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這才明白,“原來如此,少夫人果然思慮周全。”
“唉,從京城逃出來很多藥材都沒帶出來,要不然也能給這些窮苦百姓贈藥。”慕雪涵歎了一口氣,若是手中有多餘的銀子也可以多買點藥讓他們更好的生活。
“少夫人不必憂心,這樣已經很好了。”是啊,他們都自身難保了,少夫人還一心為著百姓著想。
慕雪涵給他們看診,大多數是一些風寒之類的常見病,她前些日子專門研製了一種用常見的藥材醫風寒的方子,常見藥才非常便宜,對百姓們來說真是福音。
他們拿著方子去醫館抓藥,醫館的大夫一看這個方子有點醍醐灌頂的感覺,他抬頭看了一眼這個病人,“你是給自己抓藥還是替別人抓藥?”
那人點頭,“這藥就是大夫開經我的,我就是病人。”
“來,我再給你號一下脈。”
醫館的大夫仔細給他號了脈,不斷地點頭,“真是巧思,這樣的藥方真的很大膽也很巧妙,是哪位大夫給你開的方子,能告訴我嗎?”
“就在你們醫館前麵沒多遠,聽人說她是安樂公主瘟疫都能治好,是義診不收錢的。”
這位大兄弟把慕雪涵又大大的誇讚了一番,醫館大夫也聽過安樂公主的名頭,秦州瘟疫是件大事,他做為大夫自然知曉。
這位顧大夫一下子起了好奇心,讓夥計給人抓藥,他來到外麵找到了慕雪涵。
“敢問這位就是傳言中的安樂公主?”
慕雪涵抬頭一看是位老伯,微笑點頭,“正是,你有何事?”
“這個藥方可是你開的,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不知可否方便?”
顧大夫也是抱著一點希望來問,他們都是大夫是同行,同行之間互相鄙夷者有之,互相尊重者也有之,但這個冒然問關健性的醫藥問題是有點唐突了。
他本也沒想著她能回答,但是他太好奇了,忍不住要問上一問,他見慕雪涵一臉的驚愕模樣,連忙陪著笑臉,“老朽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這個方子太妙了,想跟這位高明的大夫切磋一下。”
慕雪涵這才明白他不是來砸場子的,他是來結識朋友的,她放了心,笑著回答:“談不上什麽高明大夫,不過是想為百姓節約一點銀子,他們本來生活就苦。”
顧大夫對她頓生好感,“既然安樂公主是義診,怎能在外麵風吹日曬的,若是不嫌棄請到醫館內一同坐診,老朽也免收診金,一同為百姓做些事情。”
慕雪涵一聽欣喜過望,“老伯說的是真的,那太好了,多謝老伯。”
傅秋和傅雪兩人幫忙把東西都收到屋內,兩人就守在門外。
顧大夫和慕雪涵並排在坐著一同義診,在沒有病人時,顧大夫就問起了他一直關心的問題,“不知安樂公主是如何用最常用的藥材配成一個方子的?若是能將這些延用到更多病症上,一定會更有意義。”
慕雪涵一點也沒有隱瞞,將自己的想法一古腦地全部說了出來,顧大夫拍手稱妙,他本來也沒有想到會得到這麽詳細的回答。
礙於麵子能講個五六分已經是很好了,現在慕雪涵傾囊相授,他簡直是受寵若驚,“安樂公主真是一個奇才,能從這個方向來配藥,老朽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為了表達老朽的誠意,以後這個醫館的大門一直向安樂公主敞開,什麽時侯都可以來坐診。”
慕雪涵也十分高興,她不用再四處流浪找地方擺攤了,還能蹭杯茶水喝。
府衙裏楚王將傅仲塵強行拉到了議事廳,果然這裏已經坐滿了人,看見他倆一進來,馬上都把目光轉移到他們身上。
安城衝傅仲塵招手,“傅公子這邊坐。”
傅仲塵對安城的看法挺不錯,這個人心思單純對他和慕雪涵沒有壞心思,最重要的是對慕雪涵一直以恩人相待。
他衝安城點頭,坐在了來福身後的一個位置上。
楚正青坐在了首位上,他掃了一眼大家,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今天給大家說一件令人氣憤的事情,當朝太後竟然私通敵國,與西域韃子勾結,賣國求生,這樣的人怎麽還配坐在那個位置上,我們大楚這麽多的熱血男兒,絕不能把大楚拱手相讓,讓異族侵占我們的土地。”
“西域覬覦中原許多年,一直虎視眈眈地想吞並我們,我們一定不能讓太後陰謀得逞,誓死保衛我們的大楚不受異族踐踏。”
他說的義憤填膺,語氣激**,讓在坐的各位都一下子情緒激動起來,紛紛怒火中燒,“王爺,絕不能容許此事發生,隻要王爺一聲令下,我們一定所向披靡。”
“王爺,你是想趕走西域韃子還是想討伐太後,我們都全力支持。”
楚正青就知道事情會是這個樣子,正如他所料,他要的也是這個結果。
他做手勢讓大家冷靜,“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也絕不容許這種事情的發生,隻是本王現在兵力不足,也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去討伐太後,不知在坐的可有什麽萬全之策。”
這些人有點不明白楚正青的意思,都一時語塞。
傅仲塵更是摸不清楚正青的用意,他為什麽要著重強調這兩點,兵力不足尚可稱得上緣由,但這上討伐理由有那麽重要嗎?他這是又作什麽妖。
楚正青見大家都不說話,沒人為他暖場,他隻好自己上場直說,“本王想了很久,認為隻有這樣才能順理成章地討伐太後。”
來福問道:“王爺若有良策便直說出來,我們一定以王爺馬首是瞻。”
安城也附和著,“王爺放心,我等定當忠心追隨。”
楚正青臉色緩和下來,“若是本王建立一個新的王朝,這樣才好更名正言順地討伐太後。”
傅仲塵聽到這裏冷笑,原來楚正青現在已經等不及了,他想早一點做皇帝呢,他也不戳破,隻是垂著眼皮不發一言。
大家也都跟他一樣的想法,他在廣寒擁兵自重實際上已經是半公開的與朝廷對著幹了,但這個造反的大旗一直沒有舉起來,大家也都糊裏糊塗地這樣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