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沒傷,我的腿現在動不了,康王是哪個,他就能隨意當街傷人嗎?”
這個病人瘸著一條腿一下子撲了過來,抱住那個官兵的腿,“賠錢給我醫腿。”
此時這個病人的帽兜落了下來,露出一臉令人惡心的痘痘,另一個官兵馬上大喊,“瘟疫,是瘟疫,快躲開啊,別被染上了。”
這個官兵一聽一臉的嫌棄,用力想甩開他,卻被抱得更緊,他氣急之下拔出佩刀一刀下去,“瘟疫,早晚都是死,還想拉個墊背的啊,老子就送你一程。”可憐這個病人血濺當場。
這下子這幾個百姓都驚呆了,片刻這後反應過來,有一個人哭天喊地地撲上來抱著那個病人哭的幾乎要昏厥。
另外幾個一起圍了上來,“別讓他們跑了,殺人了,抓住他們。”隻可惜一片混亂中那兩人逃之夭夭。
正在這裏楚正青帶著幾個侍衛經過,“發生了什麽事情?”
有人認出了是楚王,“楚王來了,讓王爺給我們做主。”
他們一下子跪在了楚正青麵前,“求王爺做主,我們聽聞王爺到廣寒,特地從附近村子趕過來,想討一個活命,誰知剛進城就碰到了兩個官兵騎馬撞倒了我們,不但不賠禮道歉,我夫君找他們理論,他就一刀殺了夫君,求王爺做主。”
那兩個官兵早就逃得無影無蹤了。
楚正青皺了一下眉頭,心裏想著康王應該快到了,這是回府衙的必經之路,等他到了就有好戲看了。
安城向遠處望了望,衝楚正青點了一下頭。
楚正青裝模做樣地咳嗽了一聲,“這兩個官兵簡直是罪大惡極,撞傷人本就不對,更不該將人殺了,快看看傷者還有救嗎?”
安城下去查看了一下,搖了揺頭,“不行了,失血過多已經沒氣了。”
這個婦人哀嚎聲又起,哭天嗆地死去活來。
此時康王從茶肆回來經過這裏,一看楚王在此,便停住了腳步,“楚王,這是怎麽回事啊,原來這廣寒城在楚王的治理下也不是很太平啊,這還有流血事件呢。”
楚正青冷眼看了他一下,又詢問這幾人,“你們可看清了那兩個官兵的模樣?本王也可為你們申冤將凶手捉拿歸案。”
康王就覺得楚王假仁假義,楚王是什麽樣的人他太清楚了,兩麵三刀陰險狡詐,讓人防不勝防。
“廣寒的官兵除了本王的人就是楚王的人,本王的人呢初來乍到都在軍營裏休息呢,看來是楚王禦下不嚴,回去可要好好管教一下他們。”
那婦人一下子大叫起來,“不是楚王的兵,是康王,是他們自己說的,他們說是康王的心腹要去辦要緊事,還叫囂著要把我們全都殺了,還說夫君得的是瘟疫,早晚都是死。”
“你可看清楚了,當真是康王的兵,他們穿的是什麽衣服?”
幾個同時指著康王身後那幾人,“跟他們穿的一模一樣。”
康王怎麽感覺這是禍從天降呢,好端端的就被人扣了一頂大鍋,“一派胡言,本王的侍衛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你們睜開狗眼看清楚,本王的侍衛都在這裏,一個不少,可看清楚是哪一個?”
一定是楚正青耍心機搞的鬼,他怒氣衝衝看著楚王,“楚正青,你費盡心機演這麽一出戲,不嫌累的慌,想汙蔑本王沒門。”
他刷一下抽出長刀來,“有本事我們兩人就單挑,決一勝負。”
安城一見持劍就擋在了楚正青麵前,“康王好不要臉,明知我家王爺武功平平,還說出這種話來,有損康王的威儀。”
“承蒙誇獎,這是承認本王贏了?還有這麽認慫的,楚王啊,這就不敢了。”
此時越來越多的難民圍了過來,楚正青硬是將話題拉了回來,“你們看,這就是康王的真麵目,好戰成性根本不顧百姓死活,在他眼裏人命賤如草芥,天下沒有公平正義,隻有弱肉強食。”
那幾個百姓更是氣憤難耐,“打倒康王,康王凶殘當街縱凶殺人,不顧天倫道義濫殺無辜,打倒康王,楚王千歲楚王千歲。”
楚正華頭都快氣炸了,這太明顯了,這就是楚王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就是要抹黑自己,讓自己失了民心。
他一氣之下就開始動手,刀光劍影叮當之聲不絕於耳,安城和康王打在一塊。
楚正青向混在難民中間的心腹示意了一下,就有好幾個難民一湧而上跟康王糾纏起來,“凶手,殺人凶手還命來。”安城見狀跳出圈外。
康王氣得咬牙切齒,“你們這些愚不可及的叼民,本王是被冤枉的,你們住手。”
戰場殺敵可以稱之為勇猛,但麵對這些難民,他不能隨意濫殺,克製了許多,但這些難民難纏的很,出手雖無章法卻凶狠不留餘地,他一時有些狼狽不堪,一個難民一腳踢向他的要害,他顧不了許多,橫刀躲閃,結果刀就劃傷了兩人。
其他人一見都紅了眼,攻勢更加凶猛,奪了後刃殺上來。
康王一見這情形不可收拾,再鬧下去非得血流成河,那自己的名聲將跌到穀底,“赤淵,我們走。”
難民一見康王跑了,都大聲歡呼。
這件事情很快就傳到了京城,慕雪涵得知楚王占了上風,跟傅仲塵二人都鬆了口氣。
“看來太後和康王聯手也不過如此。”
傅仲塵卻想的更多,“先不要太高興,太後那人經常不按套路出牌,有可能使出陰損的招數來,我們還是要多加小心。”
“嗯,夫君,我會的。”
兩人最近都很少出府,幾個侍衛都輪班值守,太後從那次之後就一直沒了動靜,傅仲塵也不用上朝,兩人倒也安穩了幾天。
慕月瑾此時氣得七竅生煙,樊燼把事情跟她做了詳細匯報,她眼眸之中似生出了殺氣,“楚王這明顯就是在向哀家示威,他如此戲弄康王,是在挑釁哀家。”
“太後息怒。”
她旁邊的秋嬤嬤小聲勸著,慕月瑾歎道:“哀家怎麽可能不生氣,這個康王果然是個沒用的廢物,也不知這麽多年在邊關是什麽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