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舵主和路指揮史兩人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王爺,在下今日才看出來一個事實,這安樂公主跟王爺的相貌真有幾分神似。”
路指揮史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隨之哈哈笑著接道:“那什麽俗話說的好,這是夫妻相啊,看來是月老牽錯了線,安樂和王爺才是上天的姻緣。”
這兩人的話說的也太露骨,大家都有點替他們捏把汗,一時間都住了口,空氣死寂一般停止。
慕雪涵臉色一變刷一下就站了起來,“你們口出汙言穢語,跟街頭的下三濫有什麽區別,王爺跟安樂是兄妹情誼,卻被你們這些人肆意歪曲。”
傅仲塵更是氣急,他握緊了雙拳,臉色發青眼眸裏都是怒火,心中似有什麽驚雷一樣的話語要說出來,但他聽到了慕雪涵的聲音,“夫君,別生氣這些人不值得你發脾氣,以大局為重。”
他抿了一下嘴唇,這才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二位侮辱在下沒什麽,但不要把王爺的想法曲解,還請口下留德,要不然容易招來打狗棒。”
楊舵主和路指揮史一看傅仲塵如此情形,也不好再說什麽,本來他二人也理虧,被罵兩句也活該。
慕雪涵狠狠瞪了他二人一眼,“安樂敬二位是前輩,誰知卻行為舉止卻讓人不敢恭維,敬人者人恒敬之,還請二位自重,我跟夫君成婚一年多來從未吵過架伉儷情深,不勞二位費心。”
她看了一眼楚正青,“安樂自小在宮中長大,跟王爺的感情自是深厚了一些,相信未來的王妃會適時出現,祝王爺早日覓的有緣人。”
楚正青此時神色尷尬,不疼不癢地訓斥了他們兩句,楊舵主還狡辯,“不過是開個玩笑,傅公子還當真了,這心胸難免太小了一點。”
“以後這種玩笑還是不要開的好。”
楚正青以後還要用到傅仲塵和慕雪涵,也不能把關係搞僵,那兩人也不再言語了。
慶功宴很快就結束了,傅仲塵和慕雪涵一起離開,在府衙門口遇見了傅風傅雪等,“少爺少夫人,我們一起回家。”
傅仲塵心中鬱悶,想在街上走走散心,“你們先回去,我跟少夫人到街上看看情況。”
“那少爺少夫人小心一點。”
慕雪涵看著傅仲塵那陰鬱的臉色有點擔心,“夫君,你是不是還在生氣,你就把他們當成一群咬人的瘋狗就行了,為他們生氣他們不配。”
傅仲塵勾了一下唇角,溫柔地看著她,“並沒有,我隻是心裏有點悶,你能陪我走走嗎?”
兩人繞過中間這條街,走在一個較偏僻的路上,這條路臨著一條河,此時深秋樹葉泛黃,更添蕭瑟之感。
慕雪涵也有一種世事變遷的感覺,兩人也不在說話,拉著手走在河邊,默契地慢慢往前走,有種就這樣走到地老天荒的感覺。
路邊有三兩個半大的孩子擠在一起,眼神怯怯地看著他們,他們臉上髒兮兮的,衣不蔽體甚是可憐。
“怎麽現在還有這麽多的難民,楚王不是已經發放了銀子還有糧食了嗎?”
“也許是難民太多了,像他們這些孩子能找到什麽生計,真是可憐。”
慕雪涵拿出身上的碎銀子送給了這些孩子,“你們把銀子藏好,去買些饅頭吃。”
這三個孩子眼中閃出驚喜,“多謝好心的姑娘。”
他們拿著銀子一溜煙地跑了。
兩人又繼續往前走,傅仲塵再次覺得自己不強大連自己的娘子都保護不了,對現狀深感不滿,“雪涵,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你被那些人侮辱調戲,我發誓以後一定要強大起來,讓誰也不能再隨意侮辱我們。”
他握緊了拳頭,眼眸中生出堅定的光芒。
慕雪涵勾了一下唇角笑道:“還說不在意,這在心裏都憋了幾個時辰了,這時才說出來。”
“怎麽可能不在意,身為一個男子不能保護自己的家人,是一種恥辱,終有一天我會讓你不再看人臉色過日子。”
慕雪涵拉住他的胳膊,陪他站在河邊,看著夕陽照在水麵上波光潾潾,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我相信你,你也不必有壓力,我也沒有覺得我看誰的臉色了,能讓我看臉色的人可能還沒有出生吧。”
傅仲塵拍著她的手,知道她在逗自己開心,露出笑容來,“安樂是公主,從小都是給別人添堵,哪有別人給我們安樂公主添堵的份。”
兩人一起笑起來,剛才的憂愁氣氛一下子都沒了。
“我們回家吧,再晚母親會擔心的。”
兩人站起來回了客棧,蒙桑語蒙夫人沈玉卿等都在門口等著,一見他們回來,一下子都圍了上來。
特別是蒙桑語,上來就抱住了慕雪涵,“安樂,想死我了。”
幾人又是一番訴別情。
傅仲塵看見傅風在向他招手,他跟著傅風到了外麵,“少爺,傅雪有事想單獨跟你講,我們到客房裏去。”
傅仲塵也是一臉的奇怪,“我們不是剛剛才一同從廣南回來嗎,為什麽這麽神神秘秘的。”
“是有關那個刺客的事情。”
傅風傅雪還有傅秋等幾個已經在一起討論了很久,這才把傅仲塵找過來,“少爺,那個刺客我確定就是北塞國師雪無影,因為他的輕功雪無痕無人能練到那種境界。”
傅風最是不解,“北塞國師?他為什麽要刺殺少爺?我一直以為是太後的手下,少爺一直任國子監一文職,還能得罪北塞的人?”
傅秋白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解釋。
傅仲塵心中一動,“難道是太後勾結外人一同對付我跟楚王?”
傅秋和傅雪用力點頭,“我們也這樣想的,所以特地把這個消息告訴少爺,要防備太後與其他國家勾結,我們會腹背受敵。”
“一個小塞北國,興不起什麽風浪來。”傅風這時才聽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麽。
“太後既能跟塞北勾結,自然也會跟西域南炎等國勾結,還是小心為妙。”傅秋伸手在傅風腦門上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