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涵禮貌地微笑一下,“王爺,他們的病情都不算嚴重,再則還有好幾位軍醫在呢,不會有問題的。”

我有這麽重要嗎?現在成了風雲人物。

“安樂,你聽本王的話,最好留下來,傅公子是迫不得已,為了這兩地的百姓著想,他非去不可,你又何必冒這個險。”楚正青還真是苦口婆心。

慕雪涵深吸了一口氣,正色道:“王爺不必再說,安樂已經決定了,無可更改。”

傅仲塵冷眼旁觀,這個楚正青太過分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冷冷道:“王爺,難道你的手下連一個能撐起醫館的大夫都沒有嗎?”

楚正青沒有辦法,萬分不情願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安樂她不可能留下,他腦子裏迅速地轉著,馬上就決定她不留下,自己可以跟著一起去啊,這樣不是又可以在一起了。

他想到這裏臉現喜色,“傅公子誤會了,本王也是擔心你們的安危,不如這樣吧,本王為了表示誠意,就親自去一趟,我們三人結伴而行,這樣成功的希望更大一些,本王再多帶一此侍衛,安樂就更安全了。”

其他人一聽都是一驚,這楚正青怎麽說風就是雨,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他身邊的安城還有蒙將軍都一起上前勸阻,“王爺不可啊,你身份尊貴切不可冒險,再則廣寒也不能無主,還請王爺三思啊。”

楚正青意誌堅決,“不要再勸本王,本王已經決定了。”

“王爺,今時不同往日,太後和康王都盯著你呢,若是被他們知曉你離開了廣寒,也不知會生出什麽亂子,王爺切不可意氣用事。”

安城還想再勸說兩句,楚正青瞪了他一眼,“本王怎麽做事還要你教?”

安城閉嘴,其他人更不敢再說什麽了,楚正青一看這馬車都準備好了,就想厚臉皮地跟他們擠在一輛馬車上,“為了不引人注目,本王就乘坐最普通的馬車,就這輛就行,安城速速回去傳令集結十名身手好的侍衛,帶到西城門集合,我們既刻出發。”

安城領命前去。

半個時辰後他們出了城門,傅風他們再加上安城等一共有二十幾人隨行,楚正青他們三人坐在第一輛馬車上,後麵一輛裝著各種各樣的衣服行李幹糧等。

侍衛們都騎馬隨行兩側。

慕雪涵向路邊望去,時不時地有難民經過,他們形容狼狽麵有菜色,有氣無力地往前挪著腳步。

慕雪涵心情沉重,想施舍一些碎銀子和幹糧,被楚王攔住了,“安樂,你想幹什麽?災民隻會越來越多,就我們這些人根本護不住車中的東西,他們若是一擁而上來搶,我們又不忍心殺他們,隻會帶來麻煩。”

她頓住了,上次是誰也跟她這樣子說過,她還親眼看見這些餓極了的難民在看見食物那一刻,眼睛裏都冒著綠光。

車子又往前行,到了一個小鎮子上,此時已到了午時,該用午飯了。

傅仲塵看了看外麵,“娘子,這裏怕是找不到一個像樣的酒樓,又要委屈你了。”

京城之中,慕月瑾收到了蕭柯帶回來的證據,氣的臉色發白,“混賬,這個傅仲塵太狡猾,竟然想出這種奸詐的主意。”

蕭柯將當時的情況聲情並茂地講了一遍,慕月瑾也不疑有他,“蕭總兵先回去歇息,兵馬要加緊訓練,此仇必報。”

蕭柯剛出去,就有線人來報,“太後,楚王和傅公子安樂三人出了廣寒城往西去了。”

慕月瑾心中一動,“他們此行有何目的?是否有軍隊隨行,貼身侍衛有幾人身手如何?”

“並無軍隊跟隨,大概有二十幾人,身手的話小的沒看出來。”

慕月瑾眼眸眯了眯,眼底一片狠厲,此次可怪不得哀家了,這都是你們自找的,這種機會我不利用是不是太傻了。

“去吧,宣樊燼。”

半個時辰之後,樊燼進來,慕月瑾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前幾次的差事你都辦砸了,此次必須成功不許失敗,好好布署一番,最好能一網打盡。”

樊燼來之前已猜到幾分,心中犯難,上次在京城跟那些人正麵交鋒過,自己這邊的人手雖多卻無精英,此次從廣寒到西林官道居多,不易設伏,隻怕希望渺茫。

“太後卑職無能,若有高人相助才會更添勝算。”

慕月瑾冷哼一聲,放下了茶杯,“哀家就知道你被嚇破了膽,此次特從塞北之地請來一位高手,人稱雪無影,可助你一臂之力。”

樊燼心中一動,雪無影他知道,是活在傳說中的傳奇人物,想不到能被太後利用,相傳他一直任塞北國師之職,難道太後與塞北進行了什麽交易?他的念頭一閃而過。

“多謝太後體恤,臣定不辱使命。”

樊燼走後,秋嬤嬤一臉的憂色,“太後,這個雪無影是異國國師,隻怕信不過。”

“自然是以利誘之。”

“奴婢多嘴,隻怕會養虎為患。”

慕月瑾手指用力,關節處泛出了青白色,咬牙切齒,“隻要能除了楚王這個心頭大患,還有傅仲塵那個奸詐小人,哀家不惜一切代價,至於雪無影他是異族,到時我大楚定能一致對外,再則區區小國不足為患。”

“太後英明。”秋嬤嬤垂了眼眸。

廣寒百裏之外的一個小鎮上,原有居民緊閉門戶,街上來往之人都是衣衫襤褸的難民,秋風漸起一派蕭條景象。

慕雪涵等幾人到了小鎮最繁華的街道上,傅仲塵走在慕雪涵左邊,楚正青也不管什麽尊卑他就走在了慕雪涵的右邊。

安城還有傅風等走在距他們有兩三米的距離處。

他們衣著華貴但身邊有護衛跟著,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那些難民也不敢走近來討要錢財,隻敢悄悄地望上一眼遠遠跟著。

慕雪涵看著路邊有一穿白衣的女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形容狼狽聲音淒慘,前麵豎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賣身葬父”。

在她身邊有一具屍體,上麵用草席蓋著,看樣子也是從遠處逃到這裏的難民,腳上的草鞋都破的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