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涵對她隻有憐憫,並不答話,隻是靜靜地喝茶,她這個狀態更加刺激了楚靈婉,她突然發瘋似地衝過來,“安樂,你欺人太甚,去死吧。”
她上來就想掐住安樂的脖子,傅仲塵眼疾手快瞬間抓住了她的手,滿臉的厭棄用力將她推了出去,楚靈婉跌倒在地,眼眸裏冒出來自地獄一般的惡毒目光。
她慢慢爬起來,看了看這兩個人,還想再說些什麽,沒等她開口,傅仲塵就吩咐管家,“送她出去,以後不許她再進傅府。”
楚靈婉心若刀割,站起來向外邊走去,神情恍惚忽爾大笑著離開。
她出了傅府大門,一個人如行屍走肉一般走在大街上,聽到京城裏的百姓都在議論著廣寒的事情。
“我看這大楚早晚要易主,楚王現在在民間呼聲很高,好多的難民還有起義的那些首領都願意聽從他的命令,對上麵……”說到這裏這人用手指了指,大家都知道指的是誰。
“那是有極大的不滿,隻要楚王舉起反旗,這裏個京城早晚保不住。”
“那還有康王呢,他手中可有兵權呢。”
“我可聽說了,他不是楚王的對手,被排擠的厲害,百姓隻認楚王。”
楚靈婉聽了這些話,漸漸冷靜了下來,自己在楚王那裏已棄如撇屐,不會再被接納,又做出了傷害安樂的事情,早晚小命不保,此時隻有抱緊太後這個大樹才能有活路。
求生欲讓她暫時忘了其他事情,加快了腳步回宮。
她一進院子就被宮女攔下,“太後說了以後不許你再進這個院子,還是請回吧。”
她伸著脖子往裏張望,“母後,靈婉知錯了,靈婉有要事回稟,還請母後網開一麵讓靈婉進去,給靈婉一個機會吧。”
慕月瑾現在被這些不利的消息弄的頭大如鬥,眉頭緊皺,秋嬤嬤給她捏著肩膀,“讓她回去吧,不要打擾太後。”
慕月瑾卻伸手做了一個阻止的動作,“讓她進來。”
現在這個時侯,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不管她是什麽居心,在弄死慕雪涵這個事情上她倆的目標一致。
“她倒是一個可利用的好棋子。”
楚靈婉一進來就跪倒在慕月瑾的麵前,慕月瑾心中不屑,卻不露聲色。
“母後,靈婉剛剛在外麵探聽到了廣寒的消息,康王他應付不了楚王,母後,我們要盡早想一個對策啊。”
慕月瑾冷冷扯了一下嘴角,“我不懂你的意思,我也護不了你,請回吧。”
“母後,你別這樣,大楚還是母後的,靈婉願意用性命來報答母後的恩情,隻要母後伸出援手,靈婉什麽都願意做。”
她匍匐著上前抱住慕月瑾的大腿,眼中有著破釜沉舟的決心。
“你真心願意為哀家做事?哀家之前可是做過一些傷害你母妃的事情,你不恨哀家嗎?”她要讓楚靈婉解開這個心結,忠心為她。
楚靈婉忙不疊地表忠心,“母後,那些陳年往事靈婉早就忘了,母妃她也時常教導我要向前看,不要糾結於過去,況且我和母妃現在也都好好地活著,已經很滿足了。”
“既是如此,哀家就既往不咎,我們以後就是一條船上的人。”
楚靈婉放心離開。
廣寒府衙內,楚正青在書房內議事,安城進來,看到有一些不怎麽熟悉的人,他欲言又止,楚正青停下手中的筆,“這些都是自己人,你有話就說。”
安城這才放心,“小的剛得到密報,康王回了他的軍營之後,大發雷霆,還嚴整軍紀操練兵馬,我怕他會有所行動,對我們不利。”
楚正青聽了不以為然,“臨陣磨槍有什麽用,他已失了民心注定成不了氣侯,我太了解這個王兄了,一根直腸子偏偏還目中無人,若不是身邊有一個好軍師,他也活不到現在。”
安城皺眉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那現在他身邊的那位軍師呢?”
楚正青冷笑一聲,“那位忠心的軍師被他留在了邊關,他這個人極易被人挑撥離間,也是天助本王。”
安城放下心來,那幾個人也都一齊歌功頌德,“楚王英明,整個大楚也就隻有王爺能當此大任。”
楚正青心中受用,“還要仰仗各位的鼎力相助,事成之後決不會虧待各位英雄。”
待他們出去之後,楚正青這才解釋了一句,“這是蘭林派廣寒和霖州的舵主,前來商議一些事情。”
安城心中一驚,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封信你派人快馬送回京城,還有這封送到傅府。”安城接了信之後離去。
京城傅府。
傅仲塵將傅府防備的如鐵桶一般,沒有必要的事情都不出門,慕雪涵表麵上淡然很多,暗中卻做好了應付戰亂的準備,讓傅風他們出去采買足量的常用藥材,特別是醫治外傷的成藥,糧食日用品等更是儲備了不少。
這日傅夏帶回了一封信,“少爺,這是從廣寒來的。”他將信呈上就離開了。
傅仲塵展開一看,楚正青將廣寒的情況簡略寫了一下,寫到他準備將康王滅掉,近日就會起事,讓他和慕雪涵萬事小心。
他將信遞給了慕雪涵,“娘子已經把該做的都準備妥當了,該來的總會來,我們逃不掉。”
“夫君不必悲觀,既然選擇了楚王已無反悔的機會,現在自保最重要。”
廣寒府衙門前,聚集著好多的百姓,以上次那幾個被欺負的百姓為首,拉著一個布條,上麵寫著:“血債血還,還我公道。”
另外幾人手中舉著小旗子,上麵寫著:“楚王千歲,驅逐康王。”
他們群情激昂大聲呼喊著反對暴政,堅持正義,打倒康王擁立楚王。
人群越聚越多,有更多的百姓加入其中,聲勢越來越大。
他們大部分都受過楚王的恩惠,再加上昨天康王的那種凶殘本性被有心人大肆傳播,康王在他們心中已經成了地獄裏的妖魔一般可怕。
楚正青還著一眾人等從府衙中出來,他做手勢讓大家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