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自是餘怒未消,“本王會有證據的,千萬將士堅守的一片江山,不會毀在你這樣一件隻會玩弄權術的人身上,楚王你得意不了太久。”
他隻圖口舌之快,卻並沒有說出什麽實質性的東西,其他朝臣都在腹誹康王,認為他盛氣淩人是個莽夫。
楚正青向太後躬身,“太後,臣無故在朝堂之上被隨意構陷,還請太後嚴查此事,還臣一個清白。”
慕月瑾忌憚楚王,但她也不會得罪康王,她還想用康王牽製楚王。
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康王,你隨意構陷親王,罰俸半年。”
一個親王會在乎這半年的俸?,靠吃俸?早就餓死了。
慕月瑾看向楚王,“楚王,你也別太較真了,康王他就是一個武夫,也都是為了大楚著想,你就不要揪著這個不放了。”
楚正青臉色陰沉,沒有再作聲,心中冷笑連連。
慕月瑾終於平息了這場風波,放下心來,掃視了一遍大殿,“各位還有本要奏嗎?若是沒有就退朝。”
傅仲塵冷眼旁觀一直到下朝都沒有說話,幸好太後也沒有找他麻煩。
下朝之後他就徑直出了大殿,剛下了最後一個台階,楚正青就迎了上來,“傅公子,且慢,本王有話要說。”
康王今日被楚正青占了上風,臉色黑的仿佛下一刻就是狂風暴雨,他時刻注意著楚王的行蹤,發誓要抓到他的把柄,報今日之仇。
他冷眼看到楚正青攔住了傅仲塵,有些不屑一顧,傅仲塵一個書生而已,能有什麽能耐也值得楚正青當成寶貝。
他止高氣揚地踱了過去,為了惡心楚王他決定讓傅仲塵出醜,“喲,這不是傅公子嗎,國子監的院長,聽聞此次去秦州也參加了瘟疫的救治,就是不知道傅公子是帶得了兵呢還是醫得了瘟疫,不過是仗著駙馬的身份站在這朝堂之上,我們大楚是真沒人了啊,連文弱書生和女子都用上了。”
傅仲塵一看康王這鼻孔朝天的臉就覺厭惡,知道他是衝著楚王來的,但楚正青此時並沒有答話,而是靜靜地看著他二人,像在等著看傅仲塵接下來會怎麽做。
傅仲塵不卑不亢衝他點頭,臉上帶著標準的八顆牙微笑,那表情是笑著的,卻明顯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康王此言差矣,曆代王朝設置百官,皆各有分工職能不同,王爺駐守邊疆功不可沒,但傅某為大楚培養各種人才,也是職責所在,安樂公主身為公主卻願身赴險境救治百姓,此高風亮節男子不及,康王一身高七尺的男兒身,可有將霖州之亂平息?”
所有人都知道霖州之亂就是康王莽撞行事引起的,他聽不得提這幾個字。
臉色青白交替,氣都不打一處來,若是論嘴皮子功夫,他真不是傅仲塵的對手。
“好的很傅公子,紙上談兵的一把好手,本王不與你爭論,告辭。”
康王氣急敗壞地離開。
楚正青看著康王吃癟心中特爽,“傅公子,這個康王確實討厭,懟的好,就該這樣給他一點教訓。”
傅仲塵勾了一下唇角,“被人欺負到頭上,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讓王爺見笑了。”
“就該如此,不必受他的氣。”
傅仲塵不欲與他詳談,找借口離開,“王爺若是沒有什麽事情,下官告辭。”
他轉身即走,楚正青快走了兩步跟上,“傅公子幹嗎這麽著急,本王還有事情要與傅公子相商,上次秦州之行多虧了安樂公主,她連著辛苦了好些天,不知身體可還好?最近在府上可有研究新的藥方?”
傅仲塵不能看見他一提起慕雪涵來眼中就冒光的那個樣子,傅仲塵臉色一沉,敷衍了他兩句,“娘子自有本公子照顧,不勞王爺費心,她最近不曾研究什麽藥方,下官讓她多休息。”
楚正青欣慰點頭,“本王好久未見安樂,若是哪天有空不如一起出來喝茶散心,如今初秋時節正適合秋遊,不知安樂可有興趣?”
傅仲塵走的慢但沒有停,“下官會轉告娘子,抱歉王爺,下官還有事情要先走一步,告辭。”
他這次沒有等楚正青再說話,很快走到了前麵。
楚正青望著他的背影嘴角上揚,眼眸裏泛出冷光,“早晚安樂是本王的。”
慕雪涵在府上休息了一天就感覺恢複了體力,她又忍不住上閣樓去看那些醫書,在看到那個刺激性反應應激症時,她一下子想到了高府小少爺,她心中一亮,朝中形勢惡劣,多一個朋友就多一條路,高首輔這條路不能斷。
她馬上準備了一些增強體質的成品藥裝進了一個箱子,帶著這些藥就下了閣樓。
她讓傅秋將馬車牽了出來,“這個箱子裝上馬車,我們去一趟高府。
傅秋駕車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傅仲塵的馬車進門,“少夫人,少爺回家了。”
傅仲塵已經下了馬車,“娘子這是去哪裏?”
慕雪涵掀開了車簾,“夫君,你回來了,我要去一趟高府,你要不要一起?”
傅仲塵毫不猶豫上了馬車,“我與娘子同去,正好去拜見一下高首輔。”
半個時辰之後兩人到了高府。
管家已認得二人,連忙讓人進去通報,裏麵很快出了一個管事的嬤嬤,“是安樂公主駕到,快隨老奴進去,夫人還未來得及迎接,派老奴來領路。”
“傅公子請見諒,夫人在高小少爺房中等侯,就不能讓傅公子進去了。”
傅仲塵笑著點頭,“嬤嬤請便,娘子就是專門來看小少爺的,煩請帶路吧。”
他隨管家去了前廳,慕雪涵就隨這位嬤嬤去了後宅。
高夫人已在門口等了半天了,一見安樂進來,就熱情地上來拉住她的手,“安樂,盼了你好多天了,聽聞安樂此次去秦州醫瘟疫,真不愧是我們大楚的公主,民間有好多關於你的傳言,說你是菩薩轉世又美貌無雙。”
“高伯母過獎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愧不敢當。”