會信,早晚被一網打盡,什麽證據全是子烏虛有,到時你們全都伏誅流言自然消散,你以為你們還有什麽資格來談條件。”
“章佑,現在你有幾成把握將他二人拿下?”
章佑來之前信心滿滿,認為不過是幾個賊寇,自己帶著幾百內衛就可圓滿完成任務,可是現在他一看這城下的兵將,一下子心中沒了底氣。
他尷尬地笑了一下,“太後,此事還要從長計義,臣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有這麽多的兵馬,還有京都營的原教頭蒙伯勇,我們不可輕敵,還是小心行事。”
慕月瑾向城外仔細查看,果然就看到蒙伯勇身著盔甲立馬橫刀陪在傅仲塵的身邊,他們身後是士氣高昂的將士。
她的臉色一下子灰了下來,原來蒙家這些年來一直都在蟄伏,沒想到他們在一眾武將中還有這麽高的威望,再加上楚正青的勢力,自己難有勝算。
楚正青遠遠看到她的臉色垮了下來,一晌無語就知道她是害怕了,他催馬上前幾步,慢條斯理地讓士兵傳話,“太後你現在有兩個選擇,是把人質交出來還是我們開戰?”
章佑一招手,“弓箭手準備。”城頭上一下子出現了好幾排士兵,他們拉弓搭箭畜勢待發。
“太後,我們今日沒有準備應戰,但是他們也不敢肆意攻城。”
慕月瑾現在舉棋不定,要她交人她怎麽甘心,但她又不敢開戰,康王在朝堂上說的信誓旦旦,可是今天一直都沒露麵,不知在哪裏看自己的笑話呢。
楚正青看著這些弓箭手隻覺得好笑,“太後,難道整個京城就沒有兵將了,還要勞煩內衛上城抗敵?我勸你還是將人交出來,本王還會給太後留下最後的尊嚴。”
慕月瑾垂死掙紮,“來人,將沈守備帶上來。”
立刻有兩個士兵將沈守備推到了前麵,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聽侯命令隨時準備動手。
傅仲塵的臉色倏然就變了。
慕月瑾得意,“我勸你們還是乖乖投降,不然我就殺了他,如果還不行的話就殺光這些人,我要讓你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在你的麵前,他們都是為了你而死,因你一人連累了這麽多人喪命,傅仲塵我看你也隻有以死謝罪了。”
蒙伯勇勸他,“傅公子,你不要聽她虛張聲勢,她不會真的與我們同歸於盡。”
楚正青才不在乎她的這些花招,“太後,你若是殺了他們你手中就一個棋子都沒有了,你確定要走上這條絕路?”
章佑上前怒道:“殺一個賺一個,他們都是逆臣同黨死不足惜,太後是為國除奸。”
慕月瑾此時隻覺得是保命要緊,她若是真的殺了這些人,隻怕一切都無法挽回,“楚正青,若你肯就此收手,哀家會不計前嫌封你為廣寒王,無事不用來京城朝拜,為了百姓安康哀家以和為貴,不想再起紛爭。”
楚正青野心早已膨脹,他怎會在大功即成之際被招降,太後的話他也隻信五分,但將計就計先把人救出來再做打算。
“太後若是肯放人,本王也會考慮一下休戰,太後不必急於回答本王,最遲落日時分把人交出來,不然就等著受死。”
傅仲塵見太後動搖了,“太後,隻要你答應放人,傅某不僅銷毀證據還會勸說楚王收兵回廣寒五年之內不再進犯京城。”
慕月瑾聽了有點心動,但她也知這一切都做不得數,但拖延時間是好事,“既如此待哀家好好想想。”
她下了城樓,想找康王再爭取一下他的支援,還有京都營總兵蕭柯一直都沒露麵,若是他們的兵力加在一起,未嚐不可與之一戰。
此時楚靈婉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她剛才在城頭上看見了傅仲塵,他穿上盔甲的樣子跟平時翩翩公子的形象完全不同,那堅毅的眼神直擊楚靈婉心髒,她有點瘋魔了,自己一定要見他一麵,親口跟他說句話。
她來到慕月瑾麵前,“太後,靈婉想出城跟他們談條件,還請太後恩準。”
慕月瑾像是看一個傻子,這種時侯她想出城?她是想找死還差不多。
“你想出城哀家不攔你,但是別指望哀家給你派一兵一卒,你若是再想進城就難上加難了。”
楚靈婉一心想見傅仲塵,又把蒙伯勇的事情重提,“太後,靈婉有一計。”
她靠近太後身邊,低聲說了她的計謀,慕月瑾點頭,“哀家暫且相信你一次,去吧,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若是失敗了能不能活命全靠你的運氣。”
楚靈婉馬上叩頭,“多謝太後恩典。”
“開城門,放她出去。”
章佑有點不解,“太後,靈婉公主一個人出去,我們是不是要派人掩護她?”
“不用,她一個弱女子相信楚王不會這麽沒有人性。”慕月瑾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楚靈婉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若成功是運氣若失敗也是她自找的。
章佑隨之明白,讓人把城門打開,放下吊橋,楚靈婉一人出去過了護城河之後吊橋隨之拉起。
楚王和傅仲塵看見一個女子從城內出來,十分詭異,全都嚴陣以待,弓箭手將弓拉滿。
蒙伯勇第一個認出了楚靈婉,“傅公子,那是楚靈婉。”
傅仲塵的眼睛眯了一下心中一動,這個女人又來搞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